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第二個蜜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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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執跟在兩人身邊的目的十分明顯,  一開始他還會遮掩一二,到了後來,  幾乎是一到休息的時候他跟兩個下人就會圍在湖黎身邊打轉。
    每到一處,就連住所也都會提前準備好,衣食住行,無不體貼,對待湖黎也總是無比殷勤。
    “你們要住一間房?”
    第一天跟簾沉二人一起在客棧中落腳的時候,徐執看到兩人往一間房去的樣子驚訝出聲。
    他看看兩人,  又看了看書童。
    書童以目光示意自己是提前預定了四間房,簾沉跟湖黎一人一間,他們家少爺一間,他跟趕車的小廝一間。
    至於兩人為什麽還要同住一間,他就不知道了。
    “我們住一間跟你有什麽關係?”
    湖黎覺得徐執這個人有些奇怪,總是一副莫名清高的樣子,不過本質又沒有什麽壞心眼,但就是會打擾他跟簾沉的二人世界。
    “在下隻是覺得兩人同住一間,  未免有些不方便。再說,我這書童已經訂了單獨的房間,你又何必……”
    “你訂是你訂,  關我什麽事。”
    湖黎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徐執的話,並直接拉過簾沉進了他們的房間。
    吃了一個閉門羹的人站在外麵以扇敲掌,一時間覺得站在身邊的書童分外礙眼:“你去,  看看外麵有什麽好吃的,一樣買一點,  然後送到他們房裏去。”
    “是,少爺。”每次少爺在湖黎那裏憋了氣,受苦的都是他,  還沒跟簾沉他們一起走多長時間,書童的內心就已經漸漸趨向麻木了。
    知道等會湖黎肯定也不會收下,畢竟這些天以來不管徐執送過去多少東西,都是被原封不動的退回來,所以書童也沒有買太多東西。
    叩叩。
    簾沉在溫書,湖黎在練字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不用猜也知道這是徐執派過來的人,果然,還沒一會兒外麵就響起了書童的聲音。
    湖黎沒有開門,直接叫對方走了。
    講完話,他煩悶地丟開了手中的筆,跑到簾沉那邊自個兒膩歪了一下。
    “怎麽了?”
    “沒什麽。”
    湖黎膩歪夠了直起了腰,看看簾沉又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我就是覺得徐執這個人有些奇怪,要不然我們晚上偷偷離開這裏,不要跟他一起走了。”
    他隻想跟簾沉在一起,在客棧中休息的時候還好,要是在荒郊野外,每次他跟簾沉稍微有點親近的舉動,對方必然會跑出來打斷他們。
    湖黎氣得想伸爪子撓人!
    “有人對你好,難道不好嗎?”
    簾沉眼波輕蕩,放下書看著湖黎。
    小笨蛋聽了他的話卻是臉色一苦,搖搖頭:“一點都不好,我不要別人對我好。”
    有簾沉一個人對他好就夠了。
    “他是專門來找你的,就算我們現在偷偷走了,他們肯定也還是會追上來。”
    “找我的?”
    “嗯,雖然他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掩飾得很好,可態度還是不正常。”
    “這樣說來,你以前有沒有見過徐執,或者說你家裏人是不是跟徐家打過交道?”
    簾沉這樣一提醒,湖黎立馬就想起了點什麽。他是的的確確不認識什麽徐執跟徐家人的,可族裏的人未必不認識。
    “想起什麽了嗎?”
    “沒、我沒見過他。”
    說起家裏人,必然會暴露出他的身份。湖黎現在還沒有把握不會嚇到簾沉,就算對方覺得他是妖精,不想跟他在一起,他也想多爭取一些時間跟簾沉在一起。
    因此湖黎很快就又把這個話題岔開了,說著說著,引到了自己已經跟著對方念了小半本的書上。
    兩人最後還是沒有偷偷離開,一行人又走了數月,終於到了京城。
    徐執提前租了一個院子,現在幾人已經默認了簾沉跟湖黎兩人的關係好,因此屋子都是一並收拾的。
    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既然有人找好了房子,簾沉也就沒有再費勁重新去找。他將自己連同湖黎那份租房的錢都給了徐執,並沒有占對方的便宜,惹得湖黎總是要問問他銀錢還夠不夠用。
    “夠的,假如沒有銀錢了的話,我會同你說的。”
    湖黎於他並不是外人,他也不需要隱瞞對方什麽。
    “要是不夠的話一定要跟我說。”
    “好。”
    “簾沉。”
    “嗯?”
    聽到簾沉的回應,湖黎又是什麽都沒有再說下去。他站在書桌前替對方研了半天墨,最後腳尖蹭蹭地麵,像是在醞釀情緒似的。
    從那天晚上過後,他都沒有再吃過簾沉了。路上的時候小狐狸總是忍著,他不想等以後簾沉知道他是狐狸,就覺得他是那種不知節製的壞妖精。
    可都幾個月過去了,他實在忍不住了。
    但那件事過後兩人一直都沒有說破,此時突然提起來,湖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這種不好意思是很罕見的,就像是他在舟外,被簾沉抱在-身-上,一遍又一遍地求著饒,聲音落在水麵之上,還會回蕩在耳邊的感覺。
    湖黎研墨的速度突然加快了一點,好像要把那些清晰的畫麵從腦子裏磨掉,可過了一會兒,他又慢了下來。
    “你……”
    “手弄髒了。”
    好不容易鼓起了一點勇氣想問問簾沉晚上有沒有時間,當然,這隻是一個托詞而已。湖黎知道簾沉向來不喜歡結交什麽人,更何況他們才來京城,這樣問也不過是想要引出後麵的話。
    誰知話還沒講完,手就被簾沉握住了。
    “手?”
    湖黎還後知後覺的,聽到簾沉的話才低頭看了一眼,果然指尖已經沾了一點墨。
    “剛剛在想什麽?手上沾了墨都沒感覺。”
    簾沉已經在給他擦手了,話問得十分隨意。
    然而剛才鼓起的勇氣這會兒早就不見了,湖黎憋了半晌,最後隻得說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我想你過幾天有沒有時間,我……我聽說附近有一間寺廟很靈。”
    這話是他們剛進京城的時候聽人說起的,寺廟香火旺盛,前來考試的學子多多少少都會去燒幾炷香,求個心理安慰。
    “阿黎想去嗎?”
    從那天騎馬的時候開始,簾沉對湖黎的稱呼就變了。
    “想吧。”
    湖黎眼睛看著簾沉握著自己的手,恨不得兩人由著這點牢牢黏在一起,因此回答簾沉的話也就顯得有些奇怪。
    他本人當然對什麽寺廟不寺廟的不感興趣,可簾沉身為學子,就算不管用,湖黎也總是想要對方去拜拜的。
    這個世界連天道都沒有,更不會有什麽約束妖精的規則,所以不管是寺廟還是其它地方,湖黎都是可以去的。
    簾沉看出了湖黎的心不在焉,也沒有糾正他話裏的奇怪之處。
    “既然如此,後日我們便一起去一趟,如何?”
    “好啊。”湖黎應了一聲,看著簾沉放開了自己的手,心裏失落。
    這種美味就在眼前卻不能吃到的心情讓小狐狸一整天都焦焦躁躁的,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湖黎覺得就算被當成狐狸精就狐狸精吧,他就是想要親近簾沉,想要同對方做那種快樂的事情。
    因此當某人剛看完書準備上床休息的時候,就被湖黎一下子撲住了。
    “我能親你一下嗎?”
    是那天讓場麵開始失-控的第一句話,不過放在兩人都是清醒的狀態下,被湖黎說出來好像又有了一點不同的感覺。
    他看到簾沉楞了一下,然後微微落下了眼皮,睫毛遮住了裏麵的情緒,隨後耳邊聽到對方低低的一聲:“嗯。”
    湖黎被簾沉帶著反複教導過了許多次,這會他根本不需要對方多說什麽,就已經將流程完美的進行了下去。
    不過清醒的時候他卻是謹記了一點,那就是千萬不能露出狐狸原形,也不能發出狐狸的聲音。哪怕是後-脊被一隻灼-熱的手覆著,令他毫無抵-抗的顫-著身-體,整個人盡數被簾沉掌-控著,無法掙脫。
    湖黎不能現出原形,就隻好用另一種方法緩-解著這種生-理上的波動。
    他哭得厲害,喊得也厲害。
    一院之隔的徐執跟書童幾人卻並不能聽到兩人的動靜,他們正睡得香甜無比。
    ……
    -
    “我去買一些明天上香要用的東西,你好好在家裏看書。”
    昨晚跟簾沉打了一大架的湖黎看上去精神抖擻的,說話的時候嘴角邊都是笑意。
    “等一下,衣服還沒穿好。”
    簾沉走過去替湖黎攏了一下衣領,將他頸脖間那抹若隱若現的紅痕遮住了。
    他好像永遠都是這麽一副溫溫潤潤的樣子,隻是偶爾又會變得很凶。湖黎乖乖地站在那裏,越想越高興。
    昨晚有好幾次他連哭都不能哭不出來的時候,就會緊緊抱著簾沉,叫對方親親他。
    “好了嗎?”
    “好了。”
    簾沉鬆了手,隻是剛要抬頭的時候,湖黎卻踮著腳尖湊到他嘴邊親了一口。
    小狐狸親了人自己倒是臉紅了起來,他又輕輕捏了一下簾沉的手指尖,然後沒再說什麽便出門去了。
    走路的時候連腳步都好像是在飄著的。
    他又想找一個山林去抓一晚上的小鳥了,不,這回要抓好多晚小鳥。
    -
    徐執跟兩人就住在一個院子裏,湖黎前腳出門,他後腳就得了消息。於是簾沉過幾天要去寺廟燒香的事也就這麽被他知道了。
    “湖黎,你要買什麽東西?”
    好不容易簾沉不在湖黎身邊,徐執哪能放過這個機會。他看著湖黎在街上逛著,一下子就趕了上去。
    “要不要我幫你拿一點?”
    徐少爺嘰嘰喳喳,不過湖黎今天心情好,難得沒跟他計較。
    “不用。”
    隻是徐執仿佛聽不懂湖黎的話一樣,他看出來對方要準備什麽,於是就吩咐書童提前一步把東西買好了送到湖黎手上。
    一而再再而三的,湖黎再多的好心情也沒有了。
    “我說了不用你幫忙,這是我跟簾沉的東西,不需要你買。”
    “可我幫你買了,你不就不需要再跑路了嗎?”
    徐執搞不懂為什麽湖黎總是不願意接受他的好意,於是站在大街上他就跟對方理論了起來。
    講到最後,他不僅沒有把東西成功送出去,反而還把湖黎給氣走了。
    “這個人……簡直不識好歹!”徐執咬著牙最後也隻講出了這麽一句話。
    “少爺,東西怎麽辦?”
    “留著!本少爺明天也去燒香。”
    徐執憤憤,想起湖黎不識抬舉的行為,他又向書童問道:“你說,本少爺做錯了嗎?”
    “自然沒有。”少爺怎麽會有錯,少爺永遠都是對的。
    “那就是他不識抬舉。”
    “是的,湖……少爺的確不識抬舉。”
    “大膽,你也敢說他不識抬舉!”自己說是一回事,聽到書童這樣說的時候,徐執卻又舉扇敲了對方一下。
    “小的知罪,小的知錯。”能屈能伸的書童才是好書童。
    “哼。”徐執冷哼了一聲,還是對湖黎哼的。他從小便是被家裏人寵著長大的,哪裏試過這般討好一個人,偏偏那人還不領情。
    越想越生氣,徐執直到回家的時候還氣得跺了一下腳。
    “難不成幫你還有錯嗎,脾氣這麽壞,也就簾沉能夠受得了你,真是氣死本少爺了。”
    書童愁眉苦臉:“少爺,那這恩咱們還要不要報啊?”
    “報什麽報,誰愛報誰報。”
    說完話,徐執也不再理會身後的書童,徑直往房裏去了。他這幾天光忙著湖黎,學業都有些荒廢了。
    說起來,徐執要報恩的事情還跟他的爺爺有關。
    徐執爺爺年輕的時候受到過湖黎父親的恩惠,也因此,在舉家搬離小鎮以前,徐家算得上是最虔誠的一批供奉狐狸的人。
    徐執從小是被爺爺帶大的,耳濡目染之下,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懷疑狐狸仙人的存在。相反,日日看著家裏那尊雕像,他竟對爺爺說的故事好奇了起來。
    及至後來,徐執的爺爺去世之前最大的心願仍舊是想要報答狐族的恩情。
    當初他之所以會來晉村,也是想要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爺爺說的那些狐狸仙人。
    大概他的運氣真的很不錯,剛好湖黎前天晚上因為親了簾沉而樂不思蜀,第二天也沒有太在意周圍的環境,就這樣被徐執看了個正著。
    對方看到了他站在窗邊由狐狸變成人的樣子,當時隻看到了一個背影,接著,背影便穿牆而入。
    湖黎是白色的狐狸,聽他爺爺說白色的狐狸是十分稀有的,隻有那一支是。也因此,徐執斷定了湖黎就是與他家有恩的人,要不然也是恩人之後。
    他見湖黎進了簾沉家中,就想著從對方身上著手,於是才有了後來買下簾沉一大堆字畫的事情,以及想要跟簾沉同行的事情。
    在他看來,既然湖黎願意親近簾沉,想要通過簾沉找到湖黎也是早晚的事。
    後來見到湖黎之後,對方那副跟家中雕像有三分相似的臉更令徐執確定自己找對了人。
    “原來這回是報恩的劇情。”
    等到徐執回了房間以後,門後的簾沉才慢慢走了出來。
    -
    徐執雖然當天跟湖黎吵了一小架,當然,這是他自認為的,實際上湖黎根本沒把這件事跟他放在心上。不過等到一起上山拜佛的時候,他卻又像是沒發生過這回事般,依舊走在一旁對其噓寒問暖。
    湖黎對此沒有給出任何反應。
    簾沉看著他這副樣子,悄悄牽了湖黎的手,走到一處岔路的時候,將人帶著拐進了另一個方向。
    半山腰的地方有一間小亭子,撐著亭子的是五根朱紅色的石柱。
    “我們怎麽走到這裏來了,拜佛的話要走另一條路。”
    湖黎雖然沒來過這裏,可路上都是有路標的。
    聲音懵懂,眼神幹淨。
    想讓他追他,卻又不想給他弄出什麽真的情敵來,便眼巴巴編了這一出報恩的戲碼。
    就跟想嚇人卻揚著一隻紙老虎一樣,到最後自己反而被這老虎嚇倒了。
    簾沉把湖黎抱著抵在了身後的柱子上,對方的腳都跟地麵有了些距離。這樣的姿勢叫湖黎看上去像個小孩子一樣,湖黎的手還下意識圈住了簾沉的脖子。
    “簾沉……”
    湖黎沒明白簾沉這一出是因為什麽,隻是剛剛圈住人,就聽到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阿黎就是我家裏的那個小神仙,對不對?”
    這一句沒有任何鋪墊的話直接把湖黎給砸蒙了,以至於他的第一反應都不是澄清自己並不是什麽小神仙:“你怎麽知道?”
    狐狸眼睜圓了,瞧著呆裏呆氣的,又透著一股可愛。
    “因為我從一開始就能看到你。”
    不管是在他身邊說的那些話,還是拉他的手,又或者是其它種種,他從來都是看得到的。
    這句話一下子就讓小狐狸整個人產生了一種不可控的高興,原來由始至終,簾沉都是看得到他,聽得到他的話的。
    這樣一來的話,對方的那些自言自語,其實也就是在跟他說話。
    “哦。”湖黎又甜又軟地答了一聲,然後他才有些猶豫地糾正了一下簾沉剛才的稱呼。他想,要是對方介意的話,那……他就再變回隱形的樣子跟在對方身邊好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之前的法術失效了,大不了這一回他讓爹娘幫忙。
    因此小狐狸聲調綿綿的,就跟一團毛線一般開了口:“我不是小神仙,我、我其實是……”
    “是什麽?”
    湖黎這時候圈著簾沉的動作都輕了幾分,像是有些不敢再抱著他。
    “我是一隻狐狸。”
    “原來阿黎是一隻狐狸精?”
    “我才不是,我是好妖精的。”
    被簾沉這樣帶著笑意的調侃,湖黎下意識就辯解了起來。可他想著自己夜間纏著簾沉做的事情,又有些底氣不足。
    “一開始我還看不到你,那時候我想,大概是上天垂憐,才會派來一位神仙幫我,我心中十分感恩,沒想到後來有一天我竟然看到了你。”
    “然後呢?”湖黎又鬆了一點手,忐忑地望著簾沉。
    “後來?後來看到我的小神仙原來長得這麽好看,於是就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還哄著他同我行那雲雨之事,叫他為我意-亂-情-迷。”
    簾沉一字一句的,將舟上那夜的事複述了出來。
    “阿黎知不知道一件事?”
    “什麽……事?”
    簾沉湊到他的耳邊,側過臉,用著幾不可聞的聲音道:“若真醉了,是不行的。”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醉酒便是裝出來的。
    湖黎的臉在愈發快速的心跳中徹底紅透了,他都說自己不是神仙了,可簾沉還是小神仙小神仙的喚著他,還跟他說出了這麽、這麽一樁事。
    他的手在簾沉的肩膀上撚了撚,聲音訥訥:“你怎麽今天都跟我說了啊?”
    “因為徐執整日跟在你身後,我實在吃醋吃得厲害。”
    簾沉喜歡湖黎,總是願意這樣寵著他。好歹,他也讓徐執這個工具人發揮出了應有的作用。
    “可是我隻屬於你一個人啊。”聽完簾沉的話,湖黎將對方重新圈住了。他將頭擱在簾沉的肩膀上,整個人都是軟裏軟氣的模樣。
    “少爺,你不報,這下簾沉抱了。”
    發現簾沉跟湖黎兩人不見了回過頭來找人的書童看著徐執,現在可真是應驗了前幾天少爺說的那句誰愛報誰報的話了,雖然字不一樣,可念出來的音都是一樣的。
    書童此時此刻很想當做自己並不存在。
    “你當本少爺瞎嗎,我自己看不到?”
    盡管氣惱,可徐執也還是壓低了聲音,沒有打擾那邊相擁著的兩個人。
    “跟我到外麵守著,別讓其他人過來。”
    盡管本朝男風盛行,但不管男女,在外麵這般行徑要是被人撞見了,也還是會有不好的影響。
    徐少爺想,他這恩就算是報過了吧。
    就是往外走的時候心裏回想著湖黎摟著簾沉又乖又軟的樣子,他又覺得悶得厲害。
    “你說我跟簾沉誰更英俊一點?”
    “當然是少爺更英俊一點。”
    “你說的有道理。”
    “算了,也不是所有狐狸都有正常審美的。”
    徐執想來想去,覺得他不能跟一隻狐狸計較審美差異。
    -
    簾沉自從在山上跟湖黎說破了所有的事情後,小狐狸眼見著比之前更加纏人了。就連白天他在看書的時候,湖黎也都要時不時坐在簾沉懷裏膩歪一下。
    “怎麽變得這麽纏人了?”
    “我聽人家說,你們讀書人發達了就要拋棄糟糕之妻,所以我得多纏著你,叫你不能真的發達了。”
    這話是玩笑話,湖黎就算是纏著簾沉,也是注意著分寸,沒有真的耽誤對方的功夫。倒是簾沉自己心中對會試有把握,還要反過來逗弄湖黎。
    “還說你不是狐狸精?”
    將書放下,簾沉壓著湖黎上上下下親了一口。
    “阿黎這般,便是我的魂也要被勾去了。”
    這種情話是最近湖黎看話本的時候一並教簾沉的,他就喜歡簾沉跟他說這些俗得不能再俗的話。
    小狐狸兩隻手勾住簾沉的脖子,越發得寸進尺了。
    “今天是月末休息的日子,你要陪我的。”
    “現在就陪?”
    “現在。”
    “好。”
    -
    不知不覺,京城當中三月也就到了。
    簾沉跟徐執一起參加了會試,不久後發榜,兩人又一起參加了殿試。
    簾沉的表現一路都是規規矩矩,既沒有過分平庸,也沒有過分出彩,殿試結束的時候徐執還問過他。
    他自幼聰穎,骨子裏多多少少是高傲的。因此剛認識簾沉的時候,徐執有些看輕對方。
    不過相處久了,他就發現簾沉跟想象當中不太一樣,有時他讀到一處不懂的,簾沉卻能引經據典,講得十分透徹。後來他也就放下所謂的麵子,經常去向對方請教。
    徐執覺得以簾沉的學識,就算是當他的老師都不為過,怎麽殿試的時候卻表現得平平。
    簾沉沒有回答對方,不過這個問題在徐執看到對方帶著湖黎一起回家的時候,突然有所明悟。
    他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提前給兩人包了個紅封。兩人殿試結果不同,過不久就要各自前往不同的地方上任了,他這就算是提前祝賀簾沉跟湖黎了。
    “現在阿黎不用擔心我會拋棄糟糠之妻了吧?”
    回去的路上,簾沉還拿著湖黎之前的玩笑話打趣對方。
    “你為什麽不考更高一點的名次啊?”
    湖黎假裝自己的耳朵沒有紅,一邊捏捏簾沉的手指一邊問道。
    “阿黎不是要領著我一同雙修嗎,越是出彩,就越會被人記住,到時我還怎麽從官場脫身,陪你四處逍遙?”
    “你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湖黎知道凡是簾沉說出來的,就是對方最真實的想法。對方並不在乎當不當大官,他也就不在乎。
    “等回家後我帶你去見爹娘,再讓他們多送一些雙修功法給我們。”
    湖黎樂滋滋的計劃著,可等回了晉村以後,他才發現這雙修功法原來他早就學過了,還是簾沉手把手教他的。
    就是一些細節上的東西不一樣,比如他們平時的時候沒有運用靈力。
    盡管如此,湖黎還是臉頰紅紅的問自己爹娘要了許多雙修功法。
    這一趟回去,他們還知道了為什麽簾沉一開始的時候能看到湖黎。原來在劇情的設定中,簾家祖上曾經有人救過湖黎祖上的人,狐族對人類好感大增,並在之後晉村遇難的時候幫了他們。
    在湖黎祖上的人得救以後,算到自己的後代會跟簾家的後代有糾葛,並且還是情緣深厚,於是他就給了簾家人一種能力。如果狐族在他們身邊感到高興的話,那麽隱身術就會失效。
    這種能力一直隱藏在他們的身體當中,直到簾沉出現才會被激發出來。
    “原來如此。”
    簾沉聽完了湖黎母親的話,留在山中見過狐族其他長老後,又跟湖黎下山了一趟。
    他將各家各戶這麽多年來資助的銀錢連本帶利全部還清了,並且還針對鄉縣的治理寫了一封詳細的書信托人交給了縣令。
    賣燈籠的大爺聽說他回來後,也將當初那些賣字畫得的銀錢分文不少的給了簾沉。
    “娘說先給我們辦了婚事,然後我再跟你去畢縣上任。”回來的路上,湖黎晃蕩著簾沉的手,“剛好明晚是月圓之夜,適合我們雙修。”
    “阿黎還沒告訴我要怎麽雙修。”
    “等明天晚上你就知道了。”湖黎眼神飄移,並臉不紅氣不喘的告訴簾沉,雙修一次最好是三個周天才能停下,還有多多益善什麽的。
    狐狸一族都十分熱情好客,尤其簾沉還是湖黎喜歡的人。
    同他們相處之間,很快就到了成婚那一日。
    他們沒有講究人族那一套麻煩的禮節,拜過堂以後,湖黎的爹娘各自送了許多珍寶給兩人。
    當然,湖黎他爹在送完以後又朝湖黎他娘哭唧唧了一下,最終也得了湖黎娘送的珍寶,然後美顛顛地帶著一群不懂事的小狐狸離開了二人洞房的地界。
    洞房之內,湖黎又悄悄看了一遍雙修功法上的注解,在心內演練了一下,才將其收了起來。
    “先洗澡?”
    簾沉假裝沒有看到他這點小動作,朝湖黎發出了洗澡的邀請。
    當初看著簾沉在院中衝澡的時候湖黎沒有不好意思,可現在跟簾沉一起洗澡的時候,他卻是不好意思了起來。
    尤其是在知道,那被白巾圍起來的地方如此厲害的時候。
    湖黎腦袋暈暈的時候還想,要是簾沉去當話本裏的捉妖師的話,一定很快就會把他收服了。
    事實上情況也差不多了,小狐狸那些雙修功法哪有功夫使出來,最後還是被欺負得狠了直掉眼淚,簾沉才哄著人一起修煉了起來。
    可這一修煉,更是沒完沒了的掉眼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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