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澹梁皇城下的乖張(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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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伯言道,今日一早間宮中來人,雲皇後得知老王爺前至喜不勝收,欲出宮前來拜見父王,老王爺聽得,不舍女兒舟車勞頓,早早再入宮。

    父女多年未見, 今相見,必有很多話道,老王爺有交代,郡主隨意即可,無需因他的到來而拘束自己,蘇家五兒之事, 他已著人盡快找尋,她就莫暗下再尋著,免再生何危險, 他無法與蘇老將軍的英靈交代。

    雲伯也隻是傳話的,隻因裴良在蘇嬈這裏沒什麽麵子可言,若讓裴良一人來此傳話,蘇嬈未必會聽著,且裴良又乃澹梁官員,也不可由他來傳話,所以雲老王爺留下雲伯。

    在傳達了雲老王爺的這番意思後,雲伯拱手告退,自始至終,雲伯都未曾有多眼蘇嬈身旁的寒漠塵一眼。

    在雲伯告退後,裴良也轉身離開。

    這次裴良也未曾再有多言一語其他話。

    這便讓蘇嬈再多去看著了裴良一眼。

    一息後,又看向雲伯。

    此兩人,一為主方招待,一為客方管事,相處而來皆禮數周全妥帖,隻這麽瞧去,絕無任何暗下關係。

    可想著昨日回來時雲霽所道那話,蘇嬈的目光再落已遠離的裴良身上去。

    瞧不出關係, 也並不代表真無關係。

    既然雲霽有言,那其中就必定有何貓膩。

    可這份貓膩究竟是什麽?

    這位裴侍郎究竟是誰的人?

    倘若,他乃雲老王爺所安排之人...

    心間這想法再次由心而出,蘇嬈便扭頭看向身旁雲霽,她心中這等想法,雲霽是否亦如她一般有想著。

    隻是他是何時發覺知曉的,還是說知曉之人乃容驍,從一開始容驍就知,在容驍心底,他什麽都知道。

    這一眼,蘇嬈雖未開口,雲霽卻明她心中所思,銀黑麵具之下的鳳眸亦瞧去著裴良的背影,眸內難明。

    “嬈嬈,等我理清楚了,再告知你,今時我也隻半知半解,尚有太多的不明, 說與你也不過庸人擾之。”

    日間, 未曾得見雲老王爺, 至晚間,依舊未曾見著。

    雲老王爺回時夜色已深,不便叨擾。

    再次日,又一早間,又有澹梁貴胄登門主客司,前來拜謁雲老王爺。

    哪怕澹梁皇城之內,刑部與京府衙門的腳步未有半刻歇著,隻短短一日夜,已將內城幾乎翻了個底朝天。

    因此,無數可疑之人被關入刑部牢獄。

    在這第二日,又開始了對外城的徹查。

    因而,整個澹梁皇城似波濤動起,百姓們雖因街間那場殺戮而惶恐,卻還是一個個自告奮勇相助刑部,勢必要抓著那些刺客,還家國安寧。

    而這一切動輒,一點未曾影響到主客司,影響到那些澹梁大家貴胄,尤其隸屬於澹梁皇這邊的其餘忠臣,一個個皆似商量好的前來主客司。

    便是其他澹梁大家,除一些老古董外,其餘者,也會因著禮數而來,有不來者,瑣事纏身,也會遣了下人送上禮,如何也不會讓旁的人以此等小事而挑剔了他們家族無禮。

    一日之間,主客司門庭若市。

    這等賓客盈門的場麵,直到第三日的夜間時,澹梁皇給刑部尚書和京府衙門荀尚書的三日時限已到之時,雲老王爺似才有著了一時閑暇。

    夜幕,

    再次降臨,星幕,依舊滿天灑落。

    澹梁國的月夜似乎總是格外的絢爛,尤其是在風雨過後,更顯旖旎。

    雖非乃圓月,卻一點不曾落色了它之月華光色。

    皓月當空,星與月交融,又是一朝瀲灩明月夜。

    三日來,至此刻方才稍稍得閑的雲老王爺,遣了雲伯請蘇嬈至他住居一敘。

    隻請了蘇嬈一人前去見他,依舊未曾有提及到與雲霽有關的半句話。

    既未曾有提及雲霽,既雲老王爺依舊不見雲霽,那麽蘇嬈便一人至。

    這一敘,雲老王爺最初開口之言,就是澹梁皇著令讓刑部尚書和荀尚書合力所查的那街間刺客之亂事。

    與今日晚霞落幕之時刻,真相已清。

    “前朝餘孽作亂。”

    雲老王爺的宿殿,正殿內,宮燈柔和,溫逸舒適,對麵亦一身溫逸舒和的雲老王爺,道及此話,真相乃前朝餘孽作亂,以刺殺雲琅榮華郡主,意圖挑起雲琅與澹梁兩國不睦。

    隻是聽著,蘇嬈那雙豔媚的桃花明眸內已生出晦暗,赤色也悄然渲染眼瞼,從而落色了她額間的那道疤,她的嘴角也一息間帶出淡淡薄涼。

    “雲爺爺,明人不說暗話,雲爺爺知蘇嬈乃何人,那麽又怎會有前朝餘孽刺殺蘇嬈這等真相,想來可是澹梁那邊向雲爺爺提供了何證據。”

    真相與證據二字,蘇嬈皆壓重著音色。

    雖澹梁給出‘真相’,可蘇嬈她不明雲老王爺此時所言,他為何如此說出那般話,在她這個前朝公主麵前,說刺殺她之刺客乃她前朝餘孽。

    雲老王爺知她真實身份,卻又如此說及於她,可是想試圖以此言來試探她,試探她是否當真已放下仇恨,還是說他覺得當日事就乃她所為,可若沒有證據,又如何能輕易相信。

    心中的思忖,未曾有著片刻的停歇。

    也就在蘇嬈心中這想法掠過之時,雲老王爺已將東西遞至了蘇嬈眼前。

    既然真相已明,那自是真有證據。

    刑部尚書與京府衙門荀尚書經過三日的追查,已然抓到了不少刺客。

    且有早前時被抓的多名蕭家之人,認出那些被抓刺客曾多次出現在他們蕭家,並與他們家主多次在書房會晤。

    經過三日的追查及審問,更審訊出,這幾年來澹梁其他州縣內不時就平白生出些許亂事,擾了州縣百姓安生,此間事竟乃一息銷聲匿跡的曾風靡一時的江湖殺手組織逍遙樓所為。uu看書

    今被抓那些刺客,在他們的藏匿之地有搜到逍遙客接令時所用逍遙令,更甚者,其藏匿之地多有前朝痕跡在。

    由此而推斷。

    要麽,逍遙樓一開始就乃秦朝時期宣冶帝設在各個諸侯國之內的暗樁,後隨秦朝的覆滅,暗樁也就隨之消失,如此方可解釋通為何逍遙樓明明風靡江湖,卻無端銷聲匿跡。

    要麽,便是那些前朝餘孽借助了因何江湖事而銷聲匿跡的逍遙樓的名頭。

    秦朝時,宣冶帝昏聵無道,為寵姬修建鶯歌台,奢靡無度,三大諸侯國大義而清君側,在秦朝覆滅後,有流竄逃離者心有不甘,過十年之久,今死灰複燃,便欲禍亂天下。

    無論乃哪一種推斷,都逃不開一個既定的真相,便是逍遙樓與前朝餘孽之間必有所聯係,且關係定密切。

    而已經被發現的澹梁蕭家,就乃逍遙樓安插在他澹梁皇城內的暗樁。

    年前時蕭家就勾結澹梁朝中王企圖密謀澹梁,而今方明曉,蕭家與朝中王勾結,其目的怕是為著前朝餘孽掌控澹梁,從澹梁入手企圖複國。

    畢竟在而今的三國之中,諸暹一如既往兵力強悍,且有英勇神武的毅親王在,想要密謀,非何輕易事。

    而雲琅文武兼學,又有聲名遠揚的霽月世子坐鎮,也非輕易可動輒。

    唯澹梁乃文道之國,比之諸暹與雲琅,澹梁是三國中最容易能夠被動輒之國,而不需要耗費甚多的兵力。(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