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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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欣穎像安慰小孩子一樣,撫了撫他的背,扶起他,把他帶進車裏,往他的小別墅開去。
在沙發上坐定,康欣穎給他端來一杯水,挨著他坐下,關心的問:“安澈,出了什麽事?”
見安澈好像有點兒難以啟齒,她不再問了,隻說:“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吧!”
正要起身,安澈拉住了她:“不要走,陪我。”
康欣穎告訴自己要拒絕,卻又在看到他頹廢的模樣時下不了狠心,無言的放開他的手,在他對麵坐下。
安澈不喜歡這種疏遠的距離,移過去挨著她,將頭擱在她的肩膀。喃喃低語:“今天虹兒告訴我,她要嫁給我。我知道是你們一起把她塞給我的。我生氣,我想去試試,我能不能對你之外的女人有感覺。我故意去了那裏,可是就在看到那女人脫掉衣服的一刹,我隻覺得惡心。如果我與那女人上了床,我會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更不知能怎麽麵對你。我逃了出來,就給你打電話,可是電話不知在哪兒丟了。對不起,對不起。”
這時的安澈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不停地認著錯。
每一句,聽在欣穎耳裏,都像一根針,紮得她的心好痛。
她想用自己的身體去安慰他,可是又怕這樣,會讓安澈的希望抱得更大。何況,她已經答應了欣姐和虹兒,她會促成虹兒和他的姻緣,她會讓安澈不再愛她。
無意外的,康欣穎這晚又在他的懺悔中**了自己。
第二天,安澈沒有去公司,欣穎也沒有去。她被安澈耍賴的留了下來。電話關了,座機的線拔掉了,對敲門聲更是充耳不聞。
好吧,正好進行談判。
隻是,談判的場所是最不適合談判的----淩『亂』的床、彌散著歡\/愛氣息的空氣、兩具蓋於同一被子下的赤\/『裸』軀體。
康欣穎盡可能的與他保持最遠的距離,床沿,再移動鐵定掉地板上。
“安澈,如果你不娶虹兒,我會立即隨便找個男人嫁了,讓你徹底死心。”
“欣穎,如果你隨便找個男人嫁了,我會立即離開公司,永遠消失,永遠墮落。”
“你不會這麽做,因為你有父母。老董事長已經那樣了,欣姐很難受,如果你消失、墮落,你想過他們沒有?你想你爸偶爾的一點兒清醒也在痛苦中度過?你要你媽怎麽活下去?你是一個理智的人,你知道什麽是能做的,什麽是不能做的。”
康欣穎的話,說到了安澈的心裏。
他可以談笑間要人命,卻做不到讓親人傷一點兒心。
正是他的這種『性』格,使他在很多事情上受了限製,早已有退位之意的堯,始終不放心把整個組織交到他的手裏。
安澈仰躺麵向天花板,無焦距的凝視,無力的問:“如果沒有批命人的那些話,你會不會嫁給我?”
不會,你對我做過什麽事,你當我不知道嗎?差點兒,康欣穎就把這話給問了出來。還好控製得好,知道此是還不是問的時候。
“沒有如果。”康欣穎這次說得稍微婉轉一點兒:“安澈,我現在已經在擔心你會不會再出什麽事。你也不想我一直生活在擔心受怕中吧?”
“是隻有我成了家,你才能安心,他們才能放心?”
“對!”
“好,我會如你們的願,但我不能保證我會愛上除你之外的人,哪怕是我娶的人,虹兒也罷,其他人也罷,都不能。”
“不行,必須愛上虹兒,愛上你們共同的孩子。”
安澈笑了笑,心想,碰不碰虹兒都是未知數,孩子,從何而來?他不會將這話說出來,他非常肯定自己要做的就是另娶她人,也要把她綁在身邊。
“欣穎,這是你『逼』我結的婚,我答應了,你也要答應我,不能有別的男人,你說過,我會在婚後偷腥,你是我偷腥的唯一對象。”
“可以,不過從現在起,到你結婚後一個月不能再碰我一下。”而後,也休想再碰。隻是這個念想,她會讓他一直保有,不然,她用什麽來牽製他為自己出氣。
“好呀!”安澈竟然非常痛快的答應了。
康欣穎正驚奇的要起身下床,安澈用行動表示他的心口不一。
“臭安澈,你說話不算話。”
“沒有啊,我答應了不碰你一下,保證,我會碰你很多下。”
“你無賴。”
康欣穎又是蹬又是推的,就是不讓他再碰她。
安澈可不遷就她了,這女人,就是欠收拾。邪邪的一笑,重力將她壓在身下,反正兩人都是身無一物,做什麽都很方便。
不過……康欣穎在心裏笑了,好吧,安澈,讓你『迷』戀上我的身體也好,其後,我才更有收拾你的資本,不,我沒那麽暴力,隻是**,隻是**,我會替虹兒好好**你的。
康欣穎的嘴角,同樣揚起了邪邪的笑。安澈卻看不到,他的心、腦、眼、行動正集中在**呢!
兩人一起消失了一天有餘,當他們第三天早上一起出現在公司樓下的時候,虹兒已在那兒等著他們了。
她沒『露』聲『色』,仍是如以往般笑著迎了上去,“澈哥哥,欣姐姐,你們這兩天到哪兒去了,昨天打了一整天電話,你們都關機了。姨媽很擔心,我特意來看看,你們沒事就好,我給姨媽打電話說一聲。”
說完,跑到大廳外去了,欣穎猜她一定哭了,覺得挺對不起她。
一天兩夜的獨處,更別說無數次的瘋狂激情。不管她知不知道,都已經傷害到了虹兒。
康欣穎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猜測著虹兒一定會來找她。果然,虹兒來了。站在門口,用冷眼看著康欣穎,不發一言,她在等康欣穎的解釋。
“虹兒,關上門,進來,我知道你有話要問我。”
見虹兒在沙發上坐定,但眼光仍有點兒不善。
康欣穎主動提起她最關心的事:“虹兒,你二十歲生日那天,你的澈哥哥就會娶你。昨天,我們的確在一起,我們坦誠布公地說了很多,也說得很清楚,他會娶你。”
“真的?”盯著康欣穎的眼睛,虹兒臉『色』緩和了。她不管他們坦誠的過程如何,她隻要結果。“欣姐姐,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你。不管澈哥哥娶我是什麽原因,我都會努力地讓他愛上我,我會很好很好地愛他。欣姐姐,希望婚禮那天可以看到你。”
“我會去的!不過,從現在起,你在不能鑽進他被窩的夜晚,陪我睡。我今天就會搬回去。”
搬回去,不就增加了與他朝夕相處的時間嗎?虹兒微皺著眉想了想,立即想通了原因,笑著應下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安澈的笑容少了。本來下屬就有些怕他,現在這樣,有什麽事更不敢去請示了,他們都找康欣穎求助。
康欣穎這些天也很少去他的辦公室。看到那大摞的文件和下屬們乞求的目光,“放下吧,我一會兒拿去。”打發他們出去了,對著鏡子給自己扮了個鬼臉,抱著文件就去了總裁室。
“安澈,你這些天太嚴肅了,他們都不敢來找你,這不,這麽大一摞文件全交我那兒了。你這樣可不行。公司可是你姓安的。”
“那你還想我怎樣?我就要如你們的願,和我一直當成妹妹的人結婚。你還天天拿她來擋我,讓我看到你在我眼皮下,都不能碰你一下。”安澈的語調平靜,語氣裏卻是無奈與不滿。
“就是嘛,你就要結婚了,我當然得和你保持距離了。”
“過來!”
“幹嘛?”
“我想偷腥了。”
“時間未到。”
康欣穎果斷的開門離去,留下怒火想把辦公室都給燒掉的安澈。
在家人麵前,安澈盡量保持著與以往一樣的言行,好像他已經坦然接受了家裏的安排。
既然表麵現象是這樣,杜蕾蕾也就當作是真的,不去觸碰兒子的防守線,不『騷』擾他的開始籌備婚禮。她希望,結婚後,一切可以在預計的軌道上運行。
康欣穎還是裝作怕撞邪住在他家,也會和他同進同出,但談話僅限於公事。理由就是“答應的偷腥時間未到,你至少得幹幹淨淨的和虹兒成親,不然,我會內疚一輩子。”
虹兒也將一切看在眼裏,隻要大家都在成全她,她就知足了,每天很乖的努力學做賢妻,表現相當完美。安澈根本沒理由表現出排斥。
但有些年輕人就沉不住氣了,比如說禹哲。他和安澈生活的時間最長,跟他的感情也最好,對他的情緒變化比很多人都更容易覺察。
尤其是安澈兩次失控到去了鴨店尋求墮落,他都看在眼裏,痛在心裏。他為安澈心痛,為他感慨,感慨愛情是最利害的武器。
他決定,要為他的澈哥做點兒什麽。
探聽清楚康欣穎的日程,在路途中將她截下。
“穎姐,你就別折磨澈哥了。這麽多年,我從未見他像現在這樣頹喪。”
禹哲將安澈在麗江做的失控之舉講了出來。
事實已讓人心驚,更別說禹哲那張能把人死人說活的嘴,該減的減、該瞞的瞞、該添的添,聽得康欣穎的內疚感又重重襲來。
可命運是能抗爭的嗎?康欣穎實是不想車禍的事再次出現。雖然她對他很是不滿,想著要怎樣收拾他,但事有輕重緩急,她是比較理智的。
她不想讓禹哲知道她的真實想法和打算。故意對他所說的安澈的舉動嗤之以鼻,諷刺的說:“他很頹喪嗎?我看他歡騰得很呐!牛郎做了一次又一次,不錯嘛!玩了女人不用付錢,還有得錢收,這生意可以長期做。”
禹哲為他可憐的澈哥哀鳴不已。
沒達到目的,禹哲哪會罷休,以他打聽、偷聽、監聽來的所知再次相勸:“穎姐,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麽。那些所謂批命人的話就是放屁。我給你找個半仙,讓他跟你講,你就會知道怎麽回事了。”
半仙?康欣穎在心裏笑了。
她從知道撞邪事件是安澈所為時,已猜定之前那位驅邪、指點『迷』津的半仙也是他安排的,沒準就是這“四大天王”中某一位在裝神弄鬼。而這“四大天王”也絕不可能是天神下凡。
從禹哲剛才“這麽多年”一句話,康欣穎就在懷疑他們是以什麽身份跟在安澈身邊?多年又是多少年?他們不用上學的嗎?他們年紀輕輕就會那麽多非常人所會的東西從哪兒學的?她眼裏,他們比安澈更能幹,為什麽都甘願屈就於一個小小的管家之職?安澈當義工期間聽說沒要家裏一分錢,義工的收入相當的低,以他的揮霍奢侈,一個月的收入還不夠一天花銷,又拿什麽養活他們四人?……
疑問太多太多。康欣穎回想起楊有林在麗江時隱諱的說安澈不是她看到的表麵那麽簡單的話,再後來在『藥』廠時說安澈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話,後悔當初因個人厭惡感沒有仔細問問。就算是當聽故事也好呀!等會禹哲離開會,給楊有林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可是,如果楊有林說的是真的,那該如何麵對?
她是不會嫁他,虹兒呢,要不要阻止虹兒嫁給他?可虹兒是鐵了心要嫁他,阻止是阻止不了了。
那就把這群神秘的人弄個清楚。如果真的是十惡不赦的大壞人,一定將真相公麵,阻止虹兒嫁他。
那麽,如果他不是壞人呢?對自己所做那些是真的出於他的愛呢?要不要接受他,對那些事過往不究?
不用佯裝,安澈確實在進行思想掙紮,隻不過不隻是為禹哲的話。
終於,像下定了決心般說:“禹哲,你幫我找個半仙吧!那些什麽批命內幕的說不說沒關係,反正我已經認定了,也改不了了。我是需要驅邪啊!”壓低了聲音跟禹哲說:“我從搬出來後,不管換哪家酒店都會遇到不幹淨的東西。我快給嚇死了。沒辦法,隻好搬回去。可我算什麽呀?不倫不類、身份尷尬,還是得搬出來才行。”
禹哲對她的撞邪事件表示了萬分的關心,勸阻了她搬出來的心。
“搬出來是遲早的。你的澈哥娶虹兒已是定局。我總不能在他們結婚後還夾在他們中間吧?”
禹哲不認為那是問題,反正男人都不會滿足於一個女人,住一起,還方便。
但這話,他不敢說出來,女人的心他還是懂的。他想多知道一點,在半仙騙人時,有更多的說服理由。
康欣穎借機將曾經為她驅過邪的半仙說了出來,說那人道行高、說得特準,讓禹哲打聽打聽。
正中禹哲下懷。
撞邪的事,他們有份參與。驅邪的事也是他們一手策劃實施。現在再做一次,還不和吃飯睡覺一樣容易?隻是,不會為她搬出來做法,而是要她打消那個念頭,最好讓她願意嫁給澈哥。那樣,他們的澈哥又會如同以前一樣意氣風發、所向披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