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相互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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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貴拎著張世豪特意包裹的驢肉火燒進了自己的家。
推了推。
沒開。
再看。
發現門從裏麵給掛上了。
當即用手拍打了拍打木門。
“誰呀?”一聲清脆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是葛大妮的聲音。
“我。”喊出一個我字的賈貴,覺得有些不妥當,忙補充了一個人名,“賈貴。”
門沒開。
看樣子是葛大妮有些不放心,隔著門縫看了看,在看到賈貴那張臉的時候,驚呼了一聲,隨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才把門後麵用來固定木門的門栓給擰開了。
賈貴推門進去,還沒有說話,葛大妮先埋怨了起來。
“你今後能不能早點回來?我一個人待在屋內有些怕。”
“怕什麽怕?”賈貴一揚脖子,“我明天給你找把槍來,有句話說的好,手中有槍咱心不慌,你有槍就不怕了。”
“我不會打槍。”其實就是想要一把手槍的葛大妮,以退為進的掩飾著自己的真實想法,她的兩把槍現在還在城外埋著,隻不過將其埋藏的地方告訴了張世豪。
張世豪取出沒取出手槍,葛大妮不知道,不過她真的需要一把槍。
不是為了殺鬼子,純粹的就是防身,著急還能掩護自己人退卻。
“不會可以學啊,打槍很簡單,手扣扣扳機就行,隻不過把槍從槍套裏麵取出來是個麻煩的事情,你的學會了,要不然你還真的沒法把槍從槍套裏麵弄出來,算了,你也不要拿槍了,我給你弄幾顆手榴彈,那玩意好使,擰開蓋子拉著後麵的線扔出去就行。”
“手榴彈?”葛大妮有些驚詫。
賈貴給她的感覺。
還真是跟別的狗漢奸不一樣。
“是太君的那種手榴彈。”賈貴嚷嚷了一句,把手中的驢肉火燒往葛大妮麵前一推,“我在鼎香樓跟白翻譯還有黃金標吃飯,張世豪說你肯定沒有吃飯,讓我給你帶點驢肉火燒,這是他給你裝的,我也沒看,不知道裏麵肉多肉少,你湊合著吃吧。”
“你去鼎香樓了?”
“昂。”
“我聽說你天天去鼎香樓。”葛大妮套著賈貴的話。
“不是我去鼎香樓,是去鼎香樓執行任務,黑騰太君一直懷疑鼎香樓裏麵有這個8鹿的探子,讓我多盯著點。”
“黑騰太君懷疑鼎香樓?”
賈貴笑了笑,他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能夠順水推舟的把黑騰歸三懷疑葛大妮的事情告訴給葛大妮,還不讓葛大妮泛起懷疑。
雖然賈貴當初聽出了黑騰歸三言語中的那絲故意的味道,心中盤算了一下,認為自己還的順著黑騰歸三的思路去做這件事。
不是說賈貴要配合黑騰歸三試探葛大妮真偽,而是他借著黑騰歸三的警告再一次的提醒著葛大妮。
安丘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就算安丘三大漢奸不是個東西,個頂個的混蛋。就算安丘一把手野尻正川是個蠢豬,可還有多疑的黑騰歸三在,有黑騰歸三就沒有這個好事情,還的多加小心。
“豈止懷疑鼎香樓,黑騰太君還懷疑你葛大妮那,說你這麽好看的姑娘嫁給我,是別有用心。”
“我?”
“你小心點吧,沒準那天黑騰太君就來試探你了。”
“試探我?”
“他連鼎香樓糊塗的齊老太太都不放過,能放過你?”賈貴提高了嗓音。
“我就是一個被你搶回來的弱小女子,我。”葛大妮故作柔弱態勢的搖了搖頭,接著邁步朝著屋內走去。
驢肉火燒裏麵有張世豪傳來的情報,她的看看,所以得暫時遠離賈貴,總不能當著賈貴的麵去看這個情報吧。
因為周半仙給賈貴算過這個命,說賈貴長了一張天生的光棍臉,不能跟女人結婚,男人更不行。
化解的唯一方法就是不與成親者同房。
故葛大妮被賈貴搶回來之後,一直與賈貴分房睡。
賈貴現在的院子是賈貴當上偵緝隊隊長後,以自己偵緝隊隊長的身份從一個算是財主的小商人手中用一塊現大洋給半搶半賣硬買回來的。
是一套東南西北各有一房的小四合院。
葛大妮住在了正房。
南房放點這個雜物。
賈貴睡在了東房,還有西房暫時空著。
當初賈貴買回這套房子後,也找了找,他在東房下麵發現有地下室,但卻由於潮濕,再加上賈貴一直沒有將其整理和修繕,所以這個地下室牙根就不能用。
這是之前的事情。
是沒有穿越賈貴所做的糊塗事情。
穿越來的賈貴,在發現東房下麵有地下室後,剛開始有整理修繕的想法,可是想了想,果斷放棄了。
他決定將地下室當做掩飾自己身份的一個道具。
有句話說的好。
燈下黑啥都看不到。
有偵緝隊隊長身份做掩護,還要毛的地下室,他為什麽將一些違禁品光明正大的放在東房,這就是原因。
安丘的老百姓都知道,誰都有可能是8鹿,唯獨賈貴不會成為8鹿,這也是安丘小鬼子的認知。在小鬼子心中,賈貴就是一個一條道跟著他們小鬼子走到底的忠心耿耿的狗漢奸,從不給自己考慮後路。就賈貴做的那些事情,他要是真的成了8鹿,那也是給人家8鹿臉上抹黑。
都遺臭到這個程度了。
根本不需要絲毫的偽裝。
主要是沒有人相信。
否則賈貴也不能這麽巴巴的自救自己,把葛大妮給搶了回來。
看到葛大妮朝著正房走去,賈貴不知道怎麽想到,出言喊住了葛大妮,他的把美城花子的事情告訴給葛大妮。
這件事賈貴已經從黑騰歸三辦公室得到了證實,那個與他賈貴拜堂成親的女鬼子就是小鬼子的美女特工美城花子。
賈貴猜測,黑騰歸三將美城花子叫到安丘,可不僅僅就是跟自己拜堂成親,定有愈發重要的任務在由美城花子執行。
針尖就得麥芒對付。
美城花子讓燕雙鷹去為難去吧。
“等等,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
葛大妮回過了頭,沒說話,就那麽看著賈貴。
迎著葛大妮嬌美的臉頰,賈貴醜臉微微紅了紅,用手拍著自己的腦門。
該死的。
還的偽裝。
“什麽事情來著,進門的時候還念叨著要說,怎麽一轉眼的工夫,就給忘記了那,挺重要的一件事。”
葛大妮臉色平靜的看著賈貴,她資料裏麵的賈貴就是一個糊塗蟲,記性爛的要死,好多事情前腳交代後腳就忘。
但是依著燕雙鷹的思考,賈貴又不是這麽一個人,他的糊塗是故意裝出來的。
那麽眼前的賈貴,是故意裝,還是不是故意裝。
“瞧我這個腦子,真是亂的厲害,一著急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什麽事情來了,就那個女太君的事情。”
葛大妮的心就是一跳,她本能性的將其賈貴言語中的女鬼子與美城花子聯係在了一起。
“我問了一下黑騰太君,黑騰太君說那個女太君叫什麽城花子,別說,太君的這個姓真是怪異,居然姓美,叫做花子美城,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太君的意思,是他擔心你葛大妮不跟我拜堂成親,我用繩子綁著你去拜堂,又容易丟他黑騰太君的人,所以讓這個小鬆美城的女太君來安丘跟我演戲,就是她演你,跟我一起拜堂,現在人家又回去了。”
葛大妮心生感慨。
當狗漢奸當到這個地步。
賈貴也算空前絕後了。
瞧瞧。
小鬼子對賈貴那是牙根就不設防,很多他們想要知道的事情或者情報,就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定能夠得到。
可人家賈貴,就是動動嘴皮子,便輕而易舉的知道了。
價值。
葛大妮的腦海中突然閃現過一個價值的詞匯出來。
這就是賈貴的價值。
同時也是自己的價值。
自己被賈貴搶回家成了賈貴的媳婦,賈貴知道的情報自己隻要稍微動動嘴皮子,就可以不費絲毫力氣的從賈貴嘴裏獲知,這不就是她葛大妮賈貴媳婦的價值體現嘛。
這步棋。
還真的走對了。
“沒別的事情了吧。”葛大妮的語氣一下子有些鬆軟,估摸著是看到了賈貴的價值,又看到了自己的價值,曉得不能在冷臉對著賈貴。
她是女人,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這就是天生的優勢。
賈貴是個男人,還是一個醜的不成樣子的男人。
麵對這樣的醜男人,美女隻要勾勾手指頭,醜男人就得像狗一樣的跑來。
果不其然。
還真是。
葛大妮眼前的賈貴就是最好的證明。
臉上堆滿了笑容的賈貴,一個勁的朝著葛大妮笑,還是那種傻笑。
“嗬嗬嗬。”
“傻樣。”葛大妮扭頭走了。
身後是瞬間變換了臉色的賈貴,一掃之前討好模樣的賈貴,此時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女人啊。
總是這麽自以為是。
不過葛大妮還真的挺好看的。
看樣子。
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這樣也好,也便於賈貴的行事。
長出了一口氣的賈貴,扭頭奔了自己的東屋,在聽到正房上麵傳來一聲門開動後的聲響,微微皺了皺眉頭。
有些事情說不準。
就如這個門響。
真以為葛大妮進了正房?
狗屁。
萬一葛大妮是站在門外故意弄出聲響的那。
任何事情都得舉一反三。
“你早點睡吧。”
“嗯。”
聽了這聲嗯,賈貴的心才算勉強落了地,是從正房屋內傳來的聲音,說明葛大妮進了屋,想必現在葛大妮在找張世豪給她的藏在驢肉火燒裏麵的情報。
賈貴猜的沒錯,葛大妮還真的在找情報,找這個藏在驢肉火燒裏麵的情報,不過情報不是藏驢肉火燒裏麵,而是被張世豪藏在了保著驢肉火燒的草紙上麵。
一行淡淡的用鉛筆寫成的細小字跡,在燈光的映射下,被葛大妮認了出來。
這是張世豪給葛大妮的指令,說他今天晚上在鼎香樓內成功的與組織派來安丘配合葛大妮行動的特派員接上了頭,還讓葛大妮盯緊賈貴。
這個盯緊可不是說張世豪發現了賈貴的真實身份,而是白翻譯認為賈貴還有用處,準備將賈貴當做突破點的來做某些事情。
等於是誤打誤撞的將好幾件事情揉和到了一起。
特派員。
鼎香樓。
賈貴。
葛大妮似乎想到了什麽。
白翻譯。
看樣子,這個特派員就是這個白翻譯。
賈貴說過,野尻正川和小鬆浩二兩個人互換了翻譯官,如此一來,也隻能是這個白翻譯了,也隻有白翻譯才能接觸小鬼子核心機密。
要是換成旁人,一點事不管用。
葛大妮認為特派員就是白翻譯的依舊便是這些推測。
吃了驢肉火燒,又將寫有字跡的草紙燒掉,還把燒掉的灰燼給予了徹底的毀滅,葛大妮才推門走到了院外。
東房內的賈貴,張口問道“不睡覺幹嘛?”
“我去茅房。”葛大妮邁步走向了茅房,還故意將茅房的門磕的直響,就是為給賈貴一種她真上廁所的錯覺。
三分鍾後。
葛大妮從茅房出來,踩著步伐的直奔了正房。
開門、關門的動作一氣嗬成。
但葛大妮的身體卻並沒有隨著這些動作進入正房,她的身體依舊站在院內。
張世豪交代葛大妮盯緊賈貴,這說明張世豪有了準確的證據證明賈貴有問題,亦或者是那位特派員白翻譯帶來了與賈貴相關的情報。
錯意會了張世豪讓自己盯梢賈貴用意的葛大妮,認認真真的執行起了這個計劃,她今天白天在賈貴東房內無意中發現了地下室,但卻由於一係列的客觀因素,葛大妮並沒有進入地下室內一探究竟。
沒有機會。
也怕打草驚蛇。
種種跡象表明,賈貴不像麵上那麽簡單。
其實就算沒有張世豪這份指令,葛大妮也會在今晚觀察觀察賈貴。
這一點。
算是葛大妮與賈貴聯想到了一塊。
兩個人都想在今晚給對方一點東西。
葛大妮借著上茅房的機會留在了院內,身在東房內的賈貴,也在準備著給葛大妮演戲的道具,他找來了一本三國演義,將其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有拿起一支鉛筆。
此為釣魚計劃。
這些東西都是誘餌,在故意裝給葛大妮看的。
這麽做的原因,就是賈貴想要人為的製造一些線索給葛大妮,在通過葛大妮把自己組織交通員老馬戶的身份給徹底坐實。
光有書還不行。
得寫字。
想想。
被安丘無數人認為文盲,狗屁大字不識一個的賈貴,搖身一變成了葛大妮眼中的讀書人,會對葛大妮造成什麽樣子的震驚。
別的不說。
但卻可以加重賈貴在葛大妮心中的那個分量,讓葛大妮愈發覺得賈貴這個人不簡單,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要是在借著這件事傳到組織耳朵裏,那麽自己潛伏者的身份愈發被坐實。
一個麵上裝糊塗,狗屁大字不識一個的文盲,暗地裏卻是一個識字的文化人。
身份隻有一個。
也隻能有一個身份。
即潛伏者,潛伏在小鬼子內部的潛伏者。
這樣的話,賈貴就會引起對方懷疑,在對方監視賈貴的過程中,賈貴無意中表露出己方潛伏者的一麵,老馬戶的身份就坐實了,也完成了自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