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怎麽辦啊？”外公急著雙手合十的搓著。

    大伯父措手不及的說，“按、按什麽？哦，按壓人中。”

    二舅聽著喊聲，急急忙忙‘抓起外套衣服，邊走邊穿。

    外公突然大聲的叫著“小軍、小軍，快來壓人中。”

    好，二舅急著按著外婆的人中，一邊壓著，一邊喊著；媽媽你快醒醒啊，大家還等著您去看看姐姐呢。

    壓著，壓著，外婆慢慢的蘇醒過來，第一句話，就喊著“小紅、小紅她、她真、真難產走了嗎？”

    “是、是、是啊，誰也不願意啊，多好的弟媳婦啊！”大姑說著說著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

    “走、走，那我們趕緊走，”外婆迫不及待的從地上翻起來，傷心難過的拉著大姑說，“廖大姐，我們走，快走啊，她才二十歲出頭，就這樣走了。”

    “媽媽、媽媽，小紅她究竟怎麽了？”

    外婆哭著點點頭，說，“你妹妹她、她……”外婆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外公接著“妹妹生孩子難產，走了。苦命的孩子啊！”

    二舅急不可耐的說，“什麽，小紅她、她真走了嗎？”

    外公忍著淚水，“嗯，走、走，快走啊，看你妹妹去。”

    “快點。”外婆說著走進房間拿起傘，衝出門外。

    大伯父、大姑父、大姑，外公外婆、二舅，每個人的眼睛濕潤紅腫的，不顧天上還下著雨，至親們緊跟其後，小心翼翼的朝爺爺奶奶家走去。

    大伯父提著一盞煤油燈，走在前麵，喊著“親爺，親母，老表弟，路滑，走慢點，注意安全啊！”

    外公外婆異口同聲，“好的，你們也注意點。”

    “嗯呢！”大伯父，大姑回答後，大家在也沒有說一句話。

    接近走了兩個小時，終於走到了爺爺奶奶家。天色已逐漸逐漸亮了。

    奶奶聽見腳步聲，轉身朝門外望去，奶奶愧疚的喊道“親家、親家母，他二舅，快進房間。對不起，對不起，我們沒有做好，沒有把小紅搶救過來，真對不起啊！”

    外公外婆，二舅好像沒有聽見奶奶說的話，快步走進爸爸媽媽的房間。

    外婆剛前腳邁過門坎，就掩飾不住內心的悲痛，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抓住媽媽的雙手，說“這才多久啊，幾個月沒見，就讓我無助的看你漸行漸遠，我們娘母從此陰陽兩隔，女兒啊，這該怎麽辦啊？”

    這時候，大伯父，大姑同時走進去，看見爸爸媽媽躺在一起，叫著“小紅、國華。”

    大姑哭著、叫著“媽媽究竟怎麽回事？國華還在睡覺嗎？在這種情況下，他能睡得著嗎？快叫他起來啊！”

    奶奶哭得稀裏嘩啦的“你小弟國華，他、他跟隨小紅走了。”

    全屋子的人，跑到爸爸媽媽的靈魂前，哭著、喊著。

    大姑眼淚汪汪的拉著媽媽，一隻手有去拉爸爸，聲嘶力竭的喊著“弟弟、弟弟啊、小紅、小紅你倆真狠心啊，怎麽說走就走了呢，丟下了老小，這怎麽辦啊！

    這時候，外公一直抱著媽媽，一直哭，一直哭個不停的叫喊“小紅、小紅，我的小紅，為什麽走這麽早啊，你才多大啊，就離我們而去。”

    二舅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一邊搖著爸爸，一邊聲嘶力竭喊著“妹妹、妹妹，妹夫，你們倆個醒醒，怎麽回事啊？”

    至親們哭得稀裏嘩啦，撕心裂肺，聽著真讓人揪心。

    爺爺坐在院子裏悶著。

    外公走出房間，來到爺爺麵前，摸出葉子煙，叫著“親家、來抽一支吧！”

    “好、好，抽煙，抽一支就抽一支。”爺爺答應著。

    倆位老爺子，淚水不自覺地湧出，一種無以名狀的疼痛開始隨著血液升騰，進入心房，深入骨髓，他們倆隻好“叭嗒、叭嗒”的抽著葉子煙。

    奶奶扶著外婆，心疼的說“親家母，對不起、對不起，今晚讓你們辛苦啦！”

    “親家母，你也是啊，小紅生的孩子呢？”

    “在隔壁房間，正睡著呢，我帶你去看看。”奶奶帶著外婆走進房間，看著寶寶正睡著呢，外婆問“女兒還是兒子？”

    “我忙昏頭了，還沒告訴你們，是女兒。”奶奶急著去掀開圍裙，傷心的說“親家母請過來看看，多乖啊！”

    外婆傷心著“唉，像小紅小時候，一模一樣，是小紅的延續啊！”

    二舅也跟著進來，看看寶寶，心疼的說“讓舅舅抱抱。”

    正說著；二伯父請陰陽先生回來，手上拿著買回的香燭紙錢，剛走到龍門口，喊著“爸爸，陰陽師等會就來。”

    “好的。”爺爺點點頭答應著。

    “親爺、親母，老表，對不起啊，家裏發生這麽大的事，讓大家摸著黑過來。”

    外婆紅著眼睛，“嗚嗚哇哇”哭的更厲害了。

    二舅走到外婆麵前，用自己的袖口舉起為外婆擦擦眼淚，擁抱著安慰著“媽媽，媽媽。”外婆控製不住情緒，更哭得稀裏嘩啦……

    大姑叫著“媽媽，我去做早飯。”

    “好的，快去。”

    “哦，對了，看誰到倆個妹妹家去，叫他們回來一趟，看弟弟，弟媳婦最後一眼。”大姑問著。

    大姑夫舉手回答“我去。”

    大姑吩咐“好，快去快回。”

    “好的，我走了。”大姑夫說完，又叫著“親爺、親母，老表，我到倆個小姨子家報喪去。”

    “快去吧。”外公外婆說著。

    大姑父打著雨傘走出了門外，朝二姑，三姑家走去。

    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舅舅，大伯父、大伯母、二伯父、二伯母都站在院裏，寡言少語，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外婆重新站起來，麵無表情的走到了爸爸媽媽的床邊，再一次握著媽媽的手，喊著“女婿，女兒啊，媽媽坐在這裏陪你們一會，送上你們一程。孩子啊，不用怕，好好的同國華在一起，在那邊一定要幸福，知道嗎？你們倆不要閑我老太婆話多，”外婆傷心難過的重三八道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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