第3363章 郭婉秋的故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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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長安有著一種預感,那個從來都沒聽到郭婉秋和齊秀,柳綺華,甚至祁希東,唐文炫,說過的第五個人,就是今晚郭婉秋想要說的關鍵。
    “當時一個大膽的女學生追求代課教授,鬧得沸沸揚揚,不是那個教授是海龜華裔,估計都要被調到別的院係。另外兩個走的很近,男的憤青勇猛又激進,女的也是巾幗不讓須眉,兩人經常代表學院參加辯論賽,取得的辯論成績也是斐然,怎麽看都是一對傳統的還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的戀人。而還有一男一女則是來自一個地區的老鄉,在交往和學習還有生活中互相幫助漸漸相知,也是一對眾人都認為還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的戀人。”
    “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姆媽,難道這四年他們都不拉拉手,親親麽。”
    “我們那時候哪像你們現在這麽不務正業,一個個國外好的東西不學,亂七八糟的學的不用人教!”
    電話那邊的郭婉秋怒了,很顯然楊一心的電話並不是讓她像剛才在電話裏麵那麽的平靜。
    楊一心回頭朝著趙長安笑著吐了吐小舌頭,趙長安朝前猛壓了她一下,頓時把她弄的嬌軀朝前一晃,喉嚨裏發出一聲悶吭,嚇得她花容失色的轉過頭,朝著趙長安求饒,讓他別搗亂。
    一邊連忙把手機貼著俏臉說道:“姆媽,你說,講故事吧,我保證不亂插嘴啦!”
    楊一心的話,給了趙長安一種提示。
    在他看來更是一種暗示,心裏麵不禁躍躍欲試,決定等會兒試試這種方式。
    楊一心作為一個當代女大學生,想來也是思想比較開明的人,也會很樂意的接受新鮮的事務,因為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讓男女雙方兩個人,都很快樂和有趣預約的小遊戲。
    “這樣到了大學畢業前夕,這個女學生看這個木頭人一直都不捅破這層窗戶紙,再加上受到自己兩個姐妹各自戀愛的波折影響,主動把那個男同學約出來告白,提出來一起留在明珠發展。”
    郭婉秋在那邊停頓了一下說道:“然而那個男學生告訴她,他在上大學之前就結婚了,而且還有了孩子,畢業以後他要回到家鄉,支持家鄉發展。這個女學生這才明白為什麽兩人都住在一個地區,他卻從來都不告訴她具體所住的地址,對她幾次提出來到他家裏玩兒,都表示住在大山裏麵不通車得翻山越嶺走幾十裏的山路,而且山裏不通電,不方便拒絕。”
    “這個騙子!”
    楊一心自然知道這個主動告白的女學生是誰,氣的大罵:“這天下還有這樣厚顏無恥,不要臉的人。”
    “不要罵他!”
    在這一瞬間,電話那邊的郭婉秋甚至有點情緒失控,生氣的指責自己的女兒楊一心:“不經他人苦,就沒有資格對別人的事情指手畫腳,自以為自己就是道德的審判官,其實啥都不懂。”
    “姆媽,我是替你,不是,我是替你故事裏麵的那個女大學生打抱不平呢,你怎麽還說我,護著那個人?”
    楊一心對著手機的話筒,說得一臉的委屈。
    換個人她這張不吃虧的小嘴,早就叭叭的懟過去‘好心不識驢肝肺,你還這麽護著這個騙子,那就別和我說這些亂七八糟狗屁倒灶的事情哈!’
    “是你給我打這個電話問我,我是給你講這個故事,不是讓你做命題作文。況且你這個命題的立意就是錯誤的,隻要方向錯了就是南轅北轍,越努力錯的越遠!”
    “好好好,我不說了還不行不。”
    楊一心被懟的無語,又扭頭朝著趙長安笑嘻嘻的翻著可愛的白眼,結果又被趙長安怒懟了一下,讓她的俏臉頓時可憐兮兮的一臉苦瓜相。
    意思是那邊她媽這麽用話懟她,這邊趙長安也不憐香惜玉的亂懟她,讓她夾在中間真難做人。
    郭婉秋在那邊長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之後這五個人各奔東西,那個勇敢的女學生衝破家庭的重重阻力,終於和那個教授如願以償的結為連理;另外一對本來在眾人眼裏珠聯璧合十拿九穩的戀人,一個出國,一個還傻子一樣的在原地等著他學成歸國;那個有著家室的男人也回到了家鄉,女的則是去了晉北,幼稚的發誓不再回到江南。”
    雖然郭婉秋敘述的平淡,可趙長安卻能大致猜到這件事情在當時對她的打擊,絕對不會這麽的輕描淡寫。
    隻是經過歲月光陰的衝刷洗禮,變得如同看一個記錄影片一樣的有著恍若隔世的隔膜和唏噓。
    然而這些事情和現在的楊一心的狀態有什麽關係,趙長安有點想不明白。
    難道是意指自己其實就像那個男人那樣,已經有了唐霜,還在外麵到處沾花惹草,留下風流債的小人?
    可剛才楊一心抨擊那個人的時候,她又發怒的說‘不經他人苦’,那麽也就是說即使她被那個男同學這麽傷害過,卻依然這麽對他。
    郭婉秋顯然至少這個時候早已經不是一個戀愛腦的女人,那麽她的這個立場,應該在後麵的故事裏麵有解釋。
    “這樣又過了幾年,一天她突然接到明珠這邊同學的電話,說那個男人死了。”
    郭婉秋的聲音依然平淡,隻是這話裏麵的內容太過於驚人。
    “死了,怎麽死的?”
    楊一心驚呼,身子又是一緊,很顯然郭婉秋的這個轉折的幅度有點大,弄得她有點轉不過來彎兒。
    “他的葬禮沒有趕上,幾人去的時候已經下葬,不過這個女同學見到了他的妻子,還有那個已經十歲還沒有上學,智商有問題的孩子。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那個女學生就已經釋然,那個男同學走的時候有三十歲,可這個女的比他還要大五歲,而且麵黃肌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個五十多歲的鄉村老婦。即使因為條件好了住在城裏,衣服打扮也跟上來了,可還是一眼都能看得到的掩飾不了的鄉村老婦的模樣。”
    “那個女人說,男人臨終的時候對她說,我把命還給你了,我的靈魂終得自由,說不知道他啥意思。她知道他有寫日記的習慣,就去他的書房,果然找到了那幾本日記,就那麽很隨便的放在書桌抽屜裏,她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女人並不識字。日記裏麵有這個女學生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原來在大學這幾年裏,這個男人一直都處於良知的痛苦的掙紮之中,一邊是自己真正愛著的女孩子,所以他一直隱瞞著自己的婚姻情況,一邊是曾經救自己的命,和她結婚生子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