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點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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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際發展至今,  人們已經漸漸想不起來曾經的故鄉是什麽模樣了,藍星也在曆史的演變當中變成了一種遙不可及的記憶。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遺留下來的屬於藍星的光輝,那麽便是一代又一代層出不窮的舞者,  他們用最美麗的身姿記錄下來了無以替代的璀璨。
    星曆721年,人們發現那位暴戾的公爵大人竟然開始出現在越來越多重要的場合,  在戰亂中崩潰的精神力也開始有了治愈的傾向,在為著他出眾的長相驚豔之前,星民們更多的是在網上自發地感謝那位拯救公爵的舞者。
    舞者在這個時代擁有尋常人無可匹敵的地位,不僅是他們本身所代表的意義,還由於他們那仿佛是上天的寵兒般的能力。
    在如今戰爭越發頻繁,  精神力更加容易受到重創瀕臨崩潰的時代,舞者卻擁有史無前例的治愈能力。
    不過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舞者,一個普通人,  即便是皇室成員,想要變成舞者,都要受到最嚴苛的考驗。
    同樣的,  舞者的治愈能力也並不是會對每一個人都起作用,他們的能力隻會對自己的定者起作用。
    定者是經過精密的儀器檢測以後,被認為是同舞者的精神力最為匹配的人。隻有匹配度到達百分之百,才能被認定為定者。匹配度在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九十九區間的,則被稱為轉者。
    轉者的存在是為了彌補如果原有的定者不符合舞者的口味,亦或者是他們已經成家的情況下,  舞者還可以有一次自我選擇的權力。他們能夠根據轉者的精神力情況,將自己的精神力轉換到足夠使兩者的匹配度達到百分百地步的效果。
    一位舞者一生隻有一次這樣轉化的權力,  並且轉化的時候要完全出於他的自願才能成功。
    也因此,定者的選擇對於每一位舞者來說都是非常謹慎的。
    隻是以上所有這些規則,對於天生的舞者來說是不需要的。
    天生的舞者是指一出生的時候就會受到神跡感召,  幾乎所有的舞者冥冥之中都會知道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而在對方成年以後,強大的能力會使得他或她自然而然地綻放出原本的光彩。
    星際發展這麽多年來,隻出現過兩任特殊的舞者,他們分別是在星際之初的時候,受到神跡感召的第一任舞者,以及剛剛誕生不久的一位舞者——湖黎。
    湖黎是在成年之後一夜成名,整個星際中的人幾乎沒有不知道他的,他十八歲那年在舞台上表演的視頻至今還在星網上為人稱讚不已,引為絕唱。
    視頻當中,少年穿著緊貼身軀的舞服,光影之下,展現出了一身因為常年練舞而形成的無比漂亮且流暢的肌肉線條。
    每當他用力的時候,線條就會出現瞬時的緊繃,將他的曲線勾勒得越發美麗。
    他的皮膚非常白,一段舞蹈結束以後,也會使得由於運動而造成的眼尾紅暈越發明顯。
    這樣的變化加深了那張麵孔的昳麗程度,叫他整個人在無形當中都更加招眼。
    簾沉關掉了這段顯得有些古早的視頻,視頻最後幾秒,舞者勾了勾腿,又轉了個圈,細腰又彎又柔。
    過於貼身的衣服將他挺翹的臀部也凸顯了出來。
    室內重新安靜下來,不過舞者跳完以後站在那裏起伏不斷的胸膛卻久久回蕩在這位傳說中暴戾的公爵大人的腦海中,畫麵逐漸跟另一種場景重合起來。
    還是舞者那張漂亮的臉,還是舞者起伏不斷的胸膛,隻是他並非站在那萬眾矚目的舞台上,而是在他的床上,在他的懷裏,被抱著。
    舞者的地位高於普通民眾,天生舞者的地位則跟皇室齊平。
    簾沉睜開眼睛,操控著輪椅轉動。幾年前的那場戰亂讓他的精神力全麵崩潰,進一步影響到了這副從前看起來無比強健的身體。如今他連走路都要靠著輪椅,而在湖黎出現以前,他更是時常飽受精神潰散的折磨。
    “早上好。”湖黎倚在門上,臉上蕩出了一圈好看的笑意。他看著沒有記憶的簾沉,一時頗感新鮮。
    “早上好。”簾沉似乎還有些不習慣家裏多了一個人,輕輕瞥了眼人,目光在對方鎖骨處被吮-吸出來的痕跡上凝滯片刻,回答的聲音添了些輕易不被察覺的柔軟。
    幾天以前,公爵大人甚至都不知道這位舞者的樣子,幾天以後,他們卻擁有了最為親密的關係。
    在反複的契合當中,他領略了對方所有的美麗。
    掌心似乎都還殘留著那種細膩之感。
    他感受到了湖黎向自己望過來的視線,是非常直白且熱情的,就像……昨晚一樣。
    這位清冷無塵的舞者,昨晚卻在他的麵前表現出了極度的熱烈。他動-情的樣子,他漂亮的指尖死死拽著被單的樣子,他低-喘的樣子。
    還有在那當口,一遍遍喊他名字時的樣子。
    簾沉。
    簾沉……
    簾……沉……
    從聲音清脆,再到聲音沙啞。
    簾沉的目光又落在了湖黎修長而筆直的腿上,他此刻知道,這人的柔韌性究竟有多厲害。
    腰上,肘彎處,肩膀上,仿佛都還停留著被勾住的力氣。
    簾沉是國家的英雄,如果不是精神力崩潰的話,他所達到的成就會遠遠超過現在。即便如此,他如今所達到的成就也已經是絕大部分人都難以企及的了。
    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了湖黎的臉上,將這人襯得越發出眾。
    好像隻有在他麵前的時候,舞者才會露出最為真實的一麵。
    “今天感覺怎麽樣?”
    就像幾天前突兀地出現在他麵前,表達出自己狂熱的喜歡一樣,湖黎自然地走向簾沉,半蹲下來,溫熱的掌心貼了貼對方的額頭,釋放出了舞者特有的精神撫慰。
    “很好。”應該說是前所未有的好,自從湖黎陪在他身邊以後,那種精神上的啃噬痛楚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甚至他還品嚐到了一種無與倫比的歡-愉。
    想到這裏,簾沉無師自通地在湖黎想要將手收回去的時候,握住了對方。
    他眸色沉沉,隻在手上稍微使上了一點勁,力氣很小,完全不能跟他每晚摟著湖黎衝撞時相提並論。
    “你呢?”
    公爵大人除了在精神力失控的時候會變得格外暴戾,其餘時間裏都是紳士又體貼的。
    他不知道其他的舞者是怎麽幫定者治療的,隻是湖黎的方式格外不同。他會特意引他動情,在那種事情的時候,將他所有暴戾的本性激發出來,而後仔仔細細地梳理著。
    簾沉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所好轉,他擔心的是夜間太過粗魯,將湖黎弄傷了。
    明明從前也沒有怎樣相處過,似乎是在見到對方的時候,就莫名同意這樣一個人堂而皇之地闖進自己的生活。
    湖黎跟他熱情表白的時候,他眯了眯眼睛。
    公爵大人並不討厭湖黎,因此人就這樣被他長久地留在了家中。
    隻是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這麽大膽,第一次見麵不久就提出了要治療他的想法。
    那是他精神力失控得最徹底的時候。
    舞者在他的麵前表現出了讓人想要打碎的脆弱感,他薄紅的皮膚,他如水的眼眸,他驚人的柔韌度。一次又一次挑戰著他的底線,叫他將精神力完完全全地發散出來,好教那人還要分出一兩分心神替他梳理著。
    臥室當中,舞台上的高難度姿勢被重現著。
    公爵大人在繼發現自己並不討厭湖黎以後,很快又發現他似乎還有一點喜歡這樣的湖黎。
    被他掌控著的,每一寸都了解著的,大膽又熱情的湖黎。
    “我也很好。”湖黎回握住簾沉,笑得眼睛彎彎,“等會要出門嗎?”
    最近簾沉的身體好了許多,不再是以前那種閉門不出的狀態了。生病以來,星民們一直替對方祈願著,正因為如此,當大家知道他有所恢複後,才會不斷感謝湖黎。
    是純粹感謝他拯救了一名為大眾奉獻良多的英雄。
    “嗯。”簾沉動了動手,讓湖黎站了起來。而後輪椅就被推到了有陽光的地方,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他出現在大眾麵前的時候是不坐輪椅的,身體的恢複讓他能夠保持一定程度的正常站立。不過這需要湖黎一直陪在他身邊。
    “下午會有人來接我們。”
    兩人牽著的手還沒有放開,簾沉說話的聲音淡淡的,仿佛沒有蘊含太多的感情。
    事實上,他對湖黎的態度絕大部分也是出於那沒有被抹去的現實世界情感作祟。然而這對湖黎來說已經足夠了,每天晚上在為簾沉梳理精神力的時候,他都會順便摻雜一點私貨,將自己的感情也盡數包裹在裏麵,同簾沉的精神力糾纏著。日久天長,總會讓簾沉真正喜歡上他。
    湖黎的目光一直放在簾沉身上,聞言想了想:“出門之前要再梳理一下精神力嗎?”
    他沒有感覺到手上的力量有什麽變化,甚至簾沉的表情也還是像剛才那樣淡淡的,過了良久,就在他以為簾沉不會回答的時候,才聽見了一聲回應。
    “一個小時夠嗎?”
    簾沉問湖黎,一個小時夠不夠。
    這好像不是在問他梳理的時間夠不夠,而是在問他,夠不夠。
    哪怕擁有記憶的人變成了湖黎,可麵對這樣一句問話,還是叫他一下子就抿了抿唇,而後白皙的皮膚上也慢慢湧出了一陣霞意。
    是非常漂亮的顏色。
    握著手的力氣終歸是變大了一點,隻是這力氣是湖黎主動發出的。他看了一眼腕間顯示的時間,聲音低不可聞:“我們可以早一點。”
    說完這話,那漫身的霞意更多了些。
    “阿黎想要多久?”
    又是這種喻意於治療之下直白的問話,湖黎看著簾沉的臉,莫名的手腳發軟。想了想,現在是他有記憶,當然不能慫。
    於是舞者輕輕俯身,在公爵大人的耳邊說了不知是怎樣大膽的一句話。
    簾沉眼眸幽深,在湖黎沒有防備之時,突然起身將對方抱起——
    “阿黎編的幾個故事都很精彩。”
    現實世界中,簾沉在湖黎那句大膽的話落下以後,同樣將人抱了起來。
    “阿黎還從沒有在我麵前跳過舞,不如現在就表演一次?”
    ai有著超強的模仿能力,從網絡上挑選出一段高難度的舞蹈,再讓湖黎完美的呈現出來並不困難。
    對方的柔韌性也跟湖黎編的故事裏如出一轍。
    因此在兩人進入剩下的幾個世界以前,簾沉先一步從裏到外品嚐了一下他的舞者的美味。
    夕陽緩緩落下,臥室當中卻還不斷傳出一些時隱時現的哼-吟之聲。與之一同出現的還有簾沉極有耐心的糾正之聲。
    “錯了,腰要抬起一點。”
    “唔……”悶-哼聲大了些許。
    “手要環著。”
    “環……環不了。”夾雜著些許的破-碎腔調,反反複複。
    “腿是這麽放的。”
    大概簾沉說話的時候一同協助著湖黎調整了一下,讓背抵著牆,本就搖搖欲墜的人一下子就抓緊了他的衣服,整個人倏而繃得厲害。
    湖黎一隻腳踩在地上,另一隻腳卻是被簾沉壓著,拉得直直的腳背隱約都碰到了牆壁。
    湖黎不斷地顫著,嘴裏的話一下又一下往外冒,然而這更加刺-激了男人。
    “太、緊……唔……了。”
    他想要弓著,可簾沉壓得人牢牢地,一點也無法動彈。這樣的姿-勢下,一切的感受都比平常要更加厲害。
    甚至湖黎好像都能在閉眼之時依據不斷地動作描繪出簾沉的形狀來。
    湖黎想,要不然他還是把第六個故事改一改,不然在裏麵他可能要被簾沉折-騰死了。
    “阿黎在想什麽?”
    簾沉鬆了鬆手,湖黎的小腿就這樣掛在了他的肩膀上,對方在問話的時候猝然咬緊了嘴唇,不斷地抖著身-體。
    “沒、沒想什麽。”
    “是不是在想,要改掉剛才的故事?”
    “我……唔……”
    “嗯,是不是?”
    “是、是。”
    “但我很喜歡。”簾沉哄人一樣親了親湖黎眼角落下來的淚珠。
    抵著牆的人又一下子把簾沉抱住了,另一隻踩在地上的腳似乎也有些不穩了起來。
    “那、不……不改……了。”
    在湖黎徹底站不住的時候,簾沉將人直接抱了起來,就像是抱小孩那樣,麵對麵的。
    “真不改了?”
    “真……”
    湖黎腦子暈暈的,不僅不改了,還一下子被哄得又加了許多情節進去。
    簾沉看著他那副樣子,眼眸含笑,又親了親人。
    “回頭我幫阿黎一起把剩下幾個世界做完。”
    “好。”
    單純的小鬧鍾並不知道男人說這句話時候的深意,直到他跟簾沉一起進入了那些虛擬世界時才明白。
    真·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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