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去酆都 很與時俱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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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走了多久,道路兩邊的地上漸漸出現零星的幾盞油燈,油燈昏暗,卻也能讓人看到路。
出乎夏言蹊的意料,整條路又寬又平整,筆直的向未知的方向延伸,隻是道路兩邊仍舊是無邊的黑暗,黑暗裏隱隱有什麽東西在動,夏言蹊謹記夏顏月的叮囑,隻顧著往前走不看不多嘴。
又走了幾步,夏言蹊赫然看到一輛公交車,夏顏月帶著她上去,零星坐著幾個人,臉上畫著誇張的白麵妝,兩邊臉頰紅紅的兩團胭脂,麵無表情直視前方,見著夏言蹊兩人上來也沒有反應。
而原本應該是駕駛室的位置全都變成了座椅。
夏顏月牽著夏言蹊走到最後麵的角落坐好,不過是從車頭走到車尾,原本還空空蕩蕩的公交車居然已經坐滿了。
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上車後將車門關上,一個座位一個座位的點過去,夏言蹊看到她衣領的一角用黑筆畫了一個圈,圈裏麵寫著“引”字。
旗袍女似乎覺得車裏的人數對不上,點了又點,沒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最後隻能撓撓頭坐到夏言蹊旁邊。
她剛坐定,車便在沒有人駕駛的情況下行駛出去。
夏言蹊的眼珠子老是不由自主地瞟向旁邊的女人,生怕她看出什麽來。
好在在車子停下後女人都沒有什麽反應,所有“人”全都下了車,夏言蹊也混在裏麵。
他們前麵是一條河,河對麵是一堵高大的牆,暗灰色的牆上寫了兩個血紅大字。
酆都。
連接兩岸的是一座寬寬的石拱橋,青石橋麵,拱橋這邊站了兩個人,衣領上麵也用黑筆畫了一個圈,隻是圈裏的字變成了“差”。
人很多卻安靜,夏言蹊埋著頭往橋上走,上了橋夏言蹊正好走在橋邊,她順著眼睛往下瞧,河水幽深泛著煙霧,河裏麵沉浮著數不清的白骨和哀鳴的人頭。
夏言蹊一陣反胃想要嘔吐,隻能緊緊閉上眼睛不看,跟著夏顏月往裏麵走。
過了橋夏言蹊才發現酆都城門有多高,人站在下麵猶如螻蟻,不知不覺對這裏生出敬畏之心。
夏言蹊著急著找夏詩遠。隻是這裏這麽多的鬼魂,數以萬計,一時半會也不知道去哪裏找,要是夏詩遠已經進了酆都應該怎麽辦?要是她已經喝了孟婆湯又怎麽辦?
夏言蹊不知所措地看著夏顏月,夏顏月的眉頭也蹙起,顯然是沒有想到這裏鬼魂那麽多,夏詩遠這麽難找。
夏言蹊正在彷徨時,一對穿著黑白西服的俊美男人從橋那邊走過來,倆人站在橋頭的高台四下張望,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
夏言蹊趕緊避開他們的目光,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忽然一隻冰涼的手拉住夏言蹊將她帶走。
夏言蹊驚慌之下隻能看到那人精巧的耳朵。
等七拐八扭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那人才轉過頭來看著夏言蹊和夏顏月。
“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闖入酆都。”
正是衛知渠。
他的衣領上麵也有一個黑圈一個差。
夏言蹊牢記著夏顏月的話不開腔,隻嗚嗚著比劃,夏顏月悠悠道,“我們是來找她姐的,不知道在哪裏,你現在是鬼差,能幫忙找一下嗎?”
衛知渠正義淩然地拒絕,“酆都自然有十殿閻王,若是每個失去親人的都來這裏找,那世間不得亂了?”
夏言蹊聽到夏顏月開口之後才問衛知渠,“你不是才到這裏沒多久嗎?怎麽就能當上鬼差了?”
衛知渠笑道,“五殿冥王說我意誌力堅定,便問了我要不要留下,我想著怎麽也要等等我父母,就幹脆應了,當個閑差。”
夏言蹊見了熟人心裏的緊張稍微放鬆了一點,甚至開玩笑道,“都說忘川河邊有彼岸花,哪裏知道竟然是光禿禿的一片。”
衛知渠往俊美男人那邊偷偷瞟了一眼,催促夏言蹊道“趕緊回去吧,被人發現了就走不了了。”
夏言蹊不願意,隻道“我是來找我姐姐的,不找到她我是怎麽也不會離開的。”
衛知渠急道,“你看這奈何橋邊就有這麽多人,你怎麽去找?無異於大海撈針,還不知道這針到底有沒有在大海裏!”
倆人誰也不能說服誰,夏顏月事不關己地抱著手臂冷眼旁觀,甚至還給別人打了個招呼。
衛知渠聽到夏顏月的聲音後反射性往自己身後看去,就看到剛才在橋上四下打量的兩個男人正站在他們身後。
穿白衣的身材高瘦,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穿黑衣的身材魁梧,一臉的凶悍讓他俊美的麵容打了不少的折扣。
兩人的衣領上麵都有一個圈,裏麵是個“使”字,不同的是白衣服的是黑字,黑衣服的是白字。
夏顏月對他們點了一下下巴跟夏言蹊介紹道,“白無常謝必安,黑無常範無救。”
夏言蹊看著兩人跟現代白領別無二致的西服,瞠目結舌道,“酆都,都這麽與時俱進?”
連公交車都有!
黑無常黑著一張臉看著夏顏月,“你們過分了啊,怎麽又跑來了?”
夏顏月聳聳肩,“你是不知道,現在人間多了多少人,裏麵什麽東西都有,我說你們輪回台辦事的能不能靠點譜,該畜生道的就別為了湊人數隨意亂扒拉。”
夏言蹊敬佩地看著夏顏月,這可是黑白無常啊,小姑姑果然賽高!
白無常笑著道,“這事倒輪不到我們管,不過你們是不是應該走了?”
夏顏月無賴道,“那你把人還給我我就離開。”
黑無常一皺眉,原本凶悍的臉更是能止小兒夜啼。
“十八年前你們就來鬧過一次,怎麽,是覺得這酆都是能隨便你們來往的嗎?!”
夏言蹊看著夏顏月的眼睛裏都有星星在閃。
十八年前,那時候的夏顏月才多大啊就敢跑到這裏來鬧!
夏顏月否認道,“那次可不是我,狐狸精的仇你別記在我身上,再說了,人家不是給你們留了尾巴嗎?被誰拿去做狐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