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雙重打擊…報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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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大哥,黃大姐,不用,今晚上是我的責任,處理不當,才使你們失去兒子、兒媳婦啊,對不住,對不住啊!”何接生婆說著說著,開始彎腰鞠躬。‘

    “不怪你,不怪你,不需自責,這是命啊!何大妹子,你回家休息吧,忙了一晚上,辛苦了!”爺爺心如刀絞的說著。

    奶奶呆呆的注視著爸爸媽媽,雙目毫無神采。兒子兒媳婦的離世,奶奶好像被掏空了靈魂一樣。嘴唇下意識的蠕動了兩下,再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一屋子的人,跟著奶奶沉默不語。

    何接生婆,抱著寶寶,叫著“她二伯母,來、你抱著,我去收拾藥箱。”

    “好的,讓我來抱,你快回去,辛苦了!”二伯母說著,伸手去抱著寶寶。

    “廖大哥,黃大姐,對不起,我走了,節哀順變吧!”

    “嗯、好。”爺爺說著,就起身走進廚房,拿著煤油燈,用火柴劃燃點亮後,走到門口,“何大妹子,下雨路滑,走路慢點,國民你去送送你何姨,你順便帶著煤油燈。”

    “好的。”二伯父接過爺爺手中的煤油燈,叫著“何姨,藥箱給我提著。”

    “那好,國民你拿著,我來撐傘。”

    “好的。”二伯父一手提著藥箱,一手撐傘,倆個人一前一後的朝何接生婆的家走去。

    大伯母、二伯母陪著奶奶在昏暗的屋內陪著奶奶守著爸爸媽媽。

    爺爺傷心的從二伯母手上接過可憐的寶寶說,“來爺爺抱,去睡覺啦。”爺爺忍著淚水,走出房間,來到了旁邊的他和奶奶的房間。

    再說大伯父、提著煤油燈,走在秋夜的土路上,天高露濃,沒有清冷的月光,是那麽幽黯,沒有銀河的繁星在天空掛起,隻有茂密無邊的棉花地、玉米地、穀子地裏,此唱彼應地響著秋蟲的唧令聲,蟈蟈也偶然加上幾聲伴奏,吹地翁像斷斷續續吹著寒茄。水冬瓜樹在路邊靜靜地看著大伯父,這麽晚還在蜿蜒的土公路上走著。

    大伯父心中有事,走起路來,像風一樣走的那麽快。

    走到大姑家時,已經淩晨的兩點左右,“咚咚咚咚”的邊敲著門,邊喊道“大姐、大姐,大姐夫、大姐夫快開門,快開門呀!”

    大姑豎起耳朵聽,嘴裏“嘀咕”著“是誰呀?”大姑用腳蹬了一下大姑夫,老頭子、快起來,門外有人喊我們,究竟是誰?”

    大姑父有些高興的說,“深更半夜的都不讓人睡覺,哎,真是的。”

    大姑有點生氣道“你起不起來,不起來,我起來了。”

    “好,好好,我起來,我去開門,還不行嗎?”姑父邊穿衣褲邊不耐煩的說著。

    姑父走出了房間,走過院子,伸手去開龍門,門“吱”一聲開了,姑父在黑夜裏才看清,“大舅子你這怎麽了,下這麽大的雨,大半夜的走這麽遠的路,有什麽事嗎?”

    “我、我、我小弟媳走、走了。”大伯父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急、急、急死人了,我都說不清楚了,唉!”

    “大舅子你說小弟媳走哪去了?”

    “走、走,哦,對了,生孩子生死了。”

    “啊,什麽、什麽意思?生孩子啊!”大姑夫終於明白,立即轉身叫喊著“老婆子,快起來,快起來你、你小弟媳婦死了。”

    大姑從床上一蹦而起,順手抓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直接衝到門外,“什麽意思,國全、國全,怎麽了,這怎麽了?小弟媳婦她怎麽了?”

    大伯父走上前去,叫著“大姐、大姐,你慢點啊!”

    大姑父,大姑站在院子門口急著等著大伯父開口。

    “大姐、大姐夫,小弟媳婦,楊小紅十點左右生寶寶時,難產死了。”大伯父流看淚水的哭說著。

    大姑哭著、喊著“這、這咋辦啊?”

    “我來找姐姐,同我去弟媳婦娘家去報喪啊!”

    “好,好,快走啊!”大姑催著。“哦,國全,你換件你姐哥的衣服在走。”

    “不用,沒淋濕,裏麵披了一張薄膜膠紙。”

    “那快走。”大姑再次催促。

    大伯父、大姑、大姑父各拿一把傘提著煤油燈,急急忙忙的朝外婆家走去。

    夜,幽靜的,微風輕拂而過,秋雨繼續下著,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噴嚏,在寂靜之中,在天地交接之處正悄悄的迎來黎明。

    大姑無意間望了望天空,漆黑一片,唯有煤油燈,一點亮光,像螢火蟲一樣閃爍著,給悲傷人探路。大姑的淚水像正在下雨一樣,嘩嘩的流下來。她心情很亂的想著;小紅才二十歲呀,怎麽就離開了呢?大姑思緒萬千,心頭一酸,眼淚嘩啦啦的止不住掉下來。

    這個時候,三個人還不知道,小弟國華也跟著老婆小紅走了,要是知道了,該多難受,該多傷心啊!

    走在一坡一坎的泥濘不堪的鄉村田埂子上,大家保持沉默,十五分鍾後,到了外公外婆家的大門前。

    由大姑大聲的喊“張大妹妹,楊大哥,快開門,快開門。”

    大姑父糾正道“喊錯了,叫親爺、親母呀!”

    “對、對對,對呀!你看我急得,說話都說不清楚了,唉,習慣了,習慣了。”

    大伯父又急促的“咚、咚咚咚”的敲門。

    外公聽見有人在喊,趕緊的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門口,“吱”一聲門開了,“廖大姐,哦,習慣了,對了,這麽晚,你們來又什麽急事嗎?”

    大姑心情沉重的說“我們進、進屋在說。”

    正在這時,外婆提著煤油燈走出來,“哈哈,你們來報喜的嗎?小紅生寶寶了嗎?生女兒還是兒子?”

    大姑父、大姑、大伯父個個心裏難受傷心,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外婆覺得不對,急著“你們怎麽不說話呀?發生什麽事?快說呀!”

    “我、我們來、來、報……”大姑揉揉眼睛,淚水止不住的掉下來,說不下去了。

    “廖大姐,怎麽了,快說話?急死我了。”外婆在黑暗的院子裏踱起腳來了。

    大伯父開始支支吾吾“小弟媳婦、她、她、她……”

    “究竟怎麽回事?唉,真急死我啦!”

    “小紅她,小紅她難產走了,我們也無法預料,說走就走啊?”大伯眼淚汪汪的一口氣說完。

    外公外婆聽到女兒的消息,悲慟欲絕。腦子“嗡嗡”一聲,一下子倒在地上,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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