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又回了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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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白狐的意思是與他無關,他的命,是江月晚救的。白狐微眯上眼睛假寐。既然嚴肅醒了,那多半是沒事了,如此江月晚的辛苦便不算白費。他懶得理會嚴肅,因為嚴肅的死活他一點都不關心。

    嚴肅心下動容,江月晚又救了他一命。加上大鉗山石室那次,他欠她兩條命了,這輩子他如何都償還不清。

    嚴肅催動內力審視了一圈,發現自己五髒六腑都受了損傷,不過習武之人恢複力總是比常人快些,他從小習得的內力又比一般人強勁許多,所以當他恢複了自主意識後,便能夠催動內力修補內部損傷。

    時間又過去了兩個時辰。嚴肅終於可以動彈,而江月晚也悠悠轉醒。

    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地上,頭上枕著白狐的衣服,身上也蓋著衣物,而白狐則在一旁的火堆上烤著魚,香味漸漸飄到了江月晚鼻尖。江月晚起了身,將衣服疊好,遞到了白狐手上。“謝謝。”這句謝謝,不單是這衣服,還有剛才的殺的那條蛇。

    “嗯。”白狐接過了衣服,隨手披上了。

    江月晚於是轉身想去看看嚴肅如何了,走近了才發現,嚴肅已經醒了。“你這…”恢複力也太好了吧。昨天還隻有一縷遊絲,現在都能運功調息了。

    嚴肅收了勢,他現今還是隻能躺著起不了身,不過開口說話已無問題。“謝謝。”千言萬語,道不盡心中感慨。

    “應該是我謝你。”他是為了與她拿舍利子才受得傷,說到底應該是她謝他。

    嚴肅也聽得懂她這句謝的含義,不過卻不願意受著,因為他把她當做他的責任,那便是他分內之事。

    白狐很討厭兩人之間的那種默契,走上前把江月晚拉到了火堆旁,隨手塞了一條烤魚到她手上。“吃。”

    “哦,好。”江月晚確實餓了,既然嚴肅沒事,她也放心了,心中那種心悸的感覺沒有了,整個人輕鬆不少。於是她也不客氣,開始仔細的撥開魚肉,一點一點的放進嘴巴裏。

    白狐望著江月晚的動作,有些出神。

    江月晚本來吃得好好的,但白狐直愣愣的看著她,讓她有些尷尬,隻得加快了進食的速度。吃過以後,江月晚拾起了那條死蛇,處理好,放到那石鍋中燉湯。雖然沒有任何調料,但有得喝就不錯了,對嚴肅來說也能補些氣。

    湯煮好後,江月晚去到嚴肅身邊扶起了他,讓他倚靠在自己身上。白狐看不過眼,一把拉開了江月晚,紆尊降貴般地把嚴肅搭在了自己身上,臉上還寫滿了嫌棄。嚴肅也一臉黑線,本來香軟的身體,一下子被抽離開了,靠著個死人臉,他以為他想靠嗎,要不是動不得,他鐵定一掌拍過去。

    江月晚看著兩個大男人依偎在一起的畫麵,突然很想發笑,但她知道要是她真笑出來,白狐肯定會直接踢開嚴肅。為了嚴肅的安全著想,她還是忍住了。

    從石鍋裏舀出了一些蛇湯,江月晚接到了嚴肅嘴邊,嚴肅張口便吞下了。要不是靠在白狐身上,他會覺得很幸福。但此刻的畫麵要多詭異有多詭異,他的女人在喂他喝湯,而他卻靠在覬覦他女人的男人身上,額。

    喂飽嚴肅後,江月晚坐在一旁守夜,因為白日裏她已經休息得差不多了,加上白狐渡給她的內力,她現在算得上是三人裏最有精氣的一個。白狐和嚴肅也沒反對,因為他們確實迫切需要把自己的傷調好,這樣才能保護江月晚,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

    江月晚守著火堆,嚴肅和白狐都在運功調息,如此過了一晚,第二天,嚴肅可以自己坐起來了。而白狐因為渡給江月晚內力而失的氣血也恢複了。

    這寒潭附近實在不適合療傷休養,白狐是沿路從山上找下來的,所以知道離開的路,他既已恢複氣血,自然不願意繼續留在這個地方。可嚴肅雖能坐起來,但行走還是斷然不行的。於是白狐隻得背起了嚴肅。這輩子白狐還是第一次背人,卻是一個男人,心裏極為抗拒,但形勢逼得他隻能這般做,因為他總不能讓天璣去背嚴肅。

    嚴肅在白狐背上也不好受,恨自己不能馬上好起來,但凡他能走一步,都不願意被情敵背著。

    江月晚卻不知道兩人心裏的較勁。反正她是鬆了一口氣。

    三人走了大半日,終於見到了一個獵戶的房子。一般獵戶在山上都會設個落腳點,裏麵放些食物和水什麽的,方便上山時休憩。

    白狐看到那房子後,立馬飛奔過去,速度較之前快了好幾倍。等打開門,馬上就把嚴肅扔到了床上。嚴肅悶哼一聲。這人也太忒麽狠了。

    扔下嚴肅後,白狐便要出去。

    “你去哪裏?”江月晚追問了聲。

    “洗澡。”說完,白狐頭也不回的往外走了,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嗬,嗬嗬。是啊,江月晚這才想起,白狐是個不願忍受一點瑕疵的人,昨日裏救她幫她,今天又這般背著嚴肅走了大半日,身上粘膩,定是受不了的。

    江月晚此刻也想泡在水裏,不過沒有條件。

    看著屋子裏有米有鍋有水,江月晚升上火,熬了一些粥出來。這兩日嚴肅隻喝了湯,沒有米還是差些。煮好粥後,江月晚扶著嚴肅靠在床沿,一口一口的喂了他吃。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她失憶了他知道。他希望她的回答是因為她心裏放不下他。

    “你幫我拿到了舍利子。”江月晚其實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麽她心裏會莫名的慌張,如懸在半空一般,上上不去,下下不來。直到確定嚴肅沒事後,才終於定下來。

    “你是我的女人,我幫我女人做事,本就理所當然。”嚴肅仍直直的盯著江月晚看,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你再如此,我要生氣了。”江月晚喂完了最後一口粥,立馬離了身,不再理會嚴肅。

    唉,嚴肅重重的歎出了一口氣。老天爺還真是作弄人,好不容易熬到江月晚對他表明心跡了,可一下子卻又將一切打回了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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