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 三人一起の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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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的清晨來臨,妖魔遁入黑暗,空氣中還殘留著它們的餘味。

    城市恢複了表麵上的平靜,一日的正常作息開始。

    早上十點半,科執光堪堪起床,路過客廳時,映入眼簾的是一抹白色的圍裙,讓人瞬間來了精神。

    “早上好,我心愛的嗎石打喲,昨天晚上玩的還開心嗎?”零在廚房的後台說,精致的雙手翻騰著平底鍋。

    晨間的畫麵格外美好,光線被調試得恰到好處,空氣裏還散落著醒神的花香,可能是零一大早醒來後噴灑的。

    唯一讓人覺得不協調的地方是量子力學的神秘感沒了。

    “你難道以前都是這麽普普通通地親自下場做早飯,順便做其它清潔工作?”科執光打著哈欠撐牆而問。

    “那怎麽可能,用你的話來說,叫做這些家務活依舊處於量子力學的非觀測狀態,我今天突發奇想地來做早飯,隻是覺得我必須親自動手,證明一波我的能力。”零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就這麽一笑,平底鍋的煎蛋立刻糊掉了,冒出了陣陣黑煙。

    她的笑容就這麽僵住了。

    “哦,真該死,我一直都搞不懂,明為什麽每次我接觸到廚具,運算都會失控呢?動不動就突然溫度爆發。”零扶著下顎思索道。

    這.....可能與她的英國國籍有關吧。

    英式黑暗料理,已經是世界範圍內的通用梗了。

    端著泡好的牛奶,科執光來到了陽台上,開始回憶昨晚危機之後的事.....

    古人的包圍網自動散去後,外部的威脅也就不存在了,但己方一行人也沒逛多久,就結束了今晚的行程,各回各家。

    晴島鹿那邊,追著老爹錘了好幾條街之後也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

    有太多的問題堵在嘴邊,這樣的結果往往是幹愣愣地看著對方,隻露出一個深邃複雜的眼神。

    最後的最後,往往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麵對終於安分下的女兒,一心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想著將手搭在了對方的頭上,用令人懷念的語氣開口:“說起來你也是剛拿過冠軍的人,不如今晚去吃點什麽慶祝一下吧?”

    於是己方這麽一大波人還真就找了個便宜的路邊攤坐了下來,吃點蘿卜啥的便宜東西。

    如果拋開這一桌子人的奇怪身份和將來命運,這怎麽看都隻像是一場普通的夜宵聚會。

    不過宵夜很快就結束了,一心起身將麵前的燒酒一飲而盡,動作像是舉杯邀月。

    “直到最終的決戰日來臨之前,我們還有很多次見麵的機會,這段期間,我們雖然稱不上朋友,但也不至於是敵人。”一心如是鄭重地開口,目光對準著科執光。

    他的意思是今晚就當是打個初次麵照,有什麽事可以之後慢慢聊。

    唔.....雖然她說這番話的樣子很帥,但.....可惜,是個變態。

    於是她的身影就這麽消失在了大街人潮的盡頭,虎背熊腰的徐星友緊跟在她的身後。

    有種雷克薩帶著米莎流浪的既視感,不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去什麽地方。

    望著老爹離去的背影,晴島鹿多少還是有些失落的。

    雖然槽點和謎團無數,但這個男人終究還是再次出現了。

    “我累了,回家吧。”晴島鹿打著不爽的哈欠,揪了揪科執光的衣擺。

    可能她也需要一個消化信息的過程吧。

    於是科執光就蹬著小自行車,載著晴島鹿一路回家。

    再於是,就到了現在,新的一天開始。

    “喂,晴島一心......真的就是中古棋聖,黃龍士嗎?”科執光朝屋裏問道,此刻的零依舊在研究早餐。

    “昨天晚上你出現之前,我不是都說了嗎,有一個古棋聖級的目標正在接近晴島鹿她們,至於這個人其實就是晴島一心這件事......其實我也不知道。”零搖著頭說。

    “原來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咯?”

    “我可沒那麽全知全能,不過我大概能推算出黃龍士之所以能穿越到這個世界的原因......也許和你一樣吧。”

    “哪方麵和我一樣?”科執光的一口牛奶幹含在了嘴中。

    “在棋藝上的至臻化境,對棋道的追求與熱愛,以及......那麽一點小小的人生遺憾與執念,最終你們的靈魂順著這條執念的繩索,來到了這個世界。”零放下了手中的餐具,轉而以深沉的目光望著科執光。

    “我有什麽執念......”

    最後的嗎字剛要問出口,科執光便識趣地知道了答案。

    答案就在昨晚這台遊戲機的深處,那重要的記憶素材。

    “你的執念需要由你自己去發現,但黃龍士的執念.....回憶一下你所知道的曆史,你也會發現其實也很好猜。”

    科執光試著回憶關於黃龍士的曆史傳記.....

    “他的執念,可能是因為沒有足夠分量的對手吧。”科執光看著陽台外很遠的地方說。

    “答案,正確。”零的嘴角掛著淡雅的笑意。

    其餘棋聖的時代,除了棋聖本人之外,還有許多其他耀眼的棋手,月光與群星交相輝映。

    而黃龍士的時代,隻有他一個人,他的光芒碾壓了其他一眾棋手。

    在他那個時代,幾乎沒有棋手有資格與他分先對局,他和他的弟子徐星友的《血淚篇》,是讓著三顆棋子在下。

    唯一有實力與他分先下棋的人叫做周東候,不過也隻能達到下十盤贏兩盤的程度。

    後人分析黃龍士的棋譜,發現他輸的棋局基本都有隨手棋的壞習慣,仿佛很不認真。

    也許,在他那個年代,並沒有人有資格讓他認真起來吧。

    “天下無敵的感覺自然讓人暢爽,不過高處不勝寒也是一種孤獨,希望能有一個讓自己全力以赴的對手......或許就是他的執念吧。”零閉著眼睛說,輕搖著咖啡裏的勺子。

    科執光若有所思,如果按照這個標準,石心也有大聲說話的資格。

    “不過他的穿越和你的穿越也有類似,都是不完整的穿越,你的穿越不完整在於記憶,而他的穿越不完整在於生命吧。”

    “所以,他明明有著永世月天的高強度運勢,但還是去世得很早啊。”科執光低聲飄了這麽一句。

    科執光開始試著將曆史上的中古棋聖與這個時代的永世月天串聯起來,讓他們的畫像在自己的心中重合。

    這是個反穿的故事,一個中國古代的棋聖來到了戰後的日本,成了一名瓷磚廠的工人,他初到這裏,必然是震驚無比的,對於古人而言,穿越故事可不是什麽常見事。

    不過他很快就適應了這個時代的生活,因為他發現這個時代這個國家同樣有圍棋,圍棋上附著著不可思議的運勢能力。

    接下來是他的主角人生,參加比賽,一鳴驚人,打臉無數旁人,到了晚上則提著折扇單刀赴會奇怪的東西,斬妖除魔。

    仿佛詹姆斯邦德般的人生,白天是在媒體鏡頭前閃閃發亮的電影明星,到了晚上則會變成執行重要人物的特工。

    他還順手把工廠老板的女兒把到手,成功與其結緣,生下一個女孩。

    然後是拿下永世月天的頭銜,登上人生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