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絕技在身 勝負不難知 二次閉關 心魔阻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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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氣氛用靜字來表現,可是不二的選擇。胡一脈和史繼開以及胡翎兒坐在事先準備好的椅子上,論誰都不敢發出一個聲音,都想看看身懷嵩山派絕學的王烈能有怎樣的實力。

    這時的胡一脈才是真的緊張,恐怕他腳心和手心是一樣的,都已經濕了吧。一個是自己培養多年的孫子,一個是剛剛入門但身懷驚世之功的小徒弟。

    就在胡一脈思緒翩翩之際,二人有了動作。隻見他二人步步靠近,在離對方兩步之地停下。王烈的左手和胡瀛的右手同時抬起,看這陣勢,是要比內力的了。

    兩個手掌合在一起,除了能看到兩人的表情怪異無比外,就要說手掌活潑了。比內力本就是一個考驗內功深淺的,不具備三年以上修持時間的是比不得的。

    但你看他倆,雖然胡瀛已經達到規格,但王烈卻玄之又玄。胡瀛正在得意之時,好像被什麽東西頂了一下似的,一連退了十步有餘。

    “三爺爺,這是為什麽?瀛弟從小就練功,少說也有七年了吧,怎麽會被王烈...”,史繼開有些不解。

    “嗬嗬,大開眼界,大開眼界呀。你們平日都自視武功高強,今天可撞了南牆了,哈哈哈哈”胡一脈自顧自的說了一句。

    “哎呀,爺爺。繼哥問你話呢,你怎麽這樣呢”,胡翎兒對爺爺對史繼開的愛答不理很是氣憤。

    但他剛才所說,不就是很好的答案嗎?他一個娃娃哪裏知道,王烈的父親可是從小就用獨門秘方讓他練內功,一個練功七年的怎會是對手呢。

    “好了,烈兒沒有讓為師失望。一月內就通了小周天,看來你卻實是練武最好的料子,哈哈”胡一脈看到胡瀛敗下陣來,好像很是不服,趕忙用語言阻止他。

    胡一脈好像做起了白日夢,夢想著王烈如何打敗李子通,夢想著姓貝的老頭如何受他的羞辱。

    不過很快就被殘酷的現實打敗了,看到孫子心情陡然一轉,趕忙安慰:“不要這樣,這可不是你學藝不精”,還沒說完的胡一脈竟突如其來的被阻斷了言路:“我知道,我就不是練武的料”。

    突然聽到孫子這樣的話,胡一脈心裏也有點難過:“瞎說,王烈從五歲就被他父親用練內功的藥養著,咱們家哪能和嵩山派比呀。再說,你是多大才學的,會一樣嗎?”。

    “嗯”,雖然他一時還沒辦法接受,但看到爺爺苦口婆心的安慰自己,也是無奈,也隻有得強顏歡笑了。別說他了,旁邊的兩人也是都被王烈驚呆了,試想一個十八歲的娃娃,竟然會有那樣的功夫。

    “瀛兒,這幾天你要把我們胡家的一十五路的拳法全部教給烈兒”胡一脈對站在麵前的胡瀛說。

    又轉身對王烈道:“烈兒,你要用心學,我本來想隻教你一些防身的功夫,但沒想到你竟有這樣的內功,索性就全部交給你。三個月內要把拳法全部打順,但不要隨意在練拳時催動內氣”,這句話說的倒有鼓勵的意思。

    本來史繼開是抱著看熱鬧的心理的,但看到王烈驚人的內力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看見王烈都要躲開三步,生怕王烈一抬手就把他打飛。

    經過幾天的接觸,他發現王烈和以前沒什麽兩樣,這就很讓他疑惑:為什麽王烈身懷神功卻來這裏學武?為什麽王烈身懷神功卻要隱瞞他們?

    可能是因為少年人有些急躁的緣故吧。拋開一切顧慮,大踏步走到正在學拳的王烈身邊:“王烈,我...問你,你為什麽不去嵩山派,反而來這裏”,胡瀛本該將打擾王烈練武的閑人請出場外,可能他也是好奇,竟然看了過去。

    王烈本來不想說的,想要他們用平等的目光看待他,不要因為他的身世而起同情之心。但看到不說難以收場的王烈迫於情勢的無奈,也就圓圓滿滿的將父親的事說了一個清清楚楚。

    正如他所料,史繼開本來就強做鎮定。到這時,眼睛已經出現濕潤的痕跡了。不單是他,就連胡瀛都顯出同情的目光了。

    要不是王烈有一顆樂觀的信,現在的三人已經開始抱團了。也是從這裏,胡瀛和史繼開已經完全接納王烈了。

    胡瀛也是從這時起,不遺餘力的傳授拳法。這三個月來,王烈不但學會了胡家全部的拳法,還收獲了胡瀛和史繼開的真心。

    這天是胡一脈驗收的日子,不管是傳藝的胡瀛還是學藝的王烈,都是緊張並激動著。就連兩袖清風的史繼開都為他們抓了一把冷汗呢,要是不如願,可就連史繼開都對不起了。

    隨著胡一脈的號令,空地上人影閃動,隻見王烈拳拳掌掌的將胡家拳打的威風八麵。看這樣子,如果再加上內力的話,倒有排山倒海的氣勢呢。

    “好,好啊。”,聽到胡一脈的好,三人提著的心總算歸了原位。

    “隨我來”,這次的胡一脈倒是很不一樣,居然沒那麽多的誇讚之言。竟然斬釘截鐵的說了這麽一句,不過也好,省的胡瀛心裏不痛快。

    胡一脈帶領王烈到鷹愁涯最上麵的石洞裏,坐到旁邊的石頭上:“烈兒,我現在也不說什麽了,現在距離年關還有七個月左右,我現在教你真氣在這些拳法中的運行路線。你要在七月內把他們全部完成,到時你可就具備行走江湖能力了”。

    王烈聽出距離報仇更近了一步,馬上詮釋了什麽叫喜形於色。這怎麽能瞞得過胡一脈這樣的老江湖,雖然明白王烈的心思,但時機還不成熟,也就不便多言。

    “那我怎麽吃東西呀?”,王烈提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這倒不必擔心,我會在洞口垂下一根長繩。每天的早中晚會有人來送的,等下麵有鈴響的聲音,你就可以吃飯了”,胡一脈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將一切瑣碎都講明後,重點才浮出水麵。一連十五天,胡一脈每天都會上來向王烈講解拳法和內氣結合的一些問題,現在最後一步就是靜待年關的到來。

    這些天好在有胡一脈的陪伴,但從第十六天開始,這山洞裏就隻能聽見王烈這一個人的聲音了。王烈除了每天小部分時間來練拳法,餘下的時間都要花在思考上。

    這幾天下來,王烈並沒有真正的鑽探,而是產生了過多的顧慮,雖然他不會像普通人一樣,一個問題要思考太長的時間。

    但是每當他在用功之時,通督時的那種火燒全身的感覺總是在他腦子裏揮之不去,也就很難再進一步了。

    “小烈,小烈,快出來”,正在苦思的王烈被幾聲叫喊打斷了。走到洞口才知道,原來是胡翎兒來送飯了。

    這次好奇怪,以往都是響鈴為號的,這次怎麽叫人了?正當王烈胡思亂想之際,又聽見胡翎兒的聲音:“一定要吃哦”,自從來到這個山洞後,王烈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這麽感動人的話了。

    回到山洞,也不想什麽了。狼吞虎咽的就動起嘴來,“哎呀”,這是怎麽回事?米裏怎麽會有細竹管呢,也不細想,用石頭敲碎。

    沒想到是史繼開寫的,他說今天午後要王烈下來,要帶他偷偷去玩。這下可喜壞了正悶得沒法的王烈了,也不午睡了,就等下麵的鈴響了。

    “當”,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那鈴鐺才有了動靜。王烈順著繩子就爬下了山洞,看到施計開和胡瀛的王烈,就像分別了幾十年一樣親,就差大哭一場了。

    一炷香後,小瀑布那裏出現了他們的身影。看得出,這裏就是胡瀛小時候的樂園了。

    胡瀛帶著王烈,東西南北的四處亂跑。把兒時的那些好地方都介紹給了他,而且還把兒時的一些美好回憶也分享給他了。就連史繼開也是一樣,一點哥哥的樣子都沒有。

    這麽長時間,應該是累了。三人靠在一棵大樹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聊開了。

    “小烈,上麵肯定很無聊吧?”“那好用說,一個人能不無聊嗎”“不過那也挺讓人羨慕的,你能學那麽多東西,我連想都不敢想啊”

    “唉,恐怕我要讓師父失望了”王烈皺眉道。“怎麽了?”史繼開問,“也沒什麽,我想到通督時的火燒全身的感覺就害怕,這樣還怎麽練呐”王烈道。

    “哎呀,這算什麽。我聽爺爺說過的,他說這種感覺會越來越舒服,而且他還是檢驗內功深淺的至寶呢”胡瀛插口道。“對對”,史繼開也同意胡瀛的說辭。

    又說了半個時辰,王烈才回到山洞裏。雖然胡瀛把火燒全身的利害都已經講了個一清二楚,但對於年紀尚輕的王烈來說,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這一天又浪費過去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沒有比和周公下棋更重要的事了。不過這次不是周公不和他下,是他心事過重。

    腦海中陡然現出現父親等人慘死的樣子,要不是這樣一個怪夢,還不知道他要沉浸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