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兌現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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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回到床榻邊:“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算計本座的時候怎麽不傻?”
墨風晚不明所以的看著幕楚瀟。
“老頭子就沒有養蠱,哪裏來的什麽噬心蠱,你誰都敢相信,就是不相信我是不是?”
“沒……沒有?”墨風晚此時突然蒙了。
她擔心了大半年的東西竟然真的不存在,寧臣鬆這廝也不早些告訴她。
幕楚瀟看著出神的墨風晚:“你就是因為這個,才告訴我,你對我沒有感情?”
墨風晚不置可否。
幕楚瀟突然笑了聲,寵溺的捏了捏墨風晚的臉頰:“蠢死你算了。”
“你的臉怎麽這麽燙?”
墨風晚方才就覺得頭有些暈,誰知幕楚瀟一直不走,還跟她嘮家常,她現在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墨風晚搖了搖頭,眼前漸漸出現疊影:“帝師哥哥,我頭暈。”
話音方落,墨風晚便朝著玉枕倒去。
幕楚瀟眉峰微蹙,耐著性子給墨風晚蓋好被子,又命人將顧輕雲從府裏請來。
正月的夜晚本就冷的很,再加上刺骨的湖水,墨風晚當晚就高燒不退。
幕楚瀟硬是在墨風晚的床榻邊照顧了一晚上,直到卯時才合眼眯了一會兒。
天明時,墨風晚才昏昏沉沉的醒來。
她看著靠在床榻邊熟睡的幕楚瀟唇角不經意間翹起。
昨天晚上真是不爭氣,明明可以說清楚的,卻不合時宜的發燒了。
她的嘴裏現在都苦苦的。
墨風晚輕輕動了一下,原本想下床沏杯茶水的,誰知幕楚瀟竟然醒了。
“醒了怎麽不叫我?”
墨風晚的身子突然僵住,她回頭看向幕楚瀟:“我想的帝師哥哥照顧我一晚上,該好好休息才是。”
幕楚瀟聞聲勾起唇角:“算你有良心。”
“躺好,我給你倒水。”
片刻後,幕楚瀟端著茶水走來:“好點了嗎?”
墨風晚喝著水點了點頭。
她看著幕楚瀟再一次問道:“帝師哥哥,你昨晚說的是真的嗎?”
幕楚瀟淡淡的笑了笑,寵溺的摸著墨風晚的頭:“讓十美給你梳洗。”
墨風晚嘟了嘟嘴。
一番梳洗過後,墨風晚打開指摘窗看著外麵的街景。
昨夜還真是夠懸的,錢滿滿還真是好算計,怪不得好心約她放花燈,好心在門口等著。
還真是難為她了呢。
昨晚墨風晚落水時清楚的聽見錢滿滿的叫喊聲,生怕旁人不知道似的。
幕楚瀟這時走進來:“在想什麽?”
墨風晚轉身笑說:“在想還會再下雪嗎?”
“不會了,都快春天了。”
幕楚瀟摸了摸墨風晚的頭:“送你回去。”
墨風晚連忙抓住幕楚瀟的寬袖,她欲言又止,猶豫了半天也沒說出口。
幕楚瀟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她們不是我的通房,你也不必多想,過幾日我會將她們送走的。”
“那你又是誰,肯定不是帝師這麽簡單吧。”
幕楚瀟隻淡淡的笑了笑。
他抬手寵溺的刮了一下墨風晚的鼻子:“日後慢慢告訴你。”
晚冬的晨風帶著些許寒意,墨風晚才走到門口便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路上
墨風晚數落著幕楚瀟:“帝師哥哥真掃興。”
幕楚瀟眉梢微挑,隻聽墨風晚說道:“原本我想邀你上元節一同放花燈的。”
墨風晚說著話嘟了嘟嘴。
幕楚瀟垂眸淺笑,他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頭:“好,我賠你一場花燈宴。”
“說話算話,不準騙人。”
墨府
墨風晚回府準備往花間閣走時,聽聞路過的丫鬟議論著香苑的事情。
她隨意拉著一個丫鬟問了聲,才知道錢滿滿大清早不知發什麽瘋,老夫人都趕過去了呢。
墨風晚勾了勾唇角,昨晚她落水的賬還沒算呢,還敢在墨府撒潑。
她腳尖一轉,朝著香苑走去。
香苑
墨風晚才走到門口便聽見屋內傳來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她嫌棄的下壓了一下唇角。
恰好,墨嬋寧此時也走到了香苑,“晚晚倒是跟我一樣愛看熱鬧了。”
墨風晚笑了笑,她可不是看熱鬧這樣簡單:“我還有一筆賬沒算呢。”
墨嬋寧笑看墨風晚,給了她一個懂你的眼神。
“放心。”
墨風晚聽著墨嬋寧胸有成竹的話語,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她。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主屋,“給祖母請安。”
老夫人微微頷首,示意就坐。
錢滿滿跪在老夫人麵前梨花帶雨的說道:“祖母,滿滿不想嫁給周家公子。”
她嘴裏的周家公子正是昨夜救她之人,其人乃防禦使周大人家的公子,周文。
人長得算得上是一表人才,錢滿滿唯一瞧不上的是他爹隻不過是個四品的京外官。
錢滿滿算計墨風晚就是為了留在九重城,嫁給一個權勢滔天之人,再怎麽樣也得是個二品的官職吧。
老夫人用拐杖敲著地麵:“眾目睽睽之下人家將你從水裏救出,你若是不嫁給他,你還能嫁給誰?你能保證有更好的人娶你嗎?”
錢滿滿咬了咬下唇。
她昨晚明明是要算計墨風晚的,誰知自己竟然被墨嬋寧給推了下去,可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她狠狠的剜了眼墨風晚和墨嬋寧。
老夫人見狀氣不打一處來,墨嬋寧和墨風晚好歹是墨府的嫡親孫兒,她一個外人竟然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欺負人。
“你瞪誰呢?!”
錢滿滿思緒回籠,她哽咽道:“祖母,昨夜小妹也不小心失足落水,不知被何人救了上來,今早才回來呢。”
老夫人平時偏居鬆風苑,府裏的事情都是管家在操持,不是特別大的事情都不用告知她。
況且,墨風晚是整個墨府最自由的人,手裏掌管墨府的莊子,就連九重城內的別苑都由她掌管,就算夜裏不回來也是有處去的。
老夫人聞聲立馬看向墨風晚:“安安,你也落水了?身子可有不適?”
她的語氣明顯和藹下來,與錢滿滿的語氣截然相反。
墨風晚勾起唇角:“孫兒並無大礙。”
錢滿滿聞聲簡直咬碎了一口銀牙,本想著傍上墨府的大腿能找個好人家,誰知這個老太婆這麽偏心。
她紅腫著雙眼看著墨風晚:“不知小妹昨晚是被何人所救?”
墨風晚滿不在意的把玩著手中的帕子,她人畜無害的看向錢滿滿。
錢滿滿的那雙含淚的眸子似是要將她吃了一般。
她笑道:“真是不巧,沒能讓表小姐遂願,昨晚帝師哥哥舍身相救,還照顧我吃藥,所以今日才能健康平安的出現在表小姐的麵前。”
錢滿滿突然癱倒在地。
帝師?竟然是那位帝師?
“小妹莫不是在那帝師做擋箭牌?”
墨風晚勾了勾唇角,她就知道錢滿滿是瞧上幕楚瀟了,幕楚瀟果然是生了個沾花惹草的皮囊。
“要不我命人將帝師哥哥請來吧,估計這會兒他才到府裏。”
老夫人越發聽不明白二人的話了。
她看著墨風晚疑惑道:“帝師又救了你?”
“正是。”
一旁的墨嬋寧坐不住了,她嬌氣的說道:“祖母怎麽不問問晚晚是怎麽落水的?”
老夫人等著墨嬋寧繼續把話說下去。
墨嬋寧言簡意賅的將昨晚的事兒說了一遍,老夫人聞聲手中的拐杖使勁兒敲著地麵。
“老身原以為你是被寵壞了,沒想到你的心腸竟然這般惡毒。”
錢滿滿哭的梨花帶雨,她挪到老夫人的麵前帶著哭腔道:“祖母,孫兒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老夫人沒好氣的拂開錢滿滿的手:“帝師也是你能惦記的?他的心思你也敢揣摩?”
“不說他對安安如何,即便他瞧不上安安,他也斷然不會娶一個商戶女。”
老夫人最後一句話可謂是殺人誅心。
一句話讓錢滿滿徹底沒有了希望,甚至是將她推向了深淵。
老夫人看著癱倒在地的錢滿滿:“靜嬤嬤,帶上她的庚帖去找媒婆,把這門親事定下來吧。”
“不要,祖母,我不要。”
“這件事情由不得你。”
語畢,老夫人抬腳離去。
墨嬋寧離開時得意的看了眼錢滿滿,總算把這個人趕走了。
紅漆遊廊下,墨風晚和墨嬋寧伴在老夫人左右。
老夫人看向墨風晚:“安安,你和帝師的事情也該給老身一個說法了。”
“前些日子總有媒婆上門說親,可是說親的那些人老身都瞧不上。”
老夫人頓了頓拍著墨風晚的手背道:“老身左想右想,就想為你們姐妹二人覓得一個好夫君。”
“若是帝師能真心待你好,你二人的婚事老身也不是不同意,今日老身就是想問問你的想法。”
墨風晚羞赧的低下頭:“祖母,帝師哥哥他很好。”
老夫人鮮少從墨風晚的嘴裏聽見讚賞人的話,這還是頭一次聽見她誇男子好呢。
她欣喜道:“這麽說來,你和帝師二人算的上是兩情相悅?”
墨風晚不置可否。
“好、好。”老夫人拍著墨風晚的手笑眯眯的看向墨嬋寧。
墨嬋寧心虛不已。
“祖母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墨風晚打趣道:“寧姐姐,你已經及笄了,可還未說親哦,過些日子怕是墨府的門檻就要被人踏平了呢。”
墨嬋寧的手穿過老夫人的後背拽了拽墨風晚的衣袖,示意她少說幾句。
這時老夫人說道:“安安說的不錯,寧兒可有相中的人?”
“沒、沒。”
墨風晚立馬接過話茬:“祖母,宮宴上我瞧著那位太常寺少卿之子君傾有意無意的看著寧姐姐呢。”
老夫人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那位太常寺少卿的模樣,卻愣是沒想起來其公子的模樣。
“君傾,名字聽著不錯,不知人長得如何?”
墨嬋寧立馬說道:“祖母,你別聽晚晚瞎說,沒有的事。”
墨風晚笑說:“君傾啊,明月樓的一把手,人長得那叫一個溫潤如玉,斯斯文文的,就怕日後寧姐姐欺負他。”
“我才不會呢。”墨嬋寧脫口而出。
話音方落,墨嬋寧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她在說什麽呀。
老夫人笑看墨嬋寧:“既然這樣,那就定了,老身找你娘說說,然後找人給你說親。”
語畢,她又看了眼墨風晚:“安安這邊倒是省了說親了,畢竟婚書都寫了。”
說完,老夫人又想起一件事,“安安,寧兒這邊倒是沒什麽大事,你這邊可不能忘了墨府的規矩。”
墨風晚聞聲抽了抽唇角:“孫兒記住了。”
幕楚瀟那邊確實得好好說說,他能入贅才見鬼呢。
姐妹二人將老夫人送走後,墨嬋寧戳了戳墨風晚:“晚晚,你嘴真快,若是君傾不同意,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不會不會。”
“若是我被拒親了,我定要讓你也嚐嚐拒親的滋味。”
姐妹二人嘻嘻哈哈的打鬧了一會兒才各自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回去路上,墨風晚見著一個丫鬟端著幾碟子酸蜜餞與自己擦身而過。
她隨意說了聲:“這麽冷的天兒,酸蜜餞要送去哪裏啊?”
丫鬟福了福身子:“回九小姐,是蘭馨苑的陳姨娘懷了身子,大老爺吩咐每日送一份過去。”
墨風晚示意丫鬟下去。
陳氏真是有本事,出來半年而已就籠絡了墨青的心。
她猶豫了片刻轉身朝著蘭馨苑走去。
陳氏的孩子她得除掉,墨府,容不得庶出。
蘭馨苑
陳氏正側臥在軟塌上吃著酸蜜餞,院子裏便飄來一陣請安聲。
墨風晚優雅的走進主屋,屋內陳設甚是簡單,但也都看得過去,畢竟這就是妾室的標準。
“陳姨娘近日來可還習慣?”
陳氏在丫鬟的攙扶下坐起身子:“自然是習慣的,九小姐今日怎的想起我了?”
墨風晚攏了攏裙擺,不緊不慢的說道:“陳姨娘還有事情沒告訴我吧。”
陳氏陪笑:“哦?是嗎?我怎麽不記得了?”
墨風晚垂下長睫,蝶翼般的睫毛遮住她冰冷沉寂的眸子,那雙猶如死水般的鳳眸此時泛不起一絲漣漪。
“當日在祠堂,陳姨娘有意隱瞞之事,難道你忘了?”墨風晚挑眉看了眼陳氏。
“九小姐說的是這件事呀。”
當日她之所以吊著墨風晚,就怕被她誆騙。
現在她想要的已經有了,是該兌現當初的事情了。
陳氏抬手屏退身旁的下人,神情淡然的看向墨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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