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第二個蜜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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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大概是睡得太舒服了, 竟然連毛茸茸的尾巴也跑了出來。他是在每天固定給簾沉做飯的時辰醒來的,似乎是睡得有些發懵,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還忍不住狐狸叫了一下。
吚吚嗷嗷的, 不過他很快就又捂住了嘴巴, 然後眨了眨狐狸眼,往周圍轉了一圈。剛好簾沉就站在他的身邊, 於是小狐狸想也不想整個人都湊了上去, 看著軟綿綿的, 跟沒骨頭一樣。
狐狸一族都喜歡用這種相互挨蹭的方式表達親近。
等眯著眼睛蹭夠了後, 他才用著同樣發軟的聲音道:“我要回家給你做飯了哦。”
“今天要早點回來吃飯。”
說完話,他把收起來的花環又重新戴在了頭上,被用來裝飾的各色小花受到靈力保護的關係, 並沒有枯萎。隨著小狐狸的動靜,還在風中一搖一擺的。
他圍著簾沉又轉了半圈, 然後才戀戀不舍地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是變成狐狸原形的, 白色的小狐狸頭上還頂了一圈好看的花環。
等人走了以後,簾沉才朝隔壁攤位的老爺子打聽起了上午過來的那位錦衣公子的信息。
“是有幾分印象, 不過……”老爺子經過簾沉的提醒,又把剛才忘掉的問題想了起來, 奈何年紀實在太大了, 又沒個其它多餘的信息,因此他還是沒有想起來,老爺子搖頭, “想不起來了。”
見對方不知道那人的身份,簾沉也沒有強求。
今天他的生意格外的好,主要是村裏鎮上對其有過了解的人都知道簾沉要籌集趕考的盤纏,所以都在通過這樣的方式幫助對方。
他們並不會買自己不需要的東西, 而是誰家需要買就會提一嘴,幫著簾沉宣傳一下。
因此在小狐狸回去以後,簾沉又接到了兩筆抄書的活兒,就連他剩餘的字畫也被客人買走了二分之一。
來的人多,隔壁賣燈籠的攤位一時間也都熱鬧起來。
簾沉接夠了活兒,預計把這幾本書抄完了後就能攢足銀兩了,於是他將另外二分之一的字畫交由老爺子代賣,賣出的銀兩也全都歸對方所有。
“這怎麽行,老頭子我賣可以,隻這銀兩我卻是不要的。”老爺子一臉堅定。
其實字畫一共也沒剩下多少,就算全都賣出去也掙不了幾個錢,即便如此,老爺子還是堅持分文不取。最後還是兩人商議了一下,才決定賣完以後三七分賬。
自然,簾沉是七,他是三,再多他也依舊是不要的。
“過幾日你也不來了,我就先在此恭祝你馬到成功。”
老爺子也是對簾沉知根知底的,當初還是他帶著對方出來擺攤。
“多謝。”
簾沉回了一禮,然後將攤位收拾好。不過在他準備回家的時候,那老爺子卻是突然靈光一閃。
“我想起來,那位公子應是姓徐。”
不管是晉村還是鎮上,姓徐的人家也都不多。老人家之所以有印象,是因為徐家祖上不知道燒了什麽高香,突然發達了起來,也因此就從這裏搬走了。
他年輕時看過徐家大少爺,上午過來買簾沉字畫的那位錦衣公子跟對方長得一模一樣,難怪他在看到徐執的時候會覺得眼熟。
不過時間隔得太遠了,他一時半會才沒想起來。
“徐?”
“嗯,要是老頭子我沒記錯的話,看那位小公子的年齡,應該是徐家大少爺的兒子,徐執。”
徐執自小眉眼就出落得好,對方出生後,徐家還沒有搬走,老爺子也看過對方。因此在他想起了一點後,就能很快鎖定徐執的身份了。
“奇怪了,他們家九年前就搬走了,怎麽如今又回來了。”
徐家搬家的時候很是徹底,就連祖墳也都一並遷了,因此不存在什麽回鄉祭祖的事情。
簾沉對徐家的事情沒有什麽記憶,原主精力有限,並不會關注這些外在的事情。他朝老爺子道了聲謝,就打算回去了。
走過一段長長的路,舉人那看上去略顯孤瑟的屋子就出現在了眼前。簾沉看了一眼,並不見炊煙的痕跡,想來也應該是湖黎施法弄的。
畢竟他人不在,家裏卻要冒著炊煙,很難不讓人發現其中端倪。
想到對方跟在自己身邊時候說的話,簾沉在進門的時候特意放慢了腳步,然後咳嗽了一聲。他本意是想提醒湖黎自己回來了,結果剛煮好飯的小狐狸聽到他的聲音後噗簌一下又變回了狐狸原形,然後慌不擇路地藏進了米缸裏。
平時那些什麽見到簾沉的時候特意演練的表情,以及應對的方式,在這一刻通通都被他忘得一幹二淨。
因此等簾沉進門的時候,就發現家裏依舊空空如也,甚至今天的飯都沒有盛好。
他垂眸看了一眼,地上還有一點沾了草木灰的腳印。這是被嚇到了?真是米粒大的膽子。
簾沉看了看家裏唯一能夠藏人……不對,是藏狐狸的地方,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昨天醒來的時候看到雞腿已經吃完了,想必您很喜歡。”
簾沉故意慢吞吞地拿出了在回家之前特意買的一隻燒雞,然後在米缸旁邊走了一圈。
“今天生意好,我買了一整隻燒雞回來,當做是感謝您的。”
講完,他就把燒雞擺在了離灶台不遠的地方。
此時躲在米缸裏的小狐狸早在簾沉進來的時候就後悔了,他剛才就是大腦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後,人就已經在這裏了。
他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錯過了一次好機會,可要是現在再跑出去的話,一定會把簾沉給嚇到的。
等聞到燒雞的味道時,他更加後悔了。要是他沒有躲起來,沒準現在就可以陪著簾沉一起吃了。
白色的小狐狸在米缸裏委委屈屈地縮成了一團。
在簾沉安放好了燒雞背對著這邊開始抄書的時候,米缸上方才開出了一道小小的縫隙。
小狐狸動作輕輕的從米缸裏跳了出來。他也沒有重新變成人的樣子,就這樣邁著四隻腿走到了簾沉邊上。
桌子上都放著東西,小狐狸就直接跳到了另一邊空著的椅子上,然後昂著頭看著簾沉。
“謝謝你送我的燒雞。”化成原形的小狐狸講起話來好像更加嬌氣了幾分。
隨後,他在簾沉的自言自語當中,又或者是在簾沉跟“小神仙”的對話當中,得知了對方從今天開始就不出去賣字畫以及等把書抄完以後就要趕路的消息。
“真的嗎?”小狐狸又跳下了椅子,跑到簾沉的腳邊走來走去的,最後窩在了他的腳上,“那這樣的話我就有好多時間可以跟你在一起了。”
“不過以後我給你做飯的話就得悄悄的了。”
在小狐狸暢想著要跟簾沉單獨相處時,徐家那邊也有了動靜。
“怎麽樣?”徐執看著派去盯著簾沉的人問道。
“回少爺,屬下什麽人都沒看到。”
“誰讓你找人了?”
“這……那屋裏就他一個人,屬下盯了半天也沒看到別的。”
“不過倒有一件怪事。”
“你說。”徐執揚揚下巴,決定回去後就讓他爹找個老師,把家裏的下人都教一遍,省得像對方一樣,講了半天都說不到重點。
他想,要不是自己是個心善的少爺,放在別家的話,這些人說不定都要挨板子了。
“是。”
手下領了命,就從頭到尾將怪事說了一遍。他並不是跟在簾沉後麵回去的,而是一直就在簾沉家裏盯著,因此他就看到對方家裏明明沒有生火,可簾沉在回去後不久就吃上了飯。
他琢磨著,要是早上做的話,現在一定都涼了,既然涼了,又為什麽不熱熱呢。雖然隔得遠,但看著簾沉吃飯的樣子,又不像是難吃的。
所以他才說這是件怪事,仿佛有人在簾沉回家之前剛剛做好了飯菜一般。
“我知道了。”徐執聽到這件事卻不奇怪,他用扇子抵了抵下巴,“他是不是跟我一樣,也要去參加會試?”
“是。”回話的是另一名小廝,也就是上午跟在對方身邊幫著抱從簾沉那裏買來的字畫的小廝。他跟著徐執回來以後就領了命,在鎮上打聽了一圈,將簾沉的消息都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對方活動範圍小,平時也沒什麽其它愛好,因此消息既好打聽,又不是太多。
三言兩語之間,小廝就將簾沉的事情回稟完畢。
“行了,你呢就繼續待在這裏,給我盯著他,他什麽時候動身出發,你就什麽時候回來把消息告訴我。”
徐執用折扇指了指一開始回話的人。
“這,少爺您不帶我回去啊?我這人生地不熟的,萬一被他們抓到了,要把我送到官府怎麽辦?”
他可是正經人家出來的,以往哪裏幹過這種事。就連這次盯著簾沉都叫他心驚膽戰的。
“本少爺是給你立功的機會,你也知道爺爺最大的心願是什麽,等辦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是,少爺。”手下心內歎了口氣,等到徐執將一錠銀子扔給他的時候,他又覺得有信心了起來,“放心吧少爺,我一定會完成您交代給我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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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沉準備趕路的消息很快也被其他人知道了,所以最近這兩天家裏可以說是很熱鬧。
縣令派人送了一些書籍和銀兩過來,銀子是用紅布包著送來的,是想給對方添個好彩頭。晉村其他人家也有一筆添一筆,最後由村長一起送過來,大家還給他送了不少路上吃的幹糧。
期間仍然有其他人過來給簾沉送生意,簾沉在又接了幾筆後就沒接了。字畫也有人一直過來買,越是到後期,買字畫的人就不單是買字畫了,他們都對簾沉很是看好,想要在這時候收藏一下對方的墨寶。
隻要簾沉過了會試,哪怕殿試沒過,這字畫的價值都能再升一倍。
至於小狐狸也就這樣一直陪著簾沉,這一期間簾沉雖然會對他說很多話,可他都沒聽到對方表達出想要見自己的意思,因此直到簾沉趕路以前小狐狸都沒有現身。
他決定了,還是換一個方式好。
在簾沉動身的前一夜,徐家那名下人終於喜極而泣,因為他終於能夠回家了。這幾天簾沉家裏來的人多,他藏得也比以前辛苦。
快馬趕路一天一夜過後,下人終於將消息告訴了徐執。於是在簾沉趕路後的一天,徐執也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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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天上打了一個雷,很快,雨落了下來,由小變大。原本還跑得慢悠悠的馬突然就加快了速度,最終馬停在了一個破廟前麵。
這馬是當地一個鄉紳買來送給簾沉趕路的,他之前是以腳程算的趕路時間,現在有了代步工具,時間一下子就鬆了許多,因此路上也不是太趕。
更何況知道有一隻小狐狸總是偷偷坐在他的馬上,簾沉就一邊帶著人,一邊趕起路來,更有一種遊山玩水的感覺。
小狐狸平常都坐在簾沉後麵,因為這樣抱起對方來要更加方便。不過今天從下雨之前他就沒出現了,簾沉猜到他要做什麽,心裏也不急。
等將馬牽進裏麵,尋了一處雨淋不到的地方拴好後,簾沉才往破廟裏走去。他一邊走一邊拍著身上的雨水,剛巧就跟從裏麵走出來的一個人撞上了。
“抱歉。”
簾沉停了動作,抬起頭望著那張熟悉的臉,眼眸溫潤。
“不要緊。”
這還是小狐狸第一次在簾沉是清醒的狀態下碰到對方呢,雖然隻是肩膀碰了肩膀,可他還是高興極了。
說話的時候他極力控製著自己的表情,生怕那股子歡喜勁兒就要露出來。
“敢問兄台,也是上京趕考嗎?”小狐狸學著一般文人的樣子問道,“我看你的打扮,像是讀書人。”
這個時節還趕路的讀書人,大抵都是要上京趕考的。
“正是。”簾沉點頭。
“好巧,我也是。”講到這句話的時候他那張過分白皙漂亮的臉上才克製地泛出了一個笑意,“相逢即是有緣,等雨停了後,我們不如結伴同行?”
“結伴?”簾沉卻好似在故意吊人胃口,並沒有一下子就答應下來。
“是這樣的,我出來的時候沒有帶人,走久了後難免無聊。適才見到兄台,所以想著結伴而行。”
小狐狸其實還想說要是簾沉覺得不妥的話,也可以拒絕他。可隨即他又想到,不管怎麽樣自己都是要跟在簾沉身邊的,要真這麽說了,那他之後又要找什麽借口纏在簾沉身邊呢。因此略作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
簾沉聽了他這幾句文縐縐的話,像是在思考究竟要不要答應下來,等小狐狸都緊張得往他這邊走了一步,才重新看向對方:“孤身一人,確實有些煩悶,如此倒也好。”
他這句話說完,小狐狸臉上是明顯的高興。如果此刻簾沉看不到對方的話,說不定小狐狸都要當場跳起來了。
“簾……連日奔波,想必兄台也累了。”
小狐狸一激動就差點直接把簾沉的名字叫出來,還好他及時止了口,然後將話圓了回來。
“我比兄台早一步過來,已在裏麵打掃出了一片幹淨的對方,兄台要是不嫌棄的話,可隨我一同過來。”
“如此,多謝了。”
簾沉跟在了小狐狸身後,交談之間,又自報了家門。
“你我既是要結伴同行,也無須兄台來兄台去的,以姓名相稱即可。”
“好。”小狐狸已經帶著簾沉走到了裏麵,聽到他這樣說,轉過身的時候喊了一聲他的名字,“簾沉。”
說出來能夠被簾沉聽到和不能被簾沉聽到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小狐狸覺得自己的尾巴都要跑出來了。
“嗯。”簾沉應了一聲,“未知我要如何稱呼你?”
“我叫狐狐狐……湖黎。”
狐狸都是沒有名字的,雖然族人多,可他們依舊能夠辨認出每一隻狐狸。猛然聽到簾沉這樣詢問,小狐狸又是差點就把自己的真實身份也抖落了出來。
他說完話耳朵還不由自主地動了動。
“湖黎?我還以為是狐狸呢。”
“不是狐狸!我、我叫湖黎。”
小狐狸可不想被簾沉當做是那種專門吸人精魄的壞妖怪,他準備等兩個人熟了以後,再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對方。
“好了,知道你不是。”簾沉輕笑一聲,但湖黎還陷在剛才那種慌裏慌張當中,沒有看到對方眼中此刻的寵溺。
等湖黎那點心虛勁過去後,剛一回神就看到簾沉竟然在解衣帶。
“你、你在、幹什麽?”
結結巴巴的,可語氣聽著又不像是在害怕,反而還隱含了一些期待在裏麵。
“脫衣服啊。”
簾沉的回答太過理所當然了,他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加快了動作。
湖黎倒也沒有阻止,就是想到平常一直沒有看到的地方等會有可能會看到,一不留神就有些激動起來。
隻是對方卻在剩下一件裏衣的時候又停了下來,然後從自己的包袱裏拿出了一套幹淨的衣服換上了。
湖黎這才看明白了,簾沉脫衣服是為了換下外麵那件被雨打濕的衣服,而不是……
他的耳朵莫名紅了起來,想想也是,他跟簾沉明麵上還是第一次見呢,對方又是一個文雅的君子,怎麽會、怎麽會當著他的麵就脫衣服呢。
湖黎再看簾沉的時候,已經有了些不好意思。
他將功補過,還沒有等簾沉說什麽,就把對方濕掉的衣服抱起來晾在了火堆旁邊。火堆上還掛了一個小鍋,裏麵正咕嚕咕嚕地煮著東西。
“這是我煮的魚湯,剛好一人一碗。”
湖黎將煮好的魚湯倒進了碗裏,簾沉喝了一口,也沒問他荒郊野外是從哪裏抓的魚,又為什麽隨身攜帶這些鍋碗以及調料。
他隻是誇了一口味道鮮美。
“是嗎?你要是喜歡的話,我以後天天給你做。”
這樣的話在湖黎隱形的時候不知道跟簾沉說了多少次,不過以前說不要緊,反正簾沉也聽不到,現在這樣說倒是不合適了起來。
湖黎說完以後就懊悔了一下,心中還想著要怎麽解釋,就聽簾沉已經將話應下了。
“好啊,不過如此一來,就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小狐狸一下子就抬起了頭,望著簾沉高高興興地回答道。
哪裏會辛苦呢,他就是喜歡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簾沉。隻要是為簾沉做的事情,就沒有辛苦的,因為他心裏總是很高興。
“你喜歡吃什麽啊,以後在路上吃飯的事情就全都交給我好了,我廚藝很好的。”
雖然他的那些廚藝都是臨時學來的,不過的確是很好。高興完了以後,湖黎也沒忘了給自己掩飾一下,故意問了問簾沉的口味。
“我不挑食,有的吃就行。”原主家境貧寒,有的吃就不錯了,哪裏會挑食。
當然,就算簾沉沒有說出具體的口味,這些天下來給對方做飯的小狐狸也已經基本摸清了簾沉的偏好。
“這些是夥食費。”回答完湖黎後,簾沉又從包袱裏拿出了幾串銅錢。
知道自己要是不收下的話,簾沉也不會答應跟他一起吃飯,所以湖黎接了過來。隻是他又拿起了一串還給了對方:“多了,這些就夠了。”
“好。”
“鍋裏還有一些魚湯,你都喝了吧。”這魚是他特意抓回來給簾沉補腦子的,當然要全部喝完才好。
“你不喝嗎?”
“我碗裏還有。”湖黎把自己的碗給簾沉看了一眼,然後就將剩下的魚湯都倒給了簾沉。
破廟當中,兩人就這樣漸漸熟悉起來。眼看天色越來越黑,而雨還沒有停下來的架勢,湖黎提議道:“看來這雨一時半會不會停了,不如我們在此歇息一晚,明早再出發?”
“我也正有此意。”
簾沉看了一眼破廟內的情形,之所以是破廟,當然不能很好的遮風擋雨,裏麵一些地方都被雨水打濕了,隻有他們現在待著的這塊還是幹的。
“我們晚上睡這裏就好了。”看到簾沉打量周圍的環境,湖黎指了指身後的幹草堆,“不過要委屈你跟我擠一擠了。”
“這有何委屈?”簾沉一笑,將包袱裏的幹糧分了一點給湖黎,兩人吃飽喝足以後就準備睡下了。
地方小,行動之間難免會碰到彼此。隻是湖黎被碰到後也沒有縮回去,而是在朦朦朧朧的黑暗當中眨了眨眼睛,然後將目光準確地落到了簾沉的臉上。
“簾沉,你冷不冷啊?”
風雨交加,就算點了火堆,也是無濟於事。
“有一點。”
“那……你可以跟我挨近一點,我身上火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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