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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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脈象幾不可察,但好在她察覺到了。這便是說,嚴肅還活著。江月晚頓時鬆了一口氣,那慌亂的心似乎也定了一些。

    江月晚給嚴肅喂了一顆藥,護住他的心脈,接著把自己僅有的一絲內力輸進了他身體裏,幫他驅一驅寒氣,然後開始檢查起他身體各處的傷。

    嚴肅身上的傷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幾處肋骨斷裂,小腿骨折,腹部有斷枝插入,就連心脈附近也有,但幸運的是,那些斷枝本來應該會插進嚴肅心髒部位的,可剛好北冥神教的教主令被嚴肅放了那處,江月晚是摸到了他胸口的令牌才知道的。

    從那麽高的懸崖墜落,即便再細小的樹枝,那殺傷力也是致命的。江月晚翻看那教主令牌,已然變了形,很顯然是幫他抵擋了致命的一次衝擊。想不到兩人隨意取的令牌竟然救了他一命。

    不過即便如此,嚴肅的傷仍然不容樂觀。江月晚一絲不敢懈怠,先是升了火在一旁,然後找了一個有些凹的石塊,架在火上,取了些寒潭水來燒,同時小心的撕開嚴肅被血肉糊在一起的衣物,待水燒暖了,才接過來給嚴肅清洗傷口。

    江月晚仔細的幫嚴肅接骨、處理外傷。她現今身上的藥不多,也沒有什麽條件,所以把裏衫脫了,撕成幹淨的布條幫嚴肅包紮。好不容易把外傷都處理好了,江月晚也幾近虛脫。望了一眼嚴肅,他的嘴唇幹涸,江月晚又用樹葉接了暖水放到嚴肅嘴邊,捏開了他的嘴巴,緩緩的往裏灌。做完這一切後,江月晚癱在了地上。

    其實江月晚身上也有傷,但相比起嚴肅的奄奄一息,她的傷根本算不得什麽。休息了一陣,江月晚到了寒潭邊,去尋些魚烤來吃。畢竟人是鐵飯是鋼,折騰了一整天,若再不進食,她可抵不住。

    這寒潭水雖凜冽,但魚卻不少,而且很肥美。江月晚一會兒便打了兩條回來,架著一條在火上烤了,不一會兒便飄出了香味。嚴肅此刻肯定是吃不了東西的,於是江月晚將另一條和了些潭水放在那石塊上煮了。等江月晚吃好後,那魚湯也做好了。

    江月晚又用樹葉接了魚湯喂給嚴肅,可嚴肅卻不能主動吞咽。之前喂水給他,能進一些潤潤喉便好,但嚴肅也一整天未進食,不吃些東西,於身體恢複不利。想了想,江月晚將魚湯灌進了自己口中,一隻手撬開了嚴肅的嘴,另一隻手覆在了嚴肅的喉部,暢通他的食道,接著嘴對嘴的將魚湯送進了嚴肅口中。如此接連的喂了幾口,江月晚才停了下來。

    密林裏到了晚間,愈見陰冷,江月晚把火燒旺了些,伸手把住嚴肅的脈,發現氣息還是很微弱。唉,她也不敢保證嚴肅能不能挨過去。

    江月晚不敢休息,時時的注意著嚴肅身體情況。到了半夜,嚴肅發起燒來,江月晚把身上最後一顆固本的藥丸喂進了嚴肅嘴裏,又燒了熱水,一遍一遍的擦拭嚴肅的身體,盡量幫他把燒熱褪下去,整整一晚,一刻都沒停過。

    第二天日頭當起,嚴肅的的體溫終於穩了下來。天氣暖了些,江月晚實在是太困了,倚在旁邊的樹幹上眯起了眼睛,可眯著眯著就睡著了。

    江月晚突然感覺到耳邊一陣暗器飛過的聲音,突然就驚醒了。一睜眼,竟然看見自己的腳下躺著一條劇毒的赤練蛇。而那蛇的七寸被釘上了一個飛鏢。

    江月晚有些後怕,自己完全沒察覺到這蛇,若是睡夢中被咬上一口,怕是命都要交代了,她抬頭往前望去,卻見白狐踩著落葉慢慢的走了過來。

    “你怎麽找到這裏了?”她走的時候,沒有刻意隱匿氣息,白狐應是知道的。但他居然找到了崖底,卻令她有些詫異。

    “到便到了。”白狐也不想多做解釋。他是擔心她,這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就是他也不敢保證能活著,這女人卻傻得跳下去。

    白狐驀地到了江月晚麵前,抓起了她的手探去,好在內傷不是很重。但他還是催動內力,輸進江月晚身體裏。

    “你內傷很重,不要浪費在我身上。”明明自己都傷了,還要動用內力,白狐是不想好了嗎。

    “無所謂。”白狐沒有停手,仍舊朝江月晚輸送,江月晚隻覺得全身暖流周身遊走,原本萎靡的氣息逐漸恢複正常。差不多了,白狐才收了手,還咳了幾聲。

    “你真是…”為何對她如此好。

    白狐又調息了一會兒,才緩了口氣。然後轉眼望向嚴肅。這男人還真是命硬,被爆炸轟落如此高的懸崖,竟然還能活著。雖然氣若遊絲,但死不了,而且被江月晚喂了好些丹藥,身子的外傷又處理得細致,他估摸著這人半日內就能醒過來了。

    “你先再休息會,我守著。”說完,白狐坐到了一旁。江月晚此刻確實還累得很,但她還是先去探了探嚴肅的脈,發覺氣息較之前穩了一些,才稍稍放心了,又坐回了原來的那棵樹旁,閉上了眼睛。

    白狐看著她的動作,心下很不是滋味。

    江月晚慢慢的睡著了,因為是坐著靠樹幹,在意識漸漸消散後,江月晚身子逐漸往旁邊歪。白狐見狀,移到了江月晚身邊坐著,把她的頭撥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江月晚被白狐一碰,意識其實已經有些回來了,但覺白狐沒有其它動作,也就沒有醒來。而且靠在他身上確實比靠在樹幹上舒服一些。慢慢的,江月晚真就睡著了。

    又過了兩個時辰,嚴肅的眼皮子動了一下,隨即鋪天蓋地的痛感襲來,他這才想起自己被爆炸震飛,直直墜入了懸崖。但,自己竟然沒死嗎。

    嚴肅費力的抬眼往周圍望去,卻見到了白狐。“是你?”沙啞的聲音,喉嚨幾乎要說不出話。

    白狐沒有回答他,而是眼睛往下一瞟。嚴肅隨著他的眼神看去,這才發現了頭枕在白狐腿上睡著的江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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