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偏寵(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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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是寓期親自把戎和送到了門外。

    他站在走廊上,看著戎和進了電梯。

    回頭透過半開的防盜門看著裏麵書房的門,微微咬了咬下唇。

    如果他現在逃跑的話……

    外麵的世界始終對他有誘惑力。

    就在他正想得入神的時候,寓言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書房裏出來了,雙手環胸,倚著門框。

    眸光幽深地望著他,嗓音透著一絲笑意,“在想什麽?”

    寓期嚇了一跳,“沒什麽。”

    他走進來,轉身將門關上,再回過頭,寓言已經不見了,又進了書房。

    “……”寓期輕輕呼了口氣,額頭抵著門,心裏雜七雜八地想了一大堆,才回自己的臥室。

    之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確認寓言和那件殺人案到底有著什麽樣的關係?

    她在其中到底做了什麽。

    如果殺人案確實是她計劃的,之後他就用盡一切辦法逃離這裏,和她老死不相往來。

    至於報警,寓期自認為自己現在沒有這個能力,恐怕還沒開始行動就被她知道了。

    而就算他有這個能力,他可能也不會……

    寓期不敢再往那邊深想下去,現在還不想去想,寓言對他的影響已經到了哪個地步了。

    最希望的就是殺人案與她無關。

    那他就要做好長時間和她耗的準備。

    如果她真的沒有做過突破道德底線的事,他可以試著慢慢來接受她,試著去改變她,也改變自己,試著去找一個讓她們兩人都好受點的方法。

    寓期腦中已經完全計劃好了,但第一步就進入了困局,他沒辦法得知張醫生那件事是否和寓言有關。

    最後寓期決定,直接開口問。

    但寓期怕這個問題比較禁忌,拐了好幾道彎去試探寓言。

    兩人現在見麵的時間隻有早上,中午,晚上的吃飯時間,其他時間寓期幾乎不出臥室。

    偶爾出來一次,也很少碰到寓言。

    她不是在自己的臥室,就是在書房。

    想起這個,寓期又想到書房裏的照片牆,她不會真的在他臥室安了監控,在變態地看著他吧?

    晚飯時候,寓期心裏醞釀了好一會兒,開口道“那天上午,我不小心進你書房了。”

    寓言手握刀叉,修長的手襯著銀製品更顯得冷白無暇,漫不經心地抬眸看了一眼寓期。

    “嗯。”

    果然她早就知道。

    寓期咳咳兩聲,“那個……我還看到了一些照片。”

    “……”

    寓期沒有提及那個照片牆,說的是書桌上寓熙玉的照片。

    “就放在桌上,我不小心看到的,你什麽時候拍到寓熙玉的?”

    寓期表麵若無其事地切牛排,實則在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寓言的表情。

    “想拍就拍到了。”

    “那……”

    寓言忽然抬起頭,和寓期窺視的目光對上。

    寓期心裏咯噔一下,也忘記了躲避目光,結結巴巴地道“怎麽了?”

    寓言看著他眼裏的心虛,眼底深處劃過一縷笑意,“你是不是搞錯了重點?”

    “什麽?”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宴會上發生的事,不說些什麽嗎?”

    寓期愣了一下,不太能反應過來。

    他要說些什麽嗎?

    “我說會給你個交代,就肯定會做到。”寓言索性直言,“你還沒誇我。”

    “……”寓期終於眼神閃躲,睫毛以不正常的頻率動了好幾下,艱難地說“你真……厲害。”

    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誇。

    寓言笑了下,沒再為難他。

    她放下刀叉,將麵前切好的牛排推過去,又拉過寓期麵前的盤子。

    寓期看著她的動作,眼底略過一絲複雜,抿了抿唇,低聲問道“所以宴會上的事真的是你做的。”

    不是那個裴順。

    “嗯。”

    寓期鼓起勇氣,“那張醫生那件事,也是你做的?”

    寓言動作一頓,沒有說話。

    因為她的沉默,整個房間都陷入一種針落可聞的寂靜。

    無比壓抑,令人感到窒息。

    寓期喉嚨滾動了下,攥著叉子的手緊了緊,暫時沒搞清楚自己哪點觸犯到了她的雷區,唇動了動,想開口補救,卻也沒有頭緒。

    沒有預想中的大發雷霆,或其他不受控製的走向。

    寓言繼續若無其事地切牛排,淡淡反問“你覺得這件事和我有關係?”

    寓期張了張嘴,他覺得有,但沒有證據,推測不能算為證據。

    他的默認態度讓寓言笑出了聲。

    低低的笑聲讓寓期感到毛骨悚然,連表麵的平靜都無法維持,緊張又無措地看著寓言。

    “那個晚上我全程都在宴會上,你怎麽會覺得是我殺了他?我們無怨無仇的。”

    寓期沉默。

    這麽說,她還沒有到濫殺無辜的地步嗎?

    寓期深吸了一口氣,想問卻問不出口,所以到底和她有沒有關係?

    寓言抬頭看她,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唇微啟,“你猜。”

    寓期……

    寓期最後也沒能知道答案,反而被寓言幾句似是而非的話給圈進了迷霧中。

    她說整個晚上都在宴會,是在變相解釋,她有不在場證明,所以殺人案與她無關?

    可是就算不是她親自動的手,也可能是她計劃的……

    寓期真的一點都看不透寓言,甚至有時會有一種離譜的感覺。

    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每一個恰到好處的反應和動作,都是提前就計劃好的。

    你永遠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是真實的,什麽時候是偽裝的。

    是一種很荒謬的感覺。

    怎麽可能有人會做到這個地步呢?

    隻要是人,最無可奈何的就是沒有辦法掌控自己的情緒。

    更別說完全控製自己的一切行為了,那需要絕對的冷靜,理智,以及無情。

    因為思考這個問題,寓期一整夜都沒睡好,次日清晨又早早起床了。

    今日周四,上學日。

    寓期穿戴整潔出去,寓言已經在餐桌前坐下了,對麵的位置上擺好了早餐。

    他坐過去,第一句話就是,“我什麽時候可以去學校?”

    寓言眉峰微動,“你在和我開玩笑嗎?”

    寓期看著她眼中的平靜涼薄,微微咬了咬下唇,低垂的眼簾遮住眼底的逐漸黯然,沒再說話。

    她之前所表達的每一句話,每一個意思都是認真的。

    她真的不準備放自己出去。

    而寓期總是在和她相處時被她溫和的模樣迷惑,從而忘記她本質上是一個怎樣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