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4章 私自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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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禾看出了岑彭的心思,但並沒有給岑彭開口的機會。

    不等岑彭討要重甲,魚禾已經下了逐客令,“下去準備吧……”

    “陛下!”

    岑彭急了。

    魚禾麵無表情的瞥了岑彭一眼。

    岑彭心頭一顫,他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魚禾不給,他不能要。

    要了就是逾越。

    “臣遵命……”

    岑彭趕忙躬身一禮,退出了偏房。

    魚禾目送著岑彭離開後,吩咐呂嵩,“你去給他準備此行所需的東西,再派人去金陵,將重甲運到河南郡和潁川郡交匯處的兵寨。”

    河南郡和潁川郡交匯處的兵寨是岑彭此前帶人營造的,如今已經成了一處軍事要地,是魚禾隨後率軍進入三輔的一個必經之處。

    重甲那東西,造出來就是給手底下人用的。

    魚禾現在沒給岑彭,不代表以後不會給岑彭。

    那東西也隻有岑彭和他手底下的泰山衛拿著合適。

    馮異、馬援、陰識、吳漢等人雖然也能用上,但遠遠不如岑彭更合適。

    馮異、馬援、陰識等人善戰也善謀,又跟自己麾下的兵馬熟絡了,已經習慣了率領混合兵馬協同作戰。

    岑彭善戰、驍勇,謀略也不差,但他率領的兵馬不多,還沒有習慣率領混合兵馬協同作戰。

    最重要的是,岑彭率領的兵馬還是一支新軍,並沒有太濃重的單一兵種,亦或者混合兵團的標簽,更容易轉職為重甲騎兵。

    最重要的是,岑彭驍勇善戰,並且膽識過人,即便是以寡擊眾,依然不會有半分膽怯,他手底下的將士在他的引領下,也變得膽識過人。

    而重甲騎兵,對膽識的要求格外高。

    因為重甲騎兵在戰場上大多數時候都充任的是以寡敵眾的角色。

    所以膽識不夠的人,很容易被數量龐大的敵人嚇到腿軟,無法作戰。

    舉一個最為經典的例子。

    唐太宗李世民率三千玄甲,破竇建德十萬大軍。

    三千玄甲往陣前一站,就是一個方陣。

    一眼看過去,你能看到首尾,也能看出他們有多大一堆。

    但是十萬大軍往陣前一站,那就是鋪天蓋地,一眼望不到頭。

    就像是一艘鐵艦,對上了百丈高的浪潮。

    那種壓迫感,尋常人看到了都會膽寒。

    沒有過人的膽識,肯定會被那令人膽寒的壓迫感嚇的腿肚子打顫,生出不敵之心。

    一旦生出不敵之心,士氣就會為之一墜。

    士氣一墜,那就會輕而易舉被敵人擊潰。

    所以重甲騎對膽識要求很高。

    岑彭和他麾下將士的膽識,剛好能勝任重甲騎。

    “臣遵令!”

    呂嵩躬身一禮,下去幫岑彭準備。

    次日。

    呂嵩就幫岑彭準備好了一切,岑彭也動員好了手底下的將士。

    魚禾去令給兗州的賈複,讓賈複展開對‘陰兵’的圍追堵截,為岑彭隨後對付‘陰兵’做鋪墊。

    賈複拿到了魚禾的命令以後,立馬率領著兵馬動了起來,並且給魚禾回了一封信。

    魚禾拿到了賈複的回信以後,才將岑彭派上了戰場。

    待到岑彭走後。

    魚禾也帶著自己的侍衛隊,緩緩的趕往了河南郡和潁川郡的交匯處。

    王匡和樊崇想借著‘陰兵’翻身,打魚禾一個措手不及。

    可惜魚禾非常人。

    他們那一點非常手段,被魚禾輕而易舉就給看穿了,破解了。

    所以王匡和樊崇在兗州所作的一切,都將成為徒勞。

    魚禾看清了王匡和樊崇背後的謀劃以後,也就不用再顧及什麽了。

    他果斷下令給馮異、馬援、陰識三人,兵進三輔。

    陰識早早的就趕到了南郡,在得到了魚禾命令以後,果斷率軍從南郡出擊,殺進了三輔。

    魚禾趕到河南郡和潁川郡交匯處的時候,馮異和馬援也率軍趕到了此處。

    岑彭選定的築寨的地方是一個山穀口。

    山穀名叫回龍穀,岑彭築的寨子叫回龍寨。

    寨子不大,僅能容納不到五千人。

    寨子裏兵馬所居的,也不是營房,而是窯洞。

    窯洞最早可以追溯到周代,一直沿用到了後世。

    窯洞的造價不高,也不需要太多的材料,就是耗費工夫。

    窮苦百姓們沒有多少錢財,也買不起築房的好材料,但卻有的是工夫。

    三輔之地的土壤以及地理環境又適合築造窯洞。

    所以窯洞就成了窮苦百姓最喜好的居所。

    魚禾也喜歡,因為這建築是天然的空調,冬暖夏涼。

    明明已經到了隆冬,外麵天寒地凍的,但窯洞裏卻暖洋洋的。

    盤膝坐在窯洞的塌上,感受著窯洞裏的一絲暖意,魚禾感慨起了古人的智慧。

    古人在造物方麵,遠比後世人想象的要聰慧。

    古人造出的許多東西,都是方便、實用、耐用,且廉價。

    就像這窯洞,方便營造,也方便收拾,屯糧、住人、充作營房皆可,一口窯隻要不遇到重大自然災害,用幾十載不成問題,造價有低的嚇人,僅需要一些人工和工具即可,材料上也僅需要門窗而已。

    最重要的是,它可以在沒有外物輔助的情況下,起到冬暖夏涼的作用。

    當然了,也不是沒有缺點。

    挖掘的過於深的窯洞,在光線上不會太好。

    “而且也缺一個火炕……”

    魚禾在感慨完了古人的智慧以後,環視了窯洞一圈,有些遺憾的感歎了一句。

    火炕是冬日取暖的至寶。

    天寒地凍的時候,將火炕燒的暖暖的,人趴在上麵,根本就不想下去。

    那種感覺,沒體會過的人根本不會明白。

    就在魚禾考慮要不要找人在窯洞裏弄一個火炕的時候,馮異和馬援一起出現在了窯洞門口,齊齊向洞內施禮。

    “臣馮異……”

    “臣馬援……”

    “求見陛下……”

    “……”

    “進來吧!”

    魚禾招呼了一聲。

    馮異和馬援一起進了窯洞。

    走到魚禾麵前,馮異和馬援齊齊向魚禾再次躬身施禮。

    隻是這一次彎下了腰,就再也沒起來。

    “臣……有罪……”

    馮異聲音有些深沉的說道。

    馬援也跟著道:“臣亦有罪!”

    馬援的聲音也很深沉。

    魚禾沉吟著道:“發生了何事?”

    馮異沉聲道:“臣麾下有人私募兵馬……”

    馬援幹巴巴的道:“臣麾下也有人私募兵馬……”

    私募兵馬,這種事情在這個時代是很常見的一種事情。

    大軍在外征戰,耗損過大,且沒辦法及時得到補充的話,行軍大將就可以就地募兵。

    大軍在行軍的過程中,有義士來投,行軍大將覺得還不錯,也可以拿入營中。

    甚至,軍中的將校可以邀請他們在路途上看到的任何一個人加入到軍中。

    總而言之,在募兵這方麵,這個時代還是很開放的。

    所以這種事情,在這個時代不算是罪。

    但是在魚禾麾下,確是罪。

    因為魚禾有明令,各軍將士皆是有數的,缺一個補一個,不得隨意增減。

    在這方麵有需求的,也得上書請示。

    此外,魚禾治下是文武分離的,所以有明令,將校們不得在地方上隨意招募兵馬,影響地方上的吏治。

    軍中需要兵馬補充的話,可以從各地郡衛、縣卒中抽調精銳之士。

    而各地郡衛、縣卒,則由兵部負責招募。

    軍中在補充兵馬方麵,隻有一項權柄,那就是地方上舉薦的郡衛、縣卒有濫竽充數的話,他們有權退回,並且請準兵部,斬當地兵曹。

    情節嚴重的,可以奏請魚禾,斬當地縣尉、郡尉。

    馮異和馬援手底下的人自行募兵,那就是破壞了魚禾定下的明令。

    魚禾微微皺起了眉頭。

    馬援趕忙解釋道:“臣等征討了一路,一些鄉間的義士見臣等所到之處,對百姓秋毫不犯,甚至還屢屢幫百姓修橋補路,發放口糧,就主動來投。

    臣等已經明確告訴了他們,我們軍中不募兵,他們若是要投軍,可以去地方衙門問問。

    可地方衙門如今還在恢複吏治當中,他們根本等不到地方衙門募兵的那一刻。

    所以就結夥跟在我大軍身後。

    臣等派人驅趕了幾次,可他們依舊不肯離開。

    臣等又沒辦法痛下殺手,但又怕有心懷叵測之人混跡在其中,所以隻能暫時將他們納入營中。”

    魚禾聽到這話,有些無奈。

    他可以約束自己麾下的兵馬,卻沒有辦法去約束治下百姓的滿腔熱血。

    也不能去約束。

    因為百姓們在經曆的兵災以後,所表現出的一切,都是一種民心的體現。

    民心向周,魚禾焉能約束?!

    難道要逼著民心去向漢?

    那不是自掘墳墓嗎?!

    了解清楚了其中的始末,魚禾也清楚,此事怪不到馮異和馬援身上。

    義士們主動來投,還賴著不走。

    他又明令禁止,不許馮異等人對百姓刀兵相向。

    馮異和馬援為了避免有探子混跡在其中,探聽大軍的動靜,也隻能將他們納入營中。

    畢竟,大軍行程外泄,所帶來的後果,遠比私募兵馬帶來的後果要嚴重。

    這種事情恐怕不止發生在馮異和馬援軍中,陰識、吳漢、岑彭等人率領的軍中恐怕也有,隻是還沒來得及奏上來。

    ……

    ……

    【ps:今晚回家晚了,更的晚了,抱歉!今晚一更,明天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