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不要香菜,不要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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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哭聲音越大,屋外不遠處的十全十美聽著屋裏傳來的聲音互視一眼。
“九小姐怎麽哭的這麽傷心?”
十全抽了抽唇角,“該不會是主子強了九小姐吧?”
“不能吧,九小姐還未及笄呢。”
屋內,墨風晚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簌簌掉落。
幕楚瀟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拿出帕子輕拭墨風晚臉頰上的淚水,“一句玩笑話也能讓你哭成這樣,算計本座的時候也沒見你怕過。”
墨風晚打著哭嗝說道:“帝師……哥哥……以後能不能……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她是懼怕皇宮的,更是厭惡當今聖上的。
幕楚瀟譏笑不語。
良久。
墨風晚紅腫著雙眼看向幕楚瀟,“還有別的辦法嗎?”
小姑娘的聲音委屈巴巴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被他欺負的呢。
幕楚瀟的丹鳳眼看著墨風晚。
他冷冷的說了聲,“聯姻,你願意嗎?”
“聯……聯姻?”墨風晚不明所以的看著幕楚瀟。
幕楚瀟耐著性子解釋了一遍,“和帝師府聯姻,你願意嗎?”
“本座問的是你願意嗎?”
幕楚瀟特地強調了一番。
墨風晚此時僵在原地。
若是聯姻,那日後她及笄了便是要嫁入帝師府的。
她……該不該答應?
“我若是不答應呢?”
幕楚瀟單手支頤,眼皮都不帶掀一下的,“這還用問,自然是不必再說了。”
墨風晚淡淡哦了一聲。
幕楚瀟此時在不緊不慢的睜開眸子。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神情,心裏卻是失落至極。
他從木施上拿起墨黑色燙金鬥篷披在墨風晚的身上。
他邊係繩子邊低聲,“九小姐大可仔細考慮。”
幕楚瀟頓了頓繼續說道:“九小姐應該明白,當今聖上不喜拉幫結派。”
“這就是你不站隊的理由?”墨風晚反問。
在她的眼裏,幕楚瀟才不是這麽聽話的人呢。
幕楚瀟並未回答。
墨風晚垂眸咬了咬下唇,她問多了?
這時,幕楚瀟淡淡的說了聲,“去換衣裳,本座餓了。”
臨出門前,幕楚瀟突然說道:“本座更喜歡你從前嬌小可愛的樣子。”
他的這句話說的很明顯了。
意思就是讓墨風晚以後在他的麵前不用這般強裝鎮定。
墨風晚看了眼幕楚瀟繼而抬步走出屋子。
屋外
十全十美正候在門口。
二人看著墨風晚紅著雙眼走出來什麽也不敢問,隻輕聲跟在墨風晚的身後,一同朝著先前的屋子走去。
屋內
十美為墨風晚更衣,她試探性的問了聲,“九小姐,你還好嗎?”
墨風晚隻微微搖了搖頭並未言語。
十美以為她還在因為幕楚瀟的所作所為傷心,便寬慰道:“九小姐也知道,主子身旁沒有通房侍妾,也不明白什麽是憐香惜玉,所以九小姐切莫怪罪主子。”
墨風晚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十美。
幕楚瀟懂不懂憐香惜玉跟有沒有通房有什麽關係?
她也沒多問,任由十美拿著脂粉在她臉上塗抹。
良久。
墨風晚走出屋子,隻見幕楚瀟正在門口等她。
她低頭咬了咬下唇並未言語。
十美伺候幕楚瀟披上鬥篷,手法嫻熟的為他整理衣衫。
墨風晚靜靜的看著十美。
若是日後她嫁入帝師府,是否也要像十美這樣照顧帝師的起居?
墨風晚想著以後的情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幕楚瀟看了眼墨風晚,“走吧。”
墨風晚慢吞吞的跟在幕楚瀟的身後。
二人沉默不語。
長街繁華似錦,冬季的包子鋪周邊氤氳著蒸汽。
整個西街一路走去,聞到的都是香噴噴的味道,誘人極了。
幕楚瀟挑了一家牛肉麵小店走了進去。
在西街開店鋪的,哪有不認識達官貴人的小二。
更何況整個九重城的人都認識帝師幕楚瀟與燕王燕北望。
小二走到幕楚瀟的身邊問道:“帝師想吃什麽?”
幕楚瀟看了眼墨風晚,淡淡的說道:“兩份牛肉麵。”
“可有忌口的?”
“沒有。”幕楚瀟依舊淡淡的說道。
他說這句話時,眼睛始終盯著墨風晚,一看就知道他肚子裏的壞水又開始泛濫了。
片刻後,兩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麵放在二人的麵前。
墨風晚有過前世的那段經曆,早已變得不挑嘴了,什麽飯都能吃的下去。
她拿起筷箸正準備吃麵時,幕楚瀟淡淡的說了聲,“不要香菜。”
墨風晚驚愕的看著幕楚瀟,“方才小二問你的時候,你怎麽不說?”
“忘了。”
幕楚瀟將碗推到墨風晚麵前,示意她挑揀幹淨。
墨風晚悻悻看了眼幕楚瀟,這廝分明就是想欺負她。
方才在一攬芳華還讓她挑獼猴桃籽兒呢,這是人幹的事兒嗎?
墨風晚拿著筷箸什麽也不敢說,隻唯命是從的挑揀著碗裏的香菜。
在她快挑揀完的時候,幕楚瀟又說了聲,“還有蔥花也不要,芝麻也不要。”
墨風晚真想給幕楚瀟一棒槌。
好端端的做個人不好嗎?
候在不遠處的小二看著眼前的景象,他上前,“帝師,要不小的給您重新換一碗。”
幕楚瀟冷聲,“不必。”
墨風晚看著小二離去,她抱怨道:“帝師哥哥,不帶你這樣欺負人的。”
“本座喜歡。”
許久,墨風晚挑完香菜、蔥花、芝麻等幕楚瀟不吃的東西,“給你,慢用。”
幕楚瀟的唇角微不可察的勾起。
此時,墨風晚的麵也沒有才出鍋時那般爽口。
幕楚瀟看著墨風晚不緊不慢的吃麵,“九小姐嬌生慣養,對於飯菜倒是不挑剔。”
墨風晚隻淡淡的輕嗯一聲,並未說旁的話。
她現在生氣的很,不想搭理幕楚瀟。
飯後,幕楚瀟隻說了句:“本座的提議九小姐還是好好考慮一番,畢竟本座不會虧了你。”
語畢,幕楚瀟抬腳離去。
墨風晚看著幕楚瀟離開的背影,眼神雜亂無比。
是夜。
墨風晚躺在六柱架子床上翻來覆去的想著幕楚瀟的話。
聯姻之後,幕楚瀟可以名正言順的幫襯墨家,她也不用擔心她那個不著調的爹會被人下絆子了。
而這樣選擇的結果便是搭上她一輩子的幸福,祖母看見這樣的結果或許是會傷心的吧。
況且,幕楚瀟身邊美女雲集,婚後那些婢女被抬為通房侍妾也是有可能的,她真的能接受嗎?
墨風晚在心裏暗自盤算,又頻頻反問。
不對啊,算了一圈為何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墨風晚立馬從床榻上坐起來。
她自言自語道:“何況,就算是聯姻,也是我娶幕楚瀟才對,我是墨家的掌家人,哪有出嫁的道理。”
她輕歎一口氣,“要是寧臣鬆在這裏還能有個人商量,他看問題有時候太通透。”
月色一碧萬頃。
寢屋內也蒙蒙亮,隱約能看見床榻上的小姑娘勾起唇角露出算計的模樣。
幕楚瀟這麽坑,她也要好好坑一下他心裏才能平衡。
這樣想著,墨風晚總算能安然入睡了。
趙府
墨琉因為懷著身子,而且早已顯懷,故而她從加入趙府開始就和趙澤霖分房睡。
趙澤霖又是個不安分的主兒,離開女人壓根活不了。
寧臣鬆像往常那樣端著糕點走進屋子,“給,吃吧。”
他對旁人說話一向都是這樣,根本不會像對墨風晚那樣溫柔。
更何況墨琉整日將她當個下賤丫鬟呼來喝去的,他煩的不行。
若是墨風晚將他這樣呼來喝去,他絕對百般願意,墨琉是個什麽東西啊。
墨琉每日睡前都要吃點東西的。
她拈起糕點小口吃著,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她穿著白色絲綢寢衣,隆起的小腹在燈火下清晰可見。
“怎麽每天都是你來送點心,墨風晚不是還送來一個婢女嗎?人呢?”墨琉說話的語氣高高在上,讓寧臣鬆不甚反感。
寧臣鬆低頭摳著手沒好氣的說了聲,“她呀,每晚要照顧少爺呢,忙得很。”
墨琉嫌棄的看著寧臣鬆。
她將寧臣鬆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寧臣鬆眉眼清秀,是個一等一的美人胚子,隻是這站姿……
她著實有些看不上。
好端端的站著就好,抖腿算什麽啊。
墨琉嫌棄的抽了抽唇角,“果然是墨風晚教出來的,一點禮數都沒有。”
寧臣鬆撂挑子不幹了,“行,您教出來的有禮數,老娘回去睡覺了。”
墨琉懷著身子,趙夫人也很貼心的為她安排的婢女,少一個寧臣鬆也沒什麽大礙。
墨琉看著寧臣鬆離去的背影氣的摔杯子。
“墨風晚教出來的都是什麽玩意兒,還起個什麽丫丫這麽可人的名字。”
“就這德行?”墨琉“啐”了一口。
她吃飽喝足摸著孕肚起身朝著床榻走去,正準備睡覺時她想起來寧臣鬆說的話。
墨風晚送來的那個叫晉兒的婢女在照顧趙澤霖。
她沒好氣的說了聲,“什麽叫照顧,分明是要爬床。”
墨琉披著鬥篷朝著趙澤霖的院子走去。
二人的院子裏的不遠,沒一會兒便到了。
墨琉還沒走進院子就看見雕花窗扇上倒映出二人恩愛纏綿的模樣。
墨琉氣的咬牙。
她大步走進院子直接推門而入,“趙澤霖——”
床榻上的趙澤霖顯然是被墨琉的聲音嚇到了,裏麵的晉姑娘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趙澤霖起身沒好氣的說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幹什麽?”
墨琉指著晉兒說道:“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大婚沒幾日你就尋新歡?”
“你從前不是不在意嗎?”
墨琉氣不打一處來,“那是咱們未成婚,我沒資格管你,現在你做什麽難道不需要跟我商量嗎?”
趙澤霖也來火兒了,“我要是知道你這麽善妒,我才不會娶你呢。”
門口的寧臣鬆悄咪咪的聽著牆角。
他的唇角得意的勾起。
方才他就是故意告訴晉兒的消息的,沒想到墨琉還真的來了。
墨琉被趙澤霖的話說懵了。
善妒?
這樣就是善妒?
大婚不久不願納妾就是善妒?
趙澤霖看著墨琉,他字正腔圓的說道:“晉兒我要納為妾,日後幫你執掌中饋,操持家務。”
寧臣鬆聽著趙澤霖的話心下大驚,就這樣墨琉就沒有了中饋之權了,也太快了吧。
墨琉不可置信的看著趙澤霖,“執掌中饋?操持家務?”
“趙澤霖,我才是你的嫡妻。”墨琉的話似是從胸腔咆哮而出的。
屋內
趙澤霖心煩的緊。
他沒好氣的說了聲,“讓丫丫扶你回去休息。”
“我休息了,你好同她顛鸞倒鳳是嗎?”墨琉指著床榻上的晉姑娘咆哮道。
趙澤霖眉峰聚起,沉默不語。
寧臣鬆貓在窗邊聽著二人爭吵。
他才不去伺候墨琉呢,什麽玩意兒呀。
他還要回去睡覺呢。
屋內寂靜無聲。
床榻上的晉姑娘柔聲,“公子,奴婢將夫人送回去吧。”
趙澤霖沒好氣的揮了揮手。
他現在真的一點也不想見到墨琉,每次總會擾人心情。
晉姑娘起身去扶墨琉,卻被墨琉沒好氣的甩開了手。
墨琉剜了一眼趙澤霖繼而轉身離去。
晉姑娘屈身行禮緊隨墨琉而去。
夜色中,寧臣鬆看著二人的身影愈行愈遠,他不緊不慢的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明天又可以給晚晚講一出好戲了。
另一邊
晉姑娘走在墨琉的身後,她的唇角微微勾起,“夫人日後要同妾身一起照顧少爺的起居了,咱們姐妹二人切莫傷了和氣才是。”
“誰跟你稱姐稱妹的,一個賤婢罷了。”墨琉沒好氣的剜了一眼。
晉姑娘也不惱,她不緊不慢的說道:“夫人的出身也並沒有多麽高貴,爬床的本事妾身還是跟您學的呢。”
墨琉猛然轉身,她揚手就準備打晉姑娘。
晉姑娘笑盈盈的看著墨琉,“夫人這巴掌若是真的打了,日後可就再也討不到少爺的喜歡了呢。”
語畢,晉姑娘扭著細腰肢不緊不慢的朝著趙澤霖的院子走去。
次日。
浮生伺候墨風晚更衣,“小姐昨日回來心情就不好,可是發生了什麽?”
墨風晚微微搖了搖頭,“沒什麽,想點事情罷了。”
她坐在銅鏡前任由浮生上妝,自己卻拿起死亡芭比粉的口脂淡淡塗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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