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言知樂特別想問問，最近剛戀愛的林琳。

    她被人表白，也是這樣的場麵嗎？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肯定不是！

    試問，這世上還有誰跟她言知樂有同款的追求者？

    難怪那時候他三十七了才遇到她結了婚！

    也是她眼瞎，看他英俊多金還大方，就腦子一熱，嫁給了他。

    事實再次證明，毫無任何感情基礎，彼此根本都不了解的婚姻，就是一場酷刑。

    所以，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索性收了兩人的性命，免去他們此後幾十年的痛苦折磨。

    因此，這輩子他們萬不可辜負老天爺的一片苦心。

    既然沒辦法做到完全無交集，那就退一步，做普通朋友吧！

    決定後，言知樂一身鋒利的刺也自動收起，整個人回歸輕鬆狀態。

    她拿起懷裏的花束，嗅了嗅，“還挺香的。”

    厲正則勾唇，“你喜歡就好。”

    “不，我想你應該理解錯了。”言知樂將花束放在一旁，直視他，“我僅僅隻是覺得這花很香，事實上，我討厭玫瑰花。”

    厲正則有一瞬呆怔，但很快便恢複如常。

    “我知道，你喜歡桂花，但桂花並不適合表白。”

    “我想，我們之間做朋友比戀人更適合。”

    言知樂笑意盈盈，“我們的性格不適合做戀人，年齡更不適合。”

    厲正則放在腿上的手一瞬間捏緊了褲腿，麵色卻未改，“你嫌我比你大？”

    “不大嗎？”言知樂很直白，“兩歲一個代溝，我們之間有四個半。”

    “男人三十而立，我不到三十，老嗎？”

    “對三十歲的人來說，不老。但對於十八歲的我來說，豈止是老，是太老了！”

    厲正則半天沒說話，一雙手用力抓著褲腿，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不自覺抿緊嘴，垂眸盯著桌麵，眼底的情緒急速翻湧。

    服務員敲門，要上菜了。

    尷尬窒息的氣氛暫時被打破。

    期間，周玄英過來一趟，跟厲正則喝了幾杯酒。

    大概是表白被拒，有些傷自尊吧。

    厲正則沒有再跟言知樂說一句話。

    周玄英離開後，他一個人又喝了好幾杯，每次都是一飲而盡，跟喝涼白開似的。

    起先，言知樂還以為這白酒的度數低，所以就沒在意。

    後來無意間掃到瓶身，乖乖滴，52度！

    身為朋友，她有責任，為了他的健康勸他不要再喝了吧？

    在厲正則再次抓起酒瓶往杯子裏倒酒的時候，她起身，一把奪過酒瓶。

    “厲老師，你不能再喝了。”

    “你在關心我？”

    厲正則的眼裏有細碎的光閃爍，那是他心裏的期待。

    “不。”言知樂仿佛沒看到，也沒有遵循自己的內心，而是搖搖頭，“我是擔心明天主任問我要檢討，你不在沒人幫我打掩護。”

    厲正則自嘲輕笑，眸底那些光瞬間破滅，化成了冰涼的雨，將他澆得渾身涼透。

    他趴在桌上，不再看她，也不讓她看到他的狼狽。

    他知道自己醉了，醉得一塌糊塗。

    伏在桌上，他喃喃自語“我對你來說就這點利用價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