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隔壁老夏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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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這個老孔為了自己的一個學生主動寫信,雖然信中都是敘舊,但最後那一段話的意思,邵祥如何能看不出?
能有這樣一個才華橫溢的學生,老孔心裏一定也很欣慰吧?
邵祥默默想著。
西坪一中。
今天是星期三,晚上是給梅麗教授跳舞的時間,夏紅軍照例給陳招娣買了一塊紅薯,準備離開教室卻被李彥成叫住。
“夏紅軍,你的信。”
夏紅軍接過來一看原來是詩刊雜誌社寄來的。他趕忙打開,是詩刊副主編邵祥的親筆來信。
信中,邵祥用熱情洋溢的語氣對夏紅軍所寫的三首詩進行了讚賞,並鼓勵他堅持創作,希望再能見到他的優秀詩作等等。
對於這個結果夏紅軍並不感到意外,隻是稿費呢?怎麽通篇沒提?
我可不想為愛發電!
“老李,還有別的沒?”夏紅軍問道。
“當然!”李彥成從兜裏變法戲拿出一張匯款單:“厲害啊,還不請客?”
“噓,小聲點。”
夏紅軍一把搶過來一看,才五十三塊錢?!
他有些失望。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的詩歌創作稿費標準普遍是一行一元錢!當然那些有名氣的詩人稿費要高些,新人比這還低。
作為第一次投稿的新人“隔壁老夏”,這個稿費也算是良心價了。
“明天中午,校門口的紅星食堂,對了,這件事替我保密。”夏紅軍說一句,把匯款單和信塞進書包立刻溜走。
晚上給梅麗教課依舊,這段時間梅麗已經將鬼步舞的基本動作全部掌握,下一步夏紅軍就教她怎麽組合和跟著節奏變換。
如果放在小舅那邊,他幾三下結束就會溜,但是梅麗這邊,畢竟收了人家那麽多錢,不拖延點時間顯得自己的不夠盡心,所以夏紅軍盡量放慢授課內容,中途還要休息一會。
梅麗也無所謂,跳舞總比回家呆著或者在教室裏學那些討厭的文化課好玩多了吧?
何況,這個男生說話挺有趣的,經常冒出一些古怪的詞語或者笑話,逗得她忍不住咯咯直笑,有時候還忍不住讓他多講兩個,於是夏紅軍隻好擔任起幽默大師這個職務來。
其實,這些都是夏紅軍在網上看到段子而已這個時代人見的少笑點低啊,隻是偶爾說的笑話裏帶點顏色,梅麗聽了麵紅耳赤還啐他一口。
夏紅軍也之嘿嘿一笑,無心之事一笑而過,他可沒想撩這個姑娘。
今天學了一個小時後休息,梅麗破例沒有讓夏紅軍講笑話,而是從書包裏掏出一本雜誌看起來。
夏紅軍在一邊享受著北冰洋汽水,發現這玩意現在喝起來還挺對口味,喝著喝著突然發現梅麗老是瞄自己。
“怎麽了?我臉上有花?”
梅麗沒有理會夏紅軍開玩笑,而是問道:“你向詩刊投過稿?隔壁老夏是不是你?”
“你怎麽知道?”
“這上麵刊登了你寫的那首見與不見,筆名是隔壁老夏。”梅麗揚了揚手中的雜誌。
咦,姑娘。
你竟然還是詩歌愛好者?
“不一定吧我當時可沒說我是原創,我是抄隔壁老夏的。”
夏紅軍一臉輕鬆,他不打算讓學校過多的人知道這件事。
“人家根本都沒發表你從哪裏抄?”
“你不知道,隔壁老夏是我一個親戚,要不也姓夏呢?”夏紅軍信口胡當。
“真的?”
“真的!”夏紅軍的語氣很肯定。
“那當初學校讓你作檢討你為啥不說不是你寫的?”梅麗又質問。
畢竟抄別人的和自己寫的這性質完全不一樣。
“就你姑姑那脾氣?能相信我的解釋?”夏紅軍顯得很委屈。
這倒也是
梅麗有些狐疑看看夏紅軍,本來她堅信那首見與不見應該是這家夥寫的,但聽他這一說,又想到竟然一口氣寫了三首,她開始動搖。
這還是中學生嗎?
應該叫做詩人了吧?
那還上什麽學啊?
“時間到,我們開始!”夏紅軍站了起來,他害怕梅麗繼續追問。
時間又過了一周,已經到了十一月中旬,天氣漸漸冷起來,夏紅軍也暫時停止了給梅麗的授課,因為要期中試了。
高三理科班要考七門課,一考三天,第一天考的是語文和政治,晚自習還要考物理。
夏紅軍看著語文滿篇試題,還好,不太難,文作文題目為以“少年”為主題寫一篇文章,題目、題材自定。這讓他感到很有趣,很快寫起來。
接著是政治、物理、數學整整三天時間,夏紅軍感覺自己累的夠嗆,高三狗果然不是好做的。
到了星期五,各科成績陸續開始公布,果然是付出就收獲,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努力和陳招娣的惡補,數理化成績有了明顯的提高。總成績第一次邁進了班級前四十名,可喜可賀啊。
今天下午第一節課是語文課,夏紅軍匆匆趕到教室裏上課鈴就響了,語文老師拿著一疊試卷跟在方木的後麵走了進來。
今天的孔清泉和往常一樣,把一遝卷子放在講台上,然後坐在講台後麵,習慣性的翹起二郎腿,這才慢悠悠的說道。
“這次期中考試嘛,整體考的還不錯,班級平均分咱們班最高,全年級理科班語文第一、第二名都在我們班,陳招娣和張強這些都是老生常談,不值得大書特書。”
孔清泉說道這裏,推了推眼鏡又慢悠悠的說道:“今天我要說的是這次考試作文,唯一的滿分竟然也出在了我們班!”
作文滿分?!同學們聽了有些議論紛紛,要知道以孔清泉為人看上去和藹,但要求卻極其嚴格,特別是作文,在他手裏能得滿分的次數可是屈指可數,今天又是誰這麽幸運?陳招娣還是張強同學們的目光都在他們臉上徘徊。
“大家先不要猜,我讀大家聽聽。”孔清泉拿起放在最上麵的一份卷子,用很標準的普通話朗讀起來。
“題目:願你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
“校區裏正在新建教學樓,所以會有很多農工在那裏穿梭,都是三四十歲的漢子,一身黝黑,不見一丁點白”
孔清泉略帶嘶啞的嗓音讀著,同學們開始有些嘈雜,但慢慢安靜下來,仿佛在聽一個故事。
吆原來是我寫的,竟然成了範文。
夏紅軍楞了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