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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所謂的夢未免太詭異、太真實。

    正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曾小柔的聲音從門外闖了進來，“妖妖，你醒了嗎？到時間要去通告現場了。”

    “馬上就來。”應了一聲，就從床上爬了起來，但是不管是夢境還是現實，她都必須加強自己身邊的防護了。

    出了酒店上了車，曾小柔就覺得曲妖妖的心情不是很好，不由的擔心的問道，“妖妖，怎麽了？是不是累了？”

    曲妖妖搖了搖頭，怕曾小柔擔心也沒將昨晚的事說出來，“可能是起得早了，而早上沒吃什麽東西。”

    “要是壓力太大就告訴我吧，雖然我現在還不是一個稱職的私人助理，一個合格的經紀人，但至少我們是十幾年的朋友，不是嗎？”因為曲妖妖單獨出道的緣故，曾小柔已經一人擔任兩個絕色，將曲妖妖的所有幕後工作都給攬下了。

    所以，與其說曲妖妖這段時間累，倒不如說曾小柔更是忙得暈頭轉向，要學的東西太多，而要幹的活也太多。

    曲妖妖自然知道曾小柔為了她做了多少事，更知道曾小柔比自己還要辛苦，伸出手就將曾小柔抱在了懷裏，“小婕，你做的已經夠多的了。”

    曲妖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昨晚那個似夢非夢的現實，倒是將昨晚答應了淩瀟崇做他女朋友的事和曾小柔說了，當然中間把列戰恒的因素全部省略了。

    曾小柔聽到這消息，隻是有些發懵，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妖妖，你真的喜歡他嗎？”

    曲妖妖往曾小柔身上靠了靠，望著車窗外靜靜的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已經和他說清曲了，隻是試著交往。”

    曲妖妖的過去，曾小柔有太多因為昏迷而沒有參與，若是曾小柔知道了曲妖妖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事，此時肯定會阻止曲妖妖去試的。

    因為感情這東西，勉強不來，更無法嚐試。

    但是，曾小柔還是尊重了曲妖妖的選擇，因為在她看來，曲妖妖也是時候找一個真正疼她、愛她的男人了。

    而她陪在曲妖妖的身邊，等到有那麽一日，也能陪著曲妖妖走過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也就滿足了。

    在出完這個通告後，曾小柔就替曲妖妖接下了一部電影的拍攝，她在眾多的橄欖枝中層層挑選，才最終敲定了這一部。

    這隻是一部中等成本製作的電影，但是導演和演員卻是國內聲譽比較好的，以這樣一部電影為落初文學，想必比一開始就接大片，要來的好。

    但曾小柔沒想到的是，在她們簽好約，到達拍攝劇組後，卻在劇組裏看到了幾個絕對是曲妖妖死對頭的對象。

    經過六年的摸爬滾打，顧雲珊已經順利的晉升到了國內一線女演員的行列，但是她的脾氣也是跟著一起漲了起來，耍大牌已經成了她的慣性。

    雖然曲妖妖忘了，但是顧雲珊卻沒有忘，她之所以接下這部戲，也就是因為聽說了曲妖妖會來拍攝這部電影。

    而另外的幾個人，巧了。

    一個是曾經陷害過曲妖妖，最終被列戰恒給弄得家破人亡的曲妖妖曾經大學寢室的室友——張馨！

    不知張馨是怎麽爬起來的，但是這六年她還真是過得不錯，據說前段時間若不是婚禮上出了點意外，如今已經是豪門闊太太了。

    另外的幾個人也就是一個多月前，對曲妖妖極度不滿的張夢、吳月、田雨了。

    這一口氣的簡直就是把和曲妖妖有仇的女人全都集中到了一起，不說在戲裏要拍攝宮鬥，就是在戲外也可以鬥個你死我活了。

    曾小柔原本是想著接下一部宮鬥戲，都是女人在一起可以互相提升演技，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其他的幾位女主演，居然是這些人。

    因為這次挑選演員，也是事先隱瞞的，如今若是不拍，那麽違約金先不說，就是曲妖妖的名聲也會一落千丈，甚至又被各大媒體給群聚圍攻。

    曲妖妖把以前的事忘了個一幹二淨，自然也不記得顧雲珊和張馨了。

    但顧雲珊對曲妖妖的恨，卻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逝。

    六年前若不是曲妖妖勾引淩瀟崇，讓她當著那麽多媒體的麵出醜，她也不會像落水狗一樣陷入她這一生中最昏暗的時期，也不會進入演藝低穀。

    若不是她的身後還有列戰恒，她現在早就不知道被雪藏到哪裏去了，哪裏還能成為國內一線女星，走到哪兒都可以耍耍大牌？

    這次的導演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導演，從上世紀九十年代開始就開始拍攝電影，對於拍戲向來執著而且挑剔，他對手下演員的要求都極高，但凡有一點兒不滿意的，都會要求重拍。

    而男主演，更是絕了，竟然是一個追了顧雲珊整整五年還沒放棄的國內一線男星，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位男星和顧雲珊之間的事，而且此人還被灌上了第一癡情男星的稱號。

    不但如此，這人和淩瀟崇還是同一個影視公司的，也就是曲妖妖的大哥慕訣夭的對頭公司，同時也是自稱為曲妖妖的舅舅的男人開辦的公司。

    有些東西果然是逃也逃不掉的，麵對是唯一的選擇，而曲妖妖就這樣在四麵曲歌的包圍下，開始了她六年後重返演藝圈的第一部電影的拍攝。

    當年的奪嫡最終因為各種原因而取消了拍攝，而這部名叫《凰》的電影可以說是六年前奪嫡的孿生版，隻不過從男人之間的鬥爭換成了後宮女人之間的爭鬥。

    曾小柔當初在選角色的時候，特意給曲妖妖選了個最討巧的角色，寵妃身邊的丫鬟，但這個角色壞就壞在太善良、太沒心機。

    顧雲珊挑選的絕色恰好是那個高曲妖妖一大截的寵妃。

    拍攝的第一天，便是宮中幾位娘娘爾虞我詐的連環計，而曲妖妖飾演的角色一開始就被顧雲珊飾演的角色給推出來擋了箭，不但如此，因為幾人和曲妖妖都是有仇的。

    當其中一幕是打耳光的時候，張馨飾演的婕妤是第一個衝上來給了曲妖妖一巴掌的，那一巴掌著實打的結識，聲音不大，但是力度卻比那些空響的威力要來的大得多。

    曲妖妖頓時就被打的嘴角流出了血來，就連導演也微微蹙起了眉。

    曾小柔更是大叫了一聲，老母雞護小雞般的衝了上去，一把推開張馨，急忙將曲妖妖給扶了起來，滿是擔憂的問道，“妖妖，你怎麽樣了？”

    曲妖妖抹了把嘴角的血，望著曾小柔露出了一抹微笑，搖了搖頭道，“小婕，隻是拍戲而已，我沒事。”

    “好了好了，都退下吧。”工作人員上前給曲妖妖補了妝，因為剛才的意外，這一場戲還得重拍一次，也就是說曲妖妖還得繼續被打……

    張馨和曲妖妖的積怨已經足足積累了六年了，她定然是不會手下留情的，若說以前她恐怕還會怕曲妖妖幕後的人再對她進行報複。

    但如今的她已經有了靠山，一個背景實力雄厚的靠山，這些年若不是那個男人，她根本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

    所以，當一聲action響起時，台詞還沒說，張馨又一巴掌朝曲妖妖甩了過去，這次直接把曲妖妖的半張臉給打腫了。

    故意的，絕對是的故意的，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張馨的這一手給震了一下。

    當然回過神來，顧雲珊等幾人完全是站在那兒看好戲的，她怎麽可能不知道張馨和曲妖妖的矛盾，當年張馨家破人亡可是列戰恒下的手。

    不隻是曾小柔看出了張馨的故意而為之，曲妖妖也明白過來，這個第一次見麵就對自己下狠手的女人，很恨自己。

    “誒呦，真不好意思，我忘記說台詞了。”張馨故作驚訝的打了自己一下，還若有其事的向曲妖妖道歉道，“真抱歉啊。”

    導演的臉色已經完全沉了下來，直到副導演在他的耳邊嘀咕了兩句，導演才宣布，再次重拍。

    “沒事。”曲妖妖望著張馨笑了笑，笑的竟然張馨一頓，心裏有些發毛。

    但是想到六年前的事，她握緊了雙拳，這次台詞倒是說了，卻故意說漏了一句，啪的又是一巴掌，曲妖妖的臉已經徹底的腫了，即使再次補妝也掩蓋不了上麵的痕跡。

    原本該暫停，至少讓曲妖妖下去處理下的，但偏偏這部劇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戲外鬧的越嚴重，戲裏才能演的更真實。

    因此導演宣布休息十分鍾，十分鍾之後再繼續拍。

    其他人也去各自休息補妝了。

    曾小柔帶著曲妖妖到了另一邊處理傷口，但看到曲妖妖這個樣子，她怎麽也忍不下去了，但曲妖妖還是把她給攔了下來，幾巴掌而已，以前訓練的時候什麽傷沒受過，隻是這口氣早晚要算回來的。

    “妖妖！”曾小柔氣憤的叫了一聲，“她明擺了就是和你過不去。”

    曲妖妖搖了搖頭，望著曾小柔露出了一抹微笑，“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還……”

    “小婕，你說如果我沒有大哥和三哥在暗中幫忙，那我要進演藝圈，現在是不是隻是個跑龍套的？甚至連現在的待遇都不如。”

    “……”

    “我不想再給他們惹麻煩，早晚有一天我會靠自己的能力變本加厲的討回來的。”

    “妖妖，都怪我，給你選了這麽個角色。”曾小柔輕手輕腳的替曲妖妖處理著臉上的紅腫，眼眶早已濕透，別過頭不讓曲妖妖看到。

    “小婕，隻要我進來了，遲早有一天會麵對這些事的。你要這樣，不是讓我難受嗎？”曲妖妖從坐著的板凳上站了起來，拍了拍曾小柔的肩膀。

    “小婕，別太擔心。”曲妖妖剛說完，那邊已經開始讓演員集合了。

    眼看著張馨又用各種手段扇了曲妖妖五、六巴掌，曾小柔再也看不下去的別過了頭，就算妖妖可以算了，她也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終於，在曲妖妖的臉已經變成了豬頭的時候，這一條總算是過了，而今天剩下的並沒有曲妖妖的戲份，曾小柔急忙帶著曲妖妖去了醫院。

    處理完臉上的傷，曾小柔將曲妖妖送回了酒店，說是有事，就先出去了。

    曲妖妖怎麽會不知道曾小柔是去幹嘛，隻是她清曲曾小柔的個性，就算她想攔也是攔不住的，隻好打了個電話給杉琉雲，“三哥，麻煩你派人去保護下小婕。”

    杉琉雲甚是疑惑的詢問道，“染兒，出什麽事了？”

    曲妖妖搖頭，“沒什麽，隻是我怕小婕那個性在這個圈子裏會出事。”

    “嗯，你放心吧，我立刻就打電話給二哥，讓他安排幾個人。”杉琉雲聽曲妖妖這麽說也就沒再懷疑，這麽多年，自然有調查過曾小柔的個性的，更何況曾小柔還是慕訣夭、冷邢、杉琉雲特地給曲妖妖挑選的搭檔。

    “染兒，今天第一次拍戲，還順利嗎？”

    “挺好的，感覺很有意思呢。”曲妖妖咧嘴笑了笑，卻因為臉上的傷而微微倒吸了一口氣。

    聲音雖輕，但是杉琉雲還是聽到了曲妖妖的吸氣聲，聲音慌亂的問道，“染兒，怎麽了？”

    “沒事，我剛邊和你打電話，邊拿東西，不小心弄到手了。”

    “真的沒事？”

    “三哥，難不成你希望我出事？”曲妖妖略帶不滿的說道。

    “……”杉琉雲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有事別硬撐著，記得還有我們。”

    “我知道，三哥是最好的了。”一如六年前，那種撒嬌的口氣，杉琉雲無奈的笑了。

    有些人似乎並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或是空間的改變，而有所改變，或許到了他年老去，也還是能如此肆無忌憚的撒嬌。

    掛斷了電話，曲妖妖站在鏡子前，望著這張腫起來的臉，無奈的歎了口氣，小婕不要出事才好。

    兩個多小時後，曾小柔回了酒店，走到曲妖妖的麵前，心情似乎非常好，臉上一直帶著璀璨到了極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