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都督你祖塋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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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擔心被爨穀和曹魏軍隊同時南北夾擊,張誌其實真不想故意刺激爨家,逼著爨穀盡快回師救援他的家族,隻願盡可能長的苟上一段時間,暫時別急著發起戰事。

    至於原因也很簡單,漢軍的成長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菜單裏增加了午餐肉和豆豉鯪魚後,每天都能吃上油水充足豆豉鯪魚拌飯或者拌麵,每兩天能夠吃上一罐午餐肉,再加上各種口味方便麵的滋補,糖果補充熱量,認真訓練還有可樂犒賞,漢軍將士的體格健壯程度更是跑步前進,體力耐久力都在不斷成長,即便每天都要接受極其嚴格的軍事訓練,在體力方麵也依然遊刃有餘。

    這一點在漢軍新兵身上體現得最明顯,加入漢軍才一個來月時間,幾乎每一名漢軍新兵就象脫胎換骨一樣,身上臉上明顯多了肉,體力耐力和爆發力一起增長,弄得不少前來探親的漢軍家眷都有些不敢認自己的兒子或者丈夫,不斷好奇打聽親人在軍營裏到底都吃了些什麽?

    已經被方便麵滋補多時的漢軍老兵,則是身上開始長出脂肪,少許將士甚至出現了腹部脂肪堆積的現象,雖說這些脂肪對於現代人來說是噩夢般的存在,然而在生產力落後的這個時代,卻是權貴和富貴的象征,無數平民百姓夢寐以求的目標。

    照這樣下去,再配合以嚴格的軍事訓練,不消多說,漢軍全軍精銳化自然不在話下,隨便拉一支隊伍出去就能當精銳使用也絕對不是夢話。同時在方便麵和糖果午餐肉的誘惑下,味縣和周邊同瀨、牧麻的漢夷百姓紛紛主動投軍入伍,再加上張誌一口氣就從爨家手裏騙到了六個屯隊的青壯,到了正月底時,漢軍的兵力也終於突破了萬人大關。

    武器裝備方麵同樣如此,因為牢牢掌握著瓦楞紙箱這種原材料,根本不用害怕泄露技術,漢軍自然雇傭了大量的百姓全力生產紙甲,產量大增之後,每一名漢軍將士都裝備上已經通過實戰考驗的紙甲,當然也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灌鋼武器稍微麻煩點,因為用融化生鐵給熟鐵滲碳的技術工藝還在摸索改進中,灌鋼武器的產量還相對較少,質量也不夠穩定,不過通過反複的總結經驗,這些情況也在不斷的改善之中,再加上又有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上好低碳鋼源源不絕的補給,漢軍全軍裝備上灌鋼武器,同樣也是早晚問題。

    除此之外,第一門青銅炮也已經在漢軍兵工廠中秘密問世,還被運到了無人處進行了幾次試驗,取得了勉強讓人滿意的成果,改進完善和進行量產,依然也需要時間。

    有方便麵、糖果和午餐肉這些金大腿打底,民政當然也不是問題,建寧百姓除非傻了才會反對允許他們用木材抵交賦稅的漢軍,也隻有瘋了才會不支持為了減輕徭役,一直都和漢軍高級文武擠住在建寧太守府裏的張誌,也隻有昏了頭,才會希望用鹽巴、糖果和肉食向他們交換木材的漢軍離開。

    順便交代一句,開發程度較高的味縣一帶確實平原較多,可是山林同樣眾多,所以味縣百姓砍伐木材依然還是比較容易,張誌又無比大方的不去與民爭利,沒有發動軍隊自行伐木,把砍伐木材換糧換肉的機會全部留給了貧苦百姓,味縣周邊的百姓自然是對張誌和漢軍感恩戴德,巴不得張誌和漢軍永遠統治這片土地。

    張誌之前逼迫爨家低頭服軟這點,也讓南中大姓和建寧境內的其他城池看清楚了形勢,除了爨家以外,南中的孟、董、李、毛等大姓紛紛都主動派出了家族的重要人物與張誌聯係通好,即便不是真心支持漢軍,也表明了暫時不會與漢軍為敵的態度,象征性的交出了一點人口和物資證明誠意,同時大力擁戴漢軍的以木換麵政策,與漢軍把木材生意做得不亦樂乎。

    土霸王們紛紛低頭,南中的地方官員自然不甘落後,爨家被漢軍打臉的消息才剛傳開,許多距離較遠的南中城池也不再猶豫,紛紛主動易幟歸降,才剛到二月上旬,南中人口錢糧最多的滇池一帶城池就已經全部向漢軍遞交了降表,同時張誌還計劃在穀昌建立了一個木材基地,利用滇池的水運之利,把滇池周邊的高檔木材運送到穀昌囤積,等待自己南下接收。

    有了這些新降縣城和不斷擴大的人口基礎,漢軍的實力繼續快速而又穩步的增長當然不成問題,但是很可惜,南北皆敵的現實卻又注定了張誌隻能是盡量爭取各個擊破,不敢也無法全力發展內政,好在被接連欺負的爨家也沒讓張誌失望,才剛到了二月初八這天,張誌就收到了來自興古的細作急報,說是爨家大公子爨穀率領著南中主力急行北上,被漢軍細作發現時,已經越過了賁古抵達了西豐境內,兵力多達八九千人。

    聽到這個消息,張誌當然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趕緊在第一時間召集了漢軍文武商議對策,結果趙全、朱相和劉聚等漢軍激進派也二話不說,馬上就主張立即出兵同勞,先割掉爨家這個毒瘤,然後再從容應對爨穀。

    甚至就連楊稷都是這個意見,在漢軍文武麵前,楊稷把話說得十分明白,道:“都督,末將之前雖然與爨家處得不錯,但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末將也隻能是立即出兵同勞,搶先幹掉爨友糾集在那裏的漢夷軍隊,不然的話,一旦讓他們與爨穀會合,我們的仗不但更難打,爨穀也可以馬上解決糧草補給的問題。”

    張誌非常冷靜,盤算了半晌才向霍弋問道:“老將軍,你覺得我們有多少把握勸說爨穀率領南中主力易幟歸漢?好言規勸的話,能有幾成把握?”

    “可能不到三成。”

    霍弋無奈的搖頭,說道:“爨穀這個人有很多優點,豪爽大方處事公正,即便貴為南中第一大姓爨家族長的長子,也能夠與士卒同甘共苦,很得士卒愛戴擁護,老夫之前任命他為南征主將,除了為了報答爨家對老夫的支持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爨穀深得軍心,可以讓士卒甘心為他賣命。確實擔得起南征重任。”

    “而且老夫也看得出來,爨穀對大漢也勉強還算有點感情,至少陛下投降之後,他沒有勸過老夫盡快投降曹魏。”霍弋歎了口氣,又說道:“可是沒辦法,他是爨家的人,必須得為爨家的家族利益考慮,而且他還是一個孝子,爨友要他和我們為敵,他絕對不敢不聽,所以老夫覺得,我們勸說爨穀直接歸降的可能,應該不到三成。”

    “所以我們得抓緊時間出兵同勞。”朱相趕緊指出道:“我們隻要抓住時機拿下同勞,搶到了爨家在同勞囤積的糧草軍需,爨穀的軍隊在建寧就是無根之萍,再想收拾他們,也肯定可以容易許多。”

    張誌緩緩點頭,也知道隻有先打掉了爨穀的糧倉,才容易收拾肯定要靠同勞補給糧草軍需的南中軍隊,然而仔細盤算了片刻後,張誌還是這麽說道:“給爨穀一個機會,讓嚴岌擔任使者,輕車南下去見爨穀,盡我們的最大努力勸說他率軍歸漢,他如果不要這個機會,那沒辦法,我們隻能是對他的家族下手了。”

    “都督,來得及嗎?”趙全擔心的問道:“我們的細作發現爨穀,他都已經到西豐境內了,嚴曹掾南下往返又得花時間,別等我們收到了消息,爨穀都已經趕到同勞附近了。”

    “放心,來得及。”張誌自信的回答道:“爨穀不知道建寧現在的情況,不敢保證可以沿途獲得糧草補給,肯定帶著大量的糧草軍需行軍,我們隻要做好隨時出兵的準備,收到消息再南下同勞,肯定還來得及。”

    言罷,為了安撫眾將,張誌又主動說道:“各位將軍,我知道你們很急著拿下同勞鏟除隱患,但是老將軍剛才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爨穀善撫士卒深得軍心,能夠讓士卒願意為他拚死效命。”

    “遇上了這樣的對手,我們如果不給他任何的選擇機會,直接就向他的家族下手,那麽他麾下的士卒知道了這個情況,必然會義憤填膺,在爨穀的率領下與我們拚死而戰,既增加我們的破敵難度,更增加我們勸降南中主力其他將領的難度。”

    “所以,我們必須要給爨穀一個選擇的機會,他如果拒絕,看到他鐵了心要拿南中將士的性命為爨家的家族牟利,南中主力的將士才不會鐵了心為他賣命,這樣老將軍和楊將軍他們出麵勸降爨穀麾下的將領士卒,才可以容易許多,明白這個道理沒有?”

    漢軍文武被張誌的分析勸動,紛紛點頭,張誌也這才拍板說道:“就這麽辦了,給爨穀一個選擇的機會,他如果拒絕,我們再出兵奔襲同勞,這樣即便不能得手,戰火也是他們爨家挑起的,我們策反勸降其他的南中將領將士,也可以理直氣壯許多。”

    就這樣,在明明有充足時間從容拔掉爨家這顆釘子的情況下,為了長遠的利益考慮,張誌毅然選擇了暫時按兵不動,僅僅隻是一邊積極備戰,做好隨時南征同勞的準備,一邊派遣原先的南中都督府主薄嚴岌輕車南下,帶著自己和霍弋的書信主動去迎北上途中的南中主力,盡最大努力勸說爨穀率軍歸降。

    但還是很可惜,張誌的一片好心全部被人當成了驢肝肺,才剛到了當天的傍晚,張誌就收到了來自同勞的急報,說是爨家正在組織大量人力往同勞縣城裏轉移糧草物資,明顯是已經在準備守城待援了。

    聽到這個消息,張誌略略有些動搖,可是考慮到爨家既然敢這麽做,肯定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一定能在漢軍做出反應前完成糧食物資的轉運工作,自己就算立即出兵也來不及阻止,還會落下師出無名的不義名聲,便在心裏說道:“反正來不及了,幹脆別去管他,還是耐心等爨穀的回應吧。”

    …………

    爨友之所以這麽果斷堅決的轉移糧草物資,原因當然是他收到了大兒子直接送來的消息,知道南中主力已經回師到了建寧邊境,擔心張誌先下手為強幹掉自己,所以才趕緊做好守城待援的準備。

    同時爨家也確實沒給漢軍阻攔他們如此行事的時間,靠著雄厚的人力基礎,還有事前的暗中準備,日夜不停的辛苦搬運,爨家僅僅隻用了不到兩天時間,就把最重要的糧草軍需全部轉移進城囤積,根本沒給漢軍任何及時做出反應的機會。

    也還是到了這個時候,一直都在提心吊膽的爨友才長鬆了口氣,向旁邊的常忌說道:“終於可以放心了,這下子就算張誌小兒出兵南下,我們也可以安心守城了。隻要糧草在手裏,城外的產業,張誌賊軍想怎麽搶怎麽搶去。”

    “老前輩為大魏朝廷付出的犧牲,晚輩定當稟明府君,請大魏朝廷降詔褒獎。”常忌拱手對爨友表示感謝,然後又問道:“老前輩,和其他南中大姓聯絡的情況如何?”

    “一幫老滑頭。”爨友十分窩火的說道:“全部都是嘴上答應全力支持老夫,實際上連一道書信都不給老夫,生怕張誌小兒先下手為強幹掉了老夫,拿到了他們的通魏證據。”

    “關鍵還是沒有人站出來振臂高呼。”常忌又微笑說道:“老前輩,既然你已經決心討賊,令公子的大軍又已經北上來到了建寧邊境,那何不現在就打出大魏旗幟,表明與偽漢賊軍不共戴天的態度?如此一來,其他的南中大姓見了,必然會紛紛響應啊。”

    爨友有些猶豫,旁邊的爨老二則是臉色一變,趕緊說道:“父親,千萬不能急於易幟,味縣與同勞近在咫尺,我們現在就急著易幟的話,隻會給張誌小兒立即出兵討伐我們的借口啊。最好的辦法,還是能拖一天算一天,盡量給兄長爭取回援時間。”

    “二公子,這你就錯了。”常忌語出驚人,說道:“令尊現在就易幟歸魏,才是真正的給令兄爭取回援時間。”

    “茂通先生此言何意?”爨老二不解的問道。

    “二公子難道忘了,令兄回援同勞,必須得先到穀昌,然後再西進昆澤,最後才能回援同勞?”常忌振振有辭的說道:“張誌小兒有沒有本事在下不知,但是以霍弋的本事,絕對能明白出兵穀昌,肯定能夠切斷令尊與令兄的聯係,倘若張誌賊軍這麽做了,那你們的麻煩就大了。”

    “因為到了那個時候。”常忌又說道:“令兄的糧草就無法補給,同勞的糧草也必須得西走昆澤山路才能送到,不但轉運困難,還容易遭到攔截,對於軍隊來說危險。雖說到了時候,爨老前輩也有親自率軍西援穀昌的選擇,可是同勞一空,張誌賊軍的味縣駐軍,不就有了機會了?”

    不懂軍事,爨家父子難免被常忌忽悠得略略點頭,常忌則又繼續忽悠道:“所以,老前輩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即易幟歸魏,引誘也逼迫張誌賊軍出兵同勞,讓他無法出兵攔截爨穀將軍的回師道路,這樣爨穀將軍才可以輕鬆回師到同勞,與老前輩你會師一處。”

    被常忌忽悠心動,爨友萬分猶豫,半晌才說道:“讓老夫考慮一下,也順便看看張誌小兒那邊有什麽動靜?”

    是日傍晚,爨友收到味縣急報,確認了漢軍沒有在當天清晨出兵南下的跡象,然而爨友依然還不肯放心,又耐心等到了第二天上午,等到自家眼線連夜送來的急報,知道了漢軍確實沒有在二月初十這天出兵南下,爨友才驚訝的說道:“張誌小兒在搞什麽鬼?老夫轉移糧草這麽大的動作,不可能瞞得過他的細作眼睛啊?算時間,他前天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情況啊,怎麽昨天一整天都沒動作?”

    “隻有一個解釋。”常忌陰森森的說道:“那就是張誌小兒根本就不打算搭理同勞,隻準備出兵穀昌攔截令公子的軍隊,所以他才故意不理會同勞這邊的動靜。”

    爨友更加動搖,半晌才說道:“今天晚上決定,如果張誌小兒今天還是沒有動靜,我們明天易幟歸魏,逼著他出兵同勞,給老夫的長子爭取回援時間。”

    張誌沒有讓爨友失望,當天傍晚時,爨友再次收到了味縣急報,知道了張誌依然按兵不動的消息,爨友也不再猶豫,馬上就拍案怒吼道:“明日正午,殺馬祭天,易幟歸魏,逼著張誌小兒來打同勞!”

    說幹就幹,到了第二天正午時,不管二兒子苦口婆心的一再勸阻,爨友還真領著爨氏族人和與自家結盟的蠻夷豪帥,在同勞城外舉行了一個莊嚴隆重的誓師典禮,宰殺了一匹無辜的白馬祭告天地,宣誓了與漢軍不共戴天的決心,同勞城上,也扯下重新打起沒有多久的漢軍旗幟,重新打起了曹魏大旗。

    除此之外,爨友當然少不得派遣信使趕往南中各地,向南中各大豪強大姓知會自己已經起兵歸魏的消息,要求南中各大豪強效仿自己起兵反漢,還把自己已經與曹魏取得聯係的重要消息公之於眾,以此鼓勵其他的南中大姓放心起兵,還有建寧的其他夷人部落放心叛亂。

    常忌這邊,眺望著在同勞城上重新飄蕩的曹魏大旗,常忌表麵上神情自若,心中卻冷笑連連,暗道:“打吧,你們這些南中蠻夷,打得越激烈越慘烈越好,對我們大魏也越有利!還有,爨家這邊直接舉起了大魏旗幟起兵,霍弋那個逆賊就是把嘴皮說破,也絕對勸不動爨穀叛魏投賊,張誌賊軍,也隻能是和爨穀血戰到底了。”

    …………

    因為爨家是在二月十二這天正午宣誓起兵反漢,張誌當然也是在二月十三的接近中午才知道這個消息,聽完了細作的報告後,張誌不由萬分失望,知道自己與南中主力還是免不了一戰,可是又無可奈何,隻能是歎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既然一定要打,那就打吧。”

    歎息歸歎息,爨家既然自己作死,張誌也別無選擇,隻能是趕緊召集漢軍文武,安排出兵征討同勞的具體事宜,然而讓張誌略略有些奇怪的是,就連率軍駐紮在城外的趙全和吳麻等人都已經到齊了,距離不遠的霍弋竟然還沒有到來。

    也還好,張誌正盤算是否派人去催時,霍弋就已經快步上到了太守府大堂,而更讓張誌奇怪的是,上得堂來後,一向很給自己麵子的霍弋不但沒有行禮,還張口就問道:

    “都督,打聽件事,請問你家的祖塋,是在什麽地方?”

    聽到這話,陳粲和趙全等漢軍文武當然都是莫名其妙,張誌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疑惑答道:“老將軍問這個幹什麽?晚輩是雒城人,祖塋當然是在雒城啊。”

    “那說定了!”霍弋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帶老夫去你的祖塋祭拜一番,也順便看一看都督你家祖塋的風水。”

    “老將軍此言何意?”張誌徹底糊塗了。

    “因為老夫年紀也不小了,該給自己考慮後事了。”霍弋長歎了一聲,說道:“所以老夫想去看一看都督你的祖塋風水,然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處相似的風水,讓老夫百年歸天時有個落腳之處,也順便在將來蔭庇子孫。”

    聽到這話,張誌當然是糊塗得一塌糊塗,陳粲則小心翼翼的說道:“老將軍,晚輩放肆一句,我們正在商議南征同勞的緊要大事,說笑的話,還是等閑暇的時候再說吧。”

    “不用商議了,更不用急了。”霍弋笑得既神秘又古怪,語氣輕鬆的說道:“因為這一場仗,我們已經贏定了,而且還是想輸都難的那種贏定了。”

    “老將軍此言何意,晚輩怎麽越聽越糊塗?”張誌稀裏糊塗的問道。

    “所以老夫要問都督你的祖塋何在啊。”霍弋笑容變得有些苦澀,說道:“都督,你的運氣好得讓人不敢相信是真的啊,老夫剛收到的可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