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介意但依舊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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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琉說到此處越發傷心難耐。
她是趙府的嫡母,卻連執掌中饋的權利都沒有,日後豈不是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
金氏將墨琉扶進屋子,又命人添了副碗筷。
她邊為墨琉夾菜邊寬慰道:“你現在懷著身子多有不便,理應為趙澤霖抬個侍妾通房,這樣顯得你更為大度,趙澤霖也會多疼愛你些。”
“日後等你生完孩子,這個孩子就是你固寵的工具,你要多加利用才是。”
墨琉聽著金氏的話顧不上擦拭臉上的淚水。
她哽咽道:“可是我現在已經和晉兒鬧翻了,這該怎麽辦呢?”
金氏聽聞後淺笑,“這姑娘家哪有不愛金銀首飾的,隨便挑選幾個找個機會送過去就好了。”
墨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你先將晉兒哄好了,日後待你生下孩子之後,隨便找個由頭讓趙澤霖將她打發了不就行了嗎。”
墨琉抬手擦了把淚水,“姨娘說的是。”
“來吃飯,可不能餓著孩子了。”
花間閣
墨風晚今日被十全十美盯著練習禮儀。
她是一百個不願意,前世在宮裏練習禮儀的時候沒少受到嬤嬤的戒尺,後來她可是宮女中的標杆呢。
禮儀有什麽好練的,還不如讓她多睡一會兒呢。
墨風晚打著哈欠慵懶的說了聲,“這麽冷的天兒,能不能不練了,我好困啊。”
十美柔聲,“這可不行,若是讓主子知道奴婢們縱容小姐,奴婢會挨罰的。”
“可是我真的好困啊。”墨風晚屈身,雙手在腰間自然交疊。
十全看著墨風晚的姿勢算是標準。
她淡淡的說了聲,“九小姐好懶床的毛病也要改。”
墨風晚無奈的歎了口氣。
幕楚瀟也真是,自己不能折磨她就算了,還要派兩個嚴苛的丫鬟來折磨她。
她究竟哪裏招惹到他了?
墨風晚正鬱悶呢,一抬頭便看見一個少年的打扮的人朝著花間閣走來。
救星終於來了。
寧臣鬆大搖大擺的走進院子,“晚晚,你這是幹什麽呢?”
墨風晚立馬起身,寧臣鬆上前扶住她,“自罰嗎?”
“幕楚瀟派人折磨我。”墨風晚沒好氣的說了聲。
十美連忙糾正,“九小姐,人前也好,背後也罷,您都不能直呼主子名諱的。”
十全連忙補充道:“主子是為了九小姐好,並未讓奴婢們折磨您呢。”
寧臣鬆抽了抽唇角。
幕楚瀟調教出來的丫鬟果然齊心,一個個的都知道向著他說話。
“不練了不練了,咱回屋休息。”寧臣鬆扶著墨風晚朝著主屋走去。
十全上前一把拉住寧臣鬆。
寧臣鬆沒好氣的說道,“幹什麽?!”
“九小姐應知曉男女七歲不同席,既然九小姐答應了主子,就該顧及主子的顏麵。”
寧臣鬆沒好氣的推開了十全,“管的真寬,我還要摟著晚晚睡覺呢。”
言畢,寧臣鬆牽著墨風晚走進屋子,特地關上了屋門。
十全聽到寧臣鬆最後一句話簡直蒙了。
她呆呆的說了聲,“他剛才說什麽?”
“摟……摟著九小姐……”十美說話也不利索了,“睡……睡覺?”
二人互視一眼,“這怎麽辦?”
“主子的性子咱們都了解,若是隱瞞不報咱們都玩命。”
十美無奈的看著十全,“若是報了,九小姐豈不是……”
“咱們是主子的人,況且主子不會對九小姐怎麽樣的。”
十全似是下定決心要去告訴幕楚瀟。
十美囁嚅,“那……那你去吧。”
反正她是挺害怕幕楚瀟的。
屋內
墨風晚看著寧臣鬆的打扮,“你怎麽又穿成這樣了?”
寧臣鬆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
最後他不緊不慢的補充道:“反正我現在就不去伺候她,毛病那麽多,脾氣還不好,又不是我的孩子,我沒義務。”
寧臣鬆此時的模樣像極了街頭的二流子。
“你時不時盯著點她,讓晉姑娘也想想辦法,可不能讓趙澤霖心軟了。”
“放心吧。”寧臣鬆看著墨風晚,“你有沒有什麽藥粉之類的,你們不是特別擅長做這樣的東西嗎?”
“有,但是要等等。”墨風晚自信滿滿的說道。
她可不能讓墨琉的孩子平安出生。
寧臣鬆起身,他伸了個懶腰,“我去銀輝閣看看,你肯定沒去過。”
墨風晚訕訕。
她這段時間忙的上頭,哪有時間去看銀輝閣呢。
寧臣鬆還沒走出屋子,他轉身看向墨風晚,“那個女的剛才說你答應幕楚瀟什麽了?”
墨風晚支支吾吾的將發生的事情告訴寧臣鬆。
寧臣鬆突然笑出聲來。
墨風晚臉頰泛紅,臊的不行。
“你真的答應了?”寧臣鬆再次確認。
墨風晚咬著下唇點點頭。
“幕楚瀟還真的什麽都能做出來。”寧臣鬆說這句話時既羨慕,又嫉妒。
墨風晚看著寧臣鬆,“你覺得劃算嗎?”
“我覺得挺劃算,他權傾朝野,跟他聯手勝算更大一些。”
寧臣鬆寵溺的摸摸墨風晚的發髻,“平時感覺也不傻,現在我發現了,你缺一竅。”
墨風晚微不可察的抽了抽唇角,“銀輝閣的事情反倒被幕楚瀟算計了。”
寧臣鬆先是驚訝,驚訝過後便說道:“人家能坐上帝師的位置,你就不該小瞧他的能力。”
言畢,寧臣鬆轉身離開了花間閣。
墨風晚朝著寧臣鬆的背影抬手,“你別走啊,你還沒說完呢。”
她自言自語道:“你剛說什麽缺一竅啊,哪一竅啊。”
寒風刺骨。
墨風晚打了個寒戰正欲往回走,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鬟步履匆匆的走進花間閣。
“奴婢見過九小姐。”
墨風晚聞言回眸。
小丫鬟屈身,雙手自然的交疊在腰間。
她記得這個丫鬟,正是墨雪遇身邊的丫鬟,酒兒。
墨風晚朝著酒兒走去,“二姐姐今日讓你來,怕是東西做好了吧。”
“正是呢,二小姐一做好就連忙讓奴婢送來了。”
酒兒說著,抬手將香料遞給墨風晚。
墨風晚淺笑,“替我謝謝二姐姐。”
酒兒福了福身子離開了花間閣。
屋內
墨風晚看著手中的香料出神,浮生端著冬季鮮有的瓜果走進屋子。
她隻淡淡的看了一眼,“小姐,這種東西還是拿遠的好,免得傷了身子。”
墨風晚淡淡的嗯了一聲。
她看了眼桌上的新鮮瓜果突然吩咐道:“這樣的瓜果給二姐姐也送去一份。”
“是。”浮生還未離開又聽見墨風晚說道:“還有暖屋子的火炭也一並送去。”
她那日去墨雪遇的屋子,屋內冷的不行,定然是府裏的人苛待了這位養女。
浮生走後,墨風晚剝開一個荔枝放入口中。
荔枝甜絲絲的,在這冬季真是好吃極了。
她看了眼桌上的香料,要給寧臣鬆一份,還要給簫吟一份。
給簫吟一份香料還不行,還要再給……
墨風晚的瞳孔驟然放大,“簫吟?”
“完了完了,還沒給帝師哥哥說。”
她起身連忙朝著花間閣外跑去。
十美緊隨其後,“九小姐,您去哪?”
她見墨風晚沒有穿鬥篷,又趕忙跑回屋子拿著鬥篷跟上去。
今年的冬天冷的很。
明明是初冬,可這長街中的死貓死狗便是隨處可見了。
墨風晚逆風一路跑到帝師府,小臉凍得紅撲撲的。
芫花苑
墨風晚跑進庭院時,陌裳正在寢屋門前候著。
可她的臉上卻微不可察的劃過一抹緊張。
“九小姐,主子正在忙,您先跟奴婢來東廂房小憩一會兒吧。”
陌裳做了個請的姿勢。
墨風晚看了眼幕楚瀟的屋子,也沒多想,抬腳跟著陌裳走去。
“陌裳姐姐,帝師哥哥什麽時候忙完?”
陌裳的唇角自然勾起,“可能快了,九小姐稍等。”
言畢,陌裳匆匆退出去。
沒一會兒,陌裳端著茶水走進東廂房,“九小姐喝點熱茶暖暖身子,主子忙完了奴婢會告訴您的。”
墨風晚呆萌的點點頭。
芫花苑主屋內
十全將花間閣的事情如實稟報。
幕楚瀟隻靜靜的摩挲著手中的黑子兒,俊美的麵龐上黑的能擰出水來。
屋內,除了三人勻稱的呼吸聲,以及落子的聲音,再無其他。
十全的小心髒此時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她家主子沉默的時候最恐怖了,暴風雨來臨之際總是最靜謐的。
良久。
幕楚瀟薄唇輕啟,“知道了,下去吧。”
十全如釋重負連忙離開。
花錦辰看了眼幕楚瀟,“你介意嗎?”
這句話是當初幕楚瀟問過他的。
幕楚瀟的聲音不急不躁,依舊如同往常那般淡淡的,“介意。”
“那……”
花錦辰的話還未說出口,幕楚瀟便說道:“介意但依舊要娶。”
屋外,陌裳看著十全走出去,她低聲,“快走。”
十全看了眼東廂房快速離開了芫花苑。
陌裳走進屋子,“主子,九小姐正在東廂房等您呢。”
花錦辰聞聲抽了抽唇角。
墨小九真會挑時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上趕著來。
幕楚瀟落下一枚黑子,“讓她等著。”
他的語氣極為冰冷,花錦辰都不敢跟他說話。
好不容易一盤棋分出勝負,卻已然到了薄暮時分。
花錦辰起身,“我走了,免得墨小九等你到天黑。”
幕楚瀟看著花錦辰離開,他冷聲,“去廢了寧臣鬆,本座以後不想看見他出現在墨府。”
東廂房
墨風晚在屋子實在坐不住了。
她吃也吃飽了,喝也喝足了,可是幕楚瀟今日偏偏不見她。
陌裳此時挑起簾子走進屋子。
“陌裳姐姐,帝師哥哥今日為何這麽忙?”
陌裳淺笑,“主子讓奴婢來請九小姐。”
寢屋內,幕楚瀟單手支頤,側臥在金絲軟塌上。
墨風晚看著幕楚瀟閉眼假寐,她怯生生的不敢上前。
良久。
幕楚瀟薄唇輕啟,“九小姐莫不是想本座了?”
墨風晚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雖說是活過一世的人了,可是現在的她好歹是個未出閣的姑娘。
這樣露骨的話怎麽能隨意掛在嘴邊。
“我……我沒有。”
幕楚瀟的心情越發不爽。
他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揉腿。”
墨風晚磨磨唧唧的上前跪坐在金絲軟塌邊為幕楚瀟揉腿。
小姑娘的手軟軟的,力氣也小的很,猶如撓癢癢一般。
幕楚瀟始終閉著眼,“今日有何事?”
墨風晚垂眸為幕楚瀟揉腿,她別扭的說道:“帝師哥哥,我想求您……求您不要在宮裏為難……為難簫吟。”
幕楚瀟聞聲緩緩的睜開眼簾。
那雙內勾外翹的丹鳳眼冷漠的看著墨風晚。
墨風晚怯生生的抬頭,恰好撞上他晦暗不明的眸子。
她連忙低下頭。
幕楚瀟單手支頤看著墨風晚,“你何時能將對他人的關心放在你未來夫君的身上?”
墨風晚緊咬下唇。
她囁嚅,“帝師哥哥明知道我們隻是各懷心思的聯姻。”
幕楚瀟哂笑,“這麽說來九小姐豈不是虧了,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
墨風晚垂眸沉默。
前世墨家因她的莽撞而敗落,今生無論怎樣都不能讓前世之事重蹈覆轍。
幕楚瀟靜靜的看著她。
小姑娘的麵容極為幹淨,光滑的臉頰猶如剝了殼的雞蛋一般,晶瑩剔透。
墨風晚別扭的說道:“帝師哥哥不也一樣嗎?”
幕楚瀟淺笑不語,他求之不得呢。
他看著墨風晚水盈盈的眸子笑問:“九小姐難道不怕本座日後寵妾滅妻?或者對你不聞不問?”
墨風晚囁嚅:“日後帝師哥哥若有心納妾,我保證不攔著,保證躲得遠遠的。”
她嘴上這樣說著,心裏卻是極度不願意的。
敢問有哪個女子想與旁人共侍一夫呢。
若是非要如此,那還是讓幕楚瀟休妻吧。
幕楚瀟聞言眸子暗了暗。
他冷眼看著墨風晚:“在九小姐眼裏,本座是貪戀美色之人?”
墨風晚猶豫了片刻。
她抬頭看向幕楚瀟,“我相信帝師哥哥不是貪戀美色之人。”
楚曉曉生的沉魚落雁之貌,前世卻依舊被幕楚瀟做成了人皮鼓,單憑這一點她就能斷定幕楚瀟不是好色之人。
而前世在她落難之時,幕楚瀟卻對她屢次伸以援手。
那時的他猶如人間的白月光,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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