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忠心耿耿賈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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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標和夏學禮當著野尻正川熱議自己該不該投國字頭的同時,與他們不在一起的賈貴,卻在大肆的拍著黑騰歸三的馬屁,設身處地的討好著黑騰歸三。
“黑騰太君,您好點了沒有?您看看您,最近因為愁這個事情,睡不著覺,喝不下水,尿不出尿,拉不出屎,這可怎麽辦呀。”
賈貴兩隻手杵著這個大拇指,如卡子一般的頂在黑騰歸三的太陽穴上麵,輕輕的揉捏按摩著。
“不是我說您,您的這個脾氣真的需要改一改了,別聽風就是雨,炮樓裏麵的太君是要餓肚子,他餓他的肚子,跟咱們有什麽關係?就因為他們是炮樓裏麵的太君,咱們不是炮樓裏麵的太君,咱們就得替他們想,憑什麽?要我說,咱們該吃吃,該喝喝,別瞎操心那個鹹淡了。”
“這件事,也是咱們自己個自找的,在那裏修炮樓不好啊,非要跑到人家8鹿的這個根據地裏麵修炮樓,這不是盡等著被人家8鹿給包圍嘛。現在好了,炮樓修起來了,被人家8鹿給圍了。”
賈貴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一本正經的勸說著黑騰歸三,讓黑騰歸三別在瞎替炮樓裏麵的小鬼子擔心了,更在勸解黑騰歸三的時候,給了一個針對性的建議出來。
隻不過這個建議,以賈貴偵緝隊狗漢奸的隊長身份提出來。
還真有那麽幾分狗屁不是的味道。
聽著是在為炮樓裏麵的鬼子著想。
可是暗裏的意思,卻是在替8鹿開脫。
你一個惡事情做絕的狗漢奸,當著安丘二把手小鬼子的麵替人家8鹿說話,你這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呀。
黑騰歸三當時就坐直了這個身軀,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賈貴。
也就是賈貴。
換成別人。
黑騰歸三早大巴掌扇上去了。
不不不。
是直接動槍,在不就是命令小鬼子將其押到憲兵隊。
你這是犯了這個方向性的錯誤,堂堂安邱偵緝隊隊長居然敢口出狂言的替8鹿說話。
你大膽。
你混蛋。
你不是人。
問題是。
黑騰歸三這麽狠瞪著賈貴,賈貴牙根一副不怕的樣子,斜眼、皺眉、歪鼻、眯縫嘴、露大黃牙,該怎麽說他還怎麽說。
“黑騰太君,您就是這麽看我,我賈貴也得說,依著我的意思,實在不行咱們把炮樓讓給人家8鹿得了。”
“讓給8鹿?”黑騰歸三厲聲嘶吼了一句。
“對對對,就是讓給8鹿,您想想,炮樓在8鹿根據地裏麵,當初修建的時候就被人家8鹿打死了不少太君,現在修起來了,人家8鹿不打了,可是人家8鹿把炮樓給圍了,外麵的太君進不去,裏麵的太君出不來,在這麽下去,裏麵的太君又得餓肚子,餓肚子就得死人,死了人,炮樓可就空了,炮樓空了人家8鹿能不占嘛。”
“就像您之前說的那樣,就是今天不燒火,先把這個柴火給留下,等下次或者下下次的時候在燒,到時候咱們就又能做飯喝酒了。”
“那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對對對,就是這麽一個玩意,咱們把山留下,將來用山換糧食吃。”
“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我是朽木,您黑騰太君不是朽木。”
“混蛋。”
“我混蛋還不行嘛。”賈貴隨口應承了一聲,眼巴巴的朝著黑騰歸三道:“黑騰太君,那您現在趕緊打電話啊。”
茫然懵逼的黑騰歸三,傻愣愣的看著賈貴,他突然有些頓愕了,不曉得賈貴讓他打什麽電話。
“黑騰太君,您糊塗了啊,當然是給炮樓裏麵的那些太君打電話了,打電話讓他們回來,走的時候再把炮樓給炸掉了。”
“為什麽讓他們回來?”
“黑騰太君,您還說我賈貴糊塗,要我賈貴看,您也不怎麽聰明,您怎麽也變得糊塗啦,為什麽讓他們回來,這不是8鹿把炮樓圍了,他們不回來就得餓肚子,到時候是我們偵緝隊送糧食呀,還是人家警備隊去送糧食呀?”
“這是送糧食嘛,分明就是送命,前幾次都是黃金標的警備隊在給炮樓送糧食,結果糧食直接送到了人家8鹿的手中,這個武器彈藥也都給人家留下了。”
“所以本太君才能在這件事上麵壓野尻正川一頭。”黑騰歸三的臉上,有一絲狡猾的得色浮現。
狗尾頭炮樓,此時竟然成了黑騰歸三和野尻正川兩個人較勁的砝碼,雙方都在借著這個炮樓大做文章。
賈貴看的清楚,在說到狗尾頭炮樓幾個字的時候,黑騰歸三的眼神中赫然有這個類似野心的光芒閃現。
這是沒有死心啊。
也是。
借著這件事,黑騰歸三狠抽了野尻正川兩個大嘴巴子。
之前都是野尻正川抽黑騰歸三大嘴巴子。
算是黑騰歸三苦盡甘來。
找補回了幾個被抽的大嘴巴子。
“嗬嗬嗬,黑騰太君,您說的也是,要不然您怎麽敢抽野尻太君大嘴巴子那,您沒看到,你抽了野尻太君大嘴巴子後,夏學禮和黃金標的臉色都變了,可惜了,可惜了。”賈貴一連說了好幾個可惜。
黑騰歸三把目光放在賈貴身上,他想知道賈貴言語中的可惜具體指的是什麽。
“黑騰太君,我是說當時怎麽就忘記了呀,我也應該順帶手的抽黃金標和夏學禮幾個大嘴巴子,這樣才能對得起我賈貴偵緝隊隊長的這個身份。”
“混蛋,軍國大事豈能兒戲,本太君抽野尻正川大嘴巴子,不是為了出氣,而是惱怒其不爭氣,安丘現如今的這個局麵,野尻正川要擔負起大部分責任。”
“那是,那是,野尻太君是的負這個責任,他沒有您黑騰太君那麽缺德,天天盡琢磨著算計人,您一個鼎香樓算計多少年了,現在還不放心人家。”賈貴指槐罵桑譏諷著黑騰歸三。
“野尻正川蠢,本太君可不蠢,石青山、李雲龍、燕雙鷹三番幾次的在鼎香樓出現,這就是本太君懷疑鼎香樓的原因,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蒼蠅不叮無縫蛋,鼎香樓在本太君眼中就是那顆有縫隙的雞蛋,本太君不但要懷疑鼎香樓,還的懷疑那個葛大妮。”
賈貴的心。
一下子忐忑了。
黑騰歸三還真的不是那麽好糊弄的,現如今還在懷疑著葛大妮的身份。
葛大妮的身份有什麽可懷疑的,那就是一個8鹿的潛伏者。
隻不過這話賈貴不能明著跟黑騰歸三說。
不但不能說。
還的盡可能的掩飾。
葛大妮是他賈貴名義上的媳婦,這是其一。
其二,是賈貴還想借著葛大妮活命,洗掉自己狗漢奸的帽子。
“葛大妮是誰啊?”賈貴故意裝了糊塗。
“就是你賈隊長昨天娶得那個媳婦。”
“我賈貴的媳婦您黑騰太君也懷疑?”賈貴提高了嗓音,“您還是不是黑騰太君?”
“就因為她是你媳婦,本太君才懷疑,你賈隊長這張臉,完全配不上人家。”
說白了。
對於葛大妮嫁給賈貴這件事,黑騰歸三心裏依然有些猜疑,就算葛大妮是被賈貴給搶來的,還是有些不舒服,堂堂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仙女妹子,居然嫁給了賈貴。
問題是賈貴長了一張醜臉,他要是長了一張帥氣的臉頰也行。
賈貴那張臉,他黑騰歸三看著都有點瘮得慌,更何況是一個女子。
就跟一般老百姓見了武器會泛起害怕,隻有那些常年與武器打交道的人才不會對武器泛起驚恐。
能與賈貴那張醜臉對視生活,葛大妮定有想法。
黑騰歸三就是這麽想的。
這話黑騰歸三可不能跟賈貴說,就賈貴那個腦子,看著跟漏勺似的,前腳說完後腳就被葛大妮給知道了。
有些話可以說。
有些話不能說。
不該說的話黑騰歸三肯定不會跟賈貴說,該說的話黑騰歸三一定會跟賈貴說。
就如他懷疑葛大妮這句話,是黑騰歸三故意說給賈貴聽得。
打草驚蛇是不好。
可是隻有把草給打了,你才能看到草下麵的蛇。
在黑騰歸三眼中,賈貴就是那叢草,葛大妮是躲在草叢裏麵的蛇,隻有通過賈貴才能令葛大妮露出馬腳。
換言之。
那番懷疑葛大妮的話,既是黑騰歸三的激將,也是黑騰歸三的順水推舟,他要借賈貴的嘴告訴葛大妮,我黑騰歸三雖然試探過你,可是還沒有對你放心,我還懷疑你,以此令葛大妮泛起一種她有點露餡或者黑騰歸三抓住她把柄的想法。
潛伏者在自己有可能暴露的情況下,首要的選擇不是繼續潛伏,而是伺機撤退。
黑騰歸三要的就是葛大妮的撤退。
唯有如此。
黑騰歸三才能順藤摸瓜的將葛大妮及葛大妮身後的人一網打盡。
此小計也。
真正的大計,是把安丘周圍的8鹿一掃而空。
會的。
總會有那麽一天的。
黑騰歸三的拳頭,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黑騰太君,您往常就是抽抽我大嘴巴子,怎麽現在改拳頭了,我身體單薄,挨您大嘴巴子還可以,挨您拳頭我擔心自己的身子骨有些撐不住。”賈貴大煞風景的毀著黑騰歸三野心展望的榮光。
從野望中回過神的黑騰歸三,微微的挑了挑眉頭,看著麵前哆哆嗦嗦的賈貴,忽的笑了,得讓賈貴把話傳到葛大妮耳朵中呀。
不傳。
他怎麽打草驚蛇。
黑騰歸三的拳頭變成了大巴掌,但卻在賈貴用手捂住自己臉頰的時候,輕輕的落在了賈貴的肩膀傷,“賈隊長,你是我的心腹,本太君怎麽會隨意的體罰與你,你放心,你是你,葛大妮是葛大妮,本太君懷疑葛大妮,卻不會懷疑你賈隊長,本太君對你一百二十個放心。”
賈貴不曉得是真糊塗,還是看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又在故意氣著黑騰歸三。
明明黑騰歸三讓賈貴把自己懷疑葛大妮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葛大妮,可賈貴愣是沒有往這方麵想,反而跟黑騰歸三唱起了南轅北轍的戲碼。
賈貴的手,往自己胸脯上麵一拍,氣勢十足的朝著黑騰歸三大肆的打著保票。
“黑騰太君,您放心,我賈貴是糊塗,可是有些事情不糊塗,我知道有個什麽別嫌的說法。”
“那是避嫌。”
“對對對,就是避嫌。”
“賈隊長,你不用避嫌。”仿佛猜到了賈貴所說話語意思的黑騰歸三,大手一揮的給賈貴開了綠燈。
娘希匹的。
賈貴要是避嫌,不把那番話告訴葛大妮,自己還怎麽逼著葛大妮唱這個打草驚蛇的戲碼呀。
得說。
還的原封不動的說。
這叫套路。
計策為上。
套路為王。
有套路,有一切。
“我對你賈隊長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你我就好像一根繩子上麵的兩隻螞蚱,我黑騰歸三跑不了,你賈貴也跑不了,你們中國有句話說的好,百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相信你。”
相信我。
賈貴愣了愣。
還真是相信我。
都把我當做了工具人。
我偏不如你所願。
“黑騰太君,您放心,您說的這番話我牙根不會跟葛大妮說。”賈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自己早將其忘記了,“從這個耳朵進,從這個耳朵出。”
“混蛋。”黑騰歸三加大了語氣,“八嘎呀路。”
“對,是混蛋,我就是在混蛋,也是一個對黑騰太君忠心耿耿,不把這件事往出說的混蛋,黑騰太君,您瞧好吧,我一定將這件事給您辦的漂漂亮亮的,讓您坐在家裏頭就能得到上麵大太君的這個賞。”
“你,你,你。”黑騰歸三語塞,不曉得如何說教賈貴了,總不能明著把自己的計策告訴賈貴吧。
“黑騰太君,您放心,我這就去將她抓來,要不我替您問她?”
“你問?”黑騰歸三一臉看白癡的表情,他曉得賈貴會怎麽問,肯定是一進門就指著葛大妮,問葛大妮是不是8鹿。葛大妮說她葛大妮不是8鹿,賈貴會跟著說出這麽一句話,你葛大妮要不是8鹿,那黑騰太君為什麽懷疑你。
混蛋。
有你這麽問的嘛。
“我警告你,不準你去問葛大妮,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不行,我身為偵緝隊隊長,抓8鹿是就是我的營生,我怎麽可以不管。”說著話的賈貴,就要邁步往出走。
他快。
黑騰歸三更快。
在賈貴邁出一步距離的時候,和提高嗓音已經邁出了三步。
看到黑騰歸三朝著門外走去,賈貴忙邁步跟了上去,問道:“黑騰太君,您幹什麽去?該不是您想要親自去問葛大妮吧?”
“找野尻大佐開會,狗尾頭炮樓被圍,裏麵的太君即將朝不保夕淒慘兮兮,本太君身為安丘二把手,豈能對此事無動於衷對其不管不顧,我要與野尻大佐商談,取長補短的想辦法解決炮樓被圍的危機。”向來一副穩坐釣魚台態勢的黑騰歸三,此時竟然被賈貴給逼得自亂了陣腳,泛起了用開會這件事轉移賈貴注意力的辦法來,他著急慌忙的樣子,看的賈貴還真的有些懵逼。
“不是說葛大妮嘛,怎麽又說到開會去了?”
“太君的性命重要,葛大妮的事情可以適當的往後拖一拖。在不開會,狗尾頭炮樓裏麵的皇軍又要餓肚子。”
“那我不去了。”
“你為什麽不去?”黑騰歸三停下腳步,看著賈貴。
“我一猜就能猜到,您官不如野尻太君官大,我也被人家黃金標和夏學禮給壓著,這件事談來談去,商量來商量去,肯定是我賈貴帶著偵緝隊的那些人去給人家炮樓送糧食,上一次是我們運氣好,人家8鹿打隔壁縣城去了,現在人家把隔壁縣城打了下來,人手空了出來,肯定半路上伏擊我們,到時候丟了糧食,我們還的回來挨打。”
“所以你才要跟本太君一起去開會,我們要據理力爭的把這件事推到黃金標和夏學禮的頭上,賈隊長,你放心,有本太君罩著你,你可以無動於衷,無可奈何,一定不會去做送死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