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偏寵(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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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寓期總是在和她相處時被她溫和的模樣迷惑,從而忘記她本質上是一個怎樣的人。

    就會生出,‘嗯,她那瘋狂的念頭肯定是衝動下產生的,肯定是開玩笑的,等她平靜下來就會改變主意的’,這樣的念頭。

    寓期吃了兩口,放下刀叉,“我吃飽了。”

    當天,寓言工作休息時從書房內出來,倒了杯茶,慢條斯理地抿著,一邊瞥了眼一旁的酒櫃,從裏麵拿出一瓶紅酒打開,倒入醒酒器內。

    半個小時後。

    寓期從臥室內出來,他的胃一直不好,早上又沒吃什麽東西,這會兒有些難受。

    他去廚房轉悠一圈,拿著寓言給他放在保溫櫃裏的食物回去。

    路過客廳時發現桌上的紅酒,想了想,將酒一同拿進臥室了。

    午飯時間,寓言去臥室門口敲門,寓期說自己不餓,沒有出來。

    傍晚六點。

    監控屏幕那裏顯示,少年躺在床上微微蜷縮著一動不動,從麵色來看泛著蒼白。

    【你這個心狠手辣的瘋女人!】

    紅酒就放在床頭,寓熙玉也是剛出現這樣的狀況。

    寓言站起身從書房內出來,來到對麵的臥室。

    阿寶哼哼兩聲,【我已經叫救護車了。】

    寓言聽到了,眸底掠過一道暗色,沒有停留腳步,來到床邊將有些清瘦的少年擁入懷中。

    少年漂亮的眉眼微蹙,唇瓣也泛著一層病弱的薄粉,臉頰被細汗沾濕,如墨的黑發粘在透白的額角,交織出一種脆弱的美感,惹人憐惜。

    感覺到自己被人動了,寓期艱難地半睜開眼,朦朧地看到了寓言的臉,像做夢般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垂在床上的手在兩人看不到的角度,抓住了寓言的衣服,唇微弱地動了動,發出了一道極小的聲音。

    “阿言…”像貓兒輕哼般的聲音,似在撒嬌。

    寓言黑眸半眯,抱著少年腰的手臂一寸一寸收緊,將少年纖細的腰完全以占有的姿勢圈禁其中,讓人能感到一點細微的疼意。

    而此時意識不清的寓期絲毫沒有感覺到,反而主動往寓言懷裏靠了靠。

    救護車來到樓下時。

    寓期狀態已經回到了平穩,陷入熟睡中。

    把救護車打發走,寓言站在落地窗後,看著逐漸遠去的車,神色陰沉。

    阿寶想懟她兩句,指責她這自私又心狠手辣的行為,但到底有點害怕,沒敢吭聲。

    就瞧著那女人眼裏若有所思,不知道又在想什麽點子。

    這麽折騰下來,天也徹底黑了。

    臥室內的窗簾被拉上,房間開了一盞柔和不刺眼的壁燈。

    少年安靜地躺在床上,一隻手放在被子上麵,細針紮在他手背上的血管裏,透明的藥水通過塑膠管流入他體內。

    他神色安寧,睫毛乖順地垂著。

    寓言穿著睡衣從浴室出來,在床的另一邊掀開被子上去,和少年隔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她先摸了摸少年的額頭查看情況,之後拿著一本書,臉上帶著一副眼鏡,靠著身後的枕頭安靜地看書。

    一共輸了兩袋藥,途中寓期一直沒醒。

    寓言將針管拔掉就熄了燈。

    躺進被子裏,極其自然地將少年摟在懷裏。

    阿寶差點氣吐血,就知道她目的不純。

    淩晨,陷入黑暗的臥室格外寂靜,隻有兩道平緩的呼吸聲微不可聞,被子裏溫暖的溫度將氣氛也營造的鬆緩而靜謐。

    “阿言…”寓期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半睜開眼睛,房間內伸手不見五指。

    他看不到身邊躺著的人是誰。

    但能夠清晰感覺到她抱著自己的姿勢和力度,有些柔軟的身體和清冷的淡香。

    這些都告訴他,這是寓言。

    寓言睜開眼,黑曜般的瞳仁清澈微涼,眼底深處如迷了霧,看不出她此時是清醒還是迷蒙,是不是剛醒。

    修長勻稱的手從被子裏伸出來,放在少年後腦柔軟的頭發上,緩緩順毛。

    “嗯。”

    寓期毛茸茸的腦袋蹭到寓言頸窩處,蹭了蹭,聲音含糊,顯然意識還沒清晰,“我是在做夢嗎?”

    寓言沉默了兩秒,“睡吧。”

    寓期又乖順地閉上眼,沒幾秒,呼吸便變得綿長。

    翌日清晨。

    寓期起得格外早,導致平時起來也早的寓言還沒有從床上離開。

    他從被子裏抬起手,看著手背上的白膠布。

    視線緩緩移到抱著自己的女人臉上。

    不知該做什麽表情的,臉上透著某種呆愣,而腦中正經曆著一場狂轟亂炸。

    幾秒後,他猛地推開寓言,從她懷裏滾出去,坐起身,順手拽起一旁的枕頭做防護,怒瞪著寓言,氣得臉都紅了。

    他暫時還沒想起昨天發生了什麽。

    但不管因為什麽事,這都不是她爬床的原因。

    寓言被吵醒,眼神淡定,慢條斯理地坐起身,一邊不緊不慢地將胸前的三顆扣子扣上。

    昨天晚上睡著的某位少年不老實地在她脖子裏和鎖骨處蹭來蹭去,為防扣子刮到他的臉,不得已將幾顆扣子解開了。

    寓言扣好扣子,“早。”

    寓期……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盡量保持冷靜,“你怎麽會在我床上?

    寓言言簡意賅,“你酒精中毒,需要我看護。”

    “這也不是你爬我床的理由!孤男寡女同床而眠,成何體統!”

    相比起寓期激動的狀態,寓言就格外淡定了,笑了一聲。

    聲音和緩,“可是你的房間沒有第二個能睡覺的地方,我又工作了一天,需要休息。”

    “再說…”

    寓言湊近寓期,眼眸半彎,瞳仁中滿滿都是他的影子,“你就躺在那裏,除非六根清靜之人,誰能抵擋誘惑,就體諒一下被相思之苦折磨的我吧。”

    她的臉近在咫尺,華麗的聲線宛如海妖低語,帶著蠱惑的意味,縈繞在耳邊。

    “你……”寓期臉通紅,晶瑩剃透的眸瞳泛著一層閃爍的水光,結結巴巴好一會兒沒有說出第二個字。

    寓言低頭笑了下,轉身下床,踩著拖鞋進了浴室。

    隻留下寓期一個人氣急敗壞地坐在床上捶枕頭。

    偏偏此時,他腦子中閃爍過一個畫麵。

    少年嬌柔軟綿宛如一團貓般窩在女子懷裏,聲音軟糯,“阿言……”

    轟!

    寓期腦海炸開一團蘑菇雲,瞠目結舌。

    那、那是什麽鬼東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