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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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桌上原有的方糖裏麵,撒上小蘇打粉,就這樣隱藏在容器的底部。”

    安室透說道“因為就算在花草茶裏麵加入砂糖,也不會讓人起疑。”

    對麵,八方時枝忍不住道“可是,樹理根本沒有非殺害伶菜不可的動機不是嗎?要說到樹理埋怨伶菜的事,那麽頂多隻有兒子的考試不預期啊,怎麽可能因為那樣就殺人呢。”

    話落,就聽高阪樹理淡淡道“其實不隻是我兒子,當時還有別人被傳染流感,隻是你們不知道。”

    八方時枝一愣,“這麽說,難道樹理你”

    “是,那個時候,我其實已經懷孕了。”在眾人一下驚異的表情中,高阪樹理緩緩道“當時醫生還提醒我,如果孕婦感染流行性感冒,很可能帶給胎兒不好的影響。我因為憂心忡忡而得了抑鬱症,最後流產了。”

    眾人一時間均是沉默。

    高阪樹理說道“當然,一開始我覺得是我太輕忽,是自己運氣不好,後來我從須東兒子的口中聽到那些話,完全改變了我的想法。”

    她咬牙切齒道“我本來以為他當時也以為自己隻是小感冒,他卻說他早就知道自己得了流感,那個時候都已經快要好了,是她媽媽須東說這是最後衝刺的機會,所以讓他快到我家來溫習,竟然說如果可以因為這樣減少一個勁敵,那不是很幸運嗎?”

    八方時枝張了張嘴,“很過分。”

    別府華月搖頭道“以伶菜的作風是很有可能的。”

    “其實說到過分,我也一樣。”高阪樹理別過頭,“因為我想把嫌疑推給你們,好讓自己逃過法律的製裁。”

    身邊的兩姐妹麵麵相覷。

    “不過真遺憾呢,其實蝴蝶豆裏麵有解毒作用我才會選擇它的。”高阪樹理輕聲道“因為我認為說不定可以靠著蝴蝶豆,在我下手犯案之前,幫我淨化掉存在我心裏蔓延的那股黑色的殺意。”

    在她開口之後,就已經承認了所犯下的罪行,案件到此也真相大白。

    夕陽西下,警方做著最後的收尾工作,忱幸等人則離開了杯戶醫院。

    行至門口,毛利小五郎仍不免咂舌,“不過,真沒想到竟然毒殺來探病的人。”

    “老實說,這家醫院或許是被詛咒了也不一定。”身為警察竟然說出這種話來,不過一想到是高木涉也就情有可原了。

    毛利小五郎給了他一個‘說下去’的眼神。

    “因為之前好像也發生過很多事呢。”高木涉說道。

    “發生過很多事?”安室透馬上道。

    高木涉點頭道“對啊,之前傳聞身為主播的水無憐奈住進了這家醫院,還有就是來了一堆受傷的人造成混亂,甚至於還發生過炸彈騷動呢。”

    “高木警官。”柯南連忙道“已經這麽晚了,你應該要趕回警局了吧?”

    他實在是對這位實誠的警官又愛又怕。

    高木涉一聽,下意識看了眼手表,表情頓時一苦。

    安室透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那麽,你應該也聽說過一個叫做楠田陸道的男子吧?”

    “楠田陸道?”高木涉一怔,然後道“我想起來了,剛才我說過的炸彈騷動發生的前幾天,在這附近曾經發現了破損的車輛,我記得那輛車子的車主就是你所說的的楠田陸道。”

    安室透眼神一眯。

    高木涉回憶道“當時他好像也是這家醫院的病人呢,可是卻突然不見蹤影,人間蒸發了。那件案子的謎題真的很多,例如那輛破損的車輛內部,有大量的血液噴濺的痕跡,甚至有留下不足一毫米的血跡。”

    不足一毫米的高速飛濺的血跡?安室透微微皺眉,是手槍嗎?

    身邊,柯南因他的若有所思及高木涉的多言而緊皺起眉,心底浮現難抑的緊張。

    “不過,安室先生剛剛推理真的好精彩喔。”毛利蘭的開口,倏然打破了不顯的沉凝氛圍。

    安室透回神,不好意思地笑笑,“也沒有啦,想必老師一定也想通了,隻是讓我這個晚輩說出來而已。”

    麵對弟子誠心恭維,大偵探自然是哈哈大笑地收下了。

    “而且老板跟柯南也早就看出來了。”安室透看向兩人,“對吧?”

    柯南表情收斂的很快,轉而笑容羞澀,像極了明明優秀但在家長的誇獎下還要謙虛的孩子。

    忱幸無疑要幹脆許多,“茶變色的事情也是後來才知道。”

    “誒?你平時不是很喜歡喝茶嗎?”安室透反倒一愣。

    “我喝的是紅茶。”忱幸說。

    安室透就笑,“原來是不知道化學知識啊。”

    “自己打車回去。”忱幸瞥他一眼,徑直往停車場走。

    “別啊!”安室透連忙追他,“老板等等我~”

    毛利蘭看著一前一後的兩人,笑靨溫柔,“忱幸跟安室先生的關係真的很好呢,對吧,柯南?”

    “啊?嗯。”柯南附和一笑,心裏,相較之前無疑要更沉重一些。

    ……

    “老板,把我放在前邊那個路口就可以了。”

    忱幸最後還是讓安室透上了車。

    已經是傍晚,路口行人如織。

    “你不回店裏收拾東西嗎?”忱幸問。

    “如果你是指衛生的話,我已經拜托小梓了。”安室透扶著車門,晃了晃手機。

    忱幸本來也隻是隨口一問,見此也就沒多說什麽。

    安室透在路邊揮手,“老板,明天見。”

    忱幸驅車離去。

    看著黑色的車子匯入車流,安室透無聲一笑,“還真是個麵冷心熱的家夥呢。”

    他像是自言自語,但又像是說給誰聽。

    “你心裏真是這麽想的嗎?”蘊著極淡笑意的聲音在身邊出現。

    她該是綰著發,戴著壓低的棒球帽,穿著黑色的棒球衫,身材高挑,有種張揚的青春活力。

    安室透並不意外她的到來,邊走邊說“我心裏當然是這麽想的,也實在好奇你到底是用了什麽手段,能差遣他去殺人。”

    “你想知道?”貝爾摩德淡聲道。

    “隨口一問。”安室透敏銳察覺出在她一如往常的語氣下隱藏著的冰冷,是以不再追問,即便他很想知道真相。

    貝爾摩德看他一眼,“難道你不好奇,他當初為什麽會加入組織嗎?”

    “並不。”安室透笑著搖頭。

    貝爾摩德能確定,對方不是在說謊。

    “為什麽?”她問。

    “可能因為他就是會那樣做吧。”安室透想到對某人的了解,就這麽說。

    貝爾摩德一下蹙眉,罕見地欲言又止,但又怕對方懷疑什麽。

    而兩人都未注意到的是,那輛原本已經消失在車流中的黑色平治,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路口。

    車窗滑下一半,忱幸目光平淡,靜靜看著那兩道在人群中遠去便毫不起眼的背影,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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