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喂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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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口吻極其嚴肅,半點沒有回旋的餘地,君無冥皺眉看了看虞汀蘭,卻在她眼底的涼薄之下看到一絲嫌棄,隻覺得胸中又堵了起來,登時沉了臉“此事由不得你。”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就呼嘯著從側方飛了過來,君無冥認出那是虞汀蘭之前一直在擦的匕首,當下側身閃過,然不待他有下一步動作,虞汀蘭已經揮著軍刺追了上來。

    由不由她,試試就知道了。

    那軍刺的威力君無冥自是見過,那頭白虎的虎心險些被紮個通透,眼下見它直衝自己而來,也不硬抗,側身避過。

    有一就有二,虞汀蘭刺出的角度都十分刁鑽,君無冥躲了一次就失了先機,不住躲閃。

    一張床能有多大,眼見著避無可避,君無冥算準了距離,待到虞汀蘭撲過來之際揚手一揮,下一刻軍刺就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然他仍不罷休,將虞汀蘭雙手一反剪,趁著她吃痛驚呼之際,出其不意的扔了顆藥進去。

    那藥入口即化,虞汀蘭反應不及已經咽下去,顧不上君無冥,猛地撲到床邊嘔了起來,卻隻是無用功。

    “你給我吃了什麽?!”虞汀蘭眼底寒意深重,目光凜然的看著君無冥。

    還是算錯了一點,手中的藥沒有灑過去。

    君無冥卻隻是從床上下來,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服,撿起軍刺仔細端詳,片刻之後方才答道“一個小玩意兒。”

    說著將軍刺好生放在桌上,又道“一個叫你每月必須前來找孤,不然就活不下去的小玩意兒。”

    正待多問,門外忽然傳來小滿的聲音“主兒,怎麽了?”

    虞汀蘭忙回了句沒事,再轉眼時,屋裏哪裏還有君無冥的身影?

    虧得她曾經學過幾天中醫,當下也不囉嗦,抬手搭脈,果然是中毒。

    隻可惜學的時間太短了,隻能探出是中了毒,卻不知道中的是什麽毒。

    狗男人,竟然敢給她喂毒藥!

    小滿從周先生那邊拿了藥,輕手輕腳的回到內院。

    忽然聽見自家主兒房裏有說話的聲音,就順口問了句,得知裏麵沒事剛準備走,又聽見裏麵傳來一聲悶響,急急推門一看,就見虞汀蘭滿臉煞氣的坐在床上,衣冠不整,床上亦是一片淩亂,也不知發生了什麽。

    “主兒?”

    虞汀蘭凝眸看了她一眼,道“去把你說的那個周先生叫來。”

    秦禾在王府外等著自家主子出來,像往常一樣找茶水攤子要了碗水,結果水還沒喝兩口君無冥就從院內掠了出來,臉色沉的嚇人,拋下[回府]二字之後就徑直進了馬車。

    秦禾忍不住的搖了搖頭,也沒問什麽,架了馬車往東宮方向去了。

    每次都是高高興興的來,氣的要命的走,還不長記性,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了。

    ……

    皇宮裏的百花廳內,應子默與溫涼二人垂首聽著周遭人的笑談,笑而不語。

    按禦國之禮,使臣來訪,接待者應是與來使地位差不多的人去接待,除接風宴外,無論是出城迎接還是後續的宴請,亦或者是離京送行。

    應子默是辰國太子,理應由禦國太子君無冥來接待,可今日不知為何,禦皇竟然下旨將他叫了來,卻不說話,一眾禮部臣眾竟然論起詩詞歌賦來。

    當真是亂來。

    禦皇在上首看著他們二人,唇角勾起一絲笑意,可惜無人敢抬頭看,自然就無法揣度其意。

    “今日請爾等前來,沒有別的事,就是想問問太子,我大禦風景如何呀?”

    聽上首的人終於開口說話,應子默起身行禮道“自然是極好的。”

    麵對這樣的敵手,出招總比無招好,出招還可以見著拆招,要是一直不說話那才是煎熬。

    禦皇又道“那比之辰國又如何?”

    這話問的有些唐突,應子默頓了一下方才答道“各處自有美景,難以比較,陛下難倒吾了。”

    禦皇哈哈笑道“朕隨口一問,莫要放在心上。”

    轉而又道“世人皆道辰國山川秀麗,我大禦亦有才子心向往之啊。”

    這便是在催著他回去處理商鹽一事了。

    應子默心下明了,嗬嗬笑道“禦國地大物博,莫說旁人,就是吾那皇妹也都一直吵著要過來長長見識,兩國通商乃是大勢所趨,雖吾有事不能及時回去,但早已經寫信稟明父皇,相信不過數日國書便會遞到京城,屆時陛下便知曉我們的誠意了。”

    隻稍一點,他就明白了今日這宴會的意圖所在,禦皇是想告訴他,辰國一行人賴著不走已經是違了規矩的,單招他們二人前來,已經是存了鴻門宴的意思。

    似乎是被他的一番話打消了疑慮,宴會的後半截禦皇也再沒有出言刁難,任由他們順順當當的出了宮。

    路上一路無話,驛館內,應子默麵色沉沉,溫涼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垂首站了半晌,俯身給他倒了杯茶“主上在想什麽?”

    既然已經打消了禦皇的疑慮,那他們暫時是安全了,應子默的神色為何比去時更加凝重?

    應子默隻覺得有些不對勁。

    出發來禦國時,探子傳信說君無冥此次要從他手上得到一個東西,究竟是什麽卻不知曉,是以他到達禦國之後一直都在與君無冥周旋,想要探查出什麽,或許能給自己爭取些時間,然而始終無果。

    眼下禦皇一而再的催促他回國,莫不是放棄了想要的東西?

    還是說消息有誤,本身就沒準備從他這裏找到什麽?

    無論哪種情況,找傳國玉璽的事都不能再拖了。

    “虞汀蘭那邊怎麽樣了?”

    溫涼道“受傷之後一直呆在府中不曾出門,我試探多次,她應該是不會武功的。”

    似是心中不解,皺眉又道“雖然她進宮方便,可她不過是個寡婦,也不受皇家寵愛,主上為何要從這人入手?”

    進宮方便所以可以提供地圖,不受寵所以隻要做的幹淨些,死了也不會有夫家、娘家追究,更重要的是,應子默陰陰的笑了下“因為她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