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顧舒然遭榮嬪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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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宮濃情蜜意,榻暖枕溫。
與此景反襯的,是在自己宮中對月怔然落淚的榮嬪。
明日,自己被顧舒然截胡的事兒就會曉瑜六宮。她最好麵子,讓她這張臉往哪兒擱?
到了第二日去純妃宮中請安的時候,各種酸言酸語密集如雨點朝榮嬪砸來。
她羞得麵紅,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旁人便罷了,顧家那兩個騷狐狸憑什麽?
她到底也是潛邸裏伺候的老人,被誰搶了恩寵她都不會這般在意,可偏是顧舒然。
純妃的話最為刺耳,“說到底,你連個廢人也比不上。”
榮嬪咽不下這口氣。
她從顧舒然那兒受到的屈辱,她必得從顧舒然身上討回來。
隔日,內務府給擷芳宮送去了許多新鮮花卉,不是開得最好、最豔的他們不敢送來。
內務府的奴才說這些都是穆修齊的主意,顧舒然賞他們些錢銀讓他們隨便放下,她雖麵無表情,但穆修齊這不尋常的舉動還是引起了晚青的懷疑。
私下裏她問顧舒然,“姐姐可是有何事瞞著我?”
“何事?”
“穆修齊頻頻喚姐姐侍寢,且姐姐每夜都逗留到天明才回宮。今日,他又莫名其妙賞了這些純妃宮中都不曾有的稀罕花卉來,為得是什麽?”
顧舒然抿唇,躲避著晚青的眼神。
見她如此,晚青的心沉了一下,“姐姐該不會和他”
“他是我的夫君,我與他不過做了該做的事。”
晚青本有一肚子的話要勸顧舒然,可到了嘴邊,她一個字也說不出。
她在聖母什麽?
從一開始顧舒然要入宮的時候她便不同意,可這些都是顧舒然做下的決定,她自己衝到穆修齊麵前去上演了那麽一出好戲讓穆修齊對她念念不忘,聖旨下了顧家哪裏敢抗旨?
入了宮,晚青不止一次提醒過顧舒然讓她保全自身,遠離穆修齊。甚至還將自己避寵的法子告訴了她。
然後呢?
如今她可以怪顧舒然沒有聽她的話嗎?
顧舒然不是她?她不知道穆修齊早晚會被拉下馬,也不知道自己這一生還能不能離宮。
同理?即便對原作十分熟悉的晚青,也不能保證因自己穿越過來而崩壞的世界會發展成什麽樣。
顧舒然隻不過以她的想法去過她的生活,晚青實在沒有權力幹涉她。
“我隻問姐姐一句,對穆修齊,姐姐可曾有過喜歡?”
“喜歡他?”顧舒然冷笑搖頭?“我不過是希望咱們姐妹二人的日子過好一些罷了。又怎會喜歡他。不過他待我尚算好?至多不討厭罷了。”
如此,晚青尚能安心些。
最起碼如果最後穆修齊落得不好的下場?也不會傷了顧舒然的心。
“青兒,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晚青沒想到顧舒然會這麽問自己?她愣了愣,反問道:“姐姐覺得你錯了嗎?”
顧舒然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晚青牽起她的手?“姐姐覺得沒錯?又不是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我如何會覺得姐姐錯了?姐姐和我都是獨立的人?雖然連著親緣血脈,但彼此人格獨立?不該相互幹涉。我隻希望姐姐能過得開心些?旁的事?隻要姐姐認準的?我不會攔著。”
顧舒然頷首?沒再說什麽。
有時候開心和活下去相比,自然是後者重要。
她必得先好好兒活著?才能去追求那些更高層次的精神享受。
今日內務府送來的幾盆夜來香是不示意養在殿外的,故而顧舒然將她們挪進了自己房中。
當晚,朝陽宮那邊並沒有動靜。姐妹二人早早洗漱?同榻而眠,閑聊趣事。
後半夜的時候睡意來襲?於朦朧中,睡在榻外側的晚青覺得臉上冰冰涼涼的,像是有什麽東西落在了臉上。
她下意識抓了一把,卻抓到了一根麻繩粗細的冰涼繩子。
那繩子,似乎還在扭動!
她下意識將那東西撥弄到地上,驚悸坐起身。
借助幽亮月光,晚青目光觸及底下,嚇得渾身發麻,幾乎昏厥。
繡毯之上,數條灰花斑斕的蛇盤踞其上,嘶嘶地吐著猩紅的信子,在地上扭曲搖擺不定。
她搖醒了顧舒然,而後大聲向門外呼救,自己雖然懼怕,但依舊死死護在顧舒然身前。
她用被衾擋在二人身前,又用枕頭砸向蛇群,“荷洛!李印!挑了燈進來!哪裏來的這些髒東西?”
顧舒然嚇得尖叫連連,這才惹來已經歇下的奴才們主意。
因著天漸漸熱起來,寢殿的門和窗在入睡時並沒有合上。
可宮裏哪裏會有這麽多的蛇,且都聚攏在顧舒然的房間裏?
李印最先衝進來,在看到地上的那些蛇後驚呼道:“二位小主莫要離榻!這是蝮蛇,有毒的!”
自然有毒。
這擺明就是有人想要顧舒然的命,怎會放些無毒的蛇?
晚青定下心神,吩咐隨後趕來的荷洛道:“我房中有避寒的雄黃酒,和水拿來噴在這些髒東西上!”
宮裏上下忙活起來,雄黃水潑了滿地,那些蝮蛇的行動也漸漸遲緩下來。
李印這才敢帶著內監入內,取了個長挑子將那些蝮蛇一條一條收進麻袋裏。
驚魂未定的顧舒然低俯在榻上,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青兒!這我從未見過這樣多的蛇”
誰又見過呢?
今夜若非晚青與顧舒然同屋而眠,又僥幸沒有被已經爬上了榻的毒蛇咬傷。
否則喚作顧舒然一人獨住,她慌亂之下極有可能激怒那些毒蛇,落個玉損消香的下場。
無來由的,宮裏哪來這麽多毒蛇?
即便是有人暗害投放,毒蛇又怎會全都爬到顧舒然的房間裏?
晚青環顧四下,目光盯在了放在角落的那幾盆夜來香。
這幾盆花今日才移到顧舒然房中,怪事就來了,不得不讓晚青起疑。
她吩咐荷洛走一趟太醫院,將當值的太醫尋來,不要聲張此事。
太醫來得不算慢。
來時顧舒然仍心有餘悸,見到燭影晃一下都覺得是那蛇群又尋了回來。
她一直緊緊攥著晚青的手,好在有她在,自己才能略微安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