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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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北望立馬看向楚行微:“皇上,曉曉年幼,不懂朝堂之爭,皇上念及曉曉是您的親生女兒的份上,饒了曉曉一次吧。”

    “將她貶為庶人,永不得入九重城已算是重罰了。”

    隻要楚曉曉不死,燕北望就有辦法讓楚曉曉重新回來。

    楚行微聞聲心裏有些動容,曉曉這孩子是他親手帶大的,感情多少都比旁的孩子的深一點,他也舍不得曉曉被趙澤霖的事情牽連。

    幕楚瀟看出楚行微的想法,他立馬說道:“聖上曾說,這件事情由我全權負責,您可曾記得?”

    燕北望不可思議的看向幕楚瀟,他竟然有殺手鐧!

    楚行微現在才明白,為何幕楚瀟當時問他說話算數嗎?原來他早就算計楚曉曉了,既然他當初答應了,那天子的威嚴自然最重要,也隻能舍棄楚曉曉了。

    楚行微看向燕北望:“朕知曉你心疼曉曉那孩子,可是自古以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還是謀逆的大罪。”

    燕北望聽聞此話便知無望,他憎惡的看了眼幕楚瀟,遲早有一天,他要讓幕楚瀟也嚐嚐這般滋味。

    早朝後,楚行微的聖旨便已下至了葉府、趙府還有太子府。

    因為太後的緣故,楚行微對葉府和趙府抄家斬首,對太子府終究下了輕手,隻將楚靖終生監禁大宗司,府裏男眷充軍,女眷流放三千裏,雖說是三千裏,但是都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怕是一千裏都走不到就該一命嗚呼了。

    幕楚瀟坐在馬車裏聽著長街上的議論,以及經過這幾家府邸時所聽見的抄家的聲音,他的心裏平靜如水。

    他家小九想做的事情,就全都由他親自來做吧,即使日後被人唾罵,也由他來承受便好。

    小墨府雖不是官家,但是卻私自采礦,助紂為虐,楚行微隻命人收繳他的全部財產,將小墨府一家子趕出了九重城,此後三代不得入九重城,男子不得參加鄉試。

    墨風晚帶著十美正準備上馬車時,就看見墨華官差押著朝著九重城門的方向走去。

    墨風晚上前勾起唇角,墨華這才抬頭看向墨風晚:“你現在滿意了?”

    墨風晚冷笑道:“當然,我說過要奪走你現在的一切,我就一定會奪走。”

    好在,這一切發生之前,墨風晚就將墨華手裏的莊子收了回來,要不然此時被那個狗皇帝收繳了,她還得親自將地契送上去呢,虧本的買賣她才不做呢。

    墨華失笑:“那你贏了。”

    言畢,他與墨風晚錯身而過。

    墨風晚看著墨華的背影,一絲的憐憫之心都沒有,前世她落難時,墨華不光沒有出手幫她,反而落井下石,她永遠不會忘記當時她被人指指點點的模樣,永遠都不。

    墨青恰好下朝回府,他順著墨風晚的眼神看去,就見墨華滄桑的背影越行越遠。

    墨風晚一抬頭就看見墨青站在自己的身旁,她笑說:“怎麽,你心疼了?”

    “若是你日後再讓我不高興,墨華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墨青這一年多的時間就悟出一個道理,隻要是墨風晚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到的,況且現在還有個護犢子的帝師不分青紅皂白的站在她的這邊,他可不敢再惹墨風晚了。

    墨青現在不光不敢惹,很多事情還得巴結著墨風晚才行呢。

    他以拳抵唇輕咳兩聲:“那個,我去看看你陳姨娘,她最近身子不好。”

    墨風晚看著墨青慌慌張張走進府邸的模樣,不禁輕笑,陳姨娘不是最近身子不好,是很早之前身子就不好了。

    墨風晚當初在墨雪遇那裏拿的香料時不時在陳氏的香爐中撒一點,以至於陳氏不光孩子沒保住,還傷及了根本,大夫說懷孕的幾率很低。

    思此,墨風晚得意的揚起唇角,墨府的孩子已經很多了,不需要再有孩子出生了,況且還是墨青的孩子。

    若是陳氏的孩子生下來,墨青定然會提議將陳氏扶正,屆時無論男女都是嫡出的孩子,墨風晚才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墨風晚抬手擋了擋略微刺眼的太陽:“走吧,別讓帝師哥哥等著急了。”

    十美看了眼墨風晚,她家主子向來隻會等這位九小姐,等多久都不會等急的。

    銀輝閣

    寧臣鬆突然抬頭:“什麽?去哪?”

    十全又重新說了一遍:“小姐讓你去遞刀。”

    寧臣鬆的唇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意,估計又有一場好戲看了,他可得趕緊去湊個熱鬧才行。

    城門口

    幕楚瀟負手而立時不時看一眼長街,墨風晚今日是爬過來的嗎?

    他正這樣想著呢,墨府的馬車緩緩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片刻後,隻聽那聲“景封哥哥”順著清風傳入他的耳朵。

    幕楚瀟捏著墨風晚的小臉咬牙問道:“今日怎麽來的這麽晚?”

    “疼疼,景封哥哥你先鬆開嗎?”

    墨風晚揉著自己的小臉,支支吾吾的說道:“人家路上有事耽擱了還不行嗎?”

    “我還是馬不停蹄的趕來的呢,景封哥哥多等我一會兒又怎麽了嘛。”

    幕楚瀟突然笑了一聲:“好,以後多等一會兒。”

    墨風晚甜甜的笑了一下,隻見風行押著葉文文朝她走來。

    墨風晚看向幕楚瀟,幕楚瀟眉梢微挑:“給你的。”

    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十美傳話的時候就說:“主子說讓您去解氣,最好能帶一個給你遞刀的。”

    思此,墨風晚環視一周,給她遞刀的人還沒來呢。

    墨風晚走到葉文文的麵前笑說:“太子妃娘娘,咱們又見麵了。”

    她說完,連忙改口:“哦不對,現在應該稱你葉小姐,葉小姐好像也不太適合了。”

    葉文文的手腳被枷鎖束縛,她別過臉不看墨風晚。

    墨風晚卻伸手捏住她的臉頰強迫她看自己,“葉小姐該不會以為僅僅被流放,咱們之間的仇就解決了吧。”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葉文文好歹也出身名門,貴女的傲骨她無論如何都不會丟。

    墨風晚鬆開葉文文的臉頰,垂眸細細的擦著自己的指尖。

    她突然笑了一聲:“本小姐還不至於那麽殘忍,太血腥的場麵我見不得。”

    幕楚瀟聞聲挑眉看了眼墨風晚,血腥的場麵見不得?當初都要拿著斧頭一副要砍了墨雨的架勢。

    此時城門口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靜看這兩個世家小姐的爭鬥,不過葉文文已然是階下囚,必然是墨家九小姐勝出。

    隻是葉文文曾經仗著自己是太子的未婚妻,在整個九重城囂張跋扈,很多人都被她欺負過,後來嫁給了楚靖之後,比從前更囂張,街頭的百姓見著她都躲著走呢。

    墨風晚悠哉悠哉的說道:“若是葉小姐能夠脫光衣裳,在九重城的長街上跑三圈,那本小姐便放過你。”

    “本小姐不光放過你,還可以讓你日後都住在九重城。”

    葉文文聞聲怒視墨風晚,讓她脫光衣裳跑三圈,比淩遲更加痛苦,不如讓她一死了之呢。

    墨風晚哂笑:“你這樣瞪我作什麽?流放三千裏,你確定你能活到三千裏外嗎?”

    自古流放沒有幾個能活下來的,就算活下來,最後也是病痛纏身,不日便撒手人寰了。

    葉文文揚了揚下巴:“就算我死在路上,我也不想被你折磨致死。”

    寧臣鬆此時恰好趕來就聽見了葉文文這句話。

    他走進人群中打聽了一番,知曉前因後果的他不禁咂舌,墨風晚這招也太損了吧。

    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

    墨風晚勾起唇角看著葉文文:“葉小姐是不願這樣做了?”

    “那行,咱們換個玩法。”

    墨風晚的手指劃過枷鎖,不禁“嘖嘖”兩聲,“這個東西帶在身上很重吧。”

    “來來來,快給葉小姐解開。”

    候在一旁的侍衛看了呀幕楚瀟,經得幕楚瀟點頭示意後,才將葉文文身上的枷鎖卸下。

    幾斤重的東西從她的身上拿走之後,葉文文不禁後退了幾步,她的這個小身板能頂著這麽重的東西站在這裏這麽久已經不容易了。

    葉文文轉著手腕看向墨風晚:“你到底想做什麽?”

    墨風晚挑起唇角:“和葉小姐玩個遊戲。”

    言畢,墨風晚斂起笑意厲聲道:“寧臣鬆!”

    站在人群中的寧臣鬆“噯”了一聲,連忙拿著匕首、刀劍還有錘子走出來。

    幕楚瀟見狀不禁抽了抽唇角,方才不是說見不得血腥嗎,現在這是做什麽?

    風行候在幕楚瀟的身旁抬手蹭了蹭鼻尖,他家主子是真的看上九小姐了嗎?以後不會受欺負吧?

    墨風晚掃了眼寧臣鬆手上的東西,她不禁抽了抽唇角,這廝遞刀也這麽認真嗎?

    寧臣鬆將手中的匕首塞到墨風晚的手裏:“晚晚,這個匕首適合你。”

    墨風晚此時覺得手中的匕首無比燙手,可是話都說出去了,她還能怎麽辦?

    墨風晚的指尖劃過刀刃又笑看葉文文:“葉小姐細皮嫩肉的,若是破了相,日後可怎麽是好?”

    葉文文的瞳孔驟然放大,“墨風晚,你敢!”

    墨風晚冷眼看向葉文文:“你說本小姐敢不敢?”

    她一手捏住葉文文的臉,一手將匕首放在葉文文的臉頰上,隻見刀刃輕輕劃在她的臉頰上。

    “啊——”

    葉文文抬手將自己的臉頰捂住,鮮血順著刀刃流下,墨風晚順手將匕首扔在地上。

    淚水和鮮血交織在一起,葉文文咆哮:“墨風晚,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墨風晚冷笑一聲,她伸手掐著葉文文的脖頸:“等你做鬼的時候再說。”

    “葉小姐該不會是忘了曾經是如何對我墨家的姐妹了吧?”

    墨風晚的手漸漸用勁兒,“那本小姐幫葉小姐好好回憶一下。”

    “在靈寶閣時,葉小姐親手將墨嬋寧從樓梯上推下去,還企圖對本小姐動手。”

    “在大相國寺時,葉小姐當眾打的那一巴掌可曾得意?”

    “在禦花園時,葉小姐落水都能汙蔑到本小姐的身上,本小姐可真是夠冤的。”

    葉文文的手掰著墨風晚的手,她仿佛已經感受到了窒息。

    這時,墨風晚突然將她鬆開,葉文文咳嗽著往後退了幾步,最後沒站穩摔倒在地。

    “墨風晚,你有本事殺了我。”葉文文的聲音帶著沙啞,帶著絕望。

    墨風晚才將自己手上的血漬擦幹淨,她聽著葉文文的聲音挑眉看向她。

    那張血淚模糊的臉頰早已瞧不出從前幹淨貌美的世家小姐的模樣。

    墨風晚單膝蹲在葉文文的麵前:“本小姐現在覺得折磨葉小姐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呢。”

    前世她經曆的比葉文文經曆的慘多了,也曾在葉文文的手中受過折磨,這一世葉文文竟然求她放過。

    她,偏不!

    墨風晚朝著寧臣鬆伸出手,寧臣鬆猶豫了一下到底是該遞斧頭還是遞錘子。

    他才將斧頭遞上去,墨風晚掂了一下重量將斧頭扔在一邊:“太重了,本小姐拿不動。”

    周圍看戲的百姓聞聲掩唇輕笑,這位九小姐還是個直白的主兒呢。

    寧臣鬆將手中的錘子遞上去,墨風晚掂了一下重量,唇角微微勾起。

    墨風晚打量了一下葉文文,不緊不慢的說道:“當初葉小姐將墨嬋寧從樓梯上推下去,崴了腳,墨嬋寧還養了好一陣子呢。”

    她頓了頓突然說道:“哦對了,當初在虛浮山時,葉小姐還將我從山崖上推下,幸好帝師及時趕到,否在現在是惡鬼的人便是本小姐了吧。”

    墨風晚手中的錘子輕輕敲在地上,“葉小姐倒是說說,本小姐和你無冤無仇,你怎麽總是和本小姐過不去?”

    “莫非葉小姐也瞧上帝師哥哥了?”

    幕楚瀟聞聲默默的看了眼墨風晚,這跟他有什麽關係,非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來嗎?

    墨風晚笑著將葉文文的下巴抬起,附在她的耳邊低聲:“不好意思,帝師哥哥已經是本小姐的了。”

    她的聲音僅有葉文文能聽見,幕楚瀟看著墨風晚的唇語大抵是猜到了,他的唇角微微揚起。

    語畢,墨風晚的鳳眸中劃過一抹狠厲,掄起手中的錘子朝著葉文文的膝蓋骨敲去。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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