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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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響後,院子裏很快出現了腳步聲,然後有人開門。
一柄有些可愛的小黃傘下,是看起來很和善的胖老頭。此時他摸著地中海的腦袋,有些疑惑地看著門外的組合。
“哦,原來是忱幸啊,這時候過來,是有什麽事嗎?”阿笠博士笑道。
宮野誌保看了兩人一眼,認識?
忱幸也沒想到這是阿笠博士的家,當下看了眼身邊的小女孩,便將先前發生之事說了。
然後道“因為她說住在這裏,所以我才送她過來。”
阿笠博士一愣,低頭看著陌生的小女生,撓頭,就要開口。
“工藤新一。”宮野誌保搶先道。
“嗯?”阿笠博士皺了皺眉。
“那個藥物。”宮野誌保湊近,眼尾輕揚,“讓他失蹤的藥物。”
“……”阿笠博士聞言,臉色微變,他是個老年人,可受不住這麽突然的消息。
而眼前的雖然隻是個小女生,可那張小臉卻冽眉冷目的,淡漠又冷靜,眼睛眯起來看人時讓人心底發毛。
“呃,原來是新一的朋友啊,我記得他的確說過會有個遠房親戚要來的。”阿笠博士跟柯南混久了,拙劣的謊話張口就來。
雖然不那麽令人信服,但好在是一個借口。
宮野誌保便站到了阿笠博士的傘底下,麵色淡淡地抬頭,看著土方忱幸。
“是認識的人就好。”忱幸將手裏的感冒藥遞過去,“記得吃藥。”
“這個家裏有的。”阿笠博士看了眼,下意識道。
忱幸便要收回來。
但宮野誌保卻忽地踮了下腳,伸手接了過來。
“謝謝。”她的語氣恢複了淡然,“麻煩你了。”
忱幸‘嗯’了聲,告辭離去。
門口,宮野誌保看著出租車的尾燈駛遠,問了句,“他是誰?”
“啊,他叫土方忱幸。”阿笠博士像是剛回神。
“跟工藤新一認識嗎?”
“也不能算是認識吧總之是有些複雜的。”阿笠博士無奈道。
“噢。”宮野誌保點點頭,“那工藤新一什麽時候回來?”
阿笠博士頓時有些欲言又止。
“我可以等他。”宮野誌保淡淡道。
然後轉身,也不管還下著雨,直接往屋子裏走去。
也就是這時候,她才低頭,記起自己還穿著那個家夥的衣服。
……
次日,雨過天晴。
忱幸也恢複了精神。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昨天那個小女孩身上,看到了從前自己的影子,在頹廢了多日之後的今天,他打算去上班了。
無論如何,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便總不能逃避下去。
而且已經過去這麽多天了,宮野明美的妹妹卻還沒來找自己,既然如此,與其再等,不如試著打聽一下。
渡邊三郎也是組織的人,像清理叛徒這種殺雞儆猴的事,組織內部肯定不會瞞著的。
忱幸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深呼吸,出門。
……
到了金融事務所之後,歪瓜裂棗的不良小弟跟打扮妖豔的女員工便迎了上來,畢竟他是請了病假,少不了一陣噓寒問暖。
忱幸點頭應付,還沒想好怎麽去跟渡邊三郎打聽,就在三樓碰到了。
“土方先生。”渡邊三郎態度很是恭敬,“不,現在應該稱呼您為幹邑先生了,恭喜。”
組織裏,基層人員對正式成員的稱呼便是代號,敬語以‘大哥’居多。但顯然,渡邊三郎人到中年,這麽稱呼土方忱幸不合適。
“嗯。”忱幸點頭。
渡邊三郎還在說,“想不到宮野明美姐妹倆竟然是叛徒,她們可是組織的老人了,真是讓人意外啊,不過總算清理及時。”
“她妹妹是被誰殺掉的?”忱幸問道。
“當然是琴酒先生了。”渡邊三郎語氣中除了崇拜還有敬畏。
“這樣啊。”雖然心中早有猜想,不過真當證實以後,忱幸心裏難免還是一陣發堵。
有些難受。
這一整天,忱幸都坐在窗邊,還是從前的老地方。
百葉窗被望遠鏡頂開,米花銀行中的場景清晰可見。
他偶爾會想,宮野明美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她是怎麽發現自己在監視的呢?真是小瞧她了。那晚應該問一問的,如果知道現在會是這種結局的話。
可惜,再也見不到她了,也等不到她的妹妹了。
忱幸將望遠鏡丟進垃圾桶,拉下了百葉窗。
傍晚,他是被叫醒的。
“土方先生,已經下班啦。”女員工禮貌笑道。
忱幸揉了揉眼框,他竟然趴在辦公桌上睡了一個下午,而且失去了警惕。
晃了晃腦袋,清醒一些後,他走出了事務所。
走在路上,忱幸突然有些意興闌珊。
……
吃過晚飯後,忱幸收到了來自組織的郵件。
他在冥想中如靜湖般的心情,隨著這封郵件的到來波紋擴散。
廣田正巳,南洋大學的教授,也是幫宮野明美偽裝成廣田雅美身份的老師,他那裏有一張雪莉也就是宮野誌保曾經寄錯的磁盤。
作為解決叛徒的執行者,忱幸此時的任務就是將宮野明美事件的尾巴徹底清除,對廣田正巳實施滅口,即刻動身。
郵件中已經標注了廣田正巳如今所居的地址。
忱幸閉了閉眼睛,然後睜開。
按理來說,組織應該著急的是拿回那張磁盤,但這連提都沒提,隻是要殺掉廣田正巳。
而忱幸有一個毫無破綻的掩飾身份--廣田正巳與智真大師是好友,雖然多年不聯係了,但他今夜剛好可以借此為理由走動一下。
誰讓自己是智真大師唯一的弟子呢,組織總想的麵麵俱到。
忱幸莫名笑了聲,握著手機的骨節因用力而發白。
……
忱幸下了樓,去監控的盲區借了輛車,出發。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出發後不久,已經轉換身份為灰原哀的宮野誌保,在把柯南嚇了一通之後,也坐上了阿笠博士的甲殼蟲,目標也是這張磁盤。
車上,聽著大偵探對自己的不信任和挖苦,灰原哀覺得好笑的同時,也有些難過。
不是因為柯南的懷疑,而是沒有了姐姐,自己又變成了小孩子,今後真的要一個人了。
她也有過一絲猶豫,想著要不要試著聯係一下那個叫做土方忱幸的家夥,比如說今夜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