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京畿內的暗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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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霽月世子抵達諸暹京畿,激動嘩然的不止有諸暹百姓,還是另外兩人。

    昨日雲霽剛至,今日其中一人便登門而來。

    正是兩日前剛抵達諸暹京畿前來為衛皇賀生的容楓太子。

    容楓得知雲霽也到,今日一早間,他便登門清風榭。

    晨初輝陽,自窗欞縫隙映入,投落在屋中兩位皆雅致的公子身上,映耀出一幕繾綣風景。

    燦燦生輝。

    如若忽略那個坐沒坐相的紈絝女子,如此畫麵便剛剛好。

    風景如畫,公子雅致。

    “路途顛簸,霽月表弟這一路而來,身子可好?”

    容楓關切話語,如沐春風,淑人君子。

    目光又落在蘇嬈身上。

    明知蘇嬈並不待見他,卻還是一如往常謙和態度。

    問好。

    蘇嬈卻斜眼瞥著,坐在雲霽對麵,見著容楓對雲霽如此關切,如此一副多事更多管的姿態…

    撇了撇嘴,直接一聲哼哼

    “還真是一如既往多事,這麽關心自己表弟?”

    不知為何,蘇嬈這句話似乎帶著一種難明的嘲諷刺頭感覺。

    容楓聽出來著,卻不明所以。

    完全不明白他這又是在哪兒惹著了榮華郡主。

    今日他似乎沒說錯什麽話吧!

    “在下不知是又在何處惹著了榮華郡主?”

    目露疑惑,看著蘇嬈,容楓是滿心不明不解。

    “蘇嬈,不可無理。”

    雲霽方才開口,淡淡嗬斥之感。

    蘇嬈當即看了雲霽,眉目微動,看著一息,又惱火一眼容楓,似是惱火容楓害她被雲霽嗬斥。

    “本郡主就是看你不順眼怎的,你人出現就是惹著了本郡主怎的,你不知?多管閑事…”

    ‘多管閑事’這四個字,蘇嬈刻意壓重著語氣。

    多管閑事之人,次次遇見都沒好事。

    話落完,似乎還因著被雲霽嗬斥,而她又不能對雲霽發火,所以氣惱的直接起身離開。

    隻是那雙桃花明眸內卻突兀帶出來一股子此刻之時難以明晰的晦暗。

    眼角桃色點妝。

    蘇嬈如此離開,雲霽隻得無奈搖頭。

    而容楓被罵的也又愣著,須臾,才一聲無辜歎息

    “看來榮華郡主對容楓成見極深,容楓這是又惹著她了,隻是想求得一琴友知己,竟也如此之難。”

    又想到在清風居外曾聽得那一曲,清風拂柳之境,置身自然中,高山流水,知音難覓。

    容楓終是覺得惋惜。

    如若有機會能再聽得一次…

    “表哥還是莫再求了,她如此紈絝乖張性子,不足以讓表哥視為知己,而且表哥心中的紅顏,雲霽以為有長樂公主一位,已足矣。”

    雲霽所言。

    容楓又一瞬發愣。

    一息,明白雲霽這是誤會了,忙一句解釋。

    他隻是欣賞榮華郡主才情,未曾有任何其他意思在內。

    “表哥清明便好,蘇家女兒,太過鬧騰了。”

    雲霽含笑,此話後,未再多言其他,安靜品茶。

    他自然是知曉的,之所以會那麽說,隻是提醒容楓而已,莫要因他而再讓兩個女兒家惹出事端,又做出來那等無謂的‘爭風吃醋’之事。

    而離開的蘇嬈,剛出雲霽的屋院,遠遠又見來人。

    昨夜惠善大師說今日會再來,可來之人卻並非隻他與跟隨他的小師父兩人,一同來的竟還有暹毅遲韶。

    暹毅遲韶怎會來?

    想到昨夜所偷聽之事,衛皇為何會得那般病症,桃花明眸內便閃現出層層幽然,漣漪而動。

    邁步,徑自走過去。

    而暹毅遲韶也看見了走過來的蘇嬈,腳步竟不自覺的頓了一下。

    蘇嬈依舊是一身豔紅,卻不再是暹毅遲韶所準備的那一身勁裝紅衣,而是雲霽所準備。

    廣袖紗衣,上繡朵朵海棠花,海棠花自裙擺綻放,一走一動間,隨之搖曳,翩躚綻開。

    三千青絲玉簪綰起,一縷秀發被風吹動拂過麵龐,帶來柔美之感。

    今日這一身,很淑女。

    雖然依舊是紅衣,卻一點不顯張揚,而是帶出一股子柔靜,與暹毅遲韶望祿寺所見完全交疊。

    額間的疤痕未曾遮掩,就這麽暴露在所有人眼中,此刻亦未曾落色了她的風華,為之奪目耀眼。

    這一次,暹毅遲韶清晰的感覺到了他的心跳動了一下,因為走過來的人兒,他的心又跳動了,又是那種讓他無法掌控的變化感覺。

    “大師好。”

    蘇嬈走過來,對惠善大師見禮,又看向暹毅遲韶,一語

    “毅親王,又見麵了,雖然本郡主自己完全能搞得定雲霽,不過那日事還是有勞毅親王費心了。”

    此言,話中意,暹毅遲韶給雲霽送去信箋之事她已然知曉。

    “不過隻是應諾而為,榮華郡主不必道謝。”

    暹毅遲韶雖然清寒態度,三尺之內也生出生人勿近之感,可至於玄袍外披下的手卻微微蜷捏了一下,這一個異樣,也唯有他自己知曉。

    “本郡主可沒打算道謝,那本就該是毅親王要做之事。”

    麵露紈絝笑容,此話蘇嬈說的更理所當然。

    她在諸暹國的安危可是他暹毅遲韶承諾負責的,而她現在隻有待在雲霽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這個暗含意思,蘇嬈表示的清楚,暹毅遲韶更聽得明白。

    “你也是來找雲霽的,他就在屋內,客隨主便,本郡主就不作陪了。”

    又一語,又同惠善大師告辭,準備去京畿轉轉。

    與暹毅遲韶擦肩而過。

    一縷幽香飄入鼻息間,這是女兒家方有的體香。

    耳畔突兀回蕩那一聲

    “阿韶…”

    暹毅遲韶不自覺的轉身看去,目光雖清寒,卻內生一抹異樣。

    見著蘇嬈離開不見,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下,一息之時,方才與惠善大師進去雲霽的屋院內。

    院外沒了人,安靜了,離開的蘇嬈卻又折返回來。

    “這腦子,好像將披風給落在了雲霽的屋子裏。”

    這一語咕噥,蘇嬈似乎有些懊惱,懊惱自己忘事,敲了敲頭,又回去,去拿她的披風。

    尚未走到門口,就聽見了暹毅遲韶與雲霽對話。

    暹毅遲韶此來,是代替衛皇前來,因衛皇生辰將至,所以毅親王將款待雲琅和澹梁兩國前來使臣的宴席設在毅親王府,親自來請雲霽。

    霽月世子,文韜武略,驚世之才,毅親王親自來請其與晚間過府一敘,這並非什麽驚訝之事,可蘇嬈卻覺得暹毅遲韶此來不止為此。

    昨日惠善大師剛找了竹先生,今日暹毅遲韶就同惠善大師一同前來,多半是為衛皇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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