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賈貴領差事,半仙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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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尻正川和黑騰歸三關於給炮樓裏麵小鬼子送糧食補給一事的交鋒,以賈貴成功領取替警備隊給炮樓裏麵小鬼子送糧食而告終。
一臉苦逼,滿臉鬱悶的賈貴,無神的跟在了黑騰歸三的屁股後麵。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件事到頭來竟然出現了變故,出現了賈貴預料之外的事情。
來得好好的,輕輕鬆鬆什麽想法都沒有。
結果走的時候,身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件送死的任務。
此為其一。
其二。
是賈貴一直沒有弄明白,包圍狗尾頭炮樓的8鹿居然會一反常態的替炮樓裏麵的小鬼子寫信索要糧食補給。
賈貴本能性的覺得8鹿在下一盤自己不知道的大棋,令自己糊裏糊塗的成為了這場大戲的一員。
關鍵賈貴還不是執棋人,他是被人家操控的被執棋人。
哎。
一聲悲催的歎息,從賈貴嘴裏飛出。
這不是送糧食,這是送死。
8鹿可不曉得賈貴身在曹營心在漢,是潛伏在小鬼子內部的己方諜報人員,雖然這個稱呼是賈貴自己封的,就算自己封的,他也是潛伏小鬼子內部的自己人。
萬一送糧食過程中,不小心挨了8鹿的子彈,除了倒黴還是倒黴。
傷了還則罷了。
可要是不小心丟了性命。
事情就麻煩了。
“黑騰太君,您怎麽就不攔阻一下啊。”賈貴埋怨的聲音響起。
“你知道個屁,這一切都在本太君的計劃之中。”黑騰歸三右手在半空中做了一個握拳頭的動作。
“合著您的計劃就是讓我賈貴帶著手下人去送死。”賈貴直挺挺的梗著脖子,三角眼睛就這麽看著黑騰歸三。
“不是送死,是給炮樓裏麵的皇軍送糧食。”黑騰歸三試著給賈貴解釋兩者之間的這個差別。
“一樣啊,給炮樓裏麵的皇軍送糧食就不是送死了?人家8鹿可在半路上等著咱們那,就像您之前說的那樣,8鹿圍了炮樓不打,就是在釣魚,讓咱們這些人天天去送死,這是一個陷阱啊。”
黑騰歸三的目光,落在了賈貴的身上,目光中含著驚訝、震驚、不可思議。
這話是賈貴說出來的?
賈貴嘴裏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
這還是他那個蠢到極點的偵緝隊隊長?
“黑騰太君,您怎麽這麽看著我,是不是覺得要好好看看,今後再也看不到了?”
“本太君是覺得有些懵逼茫然,你賈隊長怎麽可以說出陷阱這樣的詞匯來。”
“這有什麽驚訝的,我沒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之前黃金標帶人給炮樓裏麵的太君送糧食,被人家8鹿劫了兩次,糧食沒有送到,武器彈藥還丟了。”
黑騰歸三的臉上,有認同的表情浮現。
賈貴說的沒錯。
8鹿圍狗尾頭炮樓不打,就是人家布設的一個陷阱,為了給裏麵的小鬼子送糧食,黃金標硬是踩了兩次陷阱,損兵折將潰不成軍。
“這些武器彈藥能賣多少錢啊,就這麽給8鹿了。”賈貴惋惜的聲音響起。
“混蛋。”
“您就是在混蛋,我們也是去送死。”
“這是本太君唯一可以在上峰麵前表功的機會,野尻正川那個混蛋視而不見狗尾頭炮樓裏麵皇軍的生死,本太君豈可對他們不顧,這件事本太君已經朝著上峰匯報過了,說你賈隊長奉命去給炮樓裏麵的皇軍送糧食。”
“電話線都被切斷了,您怎麽跟上麵的大太君聯係?”賈貴不相信的看著黑騰歸三,“該不是騙我賈貴去送死專門說了瞎話吧?”
黑騰歸三被賈貴一句話給噎的都有點愕然,臉色一變,居然要親自給賈貴演示他如何與上麵的鬼子大官聯係,“電話線沒有被切斷,你要是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當著你賈隊長的麵給上麵的大太君打電話。”
手都抓到了電話,開始用勁搖電話手柄了。
“打不打一樣,我又聽不懂那個日本話。”賈貴邁步朝著外麵走去,至於黑騰歸三,他算是不管了。
都尼瑪要去送死了。
還有什麽可理會的。
這件事也不全部都是死路。
裏麵還有一絲小小的活命機會在其中,賈貴隻要將其抓住,就能安然無恙的存活在世上。
第一、把這件任務重新推到黃金標的頭上。
想想。
有點難辦。
黃金標不傻,一定不會接這個任務。
第一條走不通,隻能走第二條路。
第二條路是借著張世豪的嘴給自己一條生路。
要不然賈貴為什麽去鼎香樓,還故意在臉上露出一種我賈貴倒黴的悲催表情來,看的損有福好一陣提心吊膽,自打賈貴進入鼎香樓後,孫有福足足觀察了賈貴差不多二十分鍾的時間,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阿豪。”
“掌櫃的,找我有什麽事情?”張世豪小跑過來。
“我怎麽感覺賈貴和老九有些不對勁啊。”孫有福壓低聲音道:“你看看他們兩個人的表情,看著就跟挨了小鬼子大嘴巴子。”
張世豪用手饒了繞頭發,故作糊塗道:“我怎麽看不出來?”
“你還年輕,見識有點少。”
剛說完。
老九便用手拍了桌子,高聲嚷道:“孫有福,我們的驢肉那,怎麽還不上?”
“來來來,這不是來了嘛。”孫有福搶過張世豪手中的驢肉,麻溜的放到了賈貴的麵前,有件事情他忽的想了起來。
飯錢。
賈貴欠鼎香樓的飯錢。
昨天晚上燕雙鷹放話了,讓賈貴今天白天務必要把欠鼎香樓的飯錢給送來,不送來的話,他燕雙鷹親自找賈貴算賬。
有燕雙鷹撐腰。
不怕賈貴不給。
“賈隊長,您有件事情還沒做那。”孫有福婉轉的提醒著賈貴。
“我賈貴沒做的事情多了去了,打8鹿,打遊擊隊,搞情報,吃飯喝酒,挨太君大嘴巴子,你說那一件?”賈貴用筷子指著孫有福端上來的驢肉,“你這個驢肉就不能多放一點。這麽少,不夠吃幾口的。”
“賈隊長,我還多放驢肉,我都進不起貨了。”孫有福一狠心,二跺腳,三扣手指頭,四說話要飯錢,“賈隊長,您什麽時候給我們鼎香樓飯錢。”
“沒錢。”賈貴道:“驢肉這麽少,還想要飯錢。”
“賈隊長,這可是您昨天晚上答應人家燕雙鷹的,說今天白天一定給我們鼎香樓飯錢,我這是為您賈隊長著想啊,萬一您沒有給我們鼎香樓飯錢,被燕雙鷹找上,不就麻煩了嘛,為了不給您賈隊長惹這個麻煩,您賈隊長還是把飯錢給我們鼎香樓吧。”
賈貴無所謂了。
老九卻不行。
聽聞賈貴昨天晚上被燕雙鷹尋上了門,老九一個後翻身,從凳子掉在了地上。
“隊長,您昨天被燕雙鷹給堵門了?”
“怕什麽?又不是沒有被燕雙鷹給堵過?我雙手這麽一舉,膝蓋這麽一軟,就給他燕雙鷹跪下了,最後還不是老老實實的讓我賈貴走了。”
“對對對,燕雙鷹怕人家給他跪下磕頭,這還是我們隊長發現的。”老九從地上爬起,用手拍打著身上的灰塵,“隊長,燕雙鷹讓你給孫掌櫃飯錢你就給吧,燕雙鷹的話你敢不聽?萬一人家找你算賬,你可就活不成了。”
“反正都是死,憑什麽我還的掏錢,我他都要死球了,掏個球的錢。”
孫有福本能性的聽出賈貴話語意思不對。
百試百靈的燕雙鷹居然不管事。
沒看到賈貴死活不給錢。
這就是證據。
“賈隊長,您不會是要去給炮樓裏麵的太君送糧食吧?我可是聽說了,炮樓裏麵的太君被8鹿圍了好幾個月,餓的都要啃石頭吃了。”張世豪的聲音在賈貴耳旁響起。
賈貴的心當時就是一動,進入鼎香樓演了這麽長時間的戲,等的可就是張世豪的這句話。
“我真他的倒黴,怎麽就攤上這麽一檔子事啊。”賈貴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絲苦逼的味道。
“隊長,你剛才不是跟黑騰太君去開會嗎?怎麽開出這麽一個送死的差事啊?”老九也有些疑惑。
他主要是為自己擔心。
真要是如賈貴所說的那樣,他帶著人馬去給炮樓裏麵的小鬼子送糧食,他老九百分之百跑不了。
賈貴要是死了,他這個跟著賈貴一起去送糧食的人還能活嘛。
不能。
救賈貴其實就是在救自己。
“誰說不是啊,黑騰太君,還有黃金標,野尻太君,夏學禮,個頂個不是好人,他們不讓我賈貴開口,就把這個給炮樓裏麵送糧食的任務交到我賈貴手中了,你說我要是去給人家送糧食,就我賈貴做的那些事情,落在8鹿手中能有好嘛,我落在8鹿手中是死,不給孫有福飯錢落在燕雙鷹手中也是死,反正都是死,我幹嘛花這個冤枉錢。”
“賈隊長,您這事還真的有些難辦。”賈貴話都說的這麽明了了,孫有福也不好在逼著賈貴還錢。
趕鴨子上架,他也得有鴨子啊。
沒有鴨子,隻有架子,你就是使在大的勁頭,它也不能上架。
“喝酒。”
“吃肉。”
“吃火燒。”
“我就是死,也得當個飽死鬼。”言語了好幾聲的賈貴,索性連筷子都不用了,揮舞著自己的五股烈焰叉,朝著驢肉火燒招呼了起來。
目的已經達到。
該說的情報都已經說了。
剩下的事情就看張世豪具體怎麽操作了。
自己這個狗漢奸死了,對組織有多大的好處,有多大的壞處,讓張世豪他們自己糾結去吧。
就在賈貴朝著驢肉火燒使勁下家夥的時候,一個手中拎著寫有測字字樣條幅的寒酸老頭站在了鼎香樓門口,正抬頭打量鼎香樓的招牌。
來得都是客。
縱然人家衣著有些寒酸,看著不像有錢人,卻也比賈貴他們這些光吃飯不給錢的狗漢奸強好多。
最起碼人家是給現錢的。
“客官您好?”孫有福迎了上去。
“敢問可是掌櫃當麵?”老頭沒進門,而是朝著孫有福發問了一句。
“不敢當,不敢當,這個小店就是我開的,我叫孫有福。”
“原來是孫掌櫃,鄙人遊走千裏,今日途徑貴安丘寶地,忽腹內五髒六腑倍感空曠,容不得鄙人多疑,故邁步移位進入,還望掌櫃多有擔待。”
“掌櫃的,老先生說的嘛意思?”
“阿豪,老先生的意思,就是說他肚子餓了,想要在咱們鼎香樓吃飯。”孫有福朝著老頭笑了笑,“老先生,不曉得我說的對不對?”
“孫掌櫃言之有理,老朽邁步進入貴寶號,還真是為了祭奠腹內五髒六腑而來,不知貴寶號可有充饑之食物。”
“我們鼎香樓就是一家賣驢肉的館子,有吃的,您請。”孫有福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讓老頭進鼎香樓。
吃飯你的進來,杵在門口像怎麽一回事?
杵在門口吃飯的那是乞丐。
錯錯錯。
乞丐都是躲在角落裏麵吃。
“謝孫掌櫃之請,老夫卻之不恭了。”老頭邁步進了鼎香樓。
賈貴與老九坐的那張桌子,剛好位於鼎香樓正門處,不管是誰,但凡是進入鼎香樓吃飯的人,都必須途徑賈貴這張桌子。
旁人都是麵對賈貴,在繞過賈貴的時候點頭陪陪笑臉。
畢竟賈貴頭上頂著一個偵緝隊隊長的頭銜。
算卦的老頭卻不這樣,他在看到賈貴的時候,眉頭下意識的一皺,空著的右手往這個半空中一抬,手指頭胡亂的互掐起來。
十多秒後。
老先生扭過身軀,將屁股對準了賈貴,背對著賈貴繞進了鼎香樓。
此舉。
令賈貴鬱悶。
也讓孫有福等人茫然。
老先生這是幹嘛?
不想看狗漢奸賈貴嘛。
或許是。
或許不是。
誰讓他們不是老先生肚子裏麵的蛔蟲,不曉得老先生心中所想。
“老先生,您這是?”張世豪發問道。
“老夫行走江湖多年,雖說僅僅就是一個半仙,卻也知曉其中利害關係,有些地方可為之,有些地方不能為之。”
“不明白。”
“逢凶化吉而已。”老頭道:“吉祥之地,需麵對,此為盈利納福,凶險之地,可背之,此為避凶消災去邪。”
“老先生,您不會說我們鼎香樓是凶險之地吧?”張世豪嚎了一嗓子,“有什麽方法可以避開?”
“不是你們鼎香樓為凶險之地,你們鼎香樓真要是凶險之地,老夫也不會邁步進入其中,剛才老夫之所以背對進入,是因為有些人背走黴運,唯恐黴運找上老夫,老夫才會如此。”
話說的這麽明白。
就是傻子也曉得老頭的意思了。
整個鼎香樓內。
能讓老頭這麽說的人貌似隻有一個。
偵緝隊隊長賈貴和老九。
剛才老頭進入的時候僅僅背對了他們兩個人。
人們齊刷刷的把目光望向了賈貴和老九,隨即又把目光看向了老頭,這裏麵就包括賈貴和老九。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頰,賈貴整個人瞬間釋然了。
還這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說熟悉。
是因為賈貴之前跟人家打過交道,讓人家算算自己這一輩子還能不能娶過媳婦,什麽時候娶媳婦。
當時的情景,至今還牢記在賈貴腦海。
“你可不能因為我是黑騰太君的人就找我要卦錢,你要給我好好算算,看看我能不能娶上媳婦。”
“我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我就知道那姑娘長得那叫一個漂亮,她看著就跟畫上的仙女似的。”
“我不知道那姑娘叫什麽,我就是知道她是城南劉家峽胡家屠夫家的閨女,她老爹是殺豬的。”
後麵應該還有不過腦子的話,隻不過被一個小鬼子給打斷了。
從那件事之後,賈貴就一直沒有在見過周半仙,他依稀記得第一部戲中周半仙離開的相關情節。
周半仙在跟石青山接觸後,整個人就在沒有出現。
賈貴猜測,周半仙應該被石青山給收服了,跟著石青山去了根據地,做些力所能及的類似教書的事情。
當然了。
這僅僅就是賈貴的猜測,他沒有詳細的證據證明周半仙也是8鹿。
但卻可以適當的試探試探。
動了動嘴巴,剛要張口,就被老九給搶了一個先機。
“老頭,你是不是再說我們啊?你敢說安丘偵緝隊隊長倒黴,說安丘偵緝隊小隊長老九要送命,你這是不把安丘偵緝隊放在眼中,罰款十塊現大洋。我看你這個樣子,估摸著你連一塊現大洋都掏不出來,你隻要說說你剛才為什麽屁股對著我們走進來,這十塊現大洋的罰款我們就不找你們要了,要是說不上來,或者說錯了,我可要讓你去太君的憲兵隊走一趟了。”
“這位老總,誰走黴運,誰沒有走黴運,老朽一眼就能分的出來,老朽觀二位老總頭頂陰雲密布,恐不久便會有性命之危也。”
“你他的瞎說,外麵的天氣好好的,哪裏有雲,還他的陰雲?那是要下雨才有。”賈貴作勢就要掏槍。
老九連攔阻都沒有攔阻。
“老九,你怎麽不攔我?”擺弄了半天,愣是沒有拔出手槍的賈貴,朝著老九發了一頓火。
“我攔你幹嘛,反正你也拔不出手槍來。”
“也是。”賈貴將槍套重新掛到腰上。
“賈隊長,老朽剛才言語中所謂的陰雲,是一種寓意。”
“什麽是寓意?”
“寓意其實是一種修飾,你也可以將其稱之為黴運,走背字也行。”
“就是我們活不長了?”賈貴喃喃了一下。
“嗯,是這麽一個意思。”
“哎呦喂。”老九一拍桌子,朝著賈貴嚷嚷道:“隊長,人家說的沒錯,咱們現在真的在走背字,咱們不是過幾天要去給炮樓裏麵的太君送糧食嘛,這肯定要跟8鹿交手,到時候8鹿的子彈打在咱們身上,咱們不就死翹翹了嗎。”
“這麽說人家算對了?”
“什麽算對了,人家連算都沒算,就把咱們過幾天要去送死的事情給看出來了。”
“這他的神仙啊。”
“神仙一詞當不得,老朽周半仙是也,雲遊至此,本不想多事,怎奈上天有好生之德,老朽不得不冒險進入鼎香樓,替兩位老總化解此劫難。”周半仙趁著機會,可勁的給自己腦袋上扣著高帽子。
這關係到他今次進入安丘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