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江中橫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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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診所窗戶看去,遠處是鱗次櫛比的樓房,寬闊的馬路上車輛川流不息,各種娛樂場所一應俱全,江邊的景色非常優美,廣平市最高的塔在夜幕下十分耀眼,這座高速發展的城市,幾年的成就讓人驚歎。
胡醫生是土生土長的廣平市人,聊起市區的變化,一時之間滔滔不絕,說個沒完沒了。將近十點,黃海已經很累了,沐雨晴趴在他懷裏睡得正香,外麵的雨似乎小了些,這個點,路邊的鳴笛聲小了不少,早睡的人恐怕已經休息了,懸掛的液體已經要下完了,胡醫生站起身拔掉針頭,笑著對黃海說,“你對你女朋友真好。”
黃海笑了笑,“她也對我很好。”
胡醫生說了幾句讚美祝福之類的話,把藥交給黃海,黃海禮貌性的說了聲謝謝,把沐雨晴抱上樓,送入臥室,給她蓋上被子。
此刻的沐雨晴安靜的睡著,麵帶紅暈,黃海撫摸著她的額頭,一絲心酸湧上心頭,這些年真的辛苦她了,洗衣做飯,整理家務,她從來沒說過累,黃海常因為公務不能長時間陪她,她也從來沒有抱怨過,更多的是寬容和理解。
黃海不時在想,自己是多麽幸運才遇到了她,這個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匆匆吃完飯,洗涑完畢,已經十點半了,黃海擁著她入睡,關上了燈,沐雨晴抱的他更緊,溫暖幸福的感覺襲遍了全身。
陰暗偏僻的江邊,潮水洶湧澎湃,雨水下的江岸,兩個人各打著一把黑傘,隱匿於黑暗之中,水珠敲打著雨傘,發出咚咚的聲響,嶽朋看著波濤洶湧的暗流,喘了口氣,問身旁的人,“事到如今,我該怎麽辦,我已經暴露了,現在隻有你能幫我。”
“不用擔心,我會解決一切的。”身邊的人非常沉穩,轉過頭來問,“我們之間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吧。”
“你放心,這絕對不會有人知道的。”嶽朋目視著漆黑的江麵,“這麽多年來,我的辦事能力,你應該很清楚,沒有人會懷疑到你的頭上。”
“那我就放心了。”身旁的人掏出手槍,快速對著嶽朋開了兩槍,槍上裝了消音器,子彈穿膛而出,發出沉悶的聲響。一切來的太過突然,嶽朋不可置信的轉過身,看著身後他最信賴的人,“為,為什麽。”
“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身後的人又對著他的額頭補了一槍,把他推入洶湧的水流之中,雨水過後,漲潮的江水勢必會把他衝到下流,經過沙石的衝擊,肯定早已麵目全非了,如果能夠衝到不見天日的小山溝,恐怕永遠也不會被人所知。
黑暗中的人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大功告成之後,他打著傘,獨自走在江邊,風聲呼嘯,驚濤拍浪,感受著濕露露的水霧,一絲涼意蔓延到了身體,他打了個噴嚏,又向著岸上走去,遠方空無一人,這個天氣的夜晚,顯得無比淒涼。
一夜風雨後,第二天的清晨,碧空如洗,勤勞的人們已經忙碌了起來,黃海拉開窗簾,整理好衣服,親自為沐雨晴做早餐。聽到聲響,沐雨晴爬起來,睡眼惺忪,她看了眼一旁,身邊的黃海已經不見了,她揉了揉眼睛,好奇的走到廚房,發現黃海正在做飯,認真的樣子讓人看著心裏暖暖的。
沐雨晴反身去了洗手間,等洗涑出來,黃海已經把早飯做好了,並且端到了客廳,呈現在眼前的是金黃色的荷包蛋、小米粥、烤腸、麵包,黃海看了看她,付之一笑,“過來吃飯吧。”
沐雨晴慢慢坐下,黃海把荷包蛋和烤腸加到麵包裏,遞給沐雨晴,沐雨晴不好意思的接過,她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這種幸福之至的感覺了,在黃海期待的目光下輕輕咬了口,沐雨晴抬起頭,“很可口,荷包蛋很嫩,烤腸也很適中,是我的口味。”
黃海滿意的點頭,坐下拿起自己的那份,大口大口的吃著,不多會就解決了早餐,沐雨晴剛吃了一點,黃海摸了摸她的額頭,點了點頭站起身,“吃完飯後別忘了吃藥。”
沐雨晴一邊吃東西一邊點頭,黃海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餐具,略有歉意說了聲我上班去了,沐雨晴能夠理解,揮了揮手,注視著他離開。房間裏再次回複了原有的安靜,沐雨晴吃著早餐,小病初愈,心情愉悅了不少。
黃海急急忙忙趕到警局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在了,杜宇也回來了,看到急急忙忙走進辦公室的黃海,杜宇戲弄性的擺了擺手,兩個人辦公桌離得很近,黃海詫異的坐在杜宇旁邊,問,“拍完了?”
杜宇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對啊,拍個婚紗照嘛,兩天時間就夠了。”
黃海雙手放在桌子上,喘了口氣,又問,“什麽時候結婚啊。”
“下個星期。”
“這麽快。”黃海有些吃驚,想到自己和沐雨晴,心中不由得一酸,整個人心情也不好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和沐雨晴才能步入婚姻的殿堂。
“我這不是等不及了嗎。”杜宇笑嗬嗬的說著,同時也說出了黃海的心聲,“我們把婚宴都確定好了,你可要做我的伴郎啊。”
黃海頓了頓,“可以。”
“對了。”杜宇轉向另一個話題,臉色也隨之變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怎麽會這樣,我才走了兩天啊,這兩天裏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黃海吐了口氣,“你不在這兩天變化確實挺大的,我也沒想到。”
杜宇忍不住感歎起來,世事弄人,想到剛升上來的副隊嶽朋,杜宇就氣不打一處來,“你說那個好好的嶽朋,這麽年輕就升上了副隊,以後肯定是前途無量啊,怎麽這麽想不開,非要做黑警呢。”杜宇思考了下,“不過也是,不做黑警,或許他還升不了這麽快,又沒背景,能力一般,但是”杜宇又忍不住說起來。
黃海擺了擺手,“行了,別說他了,這種人為了自己的利益,犧牲別人的性命,出賣自己的同事,不提也罷。”
杜宇停下,不再說嶽朋的事,思考了會,正想再聊一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刑軍走了過來,對著黃海和杜宇說,“你們兩個跟我走,又發生命案了。”
黃海和杜宇聽到這句話,剛才的談笑風姿消失不見,神色立刻凝重起來,警方接到有人報案,在江邊發現了一具男屍。
離開警局,警車呼嘯而過,行駛在江麵大橋上,橋下流淌著翻湧的江水,兩岸的風景盡皆展現在眼底,然而此刻,車裏的人卻無心欣賞。下了大橋,到了現場,已經有總局的警員在了,他們打撈了屍體,正在做檢查。
這裏是江水下遊,潮水翻滾,向著下方衝擊,按理說這具屍體應該衝走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東西擋住了屍體,站在岸邊,冷風呼嘯而過,隱約可以看到江麵上遊動的大白魚,發現屍者的是一名年輕人,他穿著大褲衩,手中拿著路亞魚竿,黃海清楚的看到了明晃晃的三岔鉤。
總局的警員已經做好了筆記,杜宇走上前,拿出筆記本和筆,問發現者,“你是在哪裏發現屍體的,能說一下詳細過程嗎?”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他指了指一邊的警員,不過看到杜宇堅持的目光,說了半句話,指著江麵說,“你們看到那些遊動的魚了嗎,每年漲潮的時候,都會有很多魚在江麵上遊動,出於個人樂趣,我就會帶著魚竿過來鉤魚。”他揚了揚手中的三岔鉤,“就是這種鉤,死勁甩進江裏,然後往回拉,就能鉤到魚。”
黃海看到了他旁邊的魚網,裏麵確實裝了幾條不小的魚,他繼續說著,“我在鉤魚的過程中,隻覺得越來越沉,我以為鉤到了大魚,特別開心,就想著使勁拉,把魚拉到岸上,隨著水中的線越來越短,鉤下的東西露了出來,當時我被這東西嚇傻了,這哪是魚啊,明明就是一個人……於是我就趕快報了警。”
杜宇一邊記,一邊看著流動的江水,不解的問,“這水流很急啊,屍體怎麽沒被衝走呢,你是在哪鉤住的。”
這人指著遠處,“那,你們仔細瞧瞧,那裏有個凸起礁石,這具屍體之所以沒有被衝走,很有可能是被凸起的礁石擋住了,要不然怎麽可能會在那。”
杜宇若有所思,盯著江麵,再次記了下,刑軍走到了屍體旁,蹲了下來,黃海也跟著走了過去,被拉上來的屍體全身濕露露的,蒼白的臉孔麵目全非,臉上全是口子,刑軍盯著波濤洶湧的江麵,斟酌著說,“這屍體應該是從上遊衝下來的,死者臉部和身上均是淩亂的口子,很有可能是衝下來的時候被沙石刮傷的。”
黃海讚同道,“確實,這種可能性最大。”
刑軍再次觀察了下屍體,不禁皺起眉頭,把屍體翻動了下,露出的東西,讓大家大吃一驚,死者腰部掛著一把手槍,看這型號和警方專用手槍非常相似,刑軍忍不住取下手槍,驚訝的看著黃海,黃海緩了會說,“看這樣子他死去的時間不超過一天,他很有可能是嶽朋。”
刑軍沉了口氣,“和我的猜測一樣。”
黃海仔細觀察了會,“是被槍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