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在你的眼裏本座就是給你擦屁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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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身後的十全十美心下大驚。
這位九小姐確實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墨青沒好氣的說了聲,“你看你把你姐姐氣成什麽樣子了?”
墨風晚聞聲都笑了。
這時墨琉連忙趴在墨青的身上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
墨青那叫一個心疼呀,連聲說著“乖女兒”“心尖尖”的。
他對墨風晚都沒有這樣好過。
墨風晚的眼底掠過一抹鄙夷,這是讓她看他們如何父女情深嗎?
不等墨風晚多想,便聽見一聲厲斥:“你還杵在那裏做什麽?!”
墨風晚沒好氣的朝著前廳走去,她今日倒要看看墨琉還要搞什麽幺蛾子。
前廳
墨風晚優雅的落座,“有什麽話說吧,本小姐沒時間陪你們嘮嗑。”
墨青沒好氣的看了眼墨風晚繼而抬腳坐在上座。
墨琉的啜泣生未止反而愈發大了。
她本就生的貌美,再加上今日憔悴的臉色,那種弱柳扶風的嬌弱感,任墨風晚一屆女子看著都覺得憐惜,更別說墨青了。
墨青雙手扶著膝蓋看向墨琉,“琉兒,你先說。”
墨琉瞥了眼墨風晚,一頓添油加醋的將發生的事情全然告訴墨青。
墨青氣的看向墨風晚,“墨風晚,你想幹什麽?”
“見不得人好是不是?”
墨風晚輕“嗬”一聲,“在墨府我過得比她舒服,在九重城我比她自由,我不缺錢不缺愛,到底誰見不得誰好?”
墨青一絲絲語噎。
墨風晚說的也沒錯。
整個墨府的人哪一個不是將她寵在心尖尖上,況且她還有銀輝閣,那裏的銀子白花花的如流水一般進入墨風晚的囊中。
墨青若是不羨慕那都是假的。
不等墨青開口,墨風晚又道:“趙夫人好意思讓你來質問我,她怎麽不捫心自問一下這些東西究竟來自哪裏?”
“墨府再怎麽說也是名門望族,祖上有皇恩庇佑,她趙氏做的這些個上不得台麵的事情,本小姐也不想細究。”
“本小姐這樣做,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前世趙夫人對她確實不錯,丫鬟待她也是不冷不熱,日子還算過得去。
可墨琉偏偏野性不改,覬覦她的主母位置,時不時拿著她的那些嫁妝去討好趙夫人。
順便再給她穿個小鞋。
這一來二去呀,趙夫人也與她生了嫌隙,後麵的日子過得如何自是不必言說。
可是墨琉的那些嫁妝還不是她送給她的嗎?
這種忘恩負義的人她怎麽能輕易放過。
養條狗還知道誰對它好,見著了還知道搖尾乞憐呢。
墨琉算什麽東西!
她還為了嫁給趙澤霖,放棄了墨府的掌家權,現在真是越想越氣。
墨風晚的一席話說完正準備起身,便見墨琉開口。
她眼淚巴巴的看著墨青,“爹,婆母說夫君總是這樣也不是辦法,爹爹您在朝為官,為夫君尋得一個閑散的差事吧。”
“這樣女兒在趙府過得也舒服些。”
“回頭夫君謀得一官半職的,女兒同旁的官家夫人也好打交道,在官場上也能幫助爹爹。”
墨琉的話說的極好。
從頭到尾就一個意思,為了爹爹您啊。
墨風晚輕“嗬”聲。
怕是謀個官職才是趙夫人的目的吧。
前世墨家兩個姐妹嫁入趙府,趙府一時間那可是風光無限啊。
誰人不知墨府不缺銀錢,還是名門之後,誰人不想與這樣的人家攀上一層關係呢。
這件事情當時還驚動了今上。
今上隨口問了一嘴,墨青卻連忙為趙澤霖討要官職。
今上鑒於墨青國公的身份,便給了趙澤霖一個不大不小官職。
可是趙澤霖卻是會審時度勢,神不知鬼不覺的與燕王站在了一起。
墨府也是在趙澤霖的見證下走向破敗。
墨風晚起身睥睨了眼墨琉。
她的唇角狀似無意的挑起。
她此時可不願多嘴,省的某些又說我不安好心。
“既然沒我什麽事了,我就回去休息了。”墨風晚冷冷的說了聲,途徑墨琉身旁時微微頓了頓步子。
算了,這種人不值得她動手。
夜空霧蒙蒙的。
紅漆遊廊的燈火下氤氳著寒氣。
墨風晚沒頭沒尾的問了聲:“明日他在哪裏?”
十全十美立馬會意。
墨風晚能這樣問的也隻有自個家的主子了。
十美忙答道:“明日主子休沐,自是在府中的。”
是夜。
寧臣鬆很有眼色的搬進西廂房。
他那日能有那種遭遇定然是幕楚瀟訓出來的這兩個狗告的狀。
寧臣鬆前腳走進西廂房,墨風晚後腳便回到了花間閣。
她正準備回屋子時,見西廂房的燈亮著。
不等她開口,浮生連忙上前,“小姐,寧小姐說他日後就宿在西廂房了。”
不用問她也知道,定然是幕楚瀟的所作所為傷到了寧臣鬆。
寧臣鬆看似不在意,可是這樣的事情無論放在哪個姑娘身上都會在意的。
墨風晚猶豫了片刻抬腳走進西廂房。
寧臣鬆沒形象的躺在床榻上,隻聽屋門“吱呀”響了聲。
墨風晚輕聲走了進來。
她咬了咬下唇看了眼寧臣鬆,“寧臣鬆,對不起,我沒能……”
“我又沒怪你,你那麽害怕作甚?”寧臣鬆吊兒郎當的說了聲。
墨風晚走到寧臣鬆麵前,“我就是看你一天悶悶不樂的,挺讓人難受的。”
寧臣鬆起身,他看著墨風晚低聲,“你是不是打算把我送給墨琉了?”
“當然不是,你想什麽呢。”
寧臣鬆努了努嘴看向外麵,“那她們為何一直跟著你?”
墨風晚無奈的將今日的事情說了一遍,“幕楚瀟吩咐的。”
寧臣鬆微微頷首。
隻要墨風晚沒想將他送給墨琉就好。
墨風晚見寧臣鬆不說話,她就想補償寧臣鬆,“以後銀輝閣每月的銀子都有你的百分之十。”
寧臣鬆不明所以的看向墨風晚,實不相瞞,他的眼裏都是光。
百分之十,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寧臣鬆挑眉,“想送我府邸就直說唄。”
“我就是覺得這次挺對不起你的。”墨風晚尷尬的撓了撓頭。
“我不是因為這件事情,我就是怕你把我扔到趙府不管了。”
墨風晚微微搖頭,她才不能便宜了墨琉呢。
“回主屋睡吧。”
寧臣鬆看著門外高呼:“我可不敢,省的哪日又要去帝師府喝茶。”
院內,十美看了眼十全。
十全嘀咕:“我哪知道他是個女兒身,你我二人也沒像他這般穿衣打扮啊。”
墨風晚又跟寧臣鬆寒暄一陣,才準備起身離開。
她方走到門口繼而問道:“我先前給你的那塊玉佩呢?”
寧臣鬆仔細想了想,墨風晚原來說的是那塊玉佩啊。
“在你的妝奩裏。”
墨風晚走後沒多久,浮生拿著炭火走進來。
“寧小姐,這西廂房許久沒人住,地龍燒的也不暖,我在給你添個炭盆子。”
浮生正準備離開時才想到,“哦對了,明日我去庫房領湯婆子,今日先委屈你了。”
“這是小姐讓我給你的。”
語畢,浮生走到門口還不忘叮囑一聲,“寧小姐若是想早日回到花間閣便要早些解決趙府的事情。”
寧臣鬆聞聲瞳眸一亮。
浮生說的有道理。
他的目光似有非有的掃過桌上的香料。
次日一早。
墨風晚一大早就走進了帝師府。
她方走進芫花苑,陌裳見狀臉上劃過一抹驚愕。
今日還不到晌午呢,九小姐也來的未免太早了些。
她笑臉相迎,“九小姐今日比往常早了許多呢。”
墨風晚淡淡的嗯了聲,“我找帝師哥哥有事。”
“九小姐請隨奴婢來吧。”
屋內的幕楚瀟一早便聽見了墨風晚的聲音。
這丫頭似乎這些時日往他這裏跑的勤了些,他的唇角有意無意的揚起。
他正想著,門口懸掛的厚重的簾子被陌裳掀起。
一道光亮照映在寢屋內鳳穿牡丹錦的地毯上。
墨風晚走進屋子看了眼側臥在金絲軟塌上的幕楚瀟。
她款款上前低聲:“帝師哥哥。”
幕楚瀟哂笑,說出來的話卻令墨風晚羞紅了臉,“九小姐想本座了?”
墨風晚低頭盯著繡花鞋尖,耳尖微微泛起一抹紅暈。
她這兩日確實找幕楚瀟勤了些,可是她是真的有事啊。
“說話。”幕楚瀟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
幕楚瀟生平三大不喜,第一不喜聒噪,第二不喜女人流眼淚,第三不喜問話不答。
墨風晚囁嚅,“帝師哥哥,我最近是真的有事才找你的。”
幕楚瀟眉梢微挑,“你的意思是沒事便不找本座?”
墨風晚垂眸不語。
“在你眼裏本座就是給你擦屁股的?”
墨風晚依舊沉默。
幕楚瀟沉重的呼出一口氣,“說吧,今日是什麽事?”
墨風晚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幕楚瀟起身,雙手扶在腿上,“過來。”
墨風晚怯生生的走到幕楚瀟的身邊,隻見幕楚瀟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墨風晚唇角微抽,卻依然硬著頭皮坐在幕楚瀟身旁。
幕楚瀟側目,“什麽事能讓你這麽難以啟齒?”
“帝師哥哥,我姐姐讓我爹幫趙澤霖尋個官職,你能不能……”
墨風晚後麵的話並未說下去。
幕楚瀟挑眉看著墨風晚,“讓本座阻攔?”
“還是幫他?”
墨風晚猶豫了一下,“嗯,就不要給他太大的官職。”
以免墨琉不罷休的來煩墨府。
幕楚瀟笑看墨風晚,“壞事都讓本座做?”
他伸出手指勾起墨風晚的下巴。
小姑娘的每一處肌膚都令他愛不釋手,微張的紅唇似是色誘一般讓他心癢難耐。
“帝師哥哥也不是沒有做過壞事。”這句話是墨風晚硬著頭皮說出來的。
幕楚瀟的手猛然捏住墨風晚的下巴。
那雙晦暗不明的丹鳳眼直勾勾的看著她,似是要將她盯出個窟窿來。
突然。
幕楚瀟俯身。
他的唇角有意無意的劃過墨風晚的臉頰,沉聲:“九小姐知道的有點多。”
墨風晚不置可否。
前世她在禦前侍奉,對朝堂的事情多少聽說過些。
就比如幕楚瀟三言兩語將官員拉下馬,或者說輕而易舉的給某個官員加重量刑,諸如此類的都不必細說。
墨風晚怯生生的。
不說她在外麵多麽野,她當著幕楚瀟的麵還是乖乖的好些。
畢竟這位大權臣的心情陰晴不定,萬一突然惹惱了,她可受不起。
墨風晚訕訕,“既然要與帝師哥哥聯手,自是要知曉些東西的。”
幕楚瀟嗬氣如蘭,“九小姐都知道什麽?”
這句話中帶著一絲警告。
意思是“你要是敢說你就完蛋了”。
墨風晚識趣的說道:“我什麽也不知道。”
幕楚瀟聞聲這才鬆開了手。
墨風晚怯生生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幕楚瀟隨意看了眼,隻見她白皙的下巴上滲出紅印。
他不禁抽了抽唇角,“真是嬌氣。”
“帝師哥哥真是不懂憐香惜玉。”墨風晚小聲嘀咕。
幕楚瀟睨了她一眼,不語。
見墨風晚起身準備離開時才道:“習字,年底了,本座要交差。”
墨風晚心下嘀咕好一陣子。
堂堂帝師給誰交差啊,墨府廟小,這尊大佛去了豈不是得把她祖母給嚇死。
可這樣的話在心裏想想就好,墨風晚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說出來。
她走到書桌前不情願的提筆習字。
幕楚瀟一眼便看出她的不情願。
他也未說什麽,隻單手支頤側臥在金絲軟塌上閉眼假寐。
屋內的獅狀香爐青煙嫋嫋,清婉的金顏香舒心至極。
一室寂靜,歲月靜好也不過如此模樣吧。
良久。
墨風晚長舒一口氣。
宣紙上,一首整齊的《長恨歌》躍然而上。
那一手標準的簪花小楷正是幕楚瀟一字一字教出來的。
墨風晚放下手中的紫竹狼毫毛筆。
她歪頭看向幕楚瀟正準備告訴他寫完了,隻見幕楚瀟眼簾閉合,許是早已睡著。
墨風晚本想直接離去。
可是又覺得不厚道,畢竟這廝是她的老師,以後是她的夫君,不能對他太冷漠了。
墨風晚踮腳從木施上取下墨黑色鬥篷輕輕蓋在幕楚瀟的身上。
她跪坐在金絲軟塌旁看著幕楚瀟。
積石如玉,郎豔獨絕,此時的他確實比醒時更加平易近人。
不知怎的,墨風晚鬼使神差的說了句:“帝師真是長了一副禍國殃民的好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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