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5章 不要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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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禾冷冷的盯著安阿果質問,“何事?”

    安阿果輕聲道:“我王兄聽聞魚將軍手裏缺人,所以願意將滇國所有的漢人贈給魚將軍。但那些漢人如今散步在滇國各處,我王兄一時半刻沒辦法將他們聚集在一起,所以想請魚將軍出麵去招攬他們。

    魚將軍是漢人,他們也是漢人。

    相信魚將軍能有辦法說服他們。

    我王兄還說了,隻要魚將軍能將他們帶回平夷,魚將軍往返的花費,由滇國出。”

    魚禾冷哼道:“滇王會那麽好心?”

    安阿果說出了一些實話,“我也不瞞你,那些漢人在滇國並不安分,山裏的蠻人也趁機作亂。我王兄要防著莊氏,還要防著蠻人,實在是沒時間去應對那些漢人。

    所以才會請你出麵。

    你若是能幫我王兄解決那些麻煩,我王兄就可以全心全意的對付莊氏和蠻人。

    說不定有機會會除掉莊氏,為你解除這個心腹大患。”

    魚禾冷笑道:“我還以為滇王是好心好意想幫我,原來滇王也是一身麻煩纏身,需要找我幫忙啊。”

    安阿果自信的笑道:“合則兩利,不是嗎?”

    魚禾瞥了安阿果一眼,道:“話雖如此,可滇國的漢人散布在滇國各處,我去招攬他們,也得費好大的工夫。

    回頭將他們帶回平夷,還得想盡辦法養他們。

    我隻有平夷這麽大一丁點地方,可養不起那麽多漢人。

    他們對滇王而言,是一樁麻煩,對我而言,何嚐不是。”

    安阿果臉上的笑容一僵,她以為魚禾在聽到她王兄一席話以後,會毫不猶豫的答應,沒想到魚禾居然有拒絕的意思。

    安阿果忍不住道:“魚將軍有妙手生財之能,怎麽可能養不起那些漢人?有那些漢人相助,魚將軍就能夠開疆拓土,成就一番功業。”

    “成就一番功業,哪有殿下說的那麽輕巧。我又不似滇王,有祖傳的家業。如今天下各處皆是有主的地方。

    你讓我從哪兒開疆拓土?

    你覺得我是有能耐對付的了句町王,還是有能耐對付朝廷?

    滇國的漢人也不過二三十萬,能征召的青壯也不過三五萬之數。

    新朝可是有數千萬百姓,數十萬兵馬。

    句町有上百萬百姓,十數萬敢戰之士。”

    魚禾不屑的說著。

    安阿果皺眉道:“前朝太祖起兵的時候,也不過數百人。魚將軍手握三五萬人,比前朝太祖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魚將軍沒信心成就一番功業?”

    魚禾譏笑道:“前朝太祖起兵的時候,手底下是沒多少人,但其中有不少人傑。

    我手底下就算有三五萬兵馬,無蕭何、樊噲等人傑輔佐,也難以成事。

    所以你別跟我說那麽多虛話。”

    安阿果沉聲道:“魚將軍這話是什麽意思?”

    魚禾不緊不慢的道:“我可以幫滇王做事,但滇王必須得再加一些賞賜。”

    安阿果不悅的道:“你想要什麽?”

    魚禾獅子大開口,“句町王的根基在故且蘭縣以南,故且蘭縣以被的兩縣,對句町王而言就是一個雞肋。

    我可以幫滇王處置滇國的漢人,甚至還可以幫滇王去對付莊氏、對付蠻人。

    但是作為交換,滇王必須從句町王手裏幫我討要故且蘭縣以北的兩縣之地。”

    安阿果臉色一變,惱怒的道:“不可能!”

    魚禾的話倒是不假,句町國的根基確實在故且蘭縣以南,故且蘭縣以北的兩縣,對句町就是一個雞肋。

    但再雞肋,那也是句町的地方。

    滇王想從句町王手裏討要出來,就一定得付出代價。

    比如拿滇國臨近句町的一個縣交換。

    一個縣換兩個縣,聽著是賺了。

    但是故且蘭以北的兩個縣,在句町王和滇王眼裏,都不如故且蘭以南的一個縣值錢。

    更重要的是,從頭到尾都是滇王在割肉。

    句町王和魚禾在占便宜。

    “不答應那就算了。西南情形複雜,我才不願意摻和進去。有那個時間,我還不如多想想如何應對句町王和莊氏的征伐。”

    魚禾不以為意的說著,說了一半,似乎想起了什麽,看著安阿果道:“麵對句町王和莊氏的征伐,我也不是無路可走。

    我要是對付不了他們,我可以投身朝廷,將平夷獻給朝廷。

    朝廷在冬日裏沒辦法大肆調兵遣將,但是調遣南郡、南陽郡,甚至荊州的兵馬,幫我牽製莊氏和句町王的兵馬,還是可以的。

    所以,我沒有滇王幫忙,不一定會有事。

    但滇王沒有我幫忙,說不定就會被莊氏弄的滅國亡族。

    剛才殿下說的話,也存在著幾分真假。

    殿下隻說了滇國內部的敵人,卻沒有說滇國外部的敵人。

    一旦莊氏、滇國的漢人、蠻人,弄的滇國內亂四起,你猜猜句町王會不會趁機去割肉?

    哀牢國的七八十個哀牢王,會不會趁機去劫掠?

    交州的鄧讓會不會趁機割去大半個益州郡?”

    安阿果臉色一變再變。

    到最後變成了鐵青色。

    魚豐這個時候恰巧從後院出來,見到魚禾和安阿果站在一起,見到安阿果臉色鐵青,魚禾一臉趾高氣揚,忍不住沉下了臉。

    “臭小子你給我過來。”

    魚豐惱怒的喊了一聲。

    魚禾瞥了安阿果一眼,嗬嗬笑著道:“殿下還是好好想清楚以後,再找我商量此事。”

    魚禾丟下這話,走向魚豐。

    魚豐拽起魚禾耳朵,在魚禾怪叫聲中,提溜著魚禾到了後院。

    “疼疼疼……”

    “不疼你不漲教訓!”

    魚禾一個勁的掙紮,魚豐拽著魚禾的耳朵不放手。

    魚豐劈頭蓋臉地罵道:“跟誰說話不好,非要去跟那個妖女說話。那個妖女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我平日裏都不敢跟她多說話,你居然還主動湊上去。

    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安阿果模樣嬌嫩,也很嬌媚,許多男的見了她都會忍不住遐想一番。

    但魚豐卻不允許魚禾跟安阿果走得太近。

    安阿果在虎跳穀的時候,沒少勾搭他。

    他已經看清楚了安阿果的本質。

    妥妥的一個妖女。

    魚豐自己不會招惹安阿果,也不允許魚禾招惹。

    魚禾哭笑不得的道:“阿耶,我跟她說的是正事。”

    魚豐蠻橫的道:“我管你是正事還是邪事,總之你不許去招惹那個妖女。不然我要你好看。”

    魚豐可以在權力上讓著魚禾,但是在個人私事方麵,他絕對不會讓著魚禾。

    魚禾見魚豐蠻橫的不講道理,就知道魚豐是認真的,他不打算吃眼前虧,所以果斷服軟,“阿耶放心,以後我絕對不會跟那個妖女多說一句話。”

    魚豐冷哼一聲,放開了魚禾的耳朵,“你最好記住你說過的話,再讓我看到你和那個妖女站在一起,有你好看的。”

    魚禾不服氣的道:“我也老大不小了……”

    魚豐惡狠狠瞪了魚禾一眼,喝罵道:“你就算出去強搶民女,搶個十房八房的,我也認了。但那個妖女,你絕對不許招惹。”

    魚禾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還真是親爹。

    慫恿他強搶民女的話都說得出口。

    見魚禾閉著嘴不說話,魚豐以為自己的話說重了,就歎息了一聲,收起了臉上的怒意,語重心長的道:“那個女人不是好東西。她不會跟人好好過日子的。她死賴在平夷不走,就是看上了咱們父子打拚下的家業。

    我可聽人說,那妖女在滇國,已經弄死了好幾個夫君了。

    你別以為她看著好看,就被她騙了。

    你以後找妻子,一定要記住找賢惠的,別找那些長的好看的。

    長的好看的沒有一個善類。”

    魚禾愕然的看著魚豐。

    魚豐居然為了阻止他跟安阿果說話,說出了這麽一番歪理。

    魚豐見魚禾不信,哼哼道:“漂亮的男人也好,漂亮的女人也好,都不會有善類。縱然他們從小家學淵源,品性純良,出了門也會學壞。

    因為那些貪圖他們容貌的人,會想盡辦法去禍害他們。

    他們要麽跟那些惡人同流合汙,要麽就得變成比惡人更惡的人,才能保護自己。

    那個妖女最初嫁人的時候,或許性情純良。

    但是經曆了幾人夫君,早就被磨成惡人了。”

    說到最後,魚豐居然長歎了一聲。

    美貌固然讓人賞心悅目,但太美了,就是一種罪。

    你能管住自己,但卻管不了別人,別人貪圖你的美貌,會想盡辦法得到你。

    你不夠聰明、不夠惡,就會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莊喬真是交了天大的好運,碰見了一個蠻人阿爹,才保住了她。

    即便如此,她也被磨礪出了一副七竅玲瓏心。

    “所以我心狠手辣,無惡不作,喪心病狂,其實並不是我的本性,而是我長得太俊,才會被人逼成這樣?”

    魚禾一臉單純的問。

    魚豐一張臉瞬間黑成了鍋底。

    “你給老子滾!”

    魚豐怒聲咆哮。

    魚禾灰溜溜的就逃了。

    魚豐站在原地,氣的直哆嗦。

    老魚家雖然不是書香傳家,但每一代也會出幾個讀書人。

    如此優良的血統,怎麽會出魚禾這麽一個不要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