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7章 王奮的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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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母輕哼了一聲,毫不掩飾,毫不客氣的道:“我不護著他,難道護著你啊。”

    魚母充分的向魚小妹證明了什麽叫偏心。

    魚小妹氣的直咬牙。

    魚禾放下了魚小妹,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道:“好了,別撅著嘴了,我給你帶了不少好東西,回頭就讓人拿給你。”

    魚小妹立馬換上了一副笑臉,“還是大兄疼我!”

    魚母撇著嘴叮囑道:“別把這丫頭給慣壞了。”

    魚小妹就當沒聽見魚母偏心的話,她一個勁的追問魚禾要送給她什麽好東西。

    一家三口說這話,入了後院堂屋。

    魚母確實做了一大桌子吃的。

    以烹煮的食物為主,還有一些糕點。

    讓魚禾意外的是,還有兩道炒菜。

    魚母吩咐人分了一半的吃的,留給了莊頃。

    然後催促著魚禾趕緊吃。

    她自己一口沒吃,淨看著魚禾吃了。

    吃飽喝足以後,魚母就拉著魚禾撈起了家常。

    魚小妹在一旁時不時的插嘴。

    魚禾大致將他離開鹹陽以後的遭遇給魚母講了一遍。

    講到有趣的地方,魚母會笑起來,講到受苦受累的地方,魚母會擔憂的皺起眉頭。

    一直講到夜半。

    魚母才戀戀不舍的放魚禾下去休息。

    往後幾日,魚禾就陪著魚母和魚小妹在夜郎縣內外晃蕩。

    莊頃則抱著魚奘一刻也不撒手,晚上睡覺的時候也要跟魚奘睡在一起。

    魚奘給他尿一身,他都不帶惱火的,還拿著魚奘尿濕的衣服,向別人炫耀魚奘的戰績。

    在得到了別人‘小郎君長得真壯,撒尿都撒的這麽厲害’的評價以後,他才會心滿意足的離開。

    總之,莊頃對自己這個外甥,那是心疼的不行不行的。

    七日後。

    魚禾送魚母、魚小妹一行趕往了滇池城。

    莊頃也戀戀不舍的將魚奘還給了魚母。

    並且將十幾個婆子也一並交給了魚母,讓魚母帶上照顧魚奘。

    魚禾和莊頃目送著魚母一行離開了夜郎縣地界以後,莊頃暗子抹了一下淚,衝著魚禾喊道:“你聽見了吧?你聽見了吧?

    我好外甥離開我的時候,哭的那叫一個慘。

    可見我這個舅舅在他心裏的地位有多重要。”

    魚禾翻了個白眼,沒有搭理莊頃。

    魚奘才多大?

    幾個月大而已。

    他都不會記事,心裏又怎麽可能有莊頃這個舅舅。

    “你翻什麽白眼?你是不是嫉妒了?”

    莊頃衝著魚禾吹胡子瞪眼的問。

    魚禾沒好氣的道:“我會嫉妒你?!”

    莊頃理所當然的道:“你見我的好外甥親近我,卻不肯親近你,你當然嫉妒。”

    魚禾懶得跟莊頃在這種事情上爭論,就敷衍道:“好好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莊頃立馬瞪起眼喊道:“你言不由衷!”

    這廝完全不講理了。

    魚禾徹底無語了。

    回夜郎縣的路上,魚禾就裝成了聾子,任由莊頃一個人在哪兒瞎叨叨。

    回到夜郎縣。

    王奮、相魁、張休、普乃四個人已經在衙門口等候著他們。

    魚禾衝著他們點了一下頭,道:“進去說話。”

    王奮四個人跟著魚禾入了衙門,到了衙門的正堂內。

    魚禾和莊頃並排坐到了上首。

    魚禾開口問道:“兵力部署的如何?”

    王奮抱拳,正色道:“正要向太守稟報此事。句町國地形複雜,山林密布。將大軍布置在一處,或者布置在幾處,並沒有太大作用。

    所以卑職將虎賁軍虎營的將士和五千藤甲、五千武戈留在了漢陽縣通往夜郎縣的重要山口,兩龍口。

    其他的大部分兵馬,卑職將其化整為零。

    以百人為基,分布到了山中各處。

    剩下的兵馬,卑職全部交給了張休,由張休率領著,突襲、馳援山林裏的百人隊。”

    魚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在密林遍布的句町國,將數萬兵馬化整為零,打遊擊,確實是一個很不錯的戰術。

    雖說每一個百人隊的實力都不強,但卻可以借助地形的速進退,拖慢敵人行軍,消耗敵人兵力。

    若是集中兵馬,跟敵人打正麵抗衡的戰鬥,那就等於放棄了自己占據的地利優勢,在跟敵人瞎莽。

    那是蠢貨才會幹的事情。

    “句町國的地形,確實是我們最大的優勢。借助地形不斷的偷襲、消耗敵人,確實有利於我們贏得這場戰事。

    你布置的不錯,我沒有什麽好說的。

    不過我得提醒你,你一定要告訴手底下的人,讓他們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跟敵人硬碰硬。

    就算有機會能殲滅一部分敵人,在戰損不能控製到三成的情況下,也不要輕舉妄動。

    如若不然,就不是我們消耗、偷襲敵人了,而是敵人蠶食我們。”

    魚禾鄭重的叮囑。

    遊擊戰的精髓,看似隻有那麽十幾個字。

    但是想用好的話,還是得動腦子。

    不動腦子的話,很有可能就會將遊擊戰變成送人頭的戰術。

    魚禾雖然不通兵法謀略,但是對於遊擊戰,還是研究過一些的。畢竟遊擊戰可是太祖的成名戰術之一。

    魚禾在研究過遊擊戰以後,發現遊擊戰中有一個關鍵點,那就是戰損。

    在殲滅敵人的時候,戰損可以控製在一個極低的情況下,那就可以打。

    戰損太高的話,那就劃不來。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敵人人數比你多好幾倍,殺到最後,你就會敗。

    所以在沒有絕對的把握的情況下,遊擊戰就是以偷襲和滋擾為主。

    盡可能避免和敵人正麵接觸,保存自己的實力。

    有把握將敵人一舉殲滅,還能將戰損控製在殺敵一千,自損一兩百的情況下,那就可以打一打。

    魚禾害怕自己、莊頃、亡承手底下的人太憨,看到了敵人,覺得有取勝的把握,就不管戰損殺上去。

    所以提前提醒了王奮一番。

    王奮在聽完魚禾一席話以後,略微愣了一下,恭敬的道:“太守說的,卑職明白,卑職一定會盯緊將士們。”

    王奮懂兵法謀略,所以魚禾說出了戰損的問題以後,他立馬意識到了魚禾在擔心什麽,也知道了魚禾要告訴他什麽。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應承了一句。

    同時心裏也暗暗有些吃驚。

    魚禾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懂兵法謀略,可他說出的這番話,完全不像是一個不懂兵法謀略的人說出來的。

    魚禾要是真的不懂兵法謀略,絕對不會提醒他注意戰損,反而會一個勁的催促他盡快打敗敵人。

    莊氏一些不懂兵法謀略的人,在督戰的時候就是這麽幹的。

    王奮哪裏知道。

    魚禾就會那麽三板斧。

    “你們其他人還有什麽補充的?”

    魚禾在提醒過王奮以後,看向了張休、相魁、普乃詢問。

    相魁、普乃齊齊搖頭。

    張休躬身道:“卑職希望,主公能盡快為卑職手底下的人配備上鐵甲、弓弩。”

    虎賁軍將士們穿戴的鐵甲,簡直就是戰場上的作弊器。

    重是重了一些,可防禦力驚人。

    虎賁軍將士們穿著鐵甲,在戰場上縱橫馳騁,一趟下來,戰損低的令人發指。

    張休真的很眼饞。

    魚禾微微皺眉,“張休啊,我們雖然開采了不少鐵料。可彭三等一眾匠人才到益州郡,滇池城外的鍛造作坊,也才剛剛搭建成。

    彭三等人就算是日夜不歇的鍛造鐵甲,也沒辦法讓你手底下的人短時間內裝備上鐵甲。”

    “開采鐵料?!你發現鐵礦了?”

    魚禾的話說完,不等張休搭話,莊頃就忍不住叫了起來。

    莊頃祖祖輩輩待在益州郡,知道益州郡也有鐵礦。

    隻是益州郡的鐵礦,大多都是貧礦,根本開采不到多少鐵料。

    聽到了魚禾發現了鐵礦,還開采了不少,他忍不住叫出聲。

    魚禾瞥了莊頃一眼,道:“發現是發現了,你想要?”

    莊頃毫不猶豫的喊道:“誰不想要?!你又不是不知道青銅的武器太剛直,缺乏韌性,動不動就斷。

    鐵質的武器就不一樣,鋒利程度不輸給青銅武器,還有韌性,不容易斷。

    一柄青銅質的武器,一場大戰下來可能就廢了。

    可一柄鐵質的武器,能用好些年。

    還有你鍛造出的那些鐵甲,簡直是戰場上的利器。

    我和亡承眼紅的睡不著覺。

    我手下兵馬要是有你那些鐵甲,我敢跟西南所有人叫板。

    你要是能給我足夠的鐵料,並且將鍛造鐵甲的法子給我,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魚禾鄙夷的看了莊頃一眼,“你想的真美!”

    莊頃咬牙切齒的道:“我又不是白拿你東西。”

    魚禾沒搭理莊頃。

    那是白拿的問題嗎?

    魚禾看向張休。

    張休立馬道:“卑職不需要手底下所有人手都裝備上鐵甲,卑職隻需要六百套!六百套就行!”

    魚禾沉吟一下,“眼下府庫裏隻有兩百套!根本不夠!六百套的話,得等到一半個月以後!”

    彭三手底下的匠人不多,既要打造兵刃,又要打造鐵甲,所以出貨率極低。

    張休雖然隻要六百套,但魚禾依然拿不出來。

    張休聽到魚禾的話,非但沒有失望,反而麵露喜色,“兩百套也行!卑職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