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懲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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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澤山。

    農家。

    神農堂。

    某棟木屋內。

    神農堂堂主朱家位於主位之上,臉戴哀之麵具,雙手捧著小臉,一看心情就不好。

    位於他對麵的司徒萬裏一手按著桌子上的蠱盅,眉頭緊皺,滿麵陰雲。

    “司徒老弟,如今之計,該當如何是好?”朱家帶著象征著“哀”情緒的麵具,開口對著眼前的司徒萬裏道。

    “不如,我帶些禮物去拜訪一下她?”司徒萬裏試探道。

    “司徒老弟,如今這情況,萬一……”朱家有些擔憂的對著司徒萬裏道。

    朱家剛剛被田仲暗殺,九死一生,幸得“貴人相助”才勉強撿回了一條命,此刻他對於田仲的喪心病狂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也讓他有那麽幾分草木皆兵。

    其實這個時候田仲已經不敢再出手了,把事情鬧大,捅出天大的簍子來,對誰也沒好處。

    可萬一呢?!萬一他破罐子破摔……

    司徒萬裏一向和他同氣連枝,田仲既然已經對他下手了,會不會狗急跳牆,也一並對司徒萬裏不利?

    “我帶人走小路,我想,田大小姐是不會允許有人在他的地盤上殺人的。

    朱堂主留在這裏,若我真有個萬一,老哥,我是替咱們兩堂近四萬弟兄去的,我走了,你得替我照顧好我那幫兄弟們。”司徒看著眼前的朱家,方正,忠厚的臉上神色堅毅,堅定又語氣悲涼的道。

    君恩深似海,臣節重如山……

    君恩深似海兮,臣節重如山乎?

    倘使當時身便死,身後真名有誰知。

    司徒萬裏這一番話,頗有交待後事的意思。

    他按著蠱盅的手指指節都因為太過用力而有些發白。

    “你不能去,要去咱們一起去,我朱家雖然號稱“千人千麵”,可我絕不拋棄自己的兄弟!

    他們就是真要翻臉,老哥也不是沒有底牌!”朱家臉上換上了一幅赤紅色的麵具,猛地起身高聲道。

    朱家內功深厚,雖然好像沒什麽戰鬥手段,但畢竟也是農家六大堂主之一,手下一萬六千兄弟,也算久居高位,積威深厚。

    他以義氣著稱,怎會看著自己的兄弟弄險?

    “朱堂主在外,田氏才有所忌憚,我們一起去,豈不成了甕中之鱉?

    如果你我都被一網打盡,農家的未來又在何處?

    兄弟,如此大任,望君莫辭。”司徒萬裏對著朱家拱手一拜道。

    這一次,他沒有再叫朱堂主,而是叫了一聲“兄弟”。

    隻不過這一次,他還是在賭。

    ……

    大澤山。

    烈山堂。

    某處僻靜的院子裏。

    田言伸手緩緩推開木門,向著院內走去。

    她走的不快,但心跳卻莫名加快了幾分,或是因為緊張,或是因為其他的一些特殊的情感……

    “母親,我……回來了。”田言叩了叩門輕聲道。

    “阿言?”門內傳來母親平靜的聲音。

    田言輕柔的推開了門,緩緩的走了進去。

    田言眼中的金色光芒漸漸淡去。

    “母親,阿賜,我回來啦。”田言慢慢的走進屋內,一邊走一邊道。

    “姐姐!”“小胖墩”田賜憨憨的跑到田言身前有些憨憨的道。

    田言像變戲法一樣變出一塊通過交易平台得來的巧克力,撕開包裝紙遞給了田賜。

    “謝謝姐姐。”田賜歡喜的接過田言手中的巧克力道,津津有味的享用了起來。

    “阿賜,你先出去玩吧。”就在這時,母親緩緩的從裏屋內走出,對著田賜笑道。

    “好誒!”小胖子歡喜的道,他身後插著的風車轉的飛快,明明屋內沒什麽風,可能這就是人物天賦吧……

    “阿賜,要注意安全喲。”田言看著田賜飛奔出去的身影笑著叮囑道。

    她會慢慢的教田賜劍法,武功,但卻沒必要像原著中田猛那樣進行棍棒教育。

    讓他開開心心的成長吧,反正田言覺得現在自己有這個能力。

    “好的姐姐……”田賜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這三個月他要麽在屋裏,要麽在練武,母親對他雖然沒有教導田言時那麽嚴厲,但也不差多少,畢竟“嚴師”出“高徒”。

    不過如今烈山堂內相比較以往安全了許多,即便因為“新鹽”交易多了不少來自五湖四海的商人,可謂魚龍混雜,但因為如今的烈山堂防務是由典慶在負責,所以一直沒出什麽大問題。

    原著之中,典慶就負責過神農堂的防務,幾十年來都沒出過什麽錯誤。

    田言轉過頭來,看向母親,隻見她絕美的臉上雍容中帶著清冷,以及幾分自然的愁緒,皺著眉頭盯著她。

    那目光……很嚴厲。

    “娘?”田言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容,弱弱的看著眼前一身梨黃色衣衫的絕美女子道。

    母親並沒回應她的呼喊,隻是繼續看著她,直視著她的眼睛,這讓略微有那麽一點點心虛的田言不自覺的避開了母親的視線。

    555~娘親好像生氣了腫麽辦?

    問題是,她完全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麽有可能讓母親生氣的事情了……

    田言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阿言。”沉默良久,母親平靜的聲音再次響起。

    “嗯,我……”田言開口回應道,她想說些什麽,但還沒開口,就被母親打斷了。

    “你去裏屋跪著,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母親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清冷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

    田言心頭一緊,什麽也沒說,隻是低著頭走進了裏屋,也沒敢看母親的臉色,默默的在母親的床頭低著頭跪好。

    母親發火了,唔……為什麽?

    田言(っ╥╯﹏╰╥)的,那個的打我小報告!?

    “阿言,說吧。”又過了一會兒,母親走進屋內,走到田言的身後道。

    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兒纖瘦的身影,她心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又被堅定所取代。

    田言很獨立也很自主,年紀輕輕又經曆了太多的殘酷,正因如此,她“長歪”了,也遠比一般的孩子難糾正。

    “娘,您還沒問呢……”田言低著頭弱弱的道,同時,田言的大腦在飛速的運轉,企圖搜索到相關的信息,但她一時之間還真沒想起來自己做了什麽讓母親生氣的事情。

    直到她走到床邊坐下,伸手輕輕的抬起了田言的下巴,讓田言不在低著頭,而是以仰視的姿態注視著她,就像小時候一樣。

    其實母親力氣很小,但田言不敢掙脫,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慌,大概率是因為,她不是個“好孩子”吧。

    母親平靜如秋水般的雙眸再一次直視田言能窺破虛妄的秋水明眸。

    看著女兒有些慌亂的,比平日裏少了幾分威嚴和高深莫測,多了幾分在她的麵前才會流露出來的依賴和躲閃的小眼神,平靜的開口問出了今日份第一個“小”問題

    “知道我為什麽讓阿賜先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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