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件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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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衛南微微一愣,沒想到陸淮深這麽快就猜到了,但想到麵前這人神通廣大,便幹脆承認了下來。

    “是啊,我聽魏子陽他們說了在紅粉碰見婉婉的事,又聽說陸總您好像還喜歡我妹妹,就主動把她帶來送給你了。”

    他滿臉的諂媚落在陸淮生的眼裏嘲諷至極。

    就在池衛南滿心以為陸淮深馬上就會給他獎賞的時候,卻聽見他冰冷而不帶有一絲感情的聲音在空曠的書房中響起。

    “你今天做錯了兩件事。”

    池衛南心下一顫,下意識問“什麽?”

    陸淮深緩緩抬起頭,眼底寒霜遍布,輕輕豎起兩根手指,整個人是說不出來的冷酷無情。

    “第一件事,就是你不該自作聰明綁了池婉送到我這裏。”

    池衛南詫異的抬頭,正好對上陸淮生漆黑一片的眼裏。

    “第二件,就是剛才那話你說錯了,”他幽冷的氣息掃過昏迷不醒的池婉,“我,不喜歡池婉。”

    池衛南早就被陸淮深身上的強大氣勢給震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他壓下心裏的恐懼,顫顫巍巍的問“那為何陸總你要與程家作對,難道不是因為池婉?”

    現在圈子裏到處都說陸淮深和程嘉禮對付是因為一個女人,再加上有魏子陽那番話,所以池衛南才認定兩人是因為池婉而起了爭端。

    可他聽到的也隻不過是一知半解。紅粉背後的老板是陸淮深的消息被壓了下去,所以他壓根就不知道池婉本身就是在陸淮生手下被關著。

    他今天這一舉動,無非是多此一舉了。

    “是因為她,”陸淮深微微一笑,唇角噙著冷意,“但不是因為喜歡她,而是池婉這條命,本來就是我的!”

    就算池婉再低賤再醜陋也輪不到別人對她指指點點,甚至是像池衛南這樣把她當成貨品一樣送到他麵前。

    池婉的命是他的!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什麽時候輪到別人來把池婉送他了?

    直到此時此刻,池衛南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冷汗順著他的額頭一下子滴了下來,他雙腿顫抖,跪倒在地。

    “陸總我錯了,剛才是我亂說的,我也是聽了魏子陽的話才想來討好你啊!”

    但陸淮深早就對他喪失了耐心,叫了樓下的李管家把他給趕了出去。

    沉沉的夜色裏,透出池衛南那張慌亂而不安的臉。

    而他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他今天這一舉動,導致他家裏僅剩的一點產業全部被陸家吞噬。

    不知過了多久,當池婉再次醒來時,看到的是一間裝修精美的房間。

    她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總感覺頭又昏又沉,勉強撐著床坐了起來。

    “這是在哪?”

    看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她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在哪裏,可這房子的布局卻總叫她有些熟悉。

    突然,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池婉一激靈,當機立斷重新躺了下去,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門被打開,她感覺有人走了過來,池婉暗暗抓緊了被子一動不敢動。

    “怎麽還沒醒?”

    聲音十分清冷,池婉一聽就知道是誰,心下忍不住一顫。

    陸淮深?怎麽會是他?

    她思緒亂成一團,完全不知道陸淮深怎麽會在這裏,難道她現在在陸家?

    忽然,麵前疑惑的陸淮深像是發現了什麽,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

    聽見他這冰冷的聲音,池婉更是不敢醒來,她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呼吸裝出一副真的睡著了樣子。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吻你了。”

    池婉沒說話,緊閉著眼睛,可五官卻敏銳的感覺到站在床前的那道身影壓了過來。

    一道極有氣勢的氣息逐漸逼近,哪怕她緊閉著眼睛仿佛都能感覺到陸淮生的薄唇在貼近她幹澀的嘴唇。

    甚至有那麽一秒,她能感覺到陸淮深的唇就停留在距離她臉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有那麽一瞬間,池婉的心跳快了一拍。

    忽然,陸淮深錯開了她的唇,靠近了她的耳朵,紅潤的唇瓣貼著她的耳廓輕聲說。

    “池婉,你忘了你一緊張耳朵就會紅的毛病嗎?”

    說完,她竟然直接咬了一下池婉的耳朵。

    雖然力道不重,卻足夠讓池婉整個人像個小刺蝟一樣彈了起來。

    “陸淮深!”

    她一下子坐了起來,緊緊的抓著被子擋在自己麵前,滿臉通紅羞澀的模樣仿佛剛才被輕薄過一般。

    看見她害羞的模樣,陸淮深心情難得的好了一些。

    “現在不叫我陸先生了?”他的眼神移到池婉紅得幾乎快要爆炸的臉上,發出一抹嘲弄的笑。

    “不會吧?孩子都生過了還這麽容易臉紅?”

    一聽見孩子兩個字,池婉滾燙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她臉上的紅暈迅速的退了下去,又恢複到了之前那副卑微而疏遠的樣子。

    “陸先生說的是,我是一個生過孩子的賤女人,還請你以後不要用這種方式來調戲我。”

    要不是親眼看見麵前的池婉變臉之快,陸淮深都不敢相信現在這個低賤的女人是池婉。

    她為什麽要這樣說自己,是因為孩子?因為那是她和程嘉禮生的孩子,所以才這麽迫不及待的和自己劃清界限?

    一瞬間,陸淮深剛剛才因為她害羞生起來的那點好心情又瞬間落了下去。

    “嗬,”一聲嗤笑,陸淮深嘲弄的聲音響起,“那你剛才還不願意醒,不會是等著我吻你吧?”

    他看著她逐漸蒼白的臉色,勾起冰冷的笑,一副嫌棄至極的模樣。

    “你想多了,我嫌你髒。”

    一瞬間,池婉如同置身於數九寒冬,臉上血色全無。

    那顆滾燙的心也徹底熄滅,她在心裏深吸好幾口氣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

    “既然如此,陸先生又為何把我帶到這裏來?不怕我弄髒你的家嗎?”

    陸淮深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一樣輕笑起來“我把你帶來?池婉,你也太高看得起自己了吧,你還不配我把你帶回來。”

    他說的是實話,經曆過不斷羞辱的池婉早就沒了反應,低頭開始思考昨晚的事情。

    終於,她想起了昨晚在紅粉發生的事情,驚愕的叫出聲“衛南哥?”

    陸淮深似乎是很欣賞她這副驚訝的模樣,不急不緩的走到牆角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不冷不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叫他哥?讓我猜猜,是不是他好言好語勸你喝了杯水,接著你就陷入昏迷,全然不知道他把你送到了我這裏來。”

    池婉怔著一張臉看向陸淮深,一時竟然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怎麽知道這些的?

    但她也不是傻子,自然聽懂了陸淮深話裏的深意“把我送給你是什麽意思?”

    “你還不知道嗎?”陸淮深的眼裏透著隱隱的期待,他倒是很想看看當池婉再一次被她所信任的親人給深深打擊後會是什麽絕望的樣子。

    “你的衛南哥,像送禮物一樣把你直接扛到了這裏,並且告訴我,他把你送給了我,隨便我怎麽玩弄你欺負你都可以,隻要我高興。”

    隨著他說的每一句話,池婉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最後蒼白的簡直不像人樣。

    藏在寬大袖子下的那雙手早就攥緊成拳,冷的連牙齒都在打顫。

    倒不是天冷,是心冷。

    她本以為,這個世界上多了一個真正關心她的親人,卻沒有想到在這個親人背後暗藏的隻是一副貪婪的嘴臉。

    池婉緩緩閉上了眼睛,心裏再無半點波瀾起伏。

    她就知道自己早就是一個沒有家也沒有親人的人了,池婉啊池婉,為什麽你又開始癡心妄想,以為會有親人是真心念著你的。

    你是池家的罪人,在他們看來,你是不幸的罪人,會給他們帶來災難的!

    對他們而言,你隻是一個可以用來交換利益的商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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