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以退為進周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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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貴的猜測。
其實是沒有錯誤的。
周半仙這個人還真的被石青山給收編了,今次進入安丘,是為了配合被賈貴搶走的葛大妮而來。
任務隻有一個。
很簡單。
讓賈貴不要去碰葛大妮。
萬一賈貴和葛大妮兩個人變成了三個人,哭都沒地方去哭。
唯恐擔心自己來遲了,周半仙一路狂奔到了鼎香樓,故才會給孫有福等人一種風塵仆仆的感覺。
他前麵說的那些話,算是後麵的一種鋪墊,為了讓賈貴相信自己特意做的鋪墊。
為了配合葛大妮,組織算是出了血。
除了周半仙這條線之外,外麵還有一條線,這條線的主要作用就是配合周半仙,將周半仙對賈貴所說的那些話全部變現。
為了誘惑賈貴上鉤,周半仙特意說了我將替你們化解劫難的話語出來。
剩下的就看賈貴他們的了。
誘餌已經拋出。
魚咬不咬鉤,那是魚的事情,總不能一手捏著誘餌,一手抓著魚親自把魚往誘餌上麵弄,這麽做非壞事不可。
冷眼看了看麵前的賈貴和老九,故作一副高深態勢。
“老朽周半仙是也。”
“你就是周半仙?”老九驚詫了一聲,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整個人嗷的高喊了一嗓子,伸出的右手也顫巍巍的指著周半仙,“我想起來了,前段時間,等等,也不是前段時間,好像是大前年那會,黃金標把你找來,替野尻太君算了一卦,算算什麽時候給山裏的太君送糧食,你第一次算對了,後來在找你算的時候你就不見了。”
“合著你就是周半仙,我說瞅著你這麽眼熟。”賈貴朝著周半仙道“你給我算算,看看我如何才能活命。”
周半仙將目光落在了賈貴的臉上,兩隻眼睛直勾勾的打量著賈貴那張帥氣到極點的醜陋臉頰。
怨不得當漢奸。
就這副模樣。
他也隻能當漢奸了。
“你不會也因為看到我這張臉害怕的吃不下飯吧?”
“隊長,您知道還問,就您這張臉,莫說周半仙,就是狗看到了它也怕的慌。”老九還拍上了周半仙的馬屁。
旁邊的孫有福,一個人捂著嘴巴偷樂。
權當看戲了。
“也是,誰讓咱長得醜那。”賈貴承認自己長得嚇人,隨即又朝著周半仙道“周半仙,有件事情我得說頭裏,你是半仙,不是全仙,我是偵緝隊隊長,你給我算卦可不能找我要錢,我可是黑騰太君的人。”
狗漢奸。
念念不忘自己是狗漢奸。
我呸。
某人心裏狠狠的唾棄了一下賈貴,可麵上依舊如常道“這個自然,老朽隻為化解本次劫難而來,至於錢財,有可,無也可。”
“我怎麽聽不明白啊?”賈貴皺著眉頭的秀著自己的智商。
“隊長,人家說你給錢也行,不給錢也行。”
“昂,原來是這麽一回事,那我不給錢了,明明可以不給錢還非得給錢,我腦子進水了,算吧。”
“此地為招財納福之地,以財氣還不至於化解賈隊長本次之凶險,要想徹底的化解本次劫難,我們的尋個兵主之地。”周半仙得得得的說著自己的理由。
其真實想法就是想要去一趟偵緝隊大牢。
他通過燕雙鷹的電訊信息得知,葛大妮現在還被賈貴關在偵緝隊大牢之內。
身為配合葛大妮執行任務的外線,周半仙必須要跟葛大妮見一麵,將組織給葛大妮的任務及必要的接頭方式如實的轉述給葛大妮。
見葛大妮需進偵緝隊大牢。
不得已。
周半仙瞎編了這麽一個理由出來。
“周半仙,你說的那些拽詞我賈貴聽不懂,什麽兵主之地,什麽招財納福之所,我統統聽不明白,這些話在我賈貴眼中還不如驢肉火燒實惠,你就跟我說,要想化解這個劫難,就是把我從這個死路給拉到不死的、能活的道路上,你要怎麽弄,隻要是在安丘,你隨便橫著走。”
“隊長,太君憲兵隊。”老九好心的提醒了一下賈貴,安丘有些地方賈貴這個偵緝隊隊長還惹不起。
“憲兵隊惹不起,我賈貴惹得起的人你隨便禍禍。”賈貴麻溜的認了慫,變換了自己的口風。
“賈隊長,所謂的兵主之地,算了,我這麽跟你說吧,鼎香樓這個地方我給你算不準,也沒法化解你本次劫難。”
“算不準你在這裏得得得的擺呼啥呀?合著逗我賈貴燜子玩?信不信我抓你去憲兵隊?”賈貴提高了語氣,給人一種他著急了的感覺。
“算不準僅僅是指鼎香樓這個地方,咱們換個地方我就可以算的清楚了。”周半仙用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算卦條幅,“畢竟老朽僅僅就是一個半仙,還當不得神仙一詞,所以有些時候,有些地方,它還算不清楚。”
“你就說你在什麽地方能夠算的清楚,算的準。”賈貴看著周半仙,“有句話要說明白了,有些地方你就算想去,我賈貴也沒招,像太君的司令部,太君的憲兵隊,這些地方能去,太君的軍火庫,太君的作戰室,這些地方不能去。”
“用不著這些,偵緝隊大牢就可,老朽剛才言語中的兵主之地,指的就是關押大惡大凶之人的地方,此地方常年匯集這些惡人之險惡之氣,而這些險惡之氣又剛好能夠化解你賈隊長今次之劫難。”
“我明白了,這就是那個以毒攻毒。”老九附和了一聲。
“就跟太君用咱們這些人對付鹿一樣,那叫中國人不打中國人。”賈貴插了一句嘴。
“隊長,中國人不打中國人,這是人家鹿的口號。”
“管他誰的口號,反正是口號。”賈貴用手一抹嘴就要走。
剛走了一步。
發現周半仙沒動彈。
不由得驚詫了一聲。
“你怎麽不動彈?不是要去偵緝隊大牢嘛,你的動彈啊,你不動彈怎麽走,該不會是要我賈貴背你吧?”
“老徐腹內困乏,精氣神不足,無法支撐老朽為賈隊長排憂解難,縱然強行推解,恐也不準,鬧不好會將吉地錯算成凶地。”
“聽不懂,你說點我能聽懂的。”
“賈隊長,老先生的意思是他餓了,想要吃點這個東西,要不然這個卦他算的不準,容易給算混了,把好的算成壞的,把壞的算成好的。”孫有福趕緊幫忙解釋起來,幫周半仙就是幫他自己。
賈貴活了,他欠鼎香樓的飯錢自然要給。
之前不給是因為給不給錢,賈貴都是死路一條。
“原來是餓了,這好辦,孫有福。”賈貴拉長了語調,他喊孫有福名字的語氣聽著就跟慈禧呼喊李蓮英小李子的那種口氣是一樣的,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賈貴咋咋呼呼的叮囑著孫有福,讓孫有福趕緊給周半仙準備一桌豐盛的飯菜,什麽驢肉火燒,爆炒驢腸,紅燒驢肉,清蒸驢尾巴,齊家秘製驢三件,隻要鼎香樓有的菜,統統給上來。
“有菜沒酒也不像一回事啊,孫有福,在來一瓶衡水老白幹,你給我上那種沒有兌過水的酒,要是我發現酒裏麵兌過水,我不給錢。”
賈貴這是給足了周半仙麵子,要知道往常賈貴自己在鼎香樓喝酒,也是喝那種被孫有福兌過水的酒。
夜長夢多容易生變故。
周半仙急著於葛大妮見麵。
就沒有同意賈貴的提議,隨手抄起兩套驢肉火燒,吞吃了起來。
一著急。
還給噎住了。
賈貴忙用手拍打周半仙的胸脯,“周半仙,您慢點,”言語的時候,另一隻空手端起了驢雜湯,將其送到周半仙嘴巴邊,“周半仙,來來來,喝口驢雜湯,順順驢肉火燒。”
孫有福看著都新鮮。
安丘城內能讓偵緝隊隊長賈貴這麽伺候的人可真的不多,除了那幾個該死的小鬼子之外,貌似還真的沒有旁人了。
周半仙是第一個。
“老先生,您好好吃,好好喝,您這個待遇整個安丘可都是獨一份。”
“給我閉嘴。”朝著孫有福冷哼了一聲讓孫有福閉嘴的賈貴,扭臉朝著周半仙笑道“他說他的,您吃您的,您好好吃,好好喝,吃好喝足了咱們去偵緝隊大牢,到時候您給看看,看看我怎麽化解這場劫難。”
“化解劫難不難,難得在與老朽要精氣十足,唯有如此,才可百解百靈。老朽雲遊至此,身困體乏精氣神不足,恐難為賈隊長解此一難。”周半仙以退為進的用話語拿捏著賈貴,在他心中,自己越是拿捏,越是擺譜,賈貴便越是求著他周半仙去解惑。
相應的。
也越發容易完成周半仙此次進入安丘之任務。
送上門的遠不如求來的值錢。
古往今來。
都是這麽一個道理。
“你什麽意思?”賈貴瞪著眼睛不解的發問道。
“老朽需要靜養,確保老朽有足夠的精力能夠替你賈隊長解此一難。”
“我聽明白了,你這個意思是要睡覺啊,你說說,你要睡幾個鍾頭才能把這個精氣神給補回來?”
“短則三到五天,長則七八天到一個月,這個休息的時間越長,卦算的越準。”
賈貴一聽這個,整個人當時就坐蠟了。
好嘛。
一個多月出去了。
莫說上麵鬼子大官給出的日期,就是炮樓裏麵被鹿包圍的小鬼子他們也受不了,這幾天都瞪著眼睛開始吭磚頭了。
倘若拖延一個月。
不不不。
就是拖延十天半個月,炮樓裏麵的小鬼子都得給餓暈過去。
等不得。
賈貴也是人精,為了將自己急於活命的這個心理給演示出來,索性將麵前的周半仙當做了燕雙鷹,膝蓋一軟的癱跪在了地上。
“周半仙,周爺爺,我求求你,你就趕緊給我化解化解吧。”
一臉哭腔的賈貴跪在你麵前,那張原本就能看一眼嚇死人的臉頰越發醜陋的晃蕩在你麵前,是個人都得犯怵。
更何況旁邊還有老九在幫腔。
對老九而言,幫賈貴也就是在幫他自己。
“周半仙,我們隊長說的對,這件事他真的不能在拖了,山裏的,錯了,不是山裏的,是炮樓裏麵的太君最近餓的都要吃人了,要是在拖延下去,別說我們隊長要倒黴,就是野尻太君和黑騰太君他們也得跟著倒黴,麻煩您給好好看看,看看最近這三天之內,那天適合我們偵緝隊給炮樓裏麵的太君送糧食。”
看似幫腔的話語聲音,實際上暗暗的把一些情報隱晦的傳到了張世豪和周半仙的耳朵中。
首先是日期。
也是鬼子大官給出的期限。
三天之內必須將糧食運到炮樓。
其次。
炮樓裏麵被圍的小鬼子,情況到了極其可危的地步。
沒聽老九說,炮樓裏麵被圍的小鬼子都開始要吃人了。
最後。
是連帶責任。
糧食三天之內不能如期運到炮樓,安丘兩大鬼子官,一個野尻正川,一個黑騰歸三,都將跟著吃倒黴。
“罷了,罷了,罷了,誰讓老朽碰到了這麽一檔子事情那,既然如此,老朽吃飽肚子就給你賈隊長化解此劫難。”周半仙口風一轉,朝著賈貴提出了二點要求,“老朽有二個條件,還望賈隊長能夠答應,如果不能答應,老朽實在無力化解賈隊長此劫難,那時候賈隊長隻能死字臨頭。”
“別說二個條件,就是十個條件,我賈貴也答應。”
“沒有十個條件,僅僅二個而已,第一,老朽進了偵緝隊大牢,爾等偵緝隊一幹眾人皆不可出現,否則影響老朽推算。第二個條件,老朽在替賈隊長化解劫難後,賈隊長不可強留老朽,容老朽雲遊。”
“就這麽兩個條件啊,我還以為你周半仙是要朝著我賈貴要卦錢,合著不是要錢,隻要不要錢,你說什麽我賈貴都答應。”
“如此甚好。”周半仙站起了身子,朝著還跪在他麵前的賈貴道“還請賈隊長前麵帶路。”
“幹嘛?”
“自然是替賈隊長化解本次劫難。”
“我這就帶路。”賈貴用地上爬起,都這個時候了,還沒有忘記用手拍打一下他身上的塵土,“周老先生,您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