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們搭夥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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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感激劉默總是在我悲傷失意的時候陪在我身邊。

    劉默常給我灌輸的思想便是他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的友情是比愛情要更長久。

    我和劉默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直到天黑了劉默才離開。

    劉默剛走沒一會,就給我發了個消息。

    “你家鄰居夠正。”

    “男的女的?”我回複劉默。

    劉默給我發了幾個擦汗的表情。

    “當然是女的。”劉默回複。

    我理解不了他說的當然是女的這句話,他向來不是喜歡看男人麽。

    能入得了劉默眼睛的女人,絕非善類。

    劉默陪伴我的時候,讓我覺得時間過得還快些,他這一走,反而讓我無聊起來。

    “你說我還回景天上班嗎?”我問了劉默。

    我的心裏早已經給出答案,不能去。

    “越是不去,越是心虛。你本來就沒有做任何,何苦害怕。”劉默說。

    我想了想劉默的話,也是有道理。

    第二天,我便又重新來到景天。

    就像新生開學那樣,有些尷尬,有些緊張。

    當我進了市場部,這種感覺就消失了,劉思陽還有楊羽他們和之前看起來沒有什麽不同。

    讓我詫異的是,段景逸竟然還在市場部。

    段景逸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我坐在他對麵,看著自己的電腦。

    網站一周都是季羽一個人在維護,她說她忙瘦了。

    全天大家都沒有問我工作之外的問題,直到快下班,季羽轉著椅子來到我旁邊。

    “段總現在怎麽樣了?”季羽小聲的在我耳邊說。

    我搖搖頭。

    “你怎麽還有心思來上班?不在醫院守著?”

    “我守與不守,時間一樣過,結果也一樣。”我說。

    “放心,我是堅決支持原配的!”季羽做了個堅決的表情。

    這個聲音倒是讓我對麵的段景逸聽了正著,他抬頭看著我們,冰冷的說“都閑的沒事幹是嗎?”

    季羽臉被說的通紅,嘟了嘟嘴,給了段景逸一記白眼。

    “又到中秋了,公司一年一度的家庭日,段總每年都很重視,活動一定保證萬無一失。”

    “段總如果不來,那段總講話的這個環節,還有嗎?”季羽問。

    “邀請段董事長。”劉思陽說。

    季羽點頭。

    “家庭日是……”我有點懵的問劉思陽。

    “讓季羽給你普及。”劉思陽說。

    家庭日是段景琛管理景天集團之後特別創立的節日,這一天每一位員工的家人都可以來公司,同員工一起工作,吃飯,參觀,感受公司的文化,感受最親的人日常的工作。

    “嗯,沒有家人的可以不參加這個活動?”我問季羽。

    季羽被我問的一愣,隨即說“可以的吧。”

    下班之後,我準備轉站地鐵去醫院,段景逸在公司門口。

    “上不上車?”他看著我。

    “我去醫院。”我說。

    “上車!”段景逸說。

    我沒推辭,上了段景逸的車。

    一路上,我們彼此,都沒有說話。

    他也沒有放廣播或者音樂,車內靜靜的,我卻不覺得尷尬。

    到了醫院,走進電梯,我按了段景琛的樓層,他按了陸雪瑤的樓層。

    倒是上樓的這幾秒感覺很是漫長。

    段景琛依舊靜靜的躺在icu裏,閉著眼睛的他沒有了往日的霸氣高傲,看起來平靜安穩。

    “我大概也不是一個稱職的情人。”我自嘲的想。

    等我回過神,才看到段翼天和翁若蘭坐在外麵的椅子上,他們看起來像是蒼老了很多。

    “段景琛不是段家的親生骨肉不是麽?”我在心裏疑惑。

    翁若蘭看見我歎了口氣,她說了句“為難你了,孩子。”

    我被這句話搞得一頭霧水。

    我緩緩搖頭說“不為難,你們沒有責怪我才好。”

    “他的心思,我們能不知道嗎?都怪他爸爸,逼他太緊。”翁若蘭說完歎了口氣。

    “這下好了,非得讓孩子把這條命搭上。”翁若蘭說著眼淚就要落下來。

    “伯母,景琛他會好起來的。”我安慰翁若蘭。

    段翼天隻是坐著,也不說話。

    “伯父他……”

    “別理他,讓他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就想明白了,人心都是肉長的。”翁若蘭瘦削的手抓著我的手。

    我常年手腳冰冷,翁若蘭溫熱的手讓我感覺很暖。

    我看到她頭上的白發,那股豪門富太太的神氣感煙消雲散。

    “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心裏感慨。

    等我離開醫院之後,一個人走在路上。

    段翼天和翁若蘭的表現,怎麽看都不像是不心疼段景琛的樣子。

    段景琛之前親口對我說我他不是段家的親生骨肉,隻是一直畢恭畢敬的扮演一個兒子的角色,每一天都小心翼翼。

    到底是段景琛在和我說謊還是他確實沒有理解段翼天和翁若蘭的良苦用心?

    所有的疑問,都隻能等段景琛好起來。

    回到家裏,我一個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砂鍋裏熬著一鍋雞湯。

    我在心裏祈禱段景琛快點好起來,我沒有比現在更盼望他出現在家中的客廳裏。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一聲重重的摔門聲。

    隨即又是開門聲。

    “有多遠滾多遠!滾!”我聽到歇斯底裏的聲音從對門傳過來。

    我起身趴在貓眼上看,一個嬌小的身體和剛才粗暴的聲音很難聯想在一起。

    “這就是劉默說的那個超正的鄰居?”我疑惑。

    “哐哐哐”的拍門聲傳過來,嚇我一激靈。

    難道她看到我從貓眼裏看她了?我連忙跑到沙發上。

    “哐哐哐”的聲音沒停。

    “誰呀?”我清了清嗓子。

    “對門。”這低沉粗糙的聲音和她的相貌簡直不符。

    我一臉疑惑的打開門。

    “你們家每天的香味讓我垂涎,能不能來蹭個飯?”她嫵媚霸道的眼神,讓我無法拒絕。

    “隨便咯,反正遠親不如近鄰。”我光著腳往裏走,她也把鞋子一脫,關上了門。

    劉默知道,我是一個很難親近的人,同學同事關係會妥善處理,但是讓我真正的靠近一個人很難。

    但我今天見到鄰居竟然沒有排斥的感覺。

    “我叫林晚。”

    “冷子寒,叫我子寒就可以。”鄰居說。

    “名如其人。”我說完朝廚房走,她不客氣的坐在沙發上。

    我又炒了兩個菜,一個西紅柿雞蛋,一個青椒肉絲。

    我給冷子寒裝了一碗飯,盛了一碗湯。

    她跑過來坐在我對麵,她盯著我說“想來你家蹭飯很久了。”

    “哈哈,想必我從這裏開始做飯也沒有多久。”我直接拆穿。

    “沒想到你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還會做飯。”冷子寒喝了一大口湯,心滿意足的模樣寫在臉上。

    “你這麽嬌小的身軀,這麽大的能量也是讓我驚訝。”我說。

    “真是好喝。”冷子寒誇張的拉長聲。

    “你這麽碰觸讓我飄飄然了。”我說。

    “我們搭夥怎麽樣?”冷子寒眯著眼睛,巴掌大的小臉白皙。

    “相用我的勞動力?”我繼續拆穿她。

    “搭夥,做個伴麽,不然多孤單。”冷子寒說。

    她把頭發豎起來,一揚胳膊我看到她胳膊裏側的紋身,細皮嫩肉的地方想想都疼。

    “你有男人,孤單什麽?”我說。

    “你怎麽知道我有男人?”冷子寒瞪大了眼睛。

    “聞出來的哈哈哈。”我突然笑了。

    “你說我騷?”冷子寒直接問。

    我幹咳了兩聲,簡直要笑噴了。

    “喝點酒嗎?”我拿出劉默給我帶來的一瓶紅酒。

    冷子寒頭點的像搗蒜。

    我和冷子寒東說西扯,她的嘴像開了閥門,一直說不停。

    她在一家房地產公司賣樓房,後來賣到了老總的辦公室,當總裁秘書。

    這是她和我說的原話,就差賣到了老總的床上。

    我哈哈大笑。

    不知不覺,我倆把一瓶紅酒都喝了。

    紅酒的後勁大概是半個小時之後襲來,我渾身軟綿綿的癱在沙發上,她癱在我家的貴妃榻上。

    “咱倆說定了,搭夥。回頭我自己帶酒,我家多。那些臭男人,每次都帶酒,那點心思以為我不知道?”冷子寒說。

    我眯著眼睛,暈乎乎的說“你還真是明白。”

    “那當然。”不一會兒我聽到了冷子寒輕輕的鼾聲。

    “夠沒心沒肺。”我給她拿了個毯子,就去了臥室。

    酒精的緣故,一晚上睡得很踏實。

    等我醒來,已經第二天一大早。

    冷子寒已經不在沙發上,她留了個字條,上麵寫著多謝款待!

    還有她的聯係方式。

    我嘴角一勾,她的出現讓我不再那麽孤獨,因為期盼段景琛快點清醒,快點回到這裏的孤獨。

    “昨晚鄰居睡在我家。”我給劉默打電話。

    “超正的那個?”劉默誇張的問。

    “是的。”我麵不改色心不跳。

    “林晚,有你的!”劉默佩服的說。

    “等你來找我再細講咯,如果想一起吃飯就提前賄賂我。”我對劉默說。

    “得嘞我的大老婆!”劉默嘴上說著,激動的掛斷電話。

    對女生興致如此的大,實在和他的氣質不符合。

    到了公司,季羽給我一摞照片還有一摞資料。

    “往年家庭日的活動方案和現場照片。”季羽對我說。

    “好。”我應聲。

    “學著點,等你出點子。我們都快江郎才盡了。”季羽可愛的說。

    我眯著眼睛點頭。

    段景逸坐在對麵,黑著臉看了我一眼,就像我欠他八百萬一樣。

    “不要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中,基本的職業風範。”我自言自語的說,段景逸卻剛好能聽到。

    我看到他又支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什麽都沒說。

    我維護完網站,就開始看季羽給我的資料,我看到照片裏的段景琛,每一次都是一襲正裝,拿著話筒散發出平和的微笑。

    哼,混蛋,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不這麽笑。

    我把手輕輕的放到照片上婆娑,心裏想著段景琛的樣子。

    假如時間可以倒流,我一定不會和你去出差。

    不對,是不會和你離婚。

    也不對,應該是千方百計也不能和你結婚……

    然而我知道,我們這是命中注定的緣分,哪怕重新再來,我的十八歲,想必也會嫁給這樣一個在我看來時而虛無時而現實的人。

    短暫又不真實的存在,讓我此刻就像打了幾針麻醉藥,腦海裏總是回憶曾經發生的事情,感覺不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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