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總失禮(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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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年這幾天簾沉並不需要上早朝,  因此難得湖黎醒來後還能看見對方躺在床上。
    “早上好。”
    湖黎睜開眼睛看著簾沉,像是習慣性一樣湊近了對方一點,然後在他的頸脖間蹭了蹭。
    “早上好。”
    聲音的震動從胸腔部位發出,  突然間像是把原本還有些迷糊的人驚醒了似的。
    “啊——那些棋子……”
    湖黎還記得昨晚簾沉說要教自己下棋。
    一開始的時候,  他們確實是按照棋譜擺上了幾局,可是下著下著,  那些棋子就掉在了地上。
    臨睡覺之前,他還提醒自己要早一點醒來,  把這些棋子撿起來。
    不然被宮人們看見了,像是什麽樣子。
    隻是湖黎才剛要起身,  就被簾沉拽了回來。
    “方才福德已經進來收拾過了。”
    意思就是說,  寢殿內間該是什麽樣,  也都被其他人看過了。
    湖黎被逗的次數多了,這會聽到簾沉的話,先是探出床簾往外麵看了一眼,  見到地上真的幹幹淨淨,  就連桌上的棋盤都被人收走了後,  才又鑽了回去。
    “你……你怎麽不叫醒我?”
    聲音細如蚊吟,  更是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埋進被子裏的架勢。
    被子裏空氣少,他又害羞的要緊,  等簾沉將湖黎重新挖出來後,就看到對方整張臉都是熏熏然的。
    眼尾是熟悉的紅暈泛濫。
    “孤看你睡得熟,所以就沒叫你。”
    這回不能再把頭鑽進被窩裏,  湖黎就直接鑽進了簾沉懷裏。
    “都怪你。”
    軟綿綿的指責。
    湖黎想,要不是簾沉拉著他那麽晚才睡,他今天一定能早一點醒過來。
    “嗯,怪我。”
    簾沉按住了胡亂哼哼的人,  手指捏著對方的耳垂。
    “等會起床後帶你去賞梅好不好?”
    雪中賞梅,本就是一副美景。
    被引誘到的人抬起頭,“那我們現在就起床吧,一會吃完飯就去。”
    冬日裏天黑的早,湖黎等會還要溫習書本,所以一點時間都不想耽誤。
    他這會兒倒是不怕麵對福德他們了。
    “好。”
    簾沉瞧著對方那副盼望的樣子,終於沒有再逗他。
    真要逗下去,估計今天都出不了殿門。
    -
    對於湖黎來說,越是臨近會試,心態就越發平穩。
    在簾沉的幫助以及自己的勤勞苦讀之下,他很快就撿回了丟的知識。
    如果能夠對比的話,湖黎覺得現在的自己比以前的自己掌握的東西要更多一點。
    他從前學的都是書本知識,可現在則是由帝王親自教授。
    那些書本裏的知識早就在大大小小的官員下轉為實際操作,簾沉將這些撿出來仔仔細細地講給他聽。
    湖黎很快就會舉一反三了。
    雖然兩人關係親密,但簾沉也並沒有擅自將試題提前透露給對方。
    頂多就是在偶爾欺負湖黎的時候,要壞心眼的故意問他:“需不需要孤幫你作弊,狀元郎?”
    湖黎一邊哭一邊搖頭。
    簾沉哪裏是要幫他作弊,分明就是想著方子折磨他。
    因為會試要連考三場,每一場又要花三天時間。
    不僅如此,考生們還需要提前一天進場,所以在福德的張羅下,一早就將湖黎要用的東西準備好了。
    二月的天氣說冷也冷,說不冷也不冷。
    但對於在考場久坐的人來說,肯定是難熬的。
    “奴才祝主子旗開得勝。”
    才一清早,福德就對著湖黎說了一句吉祥話。
    因為是要出發去考場,所以前一天晚上簾沉就帶著福德一起到了將軍府。
    他的話剛剛說完,房間裏伺候的其他下人也都半跪在地,向著湖黎說了同樣的吉祥話。
    簾沉每人都賞賜了幾顆金珠。
    “到了考場先提前熟悉一下環境,要是題目不會也不用心急,慢慢想。”
    他是不適合等會在門口送別湖黎的,所以有什麽話都在房間裏說了。
    “我都記下了。”
    湖黎點點頭,他並不懼怕明日的會試。
    隻是想到要這麽多天不能見到簾沉,心裏就有些提前想他了。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湖黎一向都是很有分寸的,可是今天他卻主動抱住了簾沉,然後又親了親對方。
    福德和伺候的人一齊背過了身,不去看兩位主子溫存。
    “陛下就好好在宮中等我的好消息吧,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湖黎親完後並沒有馬上退開,而是依舊抱著簾沉,親親昵昵地說著話。
    “我不在的時候,陛下要記得每天想我,不能把我忘了。”
    明明隻有九天而已,哪就能把一個人忘了。
    這一刻湖黎說話的語氣簡直就像個小孩子。
    簾沉拍了拍他的背,“好。”
    “陛下平時批閱奏折也要多注意休息,不要一坐就是一整天。”
    “好。”
    好像兩個人常常黏在一起,以至於除了這兩樣以外,湖黎也不知道應該要再說什麽了。
    但他就是跟塊牛皮膏藥似的,抱了簾沉好久。
    “再抱下去,你可能就要參加三年後的會試了。”
    會試三年一次,錯過一次就要再等三年。
    湖黎哪裏聽不出簾沉的意思。
    本來讓他做出這樣的事情就是極為害羞的,偏偏這人還要拿他取笑。
    “不抱了,我這就走了。”
    耳尖紅紅,湖黎拿著給自己準備好的東西就帶著小廝走了。
    倒也並沒有生簾沉的氣,就是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路上小心。”
    踏出房門的時候,簾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湖黎幾乎是一步三回頭的往府門走去。
    隻等繞過一條長廊,徹底看不見房間裏的人影時,他才大跨步向前邁進。
    半年多時間過去,他身上的氣質也越發沉澱了。
    在簾沉麵前的時候旁人還感覺不出來,因為湖黎總是處於害羞或者即將害羞的狀態當中,又甜又軟糯。
    隻有那些日常伺候湖黎的人才知道,對方其實並非如此。
    在他身上,有著一種軍營當中常年淬煉出來的威嚴,這威嚴既冷又硬,叫人不敢輕易接近與欺犯。
    某種程度上來說,湖黎其實一直都跟簾沉有些相像。
    他們都是隻對彼此才特殊的存在。
    同樣的,那些其他不相幹的人,也都不被他們看進眼裏。
    很多時候,福德看著湖黎一個人看書的模樣,總覺得對方跟他們陛下有三分相似。
    兩個人連長相都不一樣,可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感覺卻如出一轍。
    大太監隻是感歎了一句,難怪陛下會這麽喜歡湖黎,就沒有多想了。
    湖黎的身份特殊,所以看著他動靜的人也多。
    幾乎才出了將軍府的大門,關於他的行蹤就已經分別呈報到不同的地方去了。
    “哦?你確定他進去了?”
    簾晉這段時間一直被簾沉安排的事宜忙得焦頭爛額。
    中年男人哪裏看不出來簾沉這是故意在背後使手段。
    鳥兒長了翅膀,就忍不住想將那些威脅自己的人除掉了。
    隻是。
    簾晉的眼底滿是輕視,想要除掉他,也不看看自己的實力?
    從頭到尾,他都沒把簾沉當回事。
    之所以會答應對方給他安排的任務,也不過是為了看看簾沉能有什麽手段。
    不過現在看來,也隻是單純在耗費他的精力而已。
    聽到派去將軍府盯著的探子說湖黎去參加了會試,簾晉慢條斯理的喝了口熱茶。
    如果這件事沒有簾沉的許可,湖黎是不可能會去參加會試的。
    湖家那小子對這皇帝小兒有多在意,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這是看出了他的計謀,打算武路走不通就走文路了嗎?
    跟擁有實權的大將軍相比,即使將來湖黎考中了狀元,威脅也沒有那麽大。
    真正有威脅的是他背後的慶陽候。
    慶陽候那一脈雖然人才有所凋零,但先帝曾經賜過對方幾隊兵馬。
    這些兵馬是直轄皇城內外的。
    如果他想起兵,勢必要將這份隱患去除。
    先帝表麵上看不上簾沉這個繼承人,但背地裏卻也為他做了這些。
    歸根到底,其實也並不想自己的江山落到其他人手裏。
    可惜啊。
    簾晉吹了口茶。
    他跟先帝血脈相連,倒也並不算是其他人,不是嗎?
    原劇情當中,簾晉煽風點火,在和湖敏深的合作下,終於將湖黎徹底從原主身邊趕走。
    而慶陽候也因為自己外孫的戰死對原主寒了心,從此閉門不出,不理俗事。
    等到簾晉掌握朝綱後,第一時間就尋找由頭將慶陽候斥貶出皇城。
    至於他手裏的那些兵馬,也都繳收了上來。
    “找個人把消息遞給湖敏深。”
    湖黎已經不是大將軍了,對付他,根本就用不著自己出手。
    簾晉抬了抬頭,朝著探子說道。
    來人心領神會,立即明白了自家王爺是什麽意思。
    室內很快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簾晉站起身,頗有閑情的拿起剪刀修剪了一下盆栽。
    “湖敏深,可別讓本王失望啊。”
    湖敏深當然沒有讓簾晉失望。
    新年過去不久,他就已經恢複原職,去往吏部了。
    不過這一回回去,他明顯就發現自己的地位變了許多。
    先不說原本的職務沒有了,就說其他人對他的態度也大不相同。
    湖敏深去問自己的頂頭上司,誰知那人連正眼都沒瞧他。
    “你都停職這麽久了,要是沒有其他人頂上來在,這事情怎麽處理?”
    道理是這樣,但現在他已經回來了不是嗎。
    於是湖敏深耐下自己的性子,恭敬地道:“大人說的是,隻是如今下官已經回來了,可否……”
    可否讓他做回以前的事情。
    湖敏深並沒有直接說出來,但兩個人心中都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於是下一刻,他就聽到半年前還對他恭敬有加的人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湖敏深,你還當自己是陛下麵前的紅人呢?”
    直白的奚落讓湖敏深臉色青紅交加。
    他沒想到第一天回去就要遭受這樣的侮辱。
    可是沒辦法,如今他能夠官複原職,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要是他再鬧下去,對方轉頭去回稟了陛下,可能自己連吏部都不能再待下去了。
    湖敏深不肯承認自己的失敗,所以即使麵對這樣惡劣的處境,他也要留在吏部。
    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在背後嘲諷著他,看他要什麽時候才會主動離開。
    吏部之大,大到不同部門之下都有許多人分別處理著不同的事情。
    但吏部又小,小到這些事情中都沒有一個合適湖敏深的位置。
    他就像是一個掛靠在這個地方,同吏部毫不相關的人。
    平日過來點個卯,然後尷尷尬尬的看著別人在那裏做事,而自己空閑無比。
    每個人都會路過他,每個人都會朝他露出那種打量的眼神。
    似乎是在窺探,這個曾經在陛下麵前極有分量的人,是怎麽失了寵。
    最關鍵的是,吏部的俸祿是在一定的基礎上,看你平時幹了多少活再行計算的。
    所以一個月下來,湖敏深不僅沒有賺到什麽錢,反而還往裏麵搭進去了不少。
    湖覓已經不止一次讓他辭掉現有的官職,老老實實去謀劃一個屬於自己這個品階應該有的職位。
    但是湖敏深不服氣。
    他覺得自己現在好歹還是待在吏部,而湖黎有什麽呢?
    對方如今還在將軍府閉門修養。
    這是湖敏深如今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地方了。
    可是在接到簾晉的消息後,他才發現事情並不是這樣。
    陛下竟然同意湖知潮去參加科舉,重新走仕途。
    這是多大的榮寵啊?一個武將,竟然可以在褪下盔甲後重拾紙筆,以這種方式回到朝廷。
    或者說,是回到他原本的位置。
    即便湖敏深不想抬高湖黎,可他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是有這個能力的。
    他如今的地位岌岌可危,可陛下卻親手給湖知潮打造了一個錦繡前程,這叫湖敏深怎麽能接受。
    已經不是第一次跟簾晉合作了。
    哪怕湖敏深知道對方不是一個好人,可為了自己的目的,他也還是與虎謀皮。
    明天會試就已經要開始了,他必須盡快行動起來。
    否則的話,真讓湖知潮考中,他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湖敏深雖然沒有什麽能力,也沒有什麽人脈,但簾晉有。
    兩個人一個遞刀,一個做劊子手,很快就向湖黎逼去了。
    其實在簾晉的計劃裏,湖敏深這件事應該可以做得更隱秘一點的。
    但他沒有預計到如今的湖敏深在經過將近半年的自我折磨和長達兩個月的職場傾軋後,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得意臣子了。
    他恨不得馬上就把湖黎拉下馬。
    是以當簾晉把刀子遞到他手上後,湖敏深用了最愚蠢的方法。
    他竟然試圖讓人偷偷調換湖黎的試卷。
    為了保險起見,湖敏深還買通了其他考生,讓對方到時候誣陷湖黎考場舞弊。
    原本這件事如果沒有其他人暗中盯梢的話,說不定真的能成功。
    但簾沉早就知道他們會動手,所以一早就安排了人監視。
    果不其然,湖敏深幾乎是被人贓並獲的抓了起來。
    被買通換試卷的監考官和那名要誣陷湖黎的考生在考試剛剛開始的時候,也一並被帶走了。
    考場因為這出插曲小小的沸騰了一下,但很快,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試題上。
    第一場考四書五經,湖黎稍加思索,很快便提筆寫了起來。
    簾晉得知湖敏深被抓起來後,隻是心中有些遺憾對方沒有對湖黎造成影響。
    並沒有意識到自己也要大禍臨頭。
    這件事他做的很幹淨,連一點把柄都沒有留下。
    大概不將簾沉放在眼裏太久了,所以他忘了,如果皇上想要抓一個人,是不需要什麽證據的。
    因此聯合湖敏深意圖舞亂考場這項罪名定下來,簾晉就被一起抓了起來。
    看上去似乎很容易就將覃王製服了,但其實在這之前,簾沉已經暗中將對方的爪牙盡數拔了個幹淨,要不然也不會這麽順利。
    當一個位高權重的人沒有足夠的支撐力時,是不足為懼的。
    原主是這樣,如今的覃王也是這樣。
    在被關入天牢後,他時常在裏麵破口大罵。
    往日的儒雅尊貴早已找不到蹤跡。
    不僅如此,覃王以往犯下的罪狀也在其黨羽被擒獲後一一招供了出來。
    數罪並罰,簾沉這位比原主更有決斷力的君王並沒有因為對方的皇族身份而放輕了處罰。
    最終覃王被當街斬首,以儆效尤。
    這一舉震動朝綱,再也不會有人敢跟簾沉正麵抗衡。
    對方可是連自己的親叔叔都敢斬首的人,他們隻是一個無親無故的臣子罷了。
    同時這也令簾沉的地位得到了有效提升。
    他以不容置疑的手段處理了覃王,讓人意識到對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好把控的帝王了。
    至少諸位大臣再想提出什麽以死相逼的請求時,都要三思而後行。
    至於湖敏深,前前後後做的事情並不足以令他處以死刑。
    可有時候,比死更難受的是叫一個妄想步步登高的人跌落穀底,永無翻身之日。
    簾沉一個旨意下去,對方就被發配邊疆。
    而湖府也被抄了。
    湖覓和湖夫人以及後院其他女眷並沒有被流放,簾沉依舊讓他們住在湖府。
    他們住在最顯赫的地段,過著最寒酸的生活。
    湖敏深這個被他們百般寵愛的人,往後日日都被這些人掛在嘴邊痛罵。
    原本好好的生活,都是讓對方給毀了。
    湖敏深動身出發的時候,湖家沒有一個人過來送行。
    湖夫人倒是想去,但湖覓卻不允許。
    兩個人已經不知道吵了多少次架,往日看著恩愛的夫妻關係,也逐漸分崩離析。
    午夜夢回的時候,湖覓也會捫心自問,是不是自己做錯了。
    如果不是他一心追求榮耀門楣,沒有正確教導自己的兩個孩子,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他的縱容偏袒傷了湖黎的心,同時也助長了湖敏深的狂妄。
    但等到醒來後,湖覓仍然沒有任何悔改的舉動。
    他依舊還是那個一心隻有湖家的可憐人。
    於是等到九日過後,湖黎從考場中出來,就聽說了簾晉和湖敏深的事情。
    他沒想到當初簾沉說的話真的這麽快就做到了,甚至連他的考試結果都沒出來,那些討人厭的人就不見了。
    一走出考場,湖黎就看到一輛熟悉的馬車等在那裏。
    宣貴正揣著衣袖坐在車頭,看上去一點也沒有什麽暗衛的影子,僅僅是個沒落將軍府的管家而已。
    對方一瞧見湖黎出來,立馬就迎了上去。
    “主子累了,趕快進馬車休息一下吧。”
    說著接過了湖黎手中的筆墨,卻罕見的沒有掀起車簾。
    湖黎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一樣,心裏一跳,就跨步進了車裏。
    果然,剛一進去,就看見裏麵正坐了一個人。
    是簾沉。
    對方居然親自來接他了。
    湖黎那一點點的疲累頓時就沒有了。
    他原本就比常人身體素質好,這半年又是被各種上好補品調養著,戰場上留下的那些暗疾也都去了七七八八,是以一場考試下來,總還算撐得住。
    “喝水。”
    簾沉倒了一杯水,水是溫熱的,並不怎樣燙,也不怎樣涼。
    湖黎就坐在簾沉身邊,乖乖的張開嘴。
    他記得自己剛剛回宮的時候,簾沉也是這樣給他喂水的。
    不過他當時太過緊張,甚至一度忘了呼吸。
    從那以後,他和簾沉之間就一日好似一日。
    湖黎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
    這樣想著,他也就這樣說了出來。
    湖黎從來就不吝嗇於對簾沉表達自己的感情,他娘親說過,有時候你心裏在想什麽,別人並不能知道,即使是非常相愛的人,也要常常將自己的心意表達出來。
    他說完這話,眼睛又看著簾沉。
    此時此刻湖黎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麽別人時常要說小別勝新婚了。
    “這麽容易就滿足?”
    簾沉擦了擦湖黎嘴邊的水漬,聽到對方的話後將他抱到了懷裏。
    “其實隻要能這樣看到陛下,我就已經很幸福了。”
    “那麽,孤恩準了。”
    簾沉看得出來湖黎是有些累的,說話的聲音也是輕輕地。
    兩個人在馬車裏簡單講了一些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湖黎先是講了自己在考場中的事,然後簾沉把湖敏深和簾晉已經解決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在聽到考場舞弊幾個字的時候,湖黎有些恍然大悟,難怪那天考場上發生過一陣騷亂。
    甚至一個考生和監考官還被當場帶走了。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簾沉在背後做了這麽多的事情。
    湖黎靠在對方的懷裏,聽著他講的話,眼皮一搭一搭的,很快就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寶貝們的寵愛o3o,月石的話作者可以用來開通圖床放封麵(空投月石和評論使用月石是不同噠,打負分隻能讓作者落淚1551),我自己也有攢好多啦~隻是覺得積累不容易所以想要感謝一下,不需要特地給我空投哦,親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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