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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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是“我帶了這麽多人,你還能以寡敵眾嗎”。
幕楚瀟提了提唇角:“太子殿下不妨看一看周圍。”
輕緩和風行二人早已帶著暗衛營的三分之一出現在四周。
楚靖見狀瞳孔驟然放大,他現在腦子裏隻有兩個字:完了。
對,他是完了。
楚靖看著幕楚瀟似是商議道:“你放我這一次,這些東西你我平分。”
“如何?”
幕楚瀟突然笑了一聲,這些東西確實有誘惑力,但是他幕楚瀟不稀罕。
楚靖恐嚇墨風晚、葉文文責罰墨風晚、楚曉曉刺殺墨風晚……這些事情幕楚瀟可是曆曆在目呢,他怎麽會為了這些金銀而傷了自己女人的心?
突然,幕楚瀟斂起笑意,內勾外翹的丹鳳眼猶如三九天的冰窟,深不見底。
“本座,不稀罕。”
“風行!”
話音方落,風行和輕緩帶著暗衛將所有人拿下。
火把將破廟前照的恍若明晝。
幕楚瀟這才看清站在楚靖身旁的人是誰。
他哂笑:“呦,趙大人也在這裏呀,本座眼神不太好,才看見您呢。”
趙澤霖跪在地下瑟瑟發抖,他本想著同楚靖交好,日後他登基定然少不了自己的好處,誰知第一次和楚靖出來就被幕楚瀟抓了個正著。
幕楚瀟收起方才的玩世不恭:“將他們帶回去。”
這次楚靖和趙澤霖一起被他抓了個現行,正好一塊收拾了,省的浪費他的時間。
他的時間可是要留給他家小九的呢。
暗衛營大牢,幕楚瀟大刀金馬的坐在太師椅上,手邊放著他常喝的恩施玉露。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楚靖:“憑借太子和趙澤霖那個蠢貨,想來也弄不到這麽多的東西。”
“說吧,背後還有誰?”
幕楚瀟眉梢挑起看向楚靖。
楚靖被五花大綁的跪在幕楚瀟的腳下,卻還倔強的別過臉,死活都不肯說。
他堅信,隻要他不說,葉太傅和太後就會有辦法將他救出去,幕楚瀟也敢拿他怎麽辦。
幕楚瀟見狀輕“嗬”一聲,“不願意說也沒關係,本座想查誰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言畢,幕楚瀟抬腳離去。
跪在地上的楚靖看著幕楚瀟離去的背影,雖鬆了口氣,但是聽著幕楚瀟的意思,他好像早已知曉一切。
這,不可能吧。
次日早朝後,金華殿
幕楚瀟坐在雕花太師椅上不緊不慢的說道:“太子殿下意欲謀反,我已將他關了起來。”
楚行微聞言猛然抬頭看向幕楚瀟,幕楚瀟隻淡淡的說道:“皇上說過,礦山的事情全權由我負責。”
“這跟礦山有什麽關係?”
楚靖是楚行微的嫡子,身後還有太後撐腰,他說什麽都得保下這個孩子才行。
幕楚瀟轉著食指上的墨玉戒指:“礦山是小墨府的,但是小墨府早已和葉府搭上了關係,葉太傅又是太子的老師,皇上覺得這是巧合嗎?”
幕楚瀟很早就命人查了小墨府的秘辛,小墨府和墨府分家之後,墨華曾養過一段時間的外室,後來外室有了身孕才接回府裏,將其抬成了貴妾,而他的庶女最終嫁入葉府為妾,也是這一層關係,讓墨華搭上了葉太傅這跟高枝。
楚行微拂袖將龍案上的奏折掃到地上:“逆子。”
幕楚瀟垂眸,修長的睫毛遮住他的眼簾,薄唇微微揚起一個弧度。
“不光有太子殿下,還有趙澤霖也在其中。”
楚行微險些一口氣沒上來,趙澤霖是他的逆鱗,若不是在乎楚曉曉的聲譽,他斷然不會將楚曉曉嫁給趙澤霖這個爛泥。
現在他翅膀硬了,竟然開始結黨營私,這些人都覺得他這個皇上是擺設嗎?
楚行微一怒之下隻吐出一個字:“殺。”
幕楚瀟的手頓了一下,他抬眼看向楚行微:“皇上要殺任何人臣都沒有異議,但是臣想問聖上要個人。”
楚行微看了眼幕楚瀟:“你該不會也要替他們求情吧?”
幕楚瀟除了替墨風晚解圍之外,從不會對任何人心軟,“臣並非求情,而是想要葉文文。”
金華殿突然靜了一瞬。
楚行微不明所以的看著幕楚瀟:“你要葉文文做什麽?”
“這是臣的事。”
楚行微見幕楚瀟不願多說,便拂袖應允了。
短短半日時間,楚行微想要誅殺太子殿下極其勾結之人的消息就傳遍了南臨國。
太後知道此事後,風風火火的從永壽宮走到金華殿。
她進門的第一句話便是:“皇帝,靖兒可是你的嫡子啊。”
楚行微頭也不抬的悶哼一聲:“嫡子?他想弑君殺父的時候怎麽不想想朕還是他爹呢?”
太後疼愛楚靖,明知這一切都是楚靖的錯,她也要偏袒下去。楚靖做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一切都是得她默許的。
“你就算將他關入大宗司也比直接要了他的命強呀。”
楚行微聞聲起身道:“母後,從前你就偏愛楚靖,就是因為他是你馮家的孩子生的,你總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溺愛他,現在他做了這麽大的錯事你竟然還要為他求情。”
“母後,您不覺得您這樣做太過分了嗎?”
楚行微以為太後會想明白其中的利弊,可是他錯了。
太後聽著楚行微說了如此種種,卻依舊說道:“你若是想斬殺靖兒,就連我這個母後一同斬了吧。”
“靖兒所做的一切哀家都知道,是不是哀家也是共犯,也算是後宮幹政?”
“母後!”
花間閣
墨風晚聽見消息後突然笑道:“趙澤霖?”
前世隻知道趙澤霖遊走官場遊刃有餘,背後少不了達官貴人的幫襯,原來是抱上了太子這條大腿啊,怪不得呢,前世他能憑借自己的能力爬到三品官員。
這次太子倒台,趙澤霖也算是殃及池魚了,他真是活該。
十美笑說:“還不止呢,葉家、趙家、還有太子殿下全部都要被斬首的。”
墨風晚起身眉梢微挑:“是帝師做的?”
“除了主子能說的動今上,誰還能說的動今上呀。”十全在一旁補充道。
墨風晚唇角勾起,既然已經這樣了,不如她再去給趙家添一把火,好好感謝趙家前世對她所做的一切。
若是沒前世的那段經曆,她或許做不到現在這般無情無義。
墨風晚在十全十美的耳邊低語一番,十全十美進屋拿了東西立馬離開了花間閣。
二人前腳才走,金氏後腳就哭哭啼啼的來到了花間閣。
此時她能來找墨風晚我,無非是讓墨風晚救她的女兒墨琉罷了,墨風晚自然是想得到的。
她看著金氏說道:“金姨娘在我這裏啼哭也沒有用,大姐姐既然嫁入了趙府,那便是趙府的人,一切聽天由命。”
金氏不幹了,她流著眼淚指著墨風晚破罵:“墨風晚,墨琉好歹是你的姐姐,你怎麽能棄之不顧?”
墨風晚哂笑:“我棄之不顧?”
前世墨琉是如何對她的?她今生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算是給她恩賜了吧。
“當初我讓她不要嫁出去,讓趙澤霖入贅時,你們怎麽說的?現在倒還怪起我來了。”
金氏知曉從前是她的不對,她也後悔讓墨琉嫁出去了,若是知道趙澤霖是在利用墨琉,她說什麽也不會讓墨琉嫁給那樣的人。
金氏的語氣軟下來:“晚晚,聽聞這次的事情是帝師全權做主,九重城的人都知曉帝師對你最好,你可否在帝師麵前替你姐姐求個情?”
“當初趙澤霖要娶的人是你,你姐姐替你嫁過去,現在還要遭受這些個罪,我這個做母親的心裏也難受啊。”
金氏給墨風晚說這些,就是想告訴墨風晚,若是當初不是墨琉嫁給了趙澤霖,今日要受這些罪的就是墨風晚,她就應該為了報答墨琉的恩情,去找幕楚瀟求情才是。
可是墨風晚早已不是從前那個知曉感恩的人了,經曆了這麽多,她的心早已變得無堅不摧了。
墨風晚哂笑:“我又沒逼她嫁,是她自己先有的趙澤霖的孩子,關我什麽事?”
“再說了,帝師哥哥負責這件事,也是今上的意思,哪裏有能耐保人不死呢?”
話雖這樣說,可是若出事的人是墨風晚,幕楚瀟怕是真的有能耐保她不死。
金氏被墨風晚懟的說不出話來,事實如此,她還有什麽可說的呢?
墨風晚看著金氏:“金姨娘還有事?”
金氏藏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恨不得將指甲掐到肉裏,她看了眼墨風晚憤恨離去。
趙府
午後的趙府門口人滿為患,都是從前趙澤霖的老相好來討錢的。
趙澤霖從前經常喝花酒,若是遇到銀錢緊張的時候便給人立字據,日後定然會補齊,但是趙澤霖這個人每次去的花樓都不一樣,以至於在外的風流債不知有多少呢。
這不,趙家眼瞧著要倒台了,墨風晚便讓十全和十美到各個花樓裏趙澤霖的這些老相好給找來了。
楚曉曉聽著門外的叩門聲早已將趙澤霖在心裏問候千八百遍了。
“趙澤霖究竟在外麵有多少風流債?”
楚曉曉自從嫁入趙家之後就執掌中饋,趙澤霖相較之前已經收斂很多了。
趙澤霖的兩個妾室,一個墨琉,一個晉姑娘都還算安分,楚曉曉也不計較那麽多,隻是看著趙澤霖別去她們的院子就行了,何況那位晉姑娘在收到墨風晚的好處之後便自請離府,這讓楚曉曉頗為滿意。
那個墨琉就更不用說了,墨府庶出的女兒,母親又不得寵,性子更是好拿捏,楚曉曉若是心情不好,準會拿墨琉撒氣,這會兒墨琉怕是還在後院洗衣淘米呢。
門房的人時不時硬著頭皮來報:“夫人,外麵的人要闖進來了。”
“夫人,外麵的人越來越多了。”
“夫人,您快拿個主意吧。”
“……”
楚曉曉坐在椅子上幹著急,趙澤霖也不知道被幕楚瀟關到哪裏去了,她也見不到人,也不能詢問這些事情。
她抻著脖子看了眼門口,這些人也真是的,聽見一陣風聲就立馬來了,她的父皇連聖旨都還沒下呢。
墨風晚站在明月樓三樓看著趙府門口壯麗的景象不禁勾起唇角。
她得意的說道:“我猜這會兒楚曉曉應該在幹著急呢。”
雖說公主出嫁的嫁妝很是豐厚,可是趙澤霖在官場上的打點,和同僚的應酬,偶爾還要出去喝花酒,就算家裏有礦也不敢這樣敗呀。
幕楚瀟笑而不語。
他抬手摸了把墨風晚的頭:“這件事情塵埃落定之後,給你一個解氣的機會可好?”
墨風晚疑惑的看著幕楚瀟,他每次言語淡淡的時候,都是非常正經的時候,就是不知道這次會讓她怎麽解氣。
次日早朝,群臣因為楚靖意欲謀逆之時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吵得不可開交的兩方自然是支持楚靖和反對楚靖的,那些不站隊的就靜靜的聽著其他人吵。
最後突然說道趙澤霖和楚曉曉,燕北望出列替楚曉曉求情:“皇上,曉曉隻是個後宅婦人,斷不該因為此事受牽連,即使斬首也該是趙澤霖斬首,女眷流放。”
燕北望為了救下楚曉曉也隻能這樣,若是隻保住了楚曉曉,日後燕軒瑤定然會受人非議。
幕楚瀟突然走出拱手道:“臣以為,皇上不該因為楚曉曉是皇親貴胄便對趙家徇私枉法。”
寶華殿的群臣紛紛看向幕楚瀟。
這位權傾朝野的帝師在朝中已許久不曾說話了,若是今日他對此事不聞不問,還真讓人以為他從善如流了。
燕北望怒視幕楚瀟:“幕楚瀟,你故意針對楚曉曉是嗎?!”
幕楚瀟迎上燕北望的眸子:“是。”
他回答的爽快又直接,讓燕北望無法接下去。
說實在的,趙府一直是幕楚瀟橫在心中的一根刺,他在墨風晚的麵前不說什麽,不代表他心裏沒有想法。
他想鏟除趙家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幕楚瀟看著燕北望冷聲:“同樣是一刀子,憑什麽九小姐受得,楚曉曉就受不得?”
“天家兒郎生的比旁人尊貴不成?”
“九小姐是本座帶出來的人,她的嬌氣亦是本座慣得,本座容不得任何人給她委屈受。”
對,幕楚瀟今日就是光明正大來撐腰的。
他也是故意將幾月之前的事情拿出來說的,他從不是什麽良善之人,做不到既往不咎。
況且,趙府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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