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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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麽?”付韶兒被自己的聲音嚇到了,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到了丫鬟身上,“你說王爺不回來?為什麽?是誰說的?”
“我哪兒知道?”丫鬟白了她一眼,“今早巡邏大哥說的,昨晚叫你走你不走……不對呀,你根本沒回房睡覺,難道在這裏守了一夜?”
丫鬟章是發生了什麽新奇的東西,又章是驚訝於付韶兒的自作多情,“真是倒黴啊,在冷風裏凍了一晚上,都凍傻了吧?”
看著丫鬟臉上明晃晃的譏諷,哪怕付韶兒的腦子此時混亂的就像一團漿糊,但她也明白過來自己昨天晚上究竟做了一件多麽可笑的事情。
甚至於她想起了昨晚的那幾個丫鬟……主院的丫鬟早就離開了,當時又那麽晚,哪裏還會有丫鬟三五成群地在主院外走動?要是被巡邏侍衛發現了,多半會把她們當做刺客。
可自己……可自己居然就那麽傻乎乎的信了!
付韶兒頓時又羞又惱,一把推開幸災樂禍的丫鬟站了起來,緊接著她的腦袋恍惚了一瞬,眼前的景象也模糊起來,但好在很快就恢複了。她咬咬牙,抬腳就走。
身後,丫鬟看著她搖搖晃晃的身影,臉上的刻薄嘲諷消失不見,但嘴角卻噙著一抹冷笑。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看不清楚自己的斤兩,就憑她這點心思也敢肖想王爺,實在是可笑。
倒是王妃院子裏那幾個人……丫鬟撇了撇嘴,昨晚上那麽好玩的事,居然不叫上自己!
“下去……你們都下去!”容貴妃攥緊了手裏的密信,不知廢了多大力氣才能如此平靜地讓宮女太監們退下。
待到人都走光了,她便撲到桌前,顫抖著手展開手中的密信。
今日一早就有個小太監來給自己送東西,口口聲聲說是皇上賞賜,她自然不疑有他地接了下來。可她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信封是極普通的,還規規矩矩寫著兩年前,九皇子。
緊緊是這幾個字,就讓容貴妃心驚。但她早就派人追查著那件事,雖然一開始她想著會不會是自己的人送來的消息,但這個猜想很快就被她否定了,因為她為了安全,並不直接和那些人聯係。可欣是這封密信竟送到了自己手上。
她強迫自己冷靜,拆開信封,裏麵的消息不多,卻足以讓她再一次慌亂。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她低聲呢喃著,腦子裏還想著信中的內容,手卻已經點燃了蠟燭,將那封密信燒毀。
“怎麽會是他。”
看著火焰吞噬著密信,容貴妃狠狠閉眼,她在心裏告訴自己,這些或許不一定是真的,或許是那個人的仇敵,為了挑撥二人關係偽造出來的。
可……可密信中提及還有證據……
容貴妃皺起眉,薑天寶是她的親兒子,若不是兩年前出了那樣的意外,他應該是皇帝跟前最受寵的兒子,而不是在外受苦後回來時,依然不受待見。
她也曾想扶持自己的兒子成為太子,成為皇帝。可如今薑澤瑞和薑景煜鬥得正厲害。要是在這時候把天兒推出去,說不準不但不能漁翁得利,還會被雙方敵視。
所以她按兵不動,壓下了這個打算,想等著那兩人鬥得兩敗俱傷時再出手。
但如果這個密信上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麽她的仇敵就在眼前,自己又如何能冷靜?
與此同時,東宮之中,薑澤瑞派出去打探人帶回了壞消息。
“全被殺了?”薑澤瑞緊緊皺眉,“煜王府的是為不過三十幾個,本太子派出去的五十人,竟是酒囊飯袋嗎?”
手下不敢隱瞞,說“殿下息怒,煜王昨晚帶著暗衛夜行,才導致我們的人刺殺失敗。”
聞言,薑澤瑞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薑景煜他竟私自離京?哼,好,本太子正愁找不到他的把柄!”
薑景煜一個王爺,離京也就罷了,竟還帶暗衛追著沈惜之去,若是往大了說,便可以直接告他意圖謀反了。
“他自己找死,本太子怎麽說也得幫他一把。還有,繼續派人追殺沈惜之,此事宜早不宜遲。”
手下連忙點頭。
薑澤瑞便也開始琢磨著要如何彈劾薑景煜。
沈惜之不殺不行,或許她甚至有可能把手裏的東西告知了薑景煜,自己不能冒這個險,所以,最好還是把兩人都解決了。
於是他秘密下了追殺薑景煜的命令。
“啟稟殿下,五公主求見。”
熟悉的稱呼,卻不是熟悉的人。
薑澤瑞做得絕,更不想見一棵被他用掉的棄子。可回絕的話還沒出口,薑臻就闖了進來。
“太子哥哥應該不會不願見我吧?”她帶著麵紗,一雙眼睛水潤溫柔。
薑澤瑞的表情瞬間變得溫和,先讓下人退下,接著道“臻兒能來看太子哥哥,實在令太子哥哥高興。這些日子政務繁忙,倒沒什麽機會去瞧瞧你。”
“太子哥哥的確是大忙人。”薑臻隨意找了把椅子坐下,仿佛沒看到薑澤瑞眼裏的深思一般,她抿唇一笑,“太子哥哥不如猜猜我今日為什麽而來?”
薑澤瑞自然猜不到,也不想猜。但他對薑臻在周家的事略有耳聞,她不是……被軟禁了嗎?周家怎麽會放她出來,而且還是獨自出來?
這幾個疑問擺在他麵前,讓他又些許不妙的感覺。
“太子哥哥,你怎麽不說話?”
薑臻撐著下巴,除卻眼裏不時傾瀉出幾絲痛恨,她此時和從前那個敬重薑澤瑞的薑臻一模一樣。
但也有些不一樣。
薑澤瑞不動聲色地離她遠了一點,笑道“太子哥哥猜不到,臻兒就別賣關子了。”
“也是。”薑臻笑了笑,“太子哥哥是日理萬機的大忙人,怎麽有空猜我這顆棄子的心思呢?”
似乎是有些惱怒於她把話說得太明白,但薑澤瑞臉上劃過一絲不滿後就再沒有別的情緒。
“我啊……我就想來問問太子哥哥,你害得我如此淒慘,要是我死在你跟前,午夜夢回時,你會不會害怕?”
隻見薑臻緩緩揭開麵紗,她的上半張臉完好無缺,下半張臉的臉頰卻溝壑縱橫,甚至沒了一小塊嘴唇,哪怕閉著嘴,也能看到些許牙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