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這不就是害死我哥的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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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日,穆弈秋又使出了看家本領,纏著晚青要聽她給自己講故事。

    晚青打著幌子敷衍他,“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個廟,廟裏有個五皇子頭禿了。小和尚去五皇子頭頂照鏡子,他看到了什麽?他看到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個廟,廟裏”

    穆弈秋興奮地鼓掌,“哇!晚晚講的故事好好聽哦!!”

    他才不在意晚青到底講了什麽。

    這兩日薛仁病重,皇帝將大理寺的部分職務擔子壓在了顧崢身上。

    顧崢忙碌起來,顧府上下都亂成了一鍋粥,聽說薛府著火是為,更是人心惶惶。

    佘太君腿腳不方便走動,賀氏今兒一早就離府,此刻估摸著無人回來晚青房中尋她。

    穆弈秋袖口裏備下了迷藥,隻等神不知鬼不覺間將晚青迷暈,再次好好兒翻找她的閨房。

    他動作隱秘將迷藥粉末從袖口裏抻出來捏在掌心,而後握著拳頭對晚青說:“晚晚,我給你看個東西,可好玩了”

    晚青才不好奇他能拿出什麽好玩的東西給她看。

    想著多半是從哪兒抓了個小蟲子要嚇唬自己,心底旋即生了幾分警覺。

    穆弈秋衝晚青攤開手掌灑出迷藥的瞬間,晚青的房門卻開了。

    顧景為歡喜喊了一聲,“妹子!今兒咱家綢緞莊進了兩匹新料子,哥帶你去瞅瞅!”

    晚青循聲望去,興奮起身去迎顧景為。

    她動作急促,衣裙夾帶起狹促的風,將穆弈秋已經撒出去的迷藥粉末吹了他滿臉

    兄妹倆寒暄了須臾後相約往綢緞莊去,回頭卻見穆弈秋頭趴在桌案上已經睡沉了去。

    顧景為凝眉看他,納悶道:“他怎睡在這兒?”

    鬼知道

    叫了兩聲叫不起他,晚青便吩咐下人將他抬回自己房中去,而後攙著顧景為的手臂有說有笑地離了府。

    顧家的綢緞莊名曰‘流光閣’,一年四季供的都是貴價時興料子,深得昭都有頭有臉的官賈之婦青眼。

    這是晚青穿書後頭一次來到自家的鋪頭。

    從前逛街的時候好幾次路過流光閣,隻覺得這地界闊氣,卻從來沒有進去瞅一瞅。

    哪曉得入內後竟另有乾坤。

    整四層樓,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綾羅綢緞,每一樣款式的衣裳都有一妙齡女子穿戴整齊,含笑立在一旁,與商場裏的那些假人模特有異曲同工之妙。

    可流光閣的這些模特皆是真人,舉手投足見靈動綽約,更能激發人的購買欲。

    顧景為與晚青甫一入內,店中夥計便圍攏上來。

    “新送來的東珠水紋衫在何處?”

    夥計躬身賠笑指著樓上,“頂樓溢彩殿裏置著,爺您沒瞧過將最好的樣式留下,咱們哪兒敢取出來售?”

    至頂樓溢彩殿,門口有一紅杉女子背對著眾人娉婷而立。

    她身上穿著的便是此批東珠水紋衫中上乘的一件,和樓下那些著衣女子一樣,同也是流光閣請來的‘模特’。

    聞聽動靜,女子緩緩轉身,在瞧見女子容貌後,晚青不由心尖一顫。

    她好美。

    殷紅色水紋長裙上披著東珠衫,微微露出肩頭,如雪玉肌更盛剛褪殼的雞蛋白皙。

    一簾直垂腰間的秀發用方巾鬆散扁起,頂配一直樣式素簡的碧玉簪,相得益彰。

    黑玉般閃爍著的深邃雙眸透著一絲寂寥脆弱,低垂的睫毛宛如一把團扇,尾端俏皮翹起。

    高挺小巧的鼻子是如雕刻過般的精致,薄薄的嘴唇若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魄。

    她含笑,欠身向眾人福禮,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論美貌,她是不及晚青的。

    但那嬌媚妖豔的氣質,很難不讓人將目光凝在她身上舍不得移開。

    晚青為女子尚且如此,更不用說此刻的顧景為了。

    他似看癡了般盯著女子,忘了吩咐她免禮平身。

    晚青咳嗽兩聲,用胳膊肘杵了顧景為一下。他這才回過神,笑著說道:“姑娘不必多禮。可是桂榮新請來的裳戲(模特的意思)?”

    女子倩笑頷首,嘴角的牽動仿佛將顧景為的魂都勾了去。

    他自有年輕人的血氣方剛,又年少有為家財萬貫,少不了風流。

    見他走到女子身前淡淡吸了一口氣,便開始撩撥女子,“姑娘身上奇香,用的是何香膏?”

    女子麵若桃紅,嬌羞搖頭,“並未。”

    軟綿如雲霧的聲音勾住了顧景為的心,他上下打量女子一眼,敞懷笑道:“這衣裳襯你,便賞給你。”

    女子受寵若驚,擺手拒絕,“不這怎能成?這衣裳價值千金,我怎能要公子如此貴重的東西?”

    嘴上說著拒絕,但手卻緊緊攥著袖口。

    晚青冷眼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笑笑沒說話。

    “無妨。”顧景為問她,“敢問姑娘芳名?”

    女子將頭垂的很低,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我叫夏春天。”

    顧景為複念了一嗓子,和煦笑著,“夏春天倒是個極有趣的名字。”

    看顧景為那樣,八成是被這個媚到骨子裏的女人給迷住了。

    夏春天她咋不叫夏冬春?華妃咋不賞她一丈紅呢?

    賤人就是矯情

    嗯?等等!

    夏春天?這名字怎麽聽著這麽耳熟?

    晚青大腦飛速運轉著,努力回想自己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個名字。

    不多時,原著的情節在她腦海裏過了個遍。

    親娘咧,這夏春天不就是日後穆弈秋安插在顧景為身邊的內應嗎?

    就是她害得顧景為家財盡失,最終還要了顧景為的命。

    顧景為死前因拖欠了錢莊大量錢銀被人打斷半條腿,他一路爬到故宅去找夏春天,卻被她用木棍在腰椎上狠狠抽打了十六下,活活打死。

    原著中描寫夏春天害死顧景為的時候,夏春天說了這樣一句話。

    “從前你腰纏萬貫,與我作合,我便對你笑,討你好。如今你落魄如乞,何來顏麵與我相見?你斷了半條腿已是廢人,我知你此生最好麵子,苟延殘喘存活於世是對你的折磨。你我畢竟相好一場,我便送你最後一程。”

    好一個賤人!

    代入感太強,晚青看著夏春天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已經開始攥緊拳頭氣得牙癢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