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回憶(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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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對寓期來說確實挺難以相信的。

    尤其是宮廉看過寓期和寓言平時相處的模樣。

    兩人太親密了,估計在寓期看來,寓言沒有理由害他,也不是會做出這麽惡毒的事的人。

    宮廉也覺得,在這個當頭,這件事也沒有必要特地讓寓期知道,徒增麻煩。

    或許,等他親自將一切查清。將事實擺出來會給更幹脆利落。

    宮廉給自己找了各種暫時先不告訴寓期,那個早上寓言警告過他的事。

    可是……

    他目光落在寓期微微顫抖的指尖上。

    少年臉色微微泛白,眼神也有些心不在焉。

    可是……他真的一點都不懷疑寓博士嗎?

    …

    夜。

    走廊中一片黑暗。寂靜無聲。

    寓期站在家門口,額頭抵著冷硬的門,手放在把手上,始終沒有摁下去。

    他一直在外麵站著,聲控燈都已經滅了許久。

    不知過了多久。

    寓期手上用力。

    “噠”輕微一聲,門開了。

    走廊外的聲控燈也亮了。

    寓期還未走進去,就敏感地感覺到了裏麵的氛圍不正常?

    他腳步頓了頓,平靜地走進門,反手將門關上。

    他站在玄關,沒有再往裏進。

    在這裏看到客廳隻開了一盞昏暗卻很柔和的落地燈,沒有那麽明亮,本應該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繾綣柔和的感覺,此時因為過於寂靜,以及那靜靜流淌在空氣中的壓抑分子,而讓氣氛變得死寂緊繃。

    而那個持續散發著低氣壓的女子,正筆直地坐在沙發上,周身的氣息掩不住的陰沉。

    寓期走出玄關,看到坐在沙發上背對光源,臉龐陷入黑暗中的身影,腳步頓住。

    她坐在陰影裏,手裏連本書都沒拿,睫毛低垂,在眼裏落下一片灰影。

    平時溫和的輪廓此時透著種凜冽的冷酷。

    她抬眸看著寓期,開口的聲音卻異常和緩,“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寓期來到寓言幾米外的距離就站住不動了,平靜地看著寓言,沒有說話。

    原來他忽略了好多。

    她是同意他來了軍事基地,同意他混居於人群,和人相處交朋友。

    現在寓期才發現,原來她隻是在行為上妥協了一切。心裏對他的占有和控製的卻未消減半分。

    反而,一些瘋狂的念頭似乎在這讓他越喜歡,對她來說就越折磨的環境中,在愈演愈烈。

    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壓抑不住,徹底爆發,隨後全麵傾塌。

    他發現得已經太晚太晚了。

    寓期就這麽看著寓言,一顆心宛如被分成了兩半。

    一半是被烈火焚燒,滾燙灼熱,另一半又像是被泡在冰水中,寒意沁骨。

    寓言看他不說話,心裏再旺的火也滅了半分,一下有些慌了。

    她唇間抿成的直線微微鬆動,先坐不住,站起來走向寓期,兩人的距離漸漸拉近,直到在他麵前停下。

    她修長白皙的手在暖光下似泛著柔漪,伸向少年的臉,嗓音也溫柔了下來,“你這麽晚不回來,我……”

    寓期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伸過來的手,後退一步。

    就這麽一步,寓言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溫和寵溺的笑容也在這一刻僵硬。

    那雙透徹又冰冷,宛如鏡子般的眸瞳似在那一刻有一瞬間的支離破碎。

    定定地看著寓期的臉,才發現他這張臉上透著的,是針對她的冷漠。

    寓言的手微微顫抖,似是呼吸困難,深吸口氣,可卻絲毫緩解不了胸口內的疼痛。

    脆弱的心髒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掐著,越收越緊,緊到有些窒息。

    他後退,她便上前。

    寓言伸出胳膊去抱他,嗓音溫柔得能滴出水,卻藏著明顯的不安。

    “你怎麽了?誰惹你不開心了嗎?”

    “沒有。”寓期又後退一步,躲開她的擁抱,嗓音冷淡極了。

    “博士。”

    他這麽叫她。

    他不問的話,她就永遠不會說。

    他也覺得,沒有任何人有那個本事抓住她的把柄。

    寓言和別人不同,如果換做別的人,他可能會耐著性子與他周旋,引誘,試探。

    但她是寓言,所以他要單刀直入。要她有問必答。

    而寓言整個注意力都放在冷淡的‘博士’二字。

    他居然叫她博士。

    除了一開始,寓期從來沒有這麽生疏地叫過她。

    尤其還是用這樣的語氣。

    寓言纖長如蝶翼般的睫毛微顫,用著某種破碎的眼神看著寓期。

    寓期心裏一疼,努力忽視,冷靜地問道“這段時間,宮廉受傷是不是你做的?”

    寓言微微一頓,“為什麽這麽問?”

    “我隻想聽答案,是,還是不是。”

    寓期眼神格外平靜地看著寓言,心裏卻已經知道了真相。

    這段時間他不是沒有察覺不對勁,尤其是幾次宮廉受傷都太莫名其妙了。

    他實力那麽強,怎麽可能會在初級訓練裏連一個普通士兵都不如?

    他隻是一直沒有頭緒。

    他自然不會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去懷疑寓言。

    因為她是寓言,這個世界對他最好,他最喜歡的寓言。

    可一旦有人,將懷疑的指針指向她,就像給了寓期一條他不得不踏上的路。

    那麽一片迷霧,自然風吹即散。

    因為這就是她會做的事啊,她……就是這麽對待天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