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蟲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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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子產品我雖然經常用,但沒研究過,大炮倒是精通,我媽有時候手機出毛病都是先打電話問他。他總說我一大老爺們,也該懂點電子產品方麵的知識,省的大學看上哪個女孩子,趕明人家電腦壞了我都不會修。我當時雖然覺得這貨說的有點道理,但無奈忙於學業真沒那個閑工夫研究這些東西,有一回倒是嚐試拆過我媽的舊收音機,可惜拆開看到裏麵的電路板就懵逼了,最後裝也裝不回去。

    我也不知道張曉曉是怎麽看出我不懂這些東西的,反正大炮回她話的時候眉飛色舞,就差給他一三尺講台讓他站上麵過一把導師癮。張曉曉沒聽他說完離開了,過了一會兒從樓下上來,手裏拿了一商務手機,那手機屏幕是碎的,而且我也見過,那就是張叔的手機。

    這商務手機牌子雖然不十分響亮,但價格不菲,張叔從不離手,我有一回好奇在旁邊看他用,發現這手機整個就是一黑科技,自帶遙控功能不說,還有偵測心率血壓體溫等特殊功能,甚至還可以監測血糖。

    我問張曉曉張叔為什麽這次去山西沒帶這機子,張曉曉說走時本來要帶的,但不知道磕到哪裏,手機出了點問題,就沒帶了,而且張叔說上一批人帶去的通訊設備或許隻是出了故障,他到了那裏,先在鎮上給家裏打個電話,然後進山找其他人匯合。

    張叔雖然腿有點不方便,但論能力是張家數一數二的扛把子,張家兄妹說根本沒擔心的必要,張叔臨走把這手機留給他倆,叮囑說找個人修修,每天都要充飽電,我如果有什麽事情打這個電話,要第一時間和我取得聯係。但張叔走了以後,公司內部的業務出了點問題,張家兄妹最近都在加班加點忙公司裏的事情,沒時間找人修理,我打來電話他們是聽到了,但手機壞成這個樣子,電話也沒法接。

    “你要是能修好,咱們立馬就能知道堂哥在山西發現什麽了……”

    張曉曉把手機遞給大炮,大炮接過去研究了一下,估計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機型,翻來覆去看了幾圈。

    “你到底行不行?”大炮的動作讓張曉陌有些不耐煩,“不行就直說早點回去休息,明早上我打電話叫別人來看看……”

    大炮瞥了張曉陌一眼,“行是行,大半夜估計你們這兒也沒工具,別的不說,單屏幕就得有塊可以更換的吧……你們現在有?”

    大炮這一問倒是把張曉陌問住了,他想說什麽,張了張嘴又沒說話,張曉曉估計找大炮前光想著修手機把裏麵的數據查出來,看看張死墨到底在山西發現了什麽,根本就沒想過工具和屏幕的問題。

    “算了你們還是早點休息吧……”張曉曉道,“明天早晨我就打電話,距這兒兩條街有家手機維修部,那邊開門挺早的……”

    “你們是不是隻想看裏麵的東西?”

    大炮沒理會張曉曉的話,而是招呼我們跟他進了休息室,他從背包裏拿出自己的平板電腦,點開一個軟件,又問張曉曉拿了張叔手機的數據線,將手機和電腦相連。張曉陌看他動作不停說風涼話,他說張叔走後他和妹妹就嚐試連過電腦了,但這手機不止屏幕碎了,裏麵也出了問題,電腦根本打不開裏麵的數據。

    大炮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插了手機後就在軟件的頁麵一陣鼓搗,我這人對電腦不在行,張家兄妹顯然也是“門外漢”,大炮也不知道做了什麽,那軟件的頁麵出現手機數據導入的進度條,張曉陌的眼睛亮了一下,看大炮的眼神就有點不一樣。

    等到進度條顯示100%的時候,大炮伸了個懶腰,把手機裏的文件包全都打開,張曉曉在旁邊指揮,又搜索了一陣,終於找到了張死墨給張叔發去的圖片。

    那是一張背景光線很暗的圖,如果不是做過補光處理,估計都看不清拍的是什麽,我從來都沒見過這種東西,看照片拍攝的環境,是在山洞裏,周圍有很多叫不上來名字的綠植,苔蘚類爬滿了洞壁,照片的主體拍攝的是一塊巨大的山岩,但細看可以窺到上麵細密的小孔,我拍了拍大炮的肩膀讓他把照片作放大處理,清晰化的圖像讓我不寒而栗……

    “賤人……這……”

    大炮的反應和我差不多,山岩放大之後,可以看出那些小孔和那種降頭術形成的傷口形狀一模一樣,那塊山岩顯示的情景,差不多就是大炮膝蓋之下傷口的放大版。

    張家兄妹看到這東西則是另一種表情,除了驚訝,還多了一些很難形容的東西。我蹙了下眉,直覺他倆是知道這是什麽的,暗暗捏了下大炮的肩膀,他很配合拉起褲腿,解下繃帶,將傷口整個呈現出來。

    我和大炮對視一眼,目光同樣瞟向張家兄妹,張曉陌蹲下身體看了看大炮腿上的傷口,又看了看照片裏放大的山岩,露出了然的表情。

    “難怪伯父都親自去了……”張曉曉自言自語道,“堂哥是怎麽發現的……”

    “姓張的怎麽發現不重要,你倆別跟我們打啞謎,咱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能不能有什麽說什麽?”

    大概是這張圖片裏的東西太震撼,張家兄妹竟然沒對大炮的稱呼產生大反應,他倆又看了我倆一眼,張曉陌的目光盯著大炮腿上的傷口,眉毛皺得能夾死蒼蠅。

    “你們真想知道嗎?”

    張曉陌問這話的時候,語氣相當不確定。我心說大哥你就別賣關子了,這到底是什麽玩意兒趕緊給句痛快話。不自覺就在心裏和大炮站到了同一陣線:和姓張的打交道怎麽就這麽累呢!

    “這是一種蟲盤。”張曉陌道,“是蠱師和降頭師用來養蠱蟲的基本工具,不過這算比較原始的一種,隨著時代發展,已經被更先進的工具代替,這東西在古玩界有一定收藏價值,不過相當冷門,因為養的蠱蟲種類不同,被蠱蟲蛀蝕的孔洞,也會形成不同的形狀……”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