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信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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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了水手長一臉憤恨,幽怨的目光,林克上前攬住了瓦雷的肩膀“怎麽樣,考慮跟我混麽?我很看好你喔。”
瓦雷迷糊間被林克收入麾下,維吉亞人素來敬重強者,被揍了一頓的瓦雷老實多了,有這麽一位強力老大照顧,他的手下們也沒什麽意見。
既然船長讓林克全權處理,那麽他自然不會客氣,越俎代庖的命令水手們給維吉亞傭兵改善夥食,騰出更大空間的船艙,以及允許他們分批上甲板放風。
至於那個水手長的意見,林克當然不會考慮。就算得罪了他,被他記仇打小報告那也得等船隻返航,到時候自己早就不在船上了,天高皇帝遠。
相比之下有著近百人的維吉亞傭兵們更值得拉攏,林克了解到的汨羅島治安是個大問題,僅靠手下幾人,成不了什麽大事。所以在登島之前得到這些傭兵們的支持尤為重要。
風平浪靜地又過了幾天,這期間林克的‘鈴鐺群聊’又開啟了一次,野馬和大家分享了一下帝國邊境最新戰況,在狐狸的分析下,一致認為衝突不會擴大,會維持在邊境摩擦的戰鬥規模。
白鴿還在尋找那群煉金術師的蛛絲馬跡,暫時還沒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至於灰兔,一個勁的催促林克抓緊時間交易,對那個有治療‘血症’可能性的藥劑抱有濃厚興趣。
林克對此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暫時先穩住了她。
這一日,船隊終於離開了最後一個海岸邊的補給港口。
“還有一半的路程,這段航程中最刺激的地方就要來了。”派克船長和林克在尾甲板放風,一同海釣。
“喔?有多刺激?”林克這幾日閑的身上骨頭都開始癢了,除了一開始和瓦雷打的那一架算是活動了筋骨,後麵幾天不是睡覺就是在甲板曬太陽海釣,實在無聊透頂。
“明天我們就要駛入信風帶了,到時候可能會有點顛簸,不過這還不是最可怕的,記得少吃點東西,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派克拍了拍林克肩膀,對著他賣著關子道,林克隻當他是小題大做嚇唬自己。
雖然已經是秋天,但隨著船隊不停朝著低緯度行駛,林克眾人反倒覺得天氣變得熱了起來。
很快林克就感受到了船長口中信風帶的威力。
天氣變得詭異無常,前一刻還晴空萬裏,下一秒瓢潑大雨就從空中傾瀉而來,沒有雲的雨顯得詭異無比。
更可怕的是風。自從進入信風帶之後,船上的五連桅杆隻用了三根,風帆被強烈的信風吹得鼓脹如球,拖著巨船飛速前進。惡劣天氣下海浪也不再平靜,一波一波,一陣一陣地湧向飛速前進的船隊。
強風遇上巨浪,可憐的船上眾人算是遭了殃,劇烈搖晃的船體讓沒見過大海威力的維吉亞傭兵們吃盡了苦頭,暈眩嘔吐,直到吐無可吐。
林克也不好受,雖然他也聽說過信風帶的威力,但是他從前‘搭夥’的都是些小船,小閘板,隻能在近海做些無本買賣。哪裏經受過遠洋大海的風暴洗禮。麵如土色的他也隻能靠著身體素質硬挺。
‘這艘商船已經夠大了,還這麽顛簸,那幾艘快船護衛艦,還不得被浪拍上天?’
林克暗暗想到,事實上護衛艦的船員全都被綁在了各自的崗位上,他們得一直這麽固定著航行三天左右,直到駛離這片信風帶。
整整三天後,暈頭轉向的林克才手腳並用地從船艙爬上了甲板。仰麵朝天地癱在了甲板上“能夠呼吸到新鮮空氣,我又活過來了。”
甲板下的船艙自從進入信風帶就關閉了前往甲板的艙門。整整三天,全是嘔吐物和排泄物的味道。
每個船艙裏都配發了一個木桶,用來排泄以及盛裝嘔吐物。
但是對於一個個處在嚴重暈船的人來說,想要在暈眩乏力的狀態下嘔吐,排泄,還得在劇烈顛簸搖擺的船隻上保持平衡,這真的實在是太難為他們了,所以常常會出現不忍言之事。
機智的的林克選擇了隻喝清水,捱過這三天。
臭氣熏天的船艙林克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了,他躺在甲板上,歪著頭看著艙門的方向,不斷的有人從裏麵爬出來,很快甲板上就躺滿了一個個餓殍。手下托尼,瓊恩和瓦雷等人也互相攙扶著爬了出來。
遠處駕駛艙的艙門也打開了,搖搖晃晃的一個人影扶著欄杆勉力支撐著。觀察了一會朝著林克歪斜著走來。
原來是派克船長。厚重的熊貓眼圈,亂遭的頭發,胡渣,呆滯的眼神,僅僅幾天整個人就完全變了樣。
剛剛適應了新鮮空氣的林克,忽然聞到了一股屎尿臭味,不著聲色地朝著派克船長躺下的位置挪遠了些。
“林克。”
癱在林克身邊的派克船長氣若遊絲的喊了聲。
“幹嘛?”
“船上先交給你了,看著點,別出亂子。”
“你的大副,二副呢?”
“我的船員都頂不住了,三天沒合眼了,都睡倒了。”
“那船沒人開怎麽辦?”林克納悶道。
“降帆了,下錨了,漂一天吧。”
“漂。。漂一天?”林克看著已經打呼的派克船長目瞪口呆。
懷揣著強烈的責任心,林克在甲板睡了半天後終於起身,看著不遠處幾艘同樣降帆下錨恍若幽靈船的護衛艦,搖了搖頭喊上手下準備下船艙找食物。
剛打開船艙,撲麵而來的氣味差點把林克熏倒,鼻子憋氣,用嘴呼吸的林克適應了會,悶頭衝下了船艙。
貨艙在船員住艙的下麵,一路走來,除了看見兩個倒黴蛋因為嘔吐物卡住喉嚨喪命外,能爬得動的都上了甲板,爬不動的也癱在各自船艙中,性命倒是無憂。
來到貨艙處,鐵質艙門不意外地被鎖了起來。
問過左右船員,來到了離貨艙不遠的水手長艙室。
作為‘上麵有人’,備受信任的水手長,一直負責貨艙的鑰匙管理。
“不行,隻有到了汨羅島的港口,貨艙才能打開。”水手長頗有原則地拒絕道。
林克一時分不清他這是忠於職守還是在報複自己,不過也懶得分辨。
讓左右架住水手長,隻一拳就讓他交出了鑰匙。