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三道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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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蹊離開青門山的消息讓眾人都將注意力轉移到秦朗身上,秦朗似乎沒有感覺到眾多的目光,依舊不緊不慢地道“至陰之體的氣息一共有三道,一道是去市,一道是相反的方向,還有一道卻是在青門山附近打轉。”
雲暮雨道“若說青門山附近的,想來應該是胡嬰。”
那屠夫模樣的壯漢姓趙,叫趙顥清,名字與長相非常不符,是興善門長老之一,興善門門主之死他心裏多少有點猜度,對至陰之體更是勢在必得。他聽了秦朗的話之後轉頭問易羲“能占卜出真正的至陰之體在哪裏嗎?”
易羲搖搖頭,他今天已經耗費了過多的靈力在占卜之上,現在感覺很疲倦,整個人看起來萎靡不振沒什麽精神。
趙顥清撇撇嘴道“都說易家占卜術冠絕天下,易伏怎麽沒占卜到自己的死期?”
易伏便是夏言蹊在緬國見到的那位占卜易家人,易羲的哥哥。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他學藝不精死了也就死了,倒是連累了易家這麽多年來的聲譽。”易羲的聲音很冷漠,似乎說的不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而是一個給易家帶來汙名的雜碎。
長相普通的中年男人是神獸宗的鍾鵬,名字與他的長相一樣普通,他微微轉動著眼睛看了易羲一眼才道“那夏言蹊年歲還小,想來事情結束後應該要立刻回市,”他將目光轉向秦朗,“能查出她的行程嗎?”
秦朗點頭“青門山離市不遠可也不近,不論是坐火車還是坐飛機,都是要實名製的,我這就安排人去調查她的信息。”
鍾鵬下手方是禦鬼沈家的人,他桀桀怪笑一聲道“等捉住這人,我要將她的魂魄煉製絕無僅有的法器,我沈家那麽多條人命就用她來填補吧。”
雲暮雨沒有說話,她下手方是一個裝扮得很神秘的人,從頭到腳用黑色的鬥篷裹著,隻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不帶任何情緒,黑黝黝的像兩潭深淵。
他也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動一下,像一座雕像,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與他無關,而其他人也沒有向他的方向看一眼。
鍾鵬凝神思索了一下,問雲暮雨道“你與胡嬰、夏顏月都是相熟的,能猜出來她們為什麽會去青門山嗎?是為了尋求青門山的庇護?”
青門山在物外是個很奇怪的存在,當初一個閆策,年紀輕輕修為便不俗,玄守玄遠的實力也不差,而且不像其他修道之人對普通人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青門山是最接近俗世的。
雲暮雨笑道“玄遠如何我是不知道,可是玄守是個圓滑的,現在你們擺明了想要將夏言蹊擒在掌心,就算是看在閆策的份上,他也不會輕易沾上這份是非。”
趙顥清哈哈一笑道“這麽多年都沒見到玄遠下山,說是在山上苦修,誰知道是不是已經得道飛升了,說不定現在青門山不過是外強中幹。你們也不用如此小心謹慎,這一道道計謀布置下去,不就是一個才修行不到一年的小丫頭片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雲暮雨還在笑,說話卻沒那麽客氣了“你所謂的手到擒來是指你興善門門人死得不夠多嗎?”
趙顥清還想跟雲暮雨爭執,就聽到秦朗插嘴進來道“我先去安排人查看一下真正的至陰之體究竟在哪裏,後續事情還須得靠各位長輩。”
說完後他微眯著眼睛對雲暮雨微笑,頗有安撫的意思,雲暮雨也含笑向他頷首。
夏言蹊剛邁進機場大廳的時候就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她停下腳步掃視著寬闊的機場大廳,明明是人山人海的熱鬧場景,可是夏言蹊硬是從中感覺到一點不同尋常的地方。
她垂下眼皮,嘴角揚起一抹不小的幅度,隨即大步向安檢的地方走去。
一路暢通無阻,正當夏言蹊伸手去拿過了安檢機的背包時,手持金屬探測器的安檢員一棍子向夏言蹊後腦勺打去。
夏言蹊早有準備,薅了背包就往後麵一甩,剛好擋住安檢員的一擊。
她墊墊背包看著一臉麻木的安檢員,低咒了一聲,然後伸出食中二指點在安檢員的眉心。
她的手剛碰到安檢員,安檢員就像觸電一樣全身顫抖著摔到在地上不省人事。
“這怎麽回事?”
“不會是癲癇吧?”
“是病了嗎?還是太累了?”
周圍人嘰嘰喳喳的聲音議論著,安檢員的同事也急忙跑過來幫忙,夏言蹊提拉著背包頭也不回地離開機場。
機場外麵的人也很多,夏言蹊胡亂尋了個方向慢悠悠地往前走。
等到沒人的地方後她才停下腳步,也不回頭,隻笑著道“現在這附近能呼吸,除了你們就隻有我一個人了,可以出來了嗎?”
沒有人回答,夏言蹊也不氣餒,繼續往下說“你們大費周章甚至不惜將普通人拉進來,不就是想要對付我嗎?我現在給了你們機會,就不用做這藏頭露尾的烏龜了。”
“嘻嘻,”雲暮雨嬉笑著慢慢從路邊的草叢中搖曳著走出來,“好久不見,你的修為倒是越發精進了。”
她雖然是笑著的,可是心裏卻有些忌憚夏言蹊。她上一次遇到夏言蹊的時候,夏言蹊還是個對物外懵懂的外行人,可是剛才對安檢員的那一招,她連口訣都沒有念便將事情完美解決。
夏言蹊倒是沒想到她後麵跟著的人會是雲暮雨這個花妖,她還以為是秦家那批人呢。她有些疑惑地往雲暮雨身後看了一下,問“你一個人?”
雲暮雨笑道“你想要找誰?胡嬰還是夏顏月?”
夏言蹊將背包背在身後,笑看著雲暮雨“我原來還想著將傷我小姑姑的人找出來,不過既然遇到了你,先解決你也是一樣的。”
雲暮雨挑眉笑問“你知道我的來意?”
夏言蹊回之一笑,“總歸不是來保護我的吧?”
雲暮雨手指捂嘴無聲笑了兩下“你為何相信胡嬰,卻不相信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