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6章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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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衛的兵馬在賈複幫襯下,在兗州鏖戰了半個月,終於全殲了數千‘陰兵’。

    但一衛兵馬剩下了不到八百。

    要知道岑彭當初征討巴郡,麵對三萬多敵人,正麵橫掃的情況下,戰損也不過在四成左右。

    如今一衛兵馬,在賈複率領重兵輔助的情況下,隻剩了八百,可見戰事有多慘烈。

    魚禾再次見到岑彭的時候,是在河南郡郡城的郡大尹衙門。

    岑彭躺在一張暖榻上,氣若遊絲。

    在他旁邊,躺著張休。

    魚禾仔細查看了一番岑彭和張休的傷勢以後,盯著岑彭,沉聲道:“怎麽會搞成這樣?”

    魚禾語氣中有些責備。

    這廝是徹底被功勞迷了眼了,為了功勞不要命。

    魚禾麾下將校如雲,就數他受傷的頻率最高,每次還都是重傷。

    岑彭勉強提起一口氣,道:“那些家夥簡直不是人,身上的毒又狠又怪,臣一時不查,被他們的兵刃擦到了,就倒下了……”

    魚禾白了岑彭一眼。

    一群以粽子為原型,創造出的東西,他們身上的毒,能不怪?

    興許拿毒物就是死人身上誕生出的東西。

    還好樊崇造出的‘陰兵’隻是草創的實驗品。

    若是蘇峻創出的成品,那岑彭恐怕交代了。

    蘇峻創出的成品‘陰兵’,那才是真的毒。

    不僅毒,而且嚇人。

    “又自己親自去衝殺了?”

    魚禾沒好氣的道。

    岑彭下意識的瞪了一下眼,“臣的命是命,將士們的命也是命啊!”

    魚禾瞪了岑彭一眼。

    這個道理誰不懂?

    問題是,岑彭折了和將士們折了,能一樣嗎?

    “你得多謝謝張休,若非張休,你這條命恐怕就交代了。”

    魚禾惡語相向。

    岑彭仰著脖子道:“臣以後就當張休是親兄弟了。”

    岑彭能活著,那真是多虧張休了。

    樊崇弄出來的‘陰兵’身上的毒,醫者們根本束手無策。

    張休先中了毒,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張休拿自己當實驗品,讓醫者們在他身上嚐試了各種解毒的法子。

    最後才研製出了解毒的藥方。

    若非張休舍身當實驗品。

    岑彭恐怕就涼了。

    畢竟,張休隻是被擦傷,岑彭可是穩穩的挨了兩刀。

    岑彭自己說是擦傷,那是他自己的看法。

    畢竟,在岑彭這個喜歡衝殺的人眼裏,腦袋不掉,那都是擦傷。

    “言重了言重了……”

    張休躺在一旁,笑著說。

    魚禾瞥向了張休,也惡狠狠的瞪了張休一眼,“死囚的命比你還金貴?!”

    張休怏怏的閉上嘴,不敢再說話。

    張休再怎麽說也是軍中一將,拿幾個死囚去當實驗品,魚禾絕對不會計較。

    可這廝居然拿自己當實驗品。

    結果‘陰兵’們身上的毒解了,卻染上了其他的毒,以至於現在還下不了床。

    魚禾目光在岑彭和張休身上盤桓了一圈,哼哼著道:“你們兩個就好好養著吧。打長安城的仗,恐怕沒你們的份了。

    待到朕封侯拜相的時候,你們頂多就是兩個伯。”

    張休苦笑了一聲,沒有言語。

    岑彭卻急了。

    “別啊,陛下。您說過臣距離侯就剩下一步之遙的。”

    魚禾瞪起眼喝道:“像你這麽作死,朕就算給你一個公,你也沒命享!”

    岑彭忙道:“給臣兒孫享也一樣!”

    魚禾冷笑道:“沒你這一身的功勞,你覺得朕給他們爵位,他們能坐的住?!”

    岑彭瞬間說不出話了。

    立國之初,得爵者無一不是戰功赫赫之輩。

    一個沒有多少戰功的人,站在他們其中,會顯得格格不入。

    岑彭跟魚禾麾下其他將校又沒太多交情。

    無人輻照的話,即便是魚禾將岑彭的爵位給岑彭的兒孫,岑彭的兒孫也不一定守得住。

    畢竟,內卷是傳統。

    岑彭和楊丘不同。

    楊丘為人仗義,雖說跟魚禾手底下其他將校交流的不多,但也得到了陰崇、呂嵩等人的認可。

    楊丘的兒子繼承了楊丘的爵位,若是遇到了什麽麻煩,陰崇和呂嵩也會輻照一二。

    陰崇和呂嵩的官職和爵位不高,可他們的身份卻不同。

    一個是外戚,一個是魚禾的近臣,勉強能罩得住楊丘的兒子。

    魚禾將岑彭懟的無言以對以後,叮囑了醫者幾句,準備離開。

    就聽岑彭小聲的嘀咕,“那至少……能給個重甲吧?”

    魚禾拿這廝沒脾氣了。

    就當沒聽見他的話,邁步出了這廝和張休養病的地方。

    岑彭和張休倒了,馬援和馮異卻在高歌猛進。

    陰識那邊也有斬獲。

    吳漢更加凶殘。

    就在三輔之地的人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河南郡等地的時候,吳漢已經率領著人悄無聲息的出了秦嶺,藏在了鹹陽和長安城交匯處的山裏。

    馬援、馮異瞬間就鬱悶了。

    他們一旦兵臨函穀關和潼關,隻要王匡和樊崇抽調長安城內外的兵馬,吳漢立馬能趁著長安城空虛,殺進長安城去,奪取占領長安城的首功。

    馬援和馮異不得不承認,他們小遜了吳漢。

    平日裏看著吳漢不聲不響的,一出手就拽住了所有人心髒。

    馬援和馮異鬱悶歸鬱悶,但並沒有什麽怨言。

    因為此次征討三輔,是三路大軍配合作戰。

    任何一路大軍得功,那都有全軍的功勞。

    吳漢在鹹陽和長安城交匯處埋伏一手,不僅可以趁虛而入,必要的時候也能牽製王匡和樊崇的一部分兵力,給他們攻打潼關和函穀關創造機會。

    所以吳漢埋伏的這一手很關鍵。

    幾乎可以說,決定了此次征討三輔的勝敗。

    在此之前,馮異和馬援都不敢百分百斷言能拿下三輔。

    但在此之後,馮異和馬援都覺得三輔已經成了囊中之物。

    “前提是劉伯升、公孫述、劉歆等人不插手啊。他們若是插手,恐怕又有變數。”

    漢函穀關前的周軍大營。

    魚禾裹著裘皮,聽完了馮異、馬援對此次征討三輔之地的分析以後,感歎著說。

    馮異沉吟著道:“公孫述和劉歆如今尚在穩固涼州,恐怕沒辦法插手三輔的戰事,倒是劉秀和劉伯升有可能會出手。”

    公孫述和劉歆也是夠悲催的。

    他們耗費了巨大的代價,征平了三輔,殺進了長安城,結果沒撈到多少好處,就被人打的灰溜溜逃走了。

    逃回了涼州,還沒緩過勁。

    西域的匈奴人就氣勢洶洶的殺進了涼州,搶錢、搶糧、搶人。

    公孫述和劉歆沒有足夠的兵馬抵禦匈奴人,使得涼州被匈奴人折騰得不輕。

    如今涼州諸郡中,有三郡被匈奴人折騰的殘破不堪。

    公孫述和劉歆如今正忙著恢複這三郡的。

    相比起來,劉伯升和劉秀就過的十分滋潤。

    劉伯升借著並州的豪強登上的帝位以後,嚐到了甜頭,開起了後宮。

    並州、冀州,甚至遠一點的幽州。

    隻要有豪強跟他流露出一點曖昧的意思,他立馬就派人去人家家裏,求娶人家的姑娘。

    在威逼利誘等多種手段驅使下,並州有不少豪強將姑娘嫁給了劉伯升。

    劉伯升借著一幫豪強老丈人的援手,一邊拉攏,一邊遞刀子,短短數月便將並州收入了囊中。

    劉稷、劉秀等人跟著他,也娶了不少冀州、幽州等地豪門千金。

    劉秀的夫人(正房)是一個姓田的巨豪千金。

    田氏嫁女的時候,陪了足足能打造一萬套甲胄的鐵料,以及上千匠人。

    糧食、錢財更是不計其數。

    劉秀借此打造出了一支獨屬於自己的兵馬。

    劉秀這也算是開掛了。

    可惜,他命中注定的兩個女人,皆跟他無緣。

    陰麗華成了魚禾的正宮娘娘,郭聖通也在加入魚禾後宮的路上。

    跟曆史上的不同。

    劉玄登基的時候,沒有占到一點兒大勢。

    他雖然分封了不少劉氏宗親,可郭聖通的舅舅劉揚,並沒有被封為真定王,手上也沒有十萬大軍。

    劉揚在五校、銅馬亂冀州的時候,雖然積攢了一些兵馬,但勉強隻能自保。

    五校和銅馬被平定以後,劉揚蟄伏了一陣。

    五校、銅馬兵敗以後,劉揚重新站出來積攢兵馬。

    可沒等他弄出一些名堂,魚豐就領著張休和賈複開始製霸冀州了。

    劉揚迫於形勢,投了魚豐。

    魚豐收繳了他的兵馬,將他任命為廣平郡太守。

    劉揚如今已經成了魚禾治下一員。

    陰識多次找魚禾提及采女之事,魚禾避而不談。

    陰識不再關注此事。

    但陰麗華不能不管。

    在魚娘多番暗示下,陰麗華找馮英等人商議了一番,最終決定先采一批宮中的女官和宮女,充實後宮。

    至於這些女官和宮女以後會不會成為嬪妃,那就看魚禾以後會不會心血來潮,寵幸她們了。

    隻是采納女官和宮娥,陰麗華這個後宮之主倒也能作主,無需請示魚禾。

    所以陰麗華果斷下令,召各地適齡女子入宮。

    各地官員一聽這,紛紛覺得魚禾這是打著采納宮女和女官的名義在選妃。

    畢竟,魚禾宮裏如今就一個陰麗華,根本不符合他皇帝的身份。

    采女是必然的。

    所以紛紛將家中適齡女子送往了金陵城。

    劉揚覺得自己外甥女長得還不賴,學問也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所以果斷將外甥女送往了金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