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你能給本座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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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墨風晚披著鬥篷走出屋子。
今日的天兒比前兩日還要冷一點。
墨風晚下意識的攏了攏鬥篷。
十全十美此時走來,“九小姐今日可要習禮儀?”
“我要去帝師府。”墨風晚的聲音低低的,誰也聽不出她的喜怒。
十全十美二人互視一眼緊跟著墨風晚走去。
帝師府
墨風晚看著門前的石獅子心底就犯怵。
她抽了抽唇角硬著頭皮走進帝師府的大門。
芫花苑
陌裳端著玲瓏瓷茶盞走在紅漆遊廊下。
她抬頭便看見墨風晚帶著十全十美走進芫花苑,“九小姐來了。”
墨風晚淺笑,“帝師哥哥呢?”
陌裳柔聲,“九小姐請跟奴婢來。”
陌裳挑起厚重的簾子,“九小姐請進。”
墨風晚走進幕楚瀟的寢屋。
屋內燒著地龍暖和極了。
幕楚瀟正立在桌前提筆寫字。
墨風晚輕聲上前,“帝師哥哥。”
幕楚瀟頭也不抬的問道,“今日怎麽來了?”
陌裳貼心的摘下墨風晚的鬥篷掛在木施上。
墨風晚站在桌案前低聲,“帝師哥哥,我……”
她咬了咬下唇繼續說道:“我想清楚了。”
幕楚瀟握著手中的金絲楠木狼毫毛筆,遒勁有力的寫完最後一筆。
他將毛筆放在青花瓷筆山上,抬腳朝著銅盆走去。
偌大的寢屋內,一時間安靜的落針可聞。
墨風晚的頭始終低著,稚嫩的臉頰滾燙不已。
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這樣答應幕楚瀟的提議會不會太過輕浮,大權臣會不會看不起她?
她臊的抬不起頭來。
良久。
幕楚瀟邊擦手邊問道:“不後悔?”
墨風晚被幕楚瀟的聲音嚇得抖了抖身子。
幕楚瀟見狀譏笑:“你怎麽這麽不驚嚇?”
“沒。”墨風晚囁嚅。
幕楚瀟走到墨風晚的身邊,他的丹鳳眼晦暗不明的看著墨風晚,“本座與你聯姻,你能給本座什麽?”
墨風晚始終低著頭,她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能……能給帝師哥哥解決最大的難題。”
幕楚瀟發出一聲不屑的笑,“比如呢?”
“我……我能幫……幫帝師哥哥……解決楚曉曉的糾纏。”
墨風晚記得,前世時,楚曉曉想用不光彩的手段得到幕楚瀟。
可她光明正大的走進帝師府之後便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可是沒過多久的宮宴上,帝師卻敬獻了一張人皮鼓。
墨風晚清楚的記得那張人皮鼓上麵還印著楚曉曉身上胎記,那張人皮自是不必細說。
幕楚瀟聞聲依舊譏笑,“楚曉曉,嗯,確實是個麻煩。”
他看著墨風晚,“一個女人換你墨府上下幾百條性命?你不覺得本座太虧嗎?”
“我知道燕王所有的秘密,還有我在宮中的計劃,以及帝師哥哥不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墨風晚閉著眼睛說完了好長一段話。
反正幕楚瀟昨日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她的那點小九九在幕楚瀟的眼裏根本不算什麽。
這廝最在意的燕北望的秘密而已。
幕楚瀟摩挲著食指上的墨玉戒指,“那你倒是說來聽聽。”
墨風晚支支吾吾的將自己在宮中的計劃告訴幕楚瀟。
幕楚瀟卻並未有太大的反應。
雖說這些事情他確實不知道,但是墨風晚既然願意先動手,那他倒是願意推波助瀾幫她一把。
墨風晚以為幕楚瀟有些擔心,她試探性的說道:“帝師哥哥?”
清澈的鳳眸夾雜著些許畏懼看著幕楚瀟。
幕楚瀟雙手撐在書桌上將墨風晚禁錮在懷中。
墨風晚的後腰抵在書桌上退無可退。
她真的害怕極了。
幕楚瀟的丹鳳眼死死的盯著墨風晚,“進了帝師府,你便再也沒有後悔的餘地,你可想清楚了?”
墨風晚眼簾低垂,“我……想清楚了。”
幕楚瀟猛然俯身,他附在墨風晚的耳邊低聲,“九小姐,請你記住今天說的話。”
墨風晚的身子瞬間從頭涼到腳。
她總覺得幕楚瀟說的話意味深長,好像是在暗示什麽一樣。
幕楚瀟看著懷中的墨風晚唇角微不可察的勾起。
他起身端起手邊的玲瓏瓷茶盞輕呷一口茶水。
墨風晚在心底長舒一口氣。
大權臣簡直太恐怖了。
墨風晚怯生生的看向幕楚瀟,“帝師哥哥,我雖同意與你聯姻,隻是祖母那邊我還未說明。”
幕楚瀟放下茶盞,依舊淡淡的說了聲,“知道了。”
墨風晚屈身行禮,“帝師哥哥我先走了。”
她許是太緊張了,連自己的鬥篷都忘了。
當她走到院子裏時才想起來自己的鬥篷還在幕楚瀟的屋子裏。
墨風晚轉身正準備回去拿時,隻見幕楚瀟拿著鬥篷走出來。
幕楚瀟什麽也沒說,靜靜的將手中的鬥篷為墨風晚穿好。
就連係繩子的動作也輕輕的,整個過程二人沒有一句言語。
墨風晚靜靜的看著幕楚瀟,積石如玉的少年身上總攜帶著淡淡的金顏香的味道,令人心神舒暢。
“早些回去吧。”這是幕楚瀟唯一的一句話。
墨風晚微微福身轉而朝著芫花苑外走去。
十全十美連忙跟上去,在這芫花苑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寒風穿廊而過。
紅漆遊廊下,十全十美分別走在墨風晚的兩側。
十美豔羨的說道:“九小姐,主子對你可真好。”
“就是就是,主子從來沒有這麽認真的對待一個人。”十全的語氣中滿是驚訝。
墨風晚看看左右兩邊的十全十美,“帝師溫柔嗎?”
十全十美不約而同的點頭稱是。
幕楚瀟看著墨風晚的背影消失在紅漆遊廊的拐角。
陌裳走來輕聲,“主子,您若是和九小姐聯姻,旁的不說,百裏先生那裏肯定是不行的。”
幕楚瀟冷聲,“那就說服百裏缺。”
“這……”陌裳有些犯難。
幕楚瀟轉身扔給陌裳一句話,“告訴淩若水,早日解決百裏缺。”
陌裳看著幕楚瀟走進屋子,轉身朝著一攬芳華走去。
一攬芳華二樓。
淩若水身穿銀色輕紗襦裙,寬大的領口讓她的美色泄露無疑。
她慵懶的倚靠在紅木圍欄上,優雅的搖著白羽扇。
陌裳走上樓梯淺笑,“淩姑娘還真是愜意呀。”
“我還尋思著什麽時候找你呢,你就來了。”淩若水搖著白羽扇嫵媚而笑。
陌裳走到淩若水的身旁垂眸淺笑,“找我作甚,我這不是來了嗎?”
“我找你自然是有事,而你找我也是如此。”
二人皆莞爾一笑。
陌裳倚靠著紅木圍欄,“主子讓你解決百裏缺。”
淩若水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她搖著白羽扇沉默不語。
“你已經知道了?”陌裳問完才反應過來,淩若水找她定然也是因為此事。
“你怎麽想?”
淩若水垂眸,唇角掛著一抹無奈。
若是沒有幕楚瀟先前的救命之恩,就沒有今日的她。
她搖著白羽扇淡淡的說了聲,“沒什麽想法,命都是主子的,更何況一副身子了。”
陌裳突然沉默,她知道,淩若水是不願意的。
淩若水搖著白羽扇邁著蓮花步準備離開時,她回眸嫵媚而笑,“記得讓百裏缺來一攬芳華。”
是夜。
陌裳借著幕楚瀟的名義將百裏缺誆騙至一攬芳華。
百裏缺著一襲深色直綴長衫走進一攬芳華。
淩虛看著此人的行徑像極了淩若水給他形容的人。
僧不僧,道不道,說的怕是這位了。
淩虛上前,將百裏缺帶進了之前備好的屋子。
“幕楚瀟人呢?”百裏缺聲音冷冰冰的,讓人難以靠近。
淩虛顧左右而言他,“先生請稍等。”
語畢,淩虛關上了屋門立馬離開了。
屋內牆角的刻花香爐中香料徐徐焚燒,嫋嫋青煙籠罩著一個巴掌大的香爐。
良久。
百裏缺覺得昏昏沉沉的,眼前出現的景物紛紛重疊在一起。
此刻的他猶如躺在棉花堆裏,渾身軟而無力,又仿佛躺在溫柔鄉裏,身心愉悅。
這時,雕花門扇突然被一隻纖纖玉手推開。
少女身穿銀色廣袖流仙裙,寬大的衣領令人垂涎不已,手中的白羽扇更是襯的她出塵不染。
她伸出白羽扇挑起百裏缺的下巴,溫柔的勾起唇角,“公子是第一次來一攬芳華嗎?”
百裏缺的意識漸漸渙散,隻覺得眼前的少女媚骨天成,風韻猶存。
不多時,百裏缺便趴在矮幾上昏睡過去。
淩若水斂起笑意,“還以為多難解決呢。”
月上中天,帝師府。
陌裳伺候幕楚瀟就寢時順口提了一下今日的她和淩若水的打算。
幕楚瀟到也沒有太大的意外,隻淡淡的嗯了一聲。
陌裳見幕楚瀟的心情算好,又多問了一嘴,“主子,太妃娘娘那邊您打算怎麽辦?”
大淵的太妃才是最難解決的。
陌裳這樣一說,幕楚瀟才想起來還有那位太妃呢。
不過,他遠在南臨,大淵的太妃手就算再長也伸不到南臨來。
幕楚瀟淡淡的說了聲:“本座的事情何時用她說了算了。”
他原也不想回去,大淵的事情跟他沒關係,同理,南臨的事情也跟他那個素未謀麵的母妃沒有關係。
次日一早,一攬芳華
百裏缺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
朦朧中,他看見床榻上麵的蕾絲花邊,大紅色的輕紗帳幔徐徐擺動。
而他的身旁則躺著一名嫵媚妖嬈的姑娘,此時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百裏缺連忙起身,他赤腳站在床榻邊,大紅色的輕紗帳幔落在他的身上。
“在下無意冒犯姑娘……”
淩若水不屑的笑了聲,“男人都是這樣,明明都已經冒犯過了,嘴上卻依舊說著無意冒犯。”
百裏缺低頭,耳尖微微泛紅。
他說話結結巴巴的,“在下……在下……”
百裏缺是個粗人,也不曾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做。
他摸遍全身也隻摸出來十兩紋銀,“姑娘,在下身上隻有這麽多銀錢了。”
淩若水睥睨了一眼百裏缺手中的銀兩。
她哂笑,“本姑娘瞧著公子也不是個寒酸人,怎的身上就隻有十兩銀子呀。”
“我這一攬芳華的一盞茶水也不止十兩呢。”
百裏缺握著手中的銀兩默不作聲。
他自詡為清流,視錢財如糞土,視女人為絆腳石。
誰曾想,自己竟然栽進了女人的溫柔鄉。
他索性心一橫,閉著眼睛輕歎一口氣,“在下不日便將姑娘娶過門。”
淩若水起身。
她的玉足輕輕拂過百裏缺的腳背,一舉一動皆透露著嫵媚。
“我有說過要嫁給你嗎?”
淩若水的唇角自然的勾起,渾身上下透露出少女的風韻。
百裏缺微微後退,身上的火紅色的輕紗帳幔從他的肩頭滑落。
“還望姑娘明示。”
淩若水起身,赤腳走到百裏缺的身邊,繞著百裏缺看了一圈。
她將雙臂搭在百裏缺的肩上,嗬氣如蘭的說道:“我雖是一攬芳華的老板,但是我至今還是完璧之身,公子擾我清白,就該日日來一攬芳華才是。”
百裏缺又後退兩步,“姑娘,這怕是不妥。”
淩若水哂笑,“有什麽不妥的,你既然進了一攬芳華還怕毀了自己的清譽不成?”
百裏缺沉默不語。
他本就不近女色,現在卻被女人纏身。
淩若水朝著百裏缺走去,“公子不想負責?”
百裏缺依舊不語。
“這也好說。”
淩若水話音剛落,百裏缺立馬看向她。
隻聽淩若水低聲,“三尺白綾,一杯鴆酒,一把匕首。”
“三選一,本姑娘夠仁慈吧。”她勾起唇角嫵媚的看著百裏缺。
怪不得幕楚瀟覺得他是個麻煩,這種榆木腦袋死不開竅的,確實挺麻煩。
百裏缺連忙說道:“我會每日都來一攬芳華的。”
言畢,他轉身開門走出去。
片刻後,他又走了回來。
淩若水淺笑,“公子竟對我這般不舍呢。”
百裏缺訕訕。
“鞋沒穿。”
墨府
一大早墨琉哭哭啼啼的走進清風苑。
金氏疼愛墨琉疼愛的緊,連忙放下碗筷走了出來。
“乖女兒,這一大早的是怎麽了?”金氏的聲音嘶啞難聽,比枝頭的烏鴉還要惹人嫌棄。
墨琉雙手握住金氏的胳膊,“姨娘,趙澤霖不是人,才新婚沒多久就抬了府裏的丫鬟。”
“今兒一早女兒還聽說趙澤霖將她抬為了貴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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